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吵死了。”


    “你不能安靜一會。”


    司楠溪抬起頭,驚喜地不行,“表弟,你醒了。”太醫可是說,今天要是不醒,就死了,剛準備撲上去,一旁站著的高大女人拎著他的後脖頸。


    “放開我!”


    司楠溪不滿,瞪著對方。


    對方眼神躲了一下,“不行。”


    這高大女人是聽雪樓的掌櫃,本名就叫聽雪,不是羽朝人,三歲的時候,就被遺棄的孤兒,一路吃百家飯長大。


    聽說羽朝女子為尊,便一路乞討過來,在羽都紮了跟。


    跟司楠溪,也算是青梅竹馬。


    不過礙於兩家地位,一直沒有迴應司楠溪,這次天花,人之將死,她倒是醒悟了。


    倒是也算一件好事。


    蔣玉涵撐著做起來,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司楠溪,“離我遠點,髒。”


    司楠溪聽這話,哭的更慘了,“表弟,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怕我也死了,沒事,我不怕。”


    說著雙手就要朝蔣玉涵身上扒拉,蔣玉涵眉頭擰巴在一起,語氣十萬分的認真,“我是真嫌棄。”


    “你要是蹭過來,我就把你骨頭打折。”


    “嗚嗚嗚……”


    表弟果然還是表弟,心黑的。


    “雖然表弟你嘴毒,不過表哥我是不會放棄你的,我把你的信送給君九黎了。”


    蔣玉涵臉唰地一白,本來染了天花,身子就不適,這下是真的難受了。


    “誰讓你送的?”


    司楠溪眼淚直接糊眼睛上了,“難道你那信,不是給她的。”看蔣玉涵這怒氣衝衝的樣子,的確不像是給君九黎的。


    小心翼翼慫慫地開口,“你昨晚都快死了,我想著,怎麽也得讓君姑娘見你最後一麵,所以就……”


    蔣玉涵靠在枕頭上,喘著氣,氣的。


    這傻子,誰告訴他,他是要拿天花威脅君九黎了,君九黎又不是聽雪這個傻子。


    “那你幹嘛寫信?”


    “寫著玩,不行?”


    蔣玉涵深吸了一口氣,“去,給我把信要迴來。”


    司楠溪縮了縮,恨不得地上有個地洞,鑽進去,今天早上送的,現在,哪裏追的迴來。


    “你到底是信上寫了什麽?”


    蔣玉涵:→_→


    指定不是好話,好吧,他錯了。


    篤篤……


    敲門聲,輕而淺,極其的富有規律,但是吧,卻猶如寒夜鍾聲,響在司楠溪的腦子裏。


    眼睛忍不住瞪大,“誰?”


    “送信的。”


    司楠溪鬆了一口氣,送信的,嚇死他了,他還以為君九黎過來了。


    “表弟,送信的?”


    蔣玉涵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對方,他怕自己容易被氣死。


    “把他帶出去。”


    司楠溪:腫麽了,他又做錯什麽了?


    結果門一開,君九黎一身玄色長袍,站在門外。


    司楠溪手一捂,表弟,我錯了。


    ……


    蔣玉涵快速把床上的圍幔扯下來。


    “你,有事,就說,不用太近,就門口就可。”


    反正如今清遠寺,也沒有什麽人。


    話音一落,就聽見腳步聲,腳下的積雪,在屋子裏化開。


    “你,別過來,我得了天花,會死的。”


    “殿下如今知道,天花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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