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單元其實都有一個不易察覺的後門,隻是這幾天元辰他們這幾天全都把注意力放在驗證笑笑自殺的真偽上麵,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這個偏門周圍也沒有任何的監控。


    這意味著,兇手隻要從偏門上來,爬過27層樓梯,就可以悄無聲息的來到笑笑家的門外。


    解決了這個問題,汪宇直又有嫌疑了,因為他完全可以在離開笑笑家後,再次從樓梯躲過監控進入案發地,而且這次他有充足的時間來處理現場。


    但元辰並沒有對汪宇直進行下一步的工作,他叫郝偉達去了一趟銀行和房管局,他倆在調查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們之前忽略掉的嫌疑對象。


    秦夢可對笑笑進行解剖的時候,給元辰提供了一個細節,笑笑頭部的傷口不全都是自己的造成的,他發現其中一處創口是由鈍器所傷。


    這說明,笑笑是被人打死或者是擊昏之後掛在水管上偽裝成自殺的。


    下午3點,郝偉達帶來了元辰想要的東西,元辰並沒有對他心裏的那個主要兇嫌動手,他讓郝偉達帶迴來了一個人——於梅的親戚,這個自稱是笑笑遠房表舅的36歲男人——程寶國。


    在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元辰就覺得他十分蹊蹺,分明是濃厚的西北口音,卻一直自稱自己是本地居民,而他曾和於梅來往密切很有可能覬覦她的萬貫家財。不過,他並不是警方懷疑的兇手,但他卻是這起謀殺案的關鍵人物。


    而元辰認定殺死笑笑的兇手就是她的母親——於梅。


    大爺之前告訴元辰的秘密是,其實汪宇直就租住在這個小區,但笑笑本人其實並不知道,大爺還曾經在汪宇直租住的單元裏碰見過他和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


    而案發當晚的監控顯示,汪宇直在10點32分進入到了自己租住的單元內,10點34分,汪宇直迴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再也沒有乘坐電梯下過樓。


    程寶國告訴元辰,於梅當晚曾在他那裏待過,但在8點的時候,於梅就離開了。


    於梅曾經是個護士,相比於汪宇直她更懂得如何清理案發現場,更為重要的是,隻有她能夠在事發之後迅速召集大量的親戚趕到現場、破壞現場,而她母親的身份則更具備了一層迷惑性,她曾在元辰沒來之前幾次哭暈過去,正是因為如此,秦夢可曾相信了於梅的表演,開具了認定自殺的證明。


    於梅可能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即使這個推測令人難以接受。


    女性嫌疑人和男性相比,她們的心理防線其實是比較脆弱的,在審訊室裏,她和元辰之間沒有過多的問答就交代了自己殺害了笑笑的經過。


    至於原因,於梅隻是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那些舍不得親人,舍不掉肉體享受的人都是悖逆神的人,都是毀滅的對象。”


    於梅親手毀滅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於梅說,她曾在衛生間裏待了3個小時,一直盯著掛在水管上的女兒。


    郝偉達調查的結果顯示,於梅曾把自己名下那套房產變賣,賣得兩百餘萬元後,她將這筆錢打程寶國手裏,最終流到了一個境外賬戶。


    這乍一看,像是詐騙,其實真相更令人震驚。


    老唐死後,於梅和笑笑的生命軌跡徹底改變,雖然他並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和父親。


    沒有了老唐的束縛,身家百萬的於梅開始了新的人生,她在老唐的婚姻裏沒有感受到作為女人的幸福,反倒更像是一個為家操勞的老媽子,老唐的死並沒有讓她感覺到過多的悲傷,她開始打扮自己,為下一段新戀情的開始做準備。


    在丈夫去世一個月後,於梅認識了程寶國,他的甜言蜜語似乎讓於梅換發了第二春,她感受到了自己久違的幸福,她想和程寶國在一起。


    可程寶國隻是為了於梅口袋裏的錢,況且,程寶國並不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騙子。


    笑笑知道了母親的新戀情,雖然她心裏有疙瘩,但還是沒有過多幹涉,隻是讓母親留個心眼別被騙了。


    在和程寶國相處了3個月後,有一天他對於梅說,他是一個學徒,他們的學派規定隻有學徒間才能通婚,於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程寶國的要求,加入了一個叫做——南神學的組織。


    這個南神學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詐騙集團。它以世界末日大審判為幌子,要求學徒清六欲、斷塵緣、盡本分,即割舍世間的一切私欲,把自己的所有捐給他們所謂的主——“女聖仙”。


    程寶國說,想要和結婚就必須熟背他們所謂的「聖經」,隻要通過教內的筆試考核就可以完婚,而這本所謂「聖經」其實隻是一本印刷拙劣的小冊子。


    可於梅卻把它奉若珍寶,光是書皮就包了整整三層,她像個學生一樣天天拿著這本書念叨,同在一起的笑笑起初沒有在意,直到有一天她發現於梅名下房產的名字被變賣了。


    用於梅的話說,這叫為聖仙“盡本分”。


    她收走了母親的銀行卡、信用卡,每個月隻給於梅3000塊錢,她不在乎怎麽被人指責,她隻是不想讓母親越陷越深。而對於程寶國,笑笑讓汪宇直曾經去收拾過他,因此程寶國提出和於梅分手。


    於梅在保安室門口截住了汪宇直和笑笑,指責他倆毀了自己來之不易的感情,三人之間發生了推搡,汪宇直推到了於梅,笑笑轉而開始護著母親,不斷用包砸向汪宇直。


    汪宇直覺得自己太冤了,本來幫著女朋友辦事,最後卻落了個不是,起手就抽了笑笑一巴掌。他認為這母女倆實在是太蠢了,於梅是愚昧,笑笑是愚孝。


    起初,於梅是為了愛情,但每天學習教義,她被這本小冊子徹底洗腦了,她覺得金錢是這個世界上最肮髒的東西,必須要交給他們的“聖仙”保管。


    她開始轉而向笑笑推銷南神學,希望把笑笑手裏的錢拿來“盡本分”,洗盡自己的罪孽,在末日審判的時候幸存下來。


    這種謬論笑笑怎麽可能接受。


    在笑笑的意識裏,就是這本小冊子把自己母親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要想辦法讓母親清醒,案發當天,她趁母親不注意,把這本小冊子藏了起來。,而這也成為了於梅愚蠢行謀殺女兒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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