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還盤算著,再送一套桌椅,工部的人反正也無聊,多做點木工,省得她們天天煩她。


    而且,怎麽說,也是大將軍,家裏就一套桌椅,豈不寒酸,再賜一套餐具,也不錯。


    “孫將軍,來,做這裏。”


    宴會之上,大皇女直接把孫尚誌安排在了她下首的位置。


    這就是告訴百官,她信任這位將軍。


    “謝陛下。”


    孫將軍落座之後,君九黎和副將做她後麵的兩個小凳子上。


    副將小聲嘀咕,“你說,這靠近陛下的飯,會好吃嗎?”


    “會吧。”


    畢竟心裏覺得甜,是吧。


    “傳膳!”


    “慢著。”


    房文山恰好做在孫尚誌的對麵,四十多歲,這兩年長胖了點,從椅子裏把自己的腿腳倒騰出來,站在宴會中央。


    “陛下,老臣有話要說。”


    大皇女多房文山還是頗為尊敬的,這些年,也多虧著房文山站在她身後支持,要不然,她不得被這些虎視眈眈的朝臣,咬死。


    但是今天這高興日子?


    “丞相有話,不能改日再說?”


    畢竟這是孫將軍的慶功宴,本來賞賜就薄,再做別的,豈不是顯得對孫將軍不尊重。


    “老臣實在忍無可忍,所以才在宴會上站出來,孫將軍為了羽都在浴血奮戰,力保羽朝安危,攘內安外,可惜朝堂之上的某些官員,為了一己之私,卻把羽朝陷入險境,內部人心惶惶,根本不配為官為人?”


    裴槐作為這次的監軍,也算是功臣一個,尤其她最討厭房文山這老不死的。


    “房丞相,這大好的日子,何來的內憂,丞相不會是怕自己沒了權利,故意危言聳聽吧。”


    “是呀,丞相大人,這捉賊要拿贓,你這含沙射影的,難不成除你之外,這朝廷沒有清白人了?”


    房文山迴身看著說話的裴槐,和裴家旁係,眼神帶著怒火。


    她又不是傻子,君九黎說什麽,她便信什麽,這兩日,她一直沒有上朝,稱病在調查此事。


    因為她主張文治,不喜動武,這裴家的人,大抵是覺得,她是被裴家拿了兵權氣病了。


    好一番耀武揚威,都不需要房文山如何深入調查,隨便問一下,就出了結果。


    “既然你們想知道,那老身就說,老臣要告的是禮部侍郎裴溪在科舉之上徇私舞弊,把考生的試卷李代桃僵,換成給她塞錢之人,要告的是裴氏旁係,裴嚴,為一己之死殺害沂南白家一十八口人命,隻為奪取製茶技藝,要告的是當今君後的父親,裴嵩,買賣七品以下官職,致使底層貪汙腐敗,民不聊生!”


    一邊說,一邊把手中帶血的狀詞拿了出來,“這裏,還有,還有,都是你們裴家人犯下的累累惡果!”


    裴槐臉色一變,“房丞相,你這莫不是喝多了,血口噴人,我裴家斷然做不出這種事。”


    說著,就要上前,搶了房文山手中的證據,還沒有踏出去,就被君九黎一個小石子打中了膝蓋,跌在地上。


    “給寡人拿下裴槐,寡人還在裴槐這是要造反嗎?”


    裴嵩臉上的肉皮抖了抖,顫巍巍站起來,“陛下,老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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