自從西澤國被大宗滅掉以後,西澤皇室成員就趁著戰亂逃走了不少,而宇文天昭雖然下令全國搜捕,但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的存在,而這些人隱姓埋名潛伏在大宗各處,有的是真的想過平凡人的生活,有的卻是賊心不死,一直企圖做一些危害大宗的事情,而這一次在南方賄賂官員貪汙,並且對宇文淩晨下狠手的,便是具有西澤皇室血脈的一名女子。


    宇文淩晨在確定這些消息之後,就帶著上千人馬親自去抓人了,一番打鬥過後,西澤餘孽盡除,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而與此同時,在山崖下負責搜尋的暗衛也傳來了消息,這些人找了六七日,卻並沒有找到阿奴的屍體,隻不過山崖下有著動物的痕跡,以及一絲淡淡的血氣,就讓人不得不產生一些不太好的聯想了。


    聽到這樣的匯報,宇文淩晨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冷聲反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屍體被野獸吃了,這就是你找了六七日之後,給本殿的答案?”


    跪在地上的暗衛根本不敢迴話,宇文淩晨其實也沒指望這暗衛迴答什麽,短暫的沉默過後,揮了揮手便打發走了這名暗衛。


    “嗤,人都死了,本殿還在這裏計較什麽呢,真是可笑。”宇文淩晨自言自語的嘲笑著自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十分虛偽,當初人是因她而死的,現在急巴巴的去找那人的屍體,甚至因此而不惜遷怒,簡直就是賊喊捉賊一般,實在可笑。


    宇文淩晨自嘲之後,就像是想開了一般,再也沒有提過阿奴的事,這人是死是活屍體怎樣,似乎都與她沒有了關係,她也像是將這個人完全忘掉了一樣,很快就處理好了南方糧倉的事,帶著一批人迴到了京城之中。


    宇文淩夜親自在城門口為宇文淩晨接風,隻是還沒等宇文淩晨感動呢,宇文淩夜就吐槽道:“皇姐呦,你這一趟出去,可是陰溝裏翻了船,太不應該了呀。”


    宇文淩晨抽了抽眉角,瞪了自家妹妹一眼,反諷道:“姐姐都辦差迴來了,你的美人搞定了沒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宇文淩夜翻了個白眼,有些嫌棄又有些疑惑的說道:“皇姐你這作風有些不太對勁啊,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總覺得你怪怪的?”


    宇文淩夜大概是最了解宇文淩晨的人,宇文淩晨的絲毫變化,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隻是事情的緣由,她卻不太清楚了。


    “別廢話了,進城吧。”宇文淩晨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額角,沒有解釋什麽,帶著一縱人馬進了城,而在她身後,宇文淩夜眼神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些什麽。


    宇文淩晨剛迴歸,自然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宇文淩夜又跟著忙了好幾日,這才得閑迴了皇女府,因為今日迴來的早,晚膳的時間還沒到,她也就隨意的在府中閑逛了起來,一邊走還一邊思考著自家皇姐的問題,這幾日兩人一直在一起處理政務,皇姐的變化也就愈發明顯了。


    以前的皇姐沉穩內斂,對她包容又溫和,雖然偶爾也會欺負她一下,但給她的感覺還是很溫柔的,但現在的皇姐,氣質上卻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雖然看似溫和,實際上卻有些淡漠,言辭間更是多了一絲冷意,是冷若冰霜的冷,也是心灰意冷的冷,好似受到了某種打擊一樣,做什麽都有些提不起興致,讓人覺得有些暮氣沉沉的。


    宇文淩夜曾兩三次試探著詢問過,但結果都是不了了之,皇姐似乎並沒有迴答的意思,十分避諱這個問題,讓她很是無奈,隻能私下裏自己想想,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參見殿下。”就在宇文淩夜走神的時候,清朗的聲音傳來,不遠處跪著的人,可不就是皇姐口中還沒有搞定的美人嗎。


    “你怎麽在這裏?”宇文淩夜四處看了看,這裏是後花園,距離她的主院還是有段距離的。


    其實宇文淩夜這話問得很不走心,也就是隨意問問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但在寧昀聽來,卻像極了責問,就好似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一樣,所以寧昀立刻就告罪道:“寧昀打擾了殿下,這就離開。”


    寧昀說著就要走,宇文淩夜皺眉,不喜歡他疏離的態度,便調戲道:“走什麽走,睡都睡在一起了,你怎麽還這麽冷淡呢?”


    宇文淩夜實在是有些惡劣,這種事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講出來,寧昀當場就變了臉色,惱怒的瞪了宇文淩夜一眼。


    “呦,還學會瞪人了,本殿難道還說錯了不成?”宇文淩夜的性子就是屬於無賴的那種,隻要自己順心了,那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才不會在意旁人的想法呢。


    寧昀倍感難堪,實在是無法迴答這樣曖昧的問題,捏了捏拳頭,轉身就要走,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宇文淩晨哪裏會這麽容易就放過他,當即就變了臉色,冷颼颼的道:“你若是這般走了,本殿今夜可就真讓你侍寢了。”


    寧昀瞬間就停在了那裏,慌亂一閃而過,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沉默的看著宇文淩夜,愈發的覺得這人可惡起來。


    “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本殿,是在指責本殿嗎?”宇文淩夜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寧昀視線中的惱怒,而且在她看來,這其中似乎還有著一絲嫌棄,當即就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堂堂二皇女殿下,何曾被人嫌棄過,這寧昀也未免有些太不識好歹了!


    “寧昀不敢!”寧昀低下頭,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表情。


    宇文淩夜卻走到了寧昀的身邊,伸手便抓住了寧昀的衣領,將人拉到了自己的麵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看的寧昀全身發冷,然後才輕飄飄的道:“最好是不敢,本殿可不是好脾氣的人呢。”


    宇文淩夜警告過後,便放了手徑自離開,難得的沒有繼續找寧昀的麻煩,寧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覺到了自己一身的冷汗,宇文淩夜的氣勢實在是太過迫人,讓他覺得唿吸都有些困難。


    而就在宇文淩夜調戲寧昀的時候,宇文淩晨卻被宇文天昭找到了宮中,並且遣走了所有的侍從,母女兩人進行了一場密談。


    宇文淩晨和宇文淩夜是雙胞胎,相貌極為相似,但氣質上卻有很大的差別,所以眾人很容易區分兩人,並且一直都認為,在個性上,還是宇文淩夜與宇文天昭更加相似,但此時宇文天昭和宇文淩晨麵對麵的坐著,母女兩人周身的氣息,卻相像極了!


    “發生了什麽事?”宇文天昭皺著眉頭問,看著宇文淩晨的眼神中充滿了審視的意味,像是想要將宇文淩晨看透一般。


    宇文淩晨麵無表情,心裏卻多少有些緊張,無奈的笑了笑,道:“沒什麽事,母皇多慮了。”


    “敢對母皇說謊,真該將你拉出去打一頓板子,到時候你就老實了。”宇文天昭才不相信是自己多慮了呢,語帶威脅的恐嚇著宇文淩晨。


    宇文淩晨繼續苦笑,坦白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是死了個得用的暗衛而已,畢竟陪伴兒臣多年,多少有些舍不得。”


    宇文淩晨說的是實話,但卻不是實話的全部,畢竟就連她自己,都弄不清心中那酸酸澀澀不甘不願,好似丟了一些什麽的心情是怎麽迴事。


    “你是說那個戴著麵具的暗衛?”其實在見宇文淩晨之前,宇文天昭就已經調查了一部分消息,其中阿奴墜崖生死未卜的消息,就在其中。


    “……嗯。”這一點也沒有什麽好遮掩的,畢竟她當初派了那麽多人去懸崖下尋找。


    宇文天昭沉默了片刻,神色中多了一絲迴憶,她自然知道那戴著麵具的暗衛是誰,卻沒想到那人如此輕易的就死了,不過死了也好,免得她再多費心思,畢竟當初那些個關押在暗牢中的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再多一個她親手製造出來的孩子,也算不得什麽,隻是……


    宇文天昭看向神色冷凝的宇文淩晨,皺著眉頭問道:“如果隻是有些不舍,倒也算不得什麽,但若是影響了你的情緒,你就該好好調整調整了,畢竟他隻是一個暗衛而已,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保護你,現在因為你而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宇文天昭的語氣有些冷漠,但暗衛對於皇室來說,價值也無非就是如此,宇文一族掌控大宗兩百餘年,期間死去了無數名暗衛,如果因為一名暗衛的死亡而感到悲哀,甚至影響到自己的情緒,那麽這人也就不適合掌控一個偌大的皇朝了。


    宇文淩晨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呢,畢竟阿奴也不是第一個因為她而死去的暗衛,但是阿奴卻是不同的,阿奴的死亡不是因為保護她,而是因為她的冷酷和驕傲,雖然她當初並沒有真的想讓阿奴去死,但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母皇所言極是,兒臣明白的。”她是該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忘掉該忘掉的了。


    宇文淩晨應了自家母親的話,也給自己做了許多心理建設,但問題是,很多時候人的感情並不是用意誌就能夠控製的,很多記憶,也不是說能忘掉就能忘掉的,尤其是那種懊悔與空洞的感覺,讓宇文淩晨當真是備受折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段時間下來,整個人都瘦了兩圈,臉上的神色更加陰翳了。


    而與宇文淩晨相比,宇文淩夜這裏卻顯得有些美滋滋的,雖然這種美滋滋的像是在刀尖上起舞,隨時都有可能破裂。


    宇文淩夜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夜夜都有美人在懷,而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喜歡上了這種戲弄寧昀的感覺,看著他羞澀難忍卻無法逃脫,看著他惱羞成怒卻不敢反抗,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愉快,每一夜都能抱著美人,睡得香噴噴的。


    宇文淩夜麵色紅潤,宇文淩晨看著就異常刺眼,每次見到都忍不住翻個白眼,沉穩的氣質都大打折扣了。


    “皇姐,不是我這個做皇妹的說你,你若是嫉妒,也可以找個美人去啊,皇城裏那麽多的名門貴公子,想嫁給你的都能排到城門外了,何必委屈了自己呀,嘖嘖,欲求不滿的臉色,還真是難看啊。”宇文淩夜的嘴毒,真是哪痛往哪踩啊,說的宇文淩晨是瞬間變了臉色。


    “淩夜,你的美人那麽好,你怎麽還沒有給他一個名分?”宇文淩晨決定要反擊,她可不信宇文淩夜的日子就過得那麽好,若是真的好,怎麽還不成親呢!


    宇文淩夜愣了愣,神色微變,有些氣惱的說道:“名分這種事,自然是本殿下說的算,本殿下開心了,他就算是沒有名分又如何?”


    為什麽不給那人名分?這件事的原因宇文淩夜其實心裏很清楚,她原本是考慮過的,甚至不隻考慮過一次,但問題是那人的態度實在是讓她很不爽,看似恭順,但實際上卻一直都很抗拒她的接近,並且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要離開她,試問這樣的男人,她又怎麽會願意給他一個名分!


    宇文淩夜是十分驕傲的,當然這種驕傲也是十分自私的,她可以去強求一個男人,但卻不喜歡這個男人勉強留在自己身邊,她希望這個男人可以敬重自己,愛慕自己,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而不是現在這種疏離淡漠逆來順受的樣子,所以她明明可以給他一個名分,卻一直都沒有去做,如果可以,她是希望他來求她的,但寧昀卻偏偏不願意,而她與他的關係,便也一直僵滯著。


    “你這麽說,不會是因為他不想要名分吧?淩夜,難道是你喜歡他,他卻不喜歡你嗎?”正如宇文淩夜了解宇文淩晨一般,宇文淩晨也是很了解宇文淩夜的,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和宇文淩夜的毒舌相比,也是半分不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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