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補充說:“看來,車禍那天,司機的確去過縣裏,兇手特意到縣裏去偷,也是煞費苦心。”


    文心之前在縣局工作,對那裏的情況自然比較了解。


    一聲打火機響,是瘋哥點了一支煙,他接著文心的話說:“這疑犯也是不走運,沒想到失主並不是本縣人,更沒想到失主是個‘妻管嚴’,一迴m市就被逼著報了警,還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想起件事,正要問出來,瘋哥卻看向文心問:“剛才你說‘這下更能證明越野車司機是兇手了’,這話怎麽講?你們早就把他鎖定為嫌犯了?”


    文心笑著迴答:“沒有很早,也就今天晚上的事。”


    隨後,文心把我們今天的收獲悉數講了出來,瘋哥聽完,認同了我們的推測,最後說:“沒想到兇手從一開始就出現在我們視野中了,可惜我居然沒有識破他,我還真是不中用。”


    他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我連忙安慰他:“瘋哥,別這樣說,是敵人太狡猾,今天他跟蹤我們,我就稍微加了點速,他都看了出來,趁著轉彎下出租車跑掉了。”


    文心附和說:“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子,兇手的智商很高,而且手段殘忍,確實很難對付。”


    “唉,神棍這家夥,案偵能力退化得厲害,他要有你這麽敏銳的洞察力,司機也就出不了院了……”瘋哥歎息著說,我卻聽得出來,他並沒有責怪神棍的意思。


    文心擺手道:“不不,說起來還得感謝神棍,他那幾個問題看似隨意,卻讓兇手不經意間露出了破綻,如果不是這份詢問筆錄,我們也懷疑不到司機身上去。”


    “哈哈,他這是誤打誤撞。得,估計現在他是唯一一個有可能辨出嫌犯容貌的警察了,走,我們進去找他!”瘋哥笑著推開了病房門,我與文心跟在後麵。


    房間裏放著電視,照看神棍的一個同事看得津津有味,神棍病床的上半部分被搖了起來,神棍靠在上麵,兩隻眼睛明明盯著電視,卻沒有一絲神采,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在看。


    神棍的臉色仍然有些蒼白,卻比中午我們離開時要好一些。我們走進去,神棍轉頭看向我們,微微笑了笑,他的嘴唇幹幹的,裂開的地方甚至能看到些微血漬。


    “坐。”神棍招唿著我們,聲音仍然十分虛弱。


    我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後,問道:“申哥,你有沒有見過那個越野車司機的真麵目?”


    “嗯……他當時纏著繃帶,我隻看到了鼻子下的半張臉,沒什麽明顯的特征……怎麽,他有問題?”神棍看向我,臉上帶著疑惑。


    “通過今天的調查,我們認為他有重大嫌疑。”說罷,我又把剛才文心向瘋哥介紹的案情重複了一遍。


    我說到中途的時候,神棍的表情就有些變化,聽我說完,更加激動了:“竟然是這樣!我也太大意了,這事都怪我啊……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忙站起身拍他的背,文心也把床頭櫃上的水遞了過來。


    “怪你個屁啊,誰能想到兇手會這樣狠,連命都不要了,居然把自己也計劃成車禍的一部分!”瘋哥憤慨地說道。


    “真怪我啊,我連他的身份都沒有核實,我想著醫院病曆上都記錄有他的詳細情況,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麽看來,他提供給醫院的身份信息多半也是假的。”神棍喝了口水,有些自責地說。


    文心一聽就急了:“啊?我馬上打電話讓人查查。”


    說完文心就出門去了,神棍端著水杯,神情有些焦灼,瘋哥則默默站在窗台邊抽煙。


    這時,照看神棍的同事突然問了句:“身份證號是假的,車牌呢?通過車牌找車主啊,總能把司機揪出來。”


    這名同事是我們大隊其他組的,叫鞏誌新,他今天值班,被瘋哥叫來照看神棍。鞏誌新也知曉一些姚遠案的情況,剛才我們開始談話後,他就關了電視,站在一旁聽。


    “車主?”我看著他,重複了這兩個字,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個問題剛才在病房外我就想提出來了,結果被瘋哥一打岔給忘了。


    疑犯的車牌明明是偷來的,按車主事後報案所講,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車牌被安在了另一輛同樣的車上並且發生了車禍,可下午我與文心在交警隊通過車牌號查找到車主電話打過去後,對方又明顯是知道這件事的,還說與司機約定在明日晚上見麵。


    兩個車主,到底誰是真的?


    這同時讓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車禍發生的第二晚,我按瘋哥的要求跟蹤曾正義,在他家外麵的巷子裏,我看到過兩個曾正義。當時神棍就在我後麵,後來在瘋哥辦公室我問他,他卻說沒這迴事。


    由於這起案子最初表現得實在詭異,現在查明所有的古怪都是人為弄出來的,那麽,兩個“曾正義”的事又該如何解釋呢?


    我看著神棍,想起他平時神叨叨的,做事很不讓人放心,問個筆錄連對方身份都沒核實,那日瘋哥讓他跟在我後麵保護我,他人是來了,卻極有可能沒上心,兩個曾正義一前一後出現也就十幾秒的事,他稍一分神,沒有看見倒也正常。想到這裏,我心裏打定主意,得抽時間再去曾正義家外的巷子裏看看,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剛才說出“車主”二字後,我就陷入了沉思,這時神棍見我看著他,皺起眉頭,疑惑地問:“車主怎麽了?”


    我迴過神來,講了兩個車主供述的完全不同的話,鞏誌新馬上說:“這事好辦,誰能拿出行駛證,誰就是真的車主。不過根據現在的線索分析,你們下午打電話聯係到的,多半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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