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喬動了下頭,偏開臉,不理睬,不讓碰,抗拒,厭惡。


    這雙手,不知道碰了多少女人。


    髒。


    實在髒。


    楚非遠臉色沉了一沉,手僵硬了一秒,拿開,站起身,不想再次被她惹怒,壓了心裏的火,出了臥室。


    宋安喬性子倔,遇強則強,固執的很。


    楚非遠端了牛奶,走到床邊,坐下,扶她坐起身,“喝了它,好睡覺。”


    宋安喬頭暈,繃著小嘴巴,不肯喝。


    “宋安喬,你生氣,你憤怒,你可以打我,但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楚非遠沉下臉,聲音驟然一冷。


    宋安喬恍若未聽,伸手推他,推不動,索性自己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唔……”


    沒閉眼三十秒,唇上一熱,一股液體流進了口中,奶香淡淡的在唇齒間散開。


    宋安喬睜開眼,眼神憤怒,楚非遠吻著她,喂著她,灌進去,卻不舍得離開,舔著她的牙齒,折磨刺激著她。


    宋安喬心疼,心寒,看吧看吧,她就是他的玩具,她都這麽不舒服了,他還不顧及她的感受,折磨她。


    吞吻片刻,離開,楚非遠看著她,聲音冷冰,“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睡得這兩天,我都是這麽給你喂的。”


    這種喂法,他享受,但卻受不了。


    “……”


    宋安喬懵,睡了兩天?


    “你說我睡了兩天了?”宋安喬有氣無力地開口。


    楚非遠端過牛奶,冷聲命令,“喝了它,我告訴你。”


    宋安喬靠在他懷裏,水靈靈的眼眸望著他,手指緊抓著他身上浴袍的領口,有多恨就抓得有多緊。


    “告訴我。”她放棄尊嚴,再次祈求。


    “喝了它。”楚非遠冷冰冰的看著她,麵無表情,沒得商量。


    小手不自覺再次用力抓緊,這一抓,浴袍的領口開了一大半,露出他結實強健的胸膛。


    宋安喬忍著,手伸過,接過了牛奶杯,一小口一小口喝了幹淨。


    “告訴我。”她一喝完,就再次問道。


    “是,你睡了兩天,明天的考核你也去不成了。”楚非遠從她手裏拿過牛奶杯,放到床頭櫃上,聲音淡淡,“你這身子,至少得歇三天才能緩過勁,我已經給你請了假。”


    “你!”


    宋安喬眼裏湧出一絲的怒意,恨不得掐死他。


    “恨我?”楚非遠明知故問,“留不下,你可以來給我做秘書,高薪高報酬。”


    “……”


    憤怒,憤怒,忍到極致的憤怒。


    眼睛掃了一眼,餘光瞥見他大敞開的胸膛,宋安喬大腦發昏的伸出手,直接揪住了他的如頭。


    男人的……頭。


    狠狠的揪起,狠狠的捏在手裏。


    楚非遠吸了一口氣,胸疼,人生第一次感到這種疼法,刺激,可,痛不欲生。


    宋安喬報複勁上來,什麽都不會顧,揪著他不放,看他疼得蹙緊眉,自己的憤怒緩和了些,卻未全消。


    “喬妹,你這麽色。”楚非遠忍著疼,咬牙,流氓口吻道。


    宋安喬瞪著他,手上力度不減反增,楚非遠疼得倒抽氣,手上卻不去反抗,亦或者推開她。


    等到宋安喬怒意消散許多,她才慢慢鬆了手,眼睛瞟他一眼,紅了。


    但這跟她從此失去工作比起來,還是輕的。


    “捏夠了?”楚非遠聲音低沉,目光有著稍許的寵溺。


    宋安喬不理他,打算一輩子不理了。


    楚非遠摟著她,她的身體軟軟的,酒意還未消,“你們那個經理今天打電話詢問你的情況,我聽她的意思,你們的考核延期了,改為兩天後,再多給你們兩天。”


    “……”宋安喬震驚,有些不相信。


    “不信?”楚非遠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指著手機上第一個沒有備注的手機號碼,“這是你們經理的電話,打一個問問。”


    宋安喬看著上麵的號碼,沒有動,不知道自己想什麽,總之,是信了他這句話。


    他還未騙過她。


    楚非遠握著手機,低下頭,看著懷中仍有醉意的小可憐,心軟了,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將宋安喬摟緊,拍了一張照片。


    宋安喬一看,心騰地又升起一股火,揚手打掉他的手機,“我不要和你拍!”


    是不是每個女人都要跟他拍一張照片?


    楚非遠怔了一秒,沒想到她的情緒又會突然這麽激烈,掃了一眼地毯上的手機,沒說什麽,隻是將她摟緊,再摟緊。


    窗外,月色清冷,宋安喬醉暈暈的看著,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慢慢的,合上了眼。


    迷蒙中,她被男人抱起,去了衛生間,等了一會,嘴巴被什麽東西撬開,三秒後,牙膏的味道,充斥了口腔。


    宋安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向男人,男人坐在座椅上,她靠在男人懷裏,男人仔細的為她刷牙。


    有那麽幾秒的清醒,宋安喬心想,不會這兩天醉酒,他都是這樣為她刷牙洗臉吧?


    一直照顧她嗎?


    可能嗎?她不是玩具嗎?


    ……


    天冷地寒,天氣預報顯示,今日雨夾雪。


    這一覺,宋安喬感覺自己睡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醒來後,不見楚非遠。


    她翻身下床,頭不暈了,雙腳踩地,沒有踩棉花的感覺了。


    走出臥室,不見楚非遠,又走到客廳,沒人。


    “行,孫醫生說的是,我妻子的情況,是該為她催眠治療……”


    健身房,傳來楚非遠磁性低沉的聲音。


    他妻子?催眠治療?


    宋安喬在腦子裏過濾這兩個信息,他妻子,不是她嗎?她要被催眠,治療什麽?


    “嗯,就今天下午我帶她過去,好,那麻煩孫醫生了。”


    健身房,安靜了一會,楚非遠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恐懼襲擊全身。


    宋安喬僵在那裏,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掛斷電話,楚非遠從健身房走出,一眼看到站在客廳的宋安喬,微怔了怔。


    “怎麽不穿鞋!”他冷嗬一聲。


    冬天冷,雖打了空調,但多少會有一些寒氣。


    宋安喬慢慢轉過身,小臉蒼白的看著他,小嘴翕動了兩下,緩緩張開了口,“你要對我做什麽?催眠什麽?”


    楚非遠愣了一下,壞笑,“你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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