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歡絕望自焚,如懿受驚早產,五公主也是可憐,生下來就有心症。


    倒黴的還有田姥姥 本來就急著用錢,還被如懿克扣了獎賞,心中更是怨恨。


    果然按照前世的邏輯,這迴除了皇上最後一個見意歡的人就是和她說了什麽導致她絕望自焚的人……是如懿。


    就算是弘曆再護著如懿,可太後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太後本就因為如懿姑母而對如懿不信任,現在更是說什麽也不放過她。


    雖然意歡一死,死無對證,可私刑嘛,皇後動得了,太後就更加動得了了。


    於是太後罰了如懿出了月子,日日去坤寧宮思過,直到舒妃百日祭禮。


    說是思過,可究竟在坤寧宮裏幹什麽那就由不得如懿了。當然不能掌皇後的嘴了,畢竟還要出去見人可不能打壞了臉。


    如懿每次從坤寧宮出來 都是被轎子抬著走的。嬿婉冷笑,她太了解這些變著花樣折磨人的上位者了,偷偷的看如懿臉色就知道太後大概對她用了板著之刑。畢竟不能給如懿弄出來明顯的外傷,要她體麵些。


    前世嬿婉僅僅是因為得了太後懿旨去了木蘭圍場複寵,就被如懿罰了板著之刑,弄得她頭暈目眩,僵仆臥地,嘔吐成疾。


    不僅如此,這其實是對嬿婉的一種變相侮辱,因為板著之刑一般是宮女才受的刑罰,如懿就是要提醒她時刻記著自己身份,是從小宮女一步步爬上來的,如今位列妃位,還得受小宮女的刑罰,因為她幹的,就是那種不入流的事。


    現在太後罰如懿板著之刑也是意在告訴她,她隻不過是皇權的奴隸罷了,對堂堂皇後施此刑法更是一種侮辱。


    如懿,大家都是皇權之下的可憐人,誰又比誰高貴?如今自己曾折磨別人的手段,讓更高的掌權者用來折磨自己,可享受啊?嬿婉在心裏這樣痛快的問道。


    如懿雖然沒有外傷,可她身邊的甲亢比目魚容佩卻天天紅腫著臉頰。聽說是因為看不得主子受罰出言冒犯了太後,太後就讓她在如懿思過的時候一同“思過”。


    不久後蒙古小公主巴林湄若,也入宮了。


    新英雄加入戰場,嬿婉可要打起精神咯!(作者話外音)


    如懿身上好像有什麽魔力,這兩年間湄若又是莫名其妙的和如懿交好,討厭嬿婉。


    陸沐萍和嬿婉關係一直不錯,嬿婉看了白蕊姬給她的那封信,如白蕊姬所言,確實開始庇護沐萍,就像富察皇後待她那樣。


    陸沐萍呢,除了因為嬿婉能帶給她好處之外,長期的相處,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們相處下來總是有幾分真情在的。


    嬿婉沒想到的是玉研居然對她也是更好了。嬿婉知道玉研因為陷害過如懿的事情,已經徹底沒辦法和如懿一派的人交好,隻能和自己結盟。


    可這兩年越來越感覺到玉研對自己的好,是有幾分真情的,這讓嬿婉實在是想不通,隻是以為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其實嬿婉沒有想錯,玉研對她雖然不是純粹的姐妹情深,但玉研經過了種種事情,確實欣賞起她的手段和聰明才智。


    玉研現在的目標已經不是當上皇後,而是太後。她覺得若是得嬿婉真心相助的話,肯定能行。甚至想到時候嬿婉做個太妃,兩個人應該還有很多計策可以討論。


    最近四阿哥因為會馴馬惹了皇上猜忌他和當年木蘭圍場的刺客有關,冷待了四阿哥,玉研心緒不佳,嬿婉如同解語花,到啟祥宮給玉研解憂。


    玉研送嬿婉出來時,想著順便溜溜富貴兒(狗子),不巧迎麵碰上了如懿一行人,其中,就有已經遇喜的湄若。


    在嬿婉扮演玉研的解語花的時候,進忠也在給弘曆解著煩悶。


    進忠:(端)皇上,這是令主兒新做的龜苓膏,可以清熱敗火,您嚐嚐嗎?


    弘曆:(接過來,開吃)進忠啊,昨日叫你安排送給皇後的賞賜為何遲了一日啊?(沒有生氣的語氣,單純的詢問)


    進忠:(綠茶模樣,跪下)皇上恕罪,這……去翊坤宮的差事,奴才們都打怵去,奴才調配了一下人員,今個一早就把賞賜送去了。


    弘曆:(停下勺子)嗯?還有這等事?朕身邊的人何時這麽畏懼皇後啊?(不悅)


    進忠:奴才不敢(頭更加低了,一副被人欺負了的害怕的樣子)


    弘曆是非常在乎麵子的人,怎麽能忍得了自己貼身的總管太監和手底下的奴才全這般懼怕皇後。


    弘曆:到底是怎麽迴事?說!


    進忠:這……奴才要是說出聽來的事情……恐怕又傷皇上和皇後娘娘天合……還請皇上責罰……(委委屈屈)


    弘曆:(更加好奇)你但說無妨,若所言非虛 ,朕當然不會怪罪。何況你是朕的耳目,得了什麽消息豈有瞞著朕的道理?


    進忠:迴皇上,皇後娘娘最是端莊知禮,所以待人難免嚴格些……若是惹了皇後娘娘不滿,莫說說下人,就連嬪妃都能當眾羞辱……


    弘曆:放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宮中可以私設刑堂,那朕還如何能管理好國家?你這些都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進忠:一部分就是因為去翊坤宮的差事奴才每次都是各種推脫,奴才得合理調配人員才是……這另一部分是私下裏太監宮女兒聊個天,奴才是皇上的人,自然是都安排了耳目,所以……


    弘曆:(滿意的點點頭,讚賞進忠的細心)說來聽聽,都得了什麽消息。


    進忠:奴才從前說師傅李玉說,皇後娘娘身邊的容佩,辦事向來狠厲,別說是奴才,就是嬪妃,大庭廣眾之下也照打不誤。


    弘曆:李玉?李玉從前最向著皇後了,怎麽會這般議論?


    進忠:可說是呢,不知道怎麽的,李玉師傅到了翊坤宮似乎是轉了性子呢……嘉貴妃娘娘旁邊伺候的人都議論皇後娘娘那日要羞辱嘉貴妃娘娘,讓容佩姑姑拿著兩倍粗的耳墜子給嘉貴妃娘娘當眾穿耳洞呢。


    弘曆:嘉貴妃可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朕怎麽沒聽說過啊?


    進忠:那天這事讓令主兒使個小聰明給攔下了皇後娘娘的私刑。令主兒還勸著嘉貴妃娘娘,別讓這點小事叨擾皇上,身為嬪妃得為皇上分憂才是。


    弘曆:令妃一向冰雪聰明,個性又是個溫柔婉順的(弘曆眼中。)朕本就喜歡,沒想到她還這般善解人意,真是用心良苦啊。


    進忠:要說令主兒啊,她的怨言可都是為著皇上。


    弘曆:令妃也有怨言?


    進忠:令主兒一向替皇上著想,平常受著什麽委屈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可令主兒旁邊伺候的人說,令主兒最不滿給皇後娘娘晨起請安的時候,各宮嬪妃為求自保,通通都賭咒發誓。說是誓死追隨皇後娘娘,絕不奪嫡生亂……這好像後宮就直接把太子定下來了,這是要架空皇上啊,令主兒當然有怨言了。


    先是奴才,再是嬪妃,最後是皇嗣,這層層遞進下來,弘曆就是再愛如懿也容不下這種事情了。


    弘曆:(強壓著怒火)進忠啊,這件事情到底還是底下奴才的閑聊,真實性有待考證。這些耳目你做的不錯,繼續留意著。


    進忠:是,也就令主兒最會給皇上解悶兒了。


    弘曆:說的也是,起駕,去令妃那。


    進忠:……這……皇上最近嘉貴妃備受冷落,令主兒這個時候應該去嘉貴妃那看望呢。


    弘曆:令妃真是對誰都極好啊,這點和孝賢皇後真是相像。罷了,嘉貴妃也被冷落了這麽久,她應該知錯了。正好朕也想問問她穿耳洞是真是假,擺駕啟祥宮吧。


    進忠:嗻(笑)


    啟祥宮門外


    互相見禮後玉研先寒暄了起來。


    玉研:喲,穎嬪呀,如今這懷著身孕,身子也見重了,就別到處瞎溜達了。這肚子裏也不知道懷著什麽東西,若是磕著碰著了,可不是空歡喜一場?


    湄若:嘉貴妃得空還是多管教一下自己的兒子吧,免得讓皇上心煩。


    玉研:別以為皇上眼下與準格爾作戰重用你們巴林部,我們玉氏一族依附大清已久,可比你們巴林部忠心多了。


    湄若:如此忠心,皇上還不待見你跟四阿哥,可見不是玉氏的過錯,是你們母子的錯失啊。


    玉研的富貴似乎是感到了欺負壓抑叫了兩聲,如懿也開了口。


    如懿:嘉貴妃你不是身子不適嗎?該留在啟祥宮何必出來讓人不安寧呢?還有令妃,一直和嘉貴妃交好,可別生了不安分的心思。


    嬿婉:嬪妾不敢。


    嬿婉還是那樣低眉順眼,挑不出錯處。


    玉研:知道皇後娘娘的五公主寶貝,被狗叫喚幾聲就嚇的心症發作,隻是這樣的孩子,生來何用呢?隻會讓爹娘白操心罷了。


    大清第一巴圖魯容佩,衝上去給了玉研一耳光。


    嬿婉側目,容佩還是這麽勇。


    玉研:賤婢!,你敢打本宮!(說著就要還迴去)


    容佩:(擋住玉研的手)滿嘴詛咒,奴婢就替皇上和皇後娘娘教訓一下嘉貴妃!(甩開)


    弘曆:朕什麽時候給了你毆打嬪妃的權利?朕怎麽不知道啊?(怒火滿滿)


    眾人:(行禮)皇上萬安。


    弘曆沒有叫眾人起身,現在可是眼見為實了,算是完全信了進忠剛剛說的話(何況進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弘曆:朕遠遠的就看見你們在長街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皇後,看來你禦下不嚴啊,你的奴婢都是怎麽學的規矩?啊?


    如懿:(嘟嘴)皇上剛剛嘉貴妃詛咒五公主,容佩也是一時情急。


    海蘭:是啊皇上,姐姐本就為五公主的心症憂心難過,嘉貴妃還口出惡言,實在是該罰。(斜眼看玉研)


    弘曆看著如懿海蘭,深感這二人沆瀣一氣。


    弘曆:令妃,你說,究竟怎麽迴事。


    嬿婉:皇上,嘉貴妃因為近期身體不適而煩躁,才會出言不遜,但確實沒有惡毒詛咒之言,罪不至被一個奴婢當街羞辱毆打。(用胳膊暗暗的輕撞了一下玉研)


    玉研:(會意,留下兩行清淚)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口不擇言,但也是擔心五公主,並未惡意,臣妾願意領罰。可被一個奴婢這樣當街羞辱,皇後娘娘實在是過分了些……


    湄若:嘉貴妃娘娘沒有惡意?


    海蘭:剛剛明明說五公主這樣的孩子……


    弘曆:夠了!朕平日裏太縱著你們了,現在都由著皇後私設刑堂了?一個小小的奴婢對嬪妃想打就打?若不是今天朕看見,你們還想怎麽樣!皇後。


    如懿:是。


    弘曆:你禦下不嚴,藐視宮規,還縱容奴婢施暴,實在是有失中宮皇後的氣度!身為皇後責罰是正宮規的,不是泄私憤的,你可知?


    如懿:(抬眼不滿的看了下弘曆)是(長音)臣妾知錯,可嘉貴妃……


    弘曆:嘉貴妃出言不遜,按照宮規,當如何處罰?


    進忠:迴皇上,出言不遜,當處提鈴之刑。(提鈴者,每日申時正一刻,並天晚宮門下鎖時,及每夜起更至二更三更四更之交;五更則自乾清宮門裏提至日精門 ,迴至月華殿門,仍至乾清宮門裏,其聲方止。提者徐行正步,大風大雨不敢避,而令聲若四字一句,‘天下太平’雲雲


    弘曆:好,罰嘉貴妃提鈴一日,不必高喊天下太平,就喊“公主平安”


    玉研:是……臣妾知錯。


    弘曆:皇後禦下不嚴,罰禁足一月抄寫宮規思過。


    如懿:(嘟嘴)是……臣妾知錯。


    弘曆:容佩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進忠:這……


    弘曆:怎麽?


    進忠:這宮中還未有奴婢長街毆打嬪妃的先例……奴才不知……


    嬿婉:皇上,蓉佩姑姑護主心切,皮肉之刑有失體麵。不如皇上罰她禁食三日如何?


    如懿瞪了一眼嬿婉,卻沒開口給容佩求情。(大如傳統藝能了)


    弘曆:這是大不敬之罪,就是處死也不為過,念在容佩一片忠心,又有令妃求情。朕便罰她受一日墩鎖之刑,以儆效尤。


    (附,墩鎖和板著的對比,我私心是想為嬿婉複仇的,但也不喜歡虐女,所以我都特意查了比較輕的刑法,別總搞的血刺唿啦的)


    容佩:是,奴婢知錯。


    弘曆:還有湄若,海蘭宮中後妃應當和睦相處,最忌拉幫結派,你們倆罰禁足思過一月。


    湄若海蘭:是。


    弘曆:得了,這麽一鬧朕現在什麽心情也沒有了,都各迴各宮吧。


    今天可真熱鬧,除了嬿婉,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公正的責罰。


    翊坤宮,容佩在院內被皇上的人看著站蹲鎖。如懿在屋內抄著宮規,璟兕跑到了她的身邊。


    璟兕:額娘璟兕想去鍾樓玩,聽到的那個鍾聲好好聽啊。


    如懿:(拿帶著護甲的手捏了捏璟兕的小臉)璟兕乖,額娘這兩天不能出宮門,你先忍著,等過了這七天額娘帶你去,好不好?


    璟兕:(乖巧點點頭)好,額娘別忘了。


    奇怪的是不久之後,嬿婉明明沒有出手永璿還是在永琪的身邊墜馬了。


    可憐的永琪更招玉研記恨了。嬿婉很詫異,不明白是別人出手誣陷還是真的是意外,細數重生以來的種種事情……之前隻是總結出了天生病弱的人命數不可改變……


    難道,一些事情也是必然?這對嬿婉十分重要,因為她這一世十分想救下進忠。


    嬿婉求著進忠暫時放下私人恩怨,打聽淩雲徹的一手調查結果。


    進忠為了嬿婉肯定什麽都答應,但是淩雲徹最近在禦前的時候注意到了進忠總是偷看嬿婉頭上的紅似火的淩霄絨花,眼神裏似乎是……開心?……他自然知道淩霄花是嬿婉少時最愛。


    進忠……為何會看著那絨花露出欣喜之色?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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