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你在看這個方向也沒用了,人早就走了,若是方才你讓我多說幾個字,怕是現在你還能看到你那個弟弟,現如今,你怕是連影子都看不到了,要不李大哥你現在去追追看,是否還再街上遊走呢他?方才看他那樣子就有些失魂落魄·的。”


    “啊喲!李大哥你作甚?你打我幹什麽?我可什麽都沒說錯,卻要白白挨你這麽一下,我這人可真是苦命,連李大哥都要打我,我現在就趕些兒進去,免得李大哥看我厭煩!”


    其實西門還想說下去,隻不過李恆打斷了他,還順手給他吃了一記暴栗,李恆就這樣看著西門走了進去,隨後又看了看自己從西門那裏搶過來的冰糖葫蘆,他神色略有些悲傷,沒想到南潯直到現在都記得自己愛吃甜食,也最喜歡冰糖葫蘆,隻是小時候的自己從未真正自己嚐過,都是拿給了南潯,而自己則是看著南潯吃,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後悔,南潯是他的弟弟,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所以不管怎麽樣,自己最終都會那給自己的弟弟。


    西門說的沒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自己與弟弟本就是一母所生,隻不過自己是被舍棄的那個,但是不管如何,南潯都是自己的弟弟。


    李恆又看了一眼手中緊緊握著糖葫蘆,拿到了嘴邊,咬下一顆,糖葫蘆那香甜的味道一下就從嘴巴裏綻放開來,口齒留香,還是一如當年的味道。


    嘴中糖葫蘆吃完,李恆又盯著自己手中的糖葫蘆,隨後走了出去,邁開了步伐,他下定決心,去找他的弟弟了,這代表著自己已經放下從前那些往事,放下了從前那些恩恩怨怨與很多,此刻他隻想去找他的弟弟,因為親人之間的關係是永遠斷不了的,特別是親兄弟。


    快步向前走著,這熱鬧的街市,他氣喘籲籲的看起來有些違和,看著這街市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地方都沒有南潯的身影,李恆的內心略有些空落落的。


    眼睛略過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南潯的蹤跡,李恆也沒有很難過,他想著隻要自己找就一定能找得到,這麽大一個人,難不成還會走丟嗎?這總歸是不可能的。


    忽然看到那賣糖葫蘆的小販,又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糖葫蘆,走到了那小販麵前:“商家,你可有看到一個買糖葫蘆的男子?”


    那小販肩上提著糖葫蘆,臉上滿是疑惑,用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這位公子,你說的是哪個人我不知曉但是,公子我敢肯定得是來向我買糖葫蘆的男子很多,至於你說的是誰,我就不知曉了。”


    李恆還是有些不死心,畢竟這商家賣糖葫蘆已經很多年了,在這肯定也很是熟悉:“那商家最近找你買糖葫蘆的男子可有?就是今日這段時間的可有?。”


    那小販臉上是那莫名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這麵前公子會如此在意這個,而且這麵前公子看起來也很是熟悉不知道到底是誰,且讓他仔細想想此人到底是誰。


    “可是梨花戲院的李班主?”


    李恆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的確是我,商家可否告訴我方才有哪些人來尋你買過這冰糖葫蘆?”


    “李班主,真是失敬,想當初我也是常去梨花戲院的常客了,不過李班主說起來這今兒來找自己買糖葫蘆的還確實有兩個男子。”


    “你可否告訴我那兩個男子是如何樣貌身形?”


    “這有何不可?當然可以。”


    “一男子身穿錦衣,但是看著不像是個年輕小夥,倒是個早已做父親之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上穿著水藍色錦衣,腰間配了一把扇子,說起來這個男子今兒可是找我買了兩次糖葫蘆,我以為是買個他家弟弟吃食的,就順口問了句,誰曾想他說是給兄長的……誒!李班主,你怎麽走了?”


    “謝了,商家,有空常來梨花戲院,就當是我請你過來的!”


    小販哪裏知道李恆這是要做什麽,問了這個奇怪的問題,莫不是要找什麽人不成?不過找就找唄,跟他好像貌似沒什麽關係,還是乖乖好好自己賣自己的糖葫蘆罷,要是今兒不能全勝而歸,自己家中那母老虎怕是又要抓著自己耳朵了.......


    雖說那商販隻告訴李恆這簡單一點消息,但是李恆也已經心滿意足了,畢竟對李恆來說知道弟弟的消息莫過於對他最大的安慰。


    他心裏猜測著自己的弟弟會去哪些地方,於是一個一個尋找著,這倒是像極了方才南潯尋找李恆的樣子,就這般這兩兄弟都再互相尋找著對方,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尋找到對方的蹤跡。


    李恆走進一家書社,對於李恆來說隻有這個地方才會讓他如此流連忘返,他也在挑戰自己是否能在這裏碰到南潯,畢竟這機會幾率還是蠻大的,記得從前自己常與南潯說過自己最喜歡去的便是書社,因為南潯那時還小的緣故,不能出去,況且也不會有人允許他經常出去,反倒是他從前那個病懨懨的大公子就算出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他是否可以出去。


    他們在意的是自己的麵子,家族的榮耀,就算當時的自己才學聰慧也不會有人理會,畢竟那個時候的自己早就被拋棄了,何來捧殺之言。


    誰曾向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手上拿著書卷,早已睡著的南潯,那本書上寫著《山海經》,記得這本書曾是他與南潯說過的,沒想到這孩子竟然一直記到了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記得這麽久,換做是他怕是這簡單的事情也記不得了。


    李恆走到了他麵前,看他熟睡的樣子,想起了從前的那些日子,其實自己的弟弟真的什麽也沒做,他隻不過是比自己早出生罷了,而自己則是比南潯在出生幾年,生子不大好罷了,所以對家族而言當時那病懨懨的自己早已沒有什麽用了,何不如早些拋棄好些。


    “阿兄!”


    坐在地上睡夢中的南潯也還是不安分,嘴中念念有詞的就是他的阿兄,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阿兄,此刻就在他的麵前,隻不過自己不知道罷了。


    李恆蹲了下來,看著熟睡的南潯,心中不禁感慨萬分,沒想到竟然在這碰到了自己的弟弟,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經常來這裏,害己的南潯好似不大喜歡書之類的東西,那時候的南潯喜歡遊玩喜歡花花草草之類的,沒有什麽抱負沒有什麽心思。


    這些年他離開南家這麽久,起初有打聽過南家的消息,到了後麵,連打聽都不想了,畢竟誰想打聽一個把自己趕出去的家族,再後來自己直接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可是作為念想他沒有換了自己的冠名,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心中還是想著自己的父親母親的,這畢竟是他們給自己取的冠名,就這樣一用就用了許多年。


    李恆歎了一口氣,伸手從南潯手中拿過了本《山海經》,誰曾想自己這一番動作會直接驚醒了南潯。


    “李班主,你怎麽在這裏?”


    南潯睡眼惺忪盯著麵前的李恆,看到李恆手裏的棒棒糖和另外一隻手的書卷,反應過來:“李班主,你莫不是過來與我道謝的罷,不用謝了,這一跟糖葫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這糖葫蘆本來是準備給我那兄長的,現在找不到兄長,那就把這糖葫蘆給你了,聽西門說李班主也喜好甜食?”


    李恆看了自己手中的糖葫蘆一眼,那串糖葫蘆確實很美味,一如當年的味道,可是卻始終少了一絲味道,那是什麽?是親人的牽絆,或許隻有分享才會更加美味。


    李恆點點頭:“我確實喜好甜食,至於來這裏也是來找你的。”


    “找我做什麽,李班主,莫不是來找我家大人?可惜了今兒大人沒有一起出來,倒是大人今兒給我放了一日假期,所以我也就出來了。”


    “我想問你為何要買糖葫蘆?”


    “我不是說了,要給兄長的,可惜兄長找不到了,那也就算了,後來過來的時候我又買了一串糖葫蘆,很快我就把它吃完了,味道還是和從前沒什麽區別,隻是總感覺差強人意,沒有從前阿兄給我買的那個有感覺了,或許是阿兄給我的我才會記得如此久。”


    “你的阿兄他還在,但是現在的他永遠不會再姓南了。”


    南潯愣了一下,確實如此,現如今的阿兄又怎麽會懷念從前的日子,畢竟終是南家拋棄了阿兄,南潯的臉色略有些悲傷。


    “我也知道這件事,家中人曾說我與父親長得極為相似,阿兄可能就是阿兄看到如此的我,才會躲著不見罷,畢竟阿兄的心裏肯定是恨南家的每一個人的。”


    “或許你的阿兄可能就在你的身邊,你的附近偷偷看著你呢?其實你的阿兄並沒有走遠,一直都在關注著你。”


    也許是這番話激勵了南潯,讓他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或許真的如李恆口中所說一般,自己的阿兄一直在關注著自己,隻是不願意與自己相認罷了,畢竟這也是能理解的。


    “李班主,多謝你的話,先在我就繼續去尋找阿兄,對了李大哥,你可知道單名一個恆字的人還有誰?”


    李恆搖搖頭,沒有說話,李恆隻是覺得現在的南潯略有些偏激了,為何要執著於去尋找從前的自己,其實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沒有了兄長的生活,他這麽多年都已經過下去了,又何必執著於去尋找從前的自己。


    南潯以為李恆不知道,於是與他錯開:“既然李班主不知道,那就再會了,我先去找阿兄了。”


    還未真正走出去,就被李恆拉住了手臂,南潯臉上有些疑惑:“李班主,這是做什麽呢?”


    “阿潯,你走這麽快,做什麽?我還沒有與你說從前那些事情呢。”


    南潯聽到此話,直接愣在了原地,他的眼睛裏肉眼可見的凝起了淚花,原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尋找的阿兄,就在自己的麵前。


    “為何阿兄從來不與我說你是誰?反而讓我一直去尋找呢?是不是真的如我所說?阿兄看到我的臉就很是厭惡?”


    李恆聽了她說的話,把他手上的那隻糖葫蘆遞給了南潯:“這糖葫蘆給你,謝謝你還記得我從前那些喜好。”


    “阿兄,為什麽要說謝謝?這不都是弟弟應該做的嗎?阿兄,為什麽這些年沒有一點信息?連一點蹤跡都沒有?”


    李恆走出了書社,南潯跟在他的後麵:“隻怪你的阿兄當初生在一個不該出生的家庭裏麵,也怪你的阿兄,當時身子軟弱,總是病懨懨的,也怪你的阿兄,他不懂得去討得父親母親的歡心,所以被趕出來也是應得的。”


    “阿兄為何要怎麽說呢?”


    “其實我並沒有恨過家裏麵的每一個人,隻是恨自己不爭氣罷了,當初被父親送走的那一天,我心裏很是絕望,想著母親從當初此愛的眼神變成了愧疚後,裏麵就直接便做了,視而不見,被父親送走的那一天,心裏很是絕望,還以為父親帶我去王宮是為了讓我長長見識,沒有想到是想把我送出去……”


    南潯沒有在說話了,這是阿兄自己的事情,其實他對這一點真的很不了解,他一直以為是阿兄自己出去了,不再迴來了,他也以為阿兄正如母親所說一般,去世了。


    “我走之後,他們是怎麽說的?是不是說我出去遊曆了?去外麵走四方?給了我一個冠名,我就聽說了南加大公子去世的消息,你且說這一切是多麽嘲諷。”


    “難不成你還要對我說?其實父親母親一直在念想著我,隻不過是不懂得表達?”


    南潯沒有說話,他不敢與他的阿兄說母親那一日對自己說,阿兄去世的消息時,眼中那一片冰冷。


    “其實你不說也知道他們早就對我失去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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