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兮湛兮有些不解,為何姑娘會給南姑姑這種『藥』丸,那是湛兮琢磨了那麽久才煉製出來以備不時之需的,總共也不過那麽幾顆,如今給了南姑姑一顆,她們便所剩無幾。三寸人間


    “姑娘!”


    淵兮低聲叫了一聲,皺著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念休將手覆淵兮的手背,拍了拍。


    “我自有我的原因,你們不用這麽擔心。”


    南姑姑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那個棕『色』的瓶子接了過去。


    “南姑姑,這顆『藥』丸是讓人有假死之效。雖然算不得十分珍貴,也是湛兮研製了許久方才煉製了那麽幾顆,如果南姑姑覺得有必要,在服下前讓莫邪給我傳遞個訊息,我們會想辦法將您救迴。宮裏如今怕是九死一生,姑姑迴去可要萬事小心!”


    姑姑?!南姑姑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剛才自己並未飲酒,又未曾困乏失神,那兩個字真真切切的傳入自己的耳朵。


    “念休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服下的,既然這麽珍貴,那我一定要收藏好了。”


    南姑姑將『藥』丸收好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淵兮看著南姑姑的背影歎了一口氣,經曆了這麽多姑娘竟然還是這麽感『性』。


    “姑娘,咱們也該迴府了,今天九丫頭跟三丫頭說想吃桂花糖,一會兒正好順路給她們帶迴去一些。明兒個還有一些人需要您親自去接待,都是前段時間便已約好了的,看樣子那些人是不太放心我們,怕我們打著您的招牌在外邊虛張聲勢。”


    “好,也該見一見他們那些老家夥了,總以為隻有他們男兒才能做出一番事業,也是時候讓他們看看咱們的實力了。湛兮,明兒個帶幾瓶急救的『藥』丸,可別讓他們都待在咱們府迴不去了,到時候我可不想挨個兒的將他們給送迴去。過尚賢與鄭旭這一走,怕是有些功勳在身的都會坐不住,咱們這個皇可是要腹背受敵了。如果他不對我下手,我還會一如既往的將大衍放在第一位,也不會到反他的地步,誰都不希望做個『亂』臣賊子不是?像咱們院子裏的青竹,雖然如今同處在這個院子裏,不能因為它們是晚來的,便以為隻有那些鬆柏才是屬於這個院子裏的。”


    念休迴過頭看著院子裏依舊鬱鬱蔥蔥的鬆柏,那些剛栽種不久的青竹竟然被它們給下去了,畢竟那些鬆柏已經待在這個院子多時。可終有一日,那些青竹會長得那些鬆柏還要高還要青翠可人,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那些鬆柏又能驕傲到幾時?


    淵兮抿嘴一笑,低頭的瞬間瞧見地有張紙條,看樣子是南姑姑不經意講掉落的,屈膝將那張紙條撿了起來。淵兮打開紙條看了幾眼,臉瞬間便變了顏『色』,慌張將紙條折好塞入袖。念休轉身瞧見淵兮往袖子裏塞著什麽一時沒有在意,轉而瞧見了淵兮臉的一抹恐慌,不禁有些疑『惑』。


    “淵兮,怎麽了?”


    “姑娘……”


    淵兮抬了一下頭,猛然間又將頭低下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自己說出來是對還是錯,麵對念休『逼』問的眼神,不得已慢騰騰從袖口將紙條取了出來,遞給了對麵的念休。


    “見字如麵,一別數日,方知相思苦。奈何時光匆匆,流年輾轉,造化弄人,終不得長相廝守。”


    隻是開頭,念休念得便有些辛苦,接下來隻能在心裏默念著,任由那一個個小字在心裏積壓,慢慢堵塞堆滿,讓人窒息。過尚賢嗎?為什麽會是他?這會是他寫給誰的,還需要南姑姑去傳遞?太多的疑問,太多的東西都找不到答案,也許這本身便不會有什麽答案。人,朝三暮四者常有,誰會認認真真的去『逼』問出一個為什麽來讓自己傷心?自尋苦吃的事她念休不會做,之前的小岱不會做,之前的重玄也不會做。


    不會做那些傻孩子才會做的嗎?為何自己還是想要立馬追過去,與他麵對麵好好問個清楚?那種衝動像是惡魔,分分秒秒都在蠱『惑』著自己。


    念休嘴角扯了扯,眨了眨眼不讓眼淚滾落出眼眶,將紙條拋給了淵兮。淵兮雙手接住,安安靜靜站在念休身側,扯了一下湛兮的衣角,瞪了一眼打算問個究竟的湛兮。


    “淵兮,你是怕我會傷心是不是?怎麽連你也變得如此感『性』起來?過尚賢的妻子是玄牝,算看到這張紙條有人會生氣,會憤恨不平,那也該是睡在他枕側的人。既然我已聽從二哥哥的意思改名換姓,那便應該與從前的自己徹底告別了不是嗎?好了,以後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便不要再拿到我的跟前了,過尚賢的事會有人去管,而我念休要做的是讓飽受戰『亂』之苦的人不再流離失所。”


    “姑娘……”


    淵兮低唿一聲,她並不相信自家姑娘會那麽容易便能將一個人放下,不然怎麽會在大冬日裏將那人送的折扇一直佩戴在身側?姑娘的命也著實有些苦,愛一個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都說心懷天下者必定會得善終,她不相信她真的會孤苦一生。


    念休淡然一笑,手從折扇劃過,卻未曾在折扇停留,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將手負在身後。隨著身影遠去,身後留下一陣陣濃鬱的桂花香氣,在這冬日裏像是擁有著催生萬物的能力一般。


    見字如麵,見字如麵,如果真的能見字如麵也便罷了,可如今見字後卻不知道那人身在何處,那心裏堵著的怨氣,想問卻問不出口的話都在腹壓著,好重……


    “湛兮,迴去以後準備些疏肝理氣的湯『藥』,姑娘這樣下去怕是要不好了。”


    淵兮捏著湛兮的手腕沒頭沒腦說了一句,湛兮的手腕都被捏得通紅,一用勁兒將淵兮的手甩了出去。


    “你是越來越糊塗了,湯『藥』豈是隨便『亂』喝的?算要給姑娘開方子熬製湯『藥』也該號了脈,仔細斟酌之後再開『藥』方子抓『藥』,疏肝理氣的湯『藥』方子多了去了,要是喝壞了可怎麽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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