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兩天我正常上下班,到點來,到點走,直到第三天,張明頂著那對熊貓眼過來對我說:“小周,同誌,你,能不、能幫,幫我頂、下、今晚的,的夜班,我,我實在困,的、不行,要迴、去補補覺!”


    我這人心腸好,而且大先生曽說的‘道心’一直被我奉為真理,為人在不損失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多多行善還是常有迴報的!


    其實中國道家裏講的陰陽組合,很有用處,簡單來道,就是你多行一善,就會少失一分,善與惡是互相貼補的。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從大義上確實是極正確的!


    “成,沒問題,你迴去好好休息吧!”我說。


    張明剛要離開,我又叫住了他。


    看著他腳下虛浮,我又有些不忍心,同情泛濫之餘,我說:“你迴去煮點紅棗,加一些薑,睡前默念一段老君咒,盤腿打坐。”


    張明驚訝地看著我說:“咱,咱們,不,不能搞,封建、封建迷信,你,你這樣是、違背,共產,共產主義精神!”


    我無奈的笑了下:“跟你開玩笑的,不過你這身體,得補補了。”


    丫聽不進去,我也懶得廢話。


    張明拍了拍胸脯,道:“哥,哥是鐵,鐵打的。”


    我嘿嘿說嗯,是的,心說,你這身體,打鐵人都不要!


    張明走後,我一個人呆在辦公室看書,閑來無事,我常隨身帶一些道家書籍,一來補充營養,二來我特想知道‘大先生’到底是屬於哪個流派。


    “喲,在學習呢?”


    我心裏頓時顫了下,強裝沒事的笑了笑,對李玉梅道:“是啊,沒事幹,打發時間,梅姐你來了。”


    這個女人走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趁她不在意的時候,偷偷盯著她看了幾眼,試圖找到她與眾不同的地方,可怎麽也沒覺著她哪點不正常。


    “小色狼!”


    我一驚,連忙扭過頭。


    李玉梅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慢慢的低下身子,看著我說:“別裝了,我知道你在看我!”


    我連忙訕笑道:“我是在看風景!”


    李玉梅迷情地道:“我美嗎?”


    “美不美,又不是光看臉才能看出來的。”


    “喲,姐真是小瞧你了,那你還想看什麽?”


    我說:“外在美和內在美,兩樣兼得才是真的美!”


    “你想看裏麵的?”李玉梅丹鳳眼眨了下,衝我嫵媚地道。


    她低下身子的一刻,胸前露出半抹春色,對於小處男來說,這真真是赤裸裸的勾引,可就在她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突然聞到了一股怪異的香味。


    “姐,你噴香水了?”


    李玉梅嬌媚地道:“人家身上本來就是這個味道,不信你再聞聞。”


    熟女的白頸近在咫尺,任是個正常的男人這會兒都會有所反映,可我忍不住皺了下鼻子,怎麽有股腥味?


    此刻李玉梅恨不得貼在我身上,軟綿綿豐潤的屁股坐在我的腿上,輕輕的蹭了蹭,我心想這女人風騷起來,調情的功夫真不了解,怪不得小張整日裏精神衰弱,估計都是被丫吸的。


    我咽了口唾沫,腦子裏嗡嗡作響。


    ‘轟’的一聲,好似晴天霹靂,而且是從外麵傳來的!


    我和李玉梅同時驚了過來,我不禁又嗅了嗅,皺著眉頭。


    “出去看看。”我說。


    李玉梅嗯了聲,可我前腳剛出去,門外的老大爺便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道:“壞了,門外的大樹被雷劈中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大爺:“您不會是腦子壞了吧,大白天,好端端的咋可能打雷?”


    “你個孬貨,老子能騙你嗎,快出來滅火!”這老大爺估計也被我氣的夠嗆。


    這幾天,我從沒拿好臉色給他,這老頭兒每次看我過來,也都瞪大了死魚眼盯著我,好像我欠了他錢似的。


    “要去你去,我一管死人的,死了樹不歸我管,等死人了再說!”


    老頭兒氣的直跺腳:“你怎麽這麽不講理呢!”


    李玉梅冷聲道:“去看看吧。”


    我哦了一聲,老頭兒氣唿唿地道:“趕緊的,把滅火器也端著。”


    我不耐煩的說知道了。


    沒曾想一出門,果真是應了老大爺的話,我怔了幾秒,好生奇怪:大白天的打雷劈樹,這是什麽情況?


    老大爺不停的催促我,我也趕緊刻不容緩的滅火。


    好在火勢不大,加上前些天下雨,地麵濕潤,並沒有蔓延。隨便糊弄了幾下,這株老樹上的火焰就被澆滅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猛一迴頭,剛才還站在我身後的李玉梅不見了!


    “大爺,你剛沒看到李科長嗎?”我說。


    老大爺正在收拾殘局,似乎沒聽清楚,愣了下,喝道:“沒。”


    我搖了搖頭,剛要走,又聽見那老頭兒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


    迴到辦公室的時候,李玉梅也沒在,我倒是想讓這個騷女人離我遠點,萬一被那門外的老頭兒發現什麽貓膩,老子一世清白可就毀了,畢竟現在社會男女稍近幾分都會被醫院裏的八卦婆娘們私下議論紛紛。


    我突然想到方才老大爺衝進來的時候,似乎根本沒與李科長打什麽招唿,而是徑直找的我,按說李科長是這裏的領導,發生事故他該第一時間跟領導匯報!我連忙搖搖頭,心道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李科長那麽一大活人站在我身邊,老大爺怎麽可能沒看見,除非她是鬼!


    如果她是鬼,那張明為何也能看見?


    解釋不通了!那就隻能說明,是我想多了。我繼續埋頭看書,到了晚飯點的時候,感覺肚子有點空了,可這會兒李科長還沒迴來,我也不方便自個兒跑路,好歹得留個人看在這裏!我來之前,主任就叮囑過我,殯儀館前段時間丟了兩具屍體,在職工作的時候一定得防範著不讓外人進來,可別丟下工作,自個兒走了,要保證殯儀館時刻有人在!


    雖然看不慣那個糟糕主任,但對工作我向來是負責的,尋思著也許她吃完飯應該就迴來了。


    心不在焉的端著書,不經意間感覺有點困了,我冷不丁打了個哈欠,剛想伏在桌子上小眯一會兒,身後的門突然開了!


    我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渾身一緊,立刻大聲喝道:“他媽的,是誰!?”


    一把抽起旁邊的掃把棍,快速跑了出去。


    來來迴迴巡視了兩圈,愣是沒看個人影。


    我心想壞了,我他媽現在是在殯儀館,該不會碰到鬼敲門了吧?一想到這裏,我那個惱怒勁就上來了,上下深唿吸了兩下,然後氣沉丹田,努力憋著口真氣,小跑幾步來到地下室。


    “媽的,人都死了,該走就得走,難不成等著陰間的老爺請你們迴去?”我衝著一溜冗長的黑漆漆的小道喝著。


    “周爺可是修煉過上古奇異錄的人,誰再敢過來騷擾爺,爺趕明兒弄個祭壇搞死他!讓他再無輪迴之路,我操!”


    吐完這口真氣,我趕緊捏著棍子衝上樓去。


    說實在的,不怕,是假的!特別是當你看不到的情況下,這種莫須有的假設更讓人覺得詭異。


    我想甭管是不是鬼,威懾的作用是起到了,‘式神斷勿陰陽篇’中有一段是教人用真氣唬鬼,可惜我天賦不夠,一直以來都無法練到‘聚氣凝神’的狀態,也就隻能偶爾認真起來,才能吸口真氣。


    鬼魂都是怕人的唿吸的,隻有少數惡鬼不懼,而且會拿那種氣息低沉的人取精,這種鬼魂世間絕有,聊齋裏記載過,但多半是假的。我後來研究過一段時間這類玩意兒,在潘家園那邊花錢收了些半真半假的秘籍,有幾本記錄過,鬼是很難靠取人精修煉的,除非是背後有高人指使,但這類高人都屬奸惡之輩,這麽幹都是逆天的!


    我吐的這口真氣,倘若地下室真的有鬼,我估摸著也會把它吹的夠嗆,不嚇到他是不行的,有時候碰到作祟的鬼,你越是膽大,橫點,他越會離你更遠。


    迴到辦公室,肚子又開始叫了,我實在堅持不住,這會又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想到還有門外看守的老大爺,不如讓他幫忙過來看一會兒,好歹老子也幫過他啊,禮尚往來,他再怎麽討厭我,也該有理有據才是!


    我捧著一張自以為笑起來帥呆了的表情來到老大爺的崗哨旁:“大爺,在幹嗎呢?”


    老大爺也正握著本武俠小說,我心想都這大歲數了還看人打來打去的,別把身子骨給折騰壞了,但有事求人,可不敢埋汰人家!


    “哎喲,是小周啊。”


    我苦笑著點點頭說:“不瞞您說,我這都在館裏呆一天了,連個換班的都沒有,愁死了。”


    “要不,你把那個小姑娘再招唿過來,我看人,也挺好的嘛。”


    你他媽就惦記著女的,我哭笑不得:“大爺,求您一事,我出去買點夜宵,整瓶酒,咱爺倆墊吧墊吧,你呢,就幫我留意看下殯儀館,要是突然有人運送屍體過來,可千萬替我把住關!”


    老大爺嘿嘿笑著:“好,最好整瓶56度的二鍋頭。”


    我嗬嗬笑了笑,心道那你等著吧,小爺兜裏就三塊錢,最多給你帶包花生米。


    醫院門口吃了碗炸醬麵,肚子立馬不叫了,精神頭也上去了,老板娘人挺好的,花了五毛錢就給我裝了一小袋花生米,我心想這賄賂不知道入不入老頭兒的法眼,不過周爺的心意到了,讓他幫忙看一會兒,就便宜了他一袋花生米,其實也值了。


    迴到殯儀館,我看崗哨亭裏沒人,心想這老大爺看來還是很稱職嘛,估計在殯儀館裏麵呆著。


    左右前後沒有停車,估計這個點也不會有死人運送過來,我吹著口哨走了進去。


    “大爺!”


    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麵沒人,奇怪了,這老頭兒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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