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午,宋安喬心不在焉,削水果時,手裏的水果刀差點削到她的手指,幸得老太太及時喊她,才免於割破手指。


    老太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擔心問道,“大喬喬,你沒事吧?”


    宋安喬微微一笑,“奶奶我沒事,我在想要送小年糕去哪所幼兒園呢。”


    謊話,說得天衣無縫。


    老太太信了,“去哪所?肯定要最好的。”


    宋安喬莞爾,“都聽奶奶你的,一定讓小年糕去最好的。”


    安撫完老太太擔憂的情緒,宋安喬徹底癱了。


    她揉揉額頭,頭有點痛。跟老太太說自己想去休息會,便上了樓。


    舒適的大床上,宋安喬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平躺在床上,十指交錯。腦海裏,一遍遍迴想以前的事情,和人。


    她得罪了誰?


    又傷害了誰?


    思來想去,宋安喬就覺得自己得罪了施優娌。


    “陰魂不散。”


    宋安喬氣惱,咕噥了一句。


    一想到施優娌,宋安喬煩得翻了一個身,整個人趴在了被褥上,因為煩,兩條修長白皙的長腿,胡亂蹬了蹬。


    “嘶~”


    房間裏,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安喬一驚,忙翻過身,自己的腳,一不小心踢在了男人不該踢的地方,小臉一下紅了,“你……你……你沒事吧。”


    因為心驚,宋安喬開始結巴了。


    會很疼吧?


    楚非遠英俊的五官,覆了一層笑意,他突然握住她的腳踝,猛地一拽,緊接著,將她牢牢壓製住,“小東西,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宋安喬窘迫,“我沒有看到你。”愣了愣,不對,他什麽時候進來的。


    “不怪我哦,是你自己站在我後麵。”


    宋安喬被他壓得,唿吸有點不暢。


    楚非遠笑了笑,俯身,親她的小嘴,眼底浮動了幾分邪氣,“傷了它,你這輩子的幸福都毀了。”


    “……”


    宋安喬囧,她想說,她能不要這種幸福麽。


    “楚非遠……”


    宋安喬蹙眉,疑心叫了他。


    “嗯?”男人覆在她身上,頭歪著,不知再做什麽。


    “你起來啊,好重的。”宋安喬難受道。


    楚非遠抬起眸,看向她,五官認真,“不想起。”


    “可是,我真的很累啊,要被你壓扁……唔。”


    唇上,被男人偷襲。


    驀地,楚非遠環住宋安喬纖細的腰,抱緊,翻了個身,結果變成宋安喬壓在了他身上。


    他吻得很深入。


    宋安喬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雙手撐在他的胸膛,宋安喬努力想起身,卻被男人箍緊,緊密與他貼合,繼而,交纏的唇齒,再次加深。


    吻了一會,楚非遠終於肯放過她,漆黑的眸子望著她,長指揉向她的額角,“頭痛了?”


    “……”


    宋安喬懵。


    肯定是老太太對楚非遠說她上樓休息好像是因為頭痛。


    “我不頭痛。”宋安喬說。


    “不頭痛就好。”話雖然這麽說,楚非遠揉她額角的手指沒有鬆開,“別擔心,一切有老公在。”


    宋安喬聽著,心很暖,趴在他身上,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暖化了。


    ……


    一天過去,事情沒有任何進展。


    天幾近傍晚時,網上所有的新聞一夕之間,全部清理幹淨。


    這一下,網上全爆炸了。


    謾罵聲仍是不斷,“太囂張了吧,全刪掉了!”


    “嗬嗬,有權有勢的人啊,惹不起。”


    “楚氏了不起啊,這樣都能公關掉!”


    “……”


    晚上七點,楚氏公關連續出了幾封律師函,但凡在網上叫囂謾罵最厲害的全部收到一份律師函。


    稍稍有理智的人,也似乎明白事情純屬他人造謠誣陷,不然,楚氏不會穩準狠,直接出了律師函。


    身正不怕影子斜,才敢如此果斷做事。


    一時之間,人人噤了聲。


    第二天,清晨。


    宋安喬心裏煩著,楚非遠陪她在鹿海風景區跑步發泄,可她發泄迴到家,接到姚雪的電話。


    人,一下又抑鬱了。


    喬木甜品店,被人砸了。


    宋安喬趕到時,滿地的狼藉,讓她大腦一瞬間空白,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喬木甜品,是她的心血,現在,無論總店,還是分店,全部被人一夜之間給毀了。


    楚非遠扳過她的身體,“沒事,毀了我們再重新裝修。”


    宋安喬低著頭,眼淚一下湧出來,哭了。她撲進楚非遠的懷裏,臉埋在他的胸前,很小聲地哭訴,“楚非遠,我沒有保護好甜品店,我一旦都不強大了……”


    她把喬木甜品視為她強大起來的成就,可現在,沒了。


    她的強大,全被人毀了。


    楚非遠臉怔,雙眉緊鎖,心緊緊巴巴的疼,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傻瓜,你的強大不是甜品店,是你的內心。”


    “可是,你不是說我強大是甜品店嗎?”宋安喬揚起臉,悶聲問他道。


    楚非遠擰眉,“我什麽時候說過?”


    “……”


    宋安喬懵住,他沒說嗎?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又眨,眨去眼睛裏的淚水,宋安喬想了一會,傻傻一笑,“你好像沒有說過。”


    是她自己把他口中所說的強大,和喬木甜品聯係在一起了。


    “不難受了?”楚非遠沉目,低聲問道。


    宋安喬搖搖頭,“不難受,那些人不就是想看我頹廢,傷心欲絕的樣子嘛,我偏不讓他們得逞,我要笑給他們看。”


    她拉著他的手,晃了晃,“哥哥,這都是因為你在我身邊啊。”


    沒有他,她恐怕麵對不了這一連串的打擊事件。


    楚非遠垂眸,目光深深,唇角微微揚了揚,“我對你很重要?”


    “你就是我的鎧甲。”


    宋安喬圍著他轉了一個圈,最後,與他麵對麵,看著他微微笑著,字字句句,認真道。


    她就像一隻蝸牛,楚非遠是她阻擋風雨的殼,有他,有安全感。


    人潮人海,川流不息的廣場前,車一輛接一輛的行駛而過。


    濃鬱的香樟樹下,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


    車內的人拿著望遠鏡,望向喬木甜品店,望遠鏡裏,一男一女親密,而幸福溫暖的笑顏,刺傷了人的眼睛。


    她在笑?


    她竟然再笑!


    這個女人,竟是這麽強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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