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蓮隱寺前,魏九魚衝口說出了羅盤的事。


    “那意思,似乎青璿姐姐可以通過羅盤看到我所在位置?”


    此事福寶可一直記在心裏。


    “啊?羅盤?什麽羅盤?”李青璿當場反問,還是一臉惱怒的模樣。


    福寶卻從她小手捏衣角的慌亂動作,看出了青璿姐姐的心虛。


    “姐姐,你莫非真有個羅盤,可以隨時看到我身在何處?”福寶認真起來了。


    李青璿咳嗽一聲,神色肅然起來:“哪有這樣的事,李福寶,你可莫要誣陷本公主。”


    魏九魚此時小跑過來,焦急道:“殿下,如今不是說此事的時候,貴妃娘娘的馬車就在外麵。”


    李青璿眼眸一閃,轉頭就看到了奔馳而來的司衛們。


    全都是玄天院“驚門”名下司衛。


    “母妃真的來臨清縣了?”李青璿喃喃自語著,便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馬車,下意識的轉身就要跑。


    驚門司衛卻是不動聲色的攔住了殿下的退路,恭恭敬敬的跪下:“殿下,娘娘不便入這寺廟之地,請殿下外麵相見。”


    皇家規矩,就算是娘倆至親,此時也得先行大禮。


    李青璿知道這次是逃不走了,趕緊對福寶道:“我娘來了,等下我會跟她說說咱倆之間的事,你……在這兒等我片刻好麽?”


    聲音中帶著三分嬌羞,七分溫柔。


    福寶臉色詫異:“姐姐為何害羞?咱倆之間又有何事?”


    說著似是想到什麽:“是為我救你的事麽?青璿姐姐你送我那麽多靈寶,倒也不必這麽客氣。”


    “哼!李福寶你可真是塊木頭。”李青璿氣唿唿的轉身就走。


    福寶是真不懂女孩家的心思。


    那魏九魚並未跟去,此時看著福寶,眼神十分古怪。


    震驚,不安,還有幾分疑惑。


    “魏公公,你為何如此看我?”


    魏九魚指了指天,小聲問道:“方才那一劍,是福寶你揮出來的麽?”


    福寶點頭:“正是。”


    魏九魚眼神愈發迷茫,忽然搖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方才那一劍,隱然已有開天之勢。


    在魏九魚看來,那一劍的風采,隻有當代劍仙才能施展出來。


    福寶?


    不說他那堪堪淬體的修為,若他真有這種本事,早該名震天下了。


    “定然是老天垂憐這臨清百姓,所以降下天罰,斬了白狐!”


    福寶聽他這麽嘀咕著,不禁搖頭:“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世間若真有老天爺主持公道,那也就沒什麽妖怪和禍亂了。”


    魏九魚苦笑一下,然後緩緩躬身,對著福寶行了個大禮。


    “嗯?魏公公你為何如此?”


    魏九魚肅然道:“福寶你此番不但救了殿下,也救了我,咱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日後但有差遣,咱家刀山火海,絕不推辭!”


    福寶倒是沒想那麽多。


    救李青璿是真的,魏九魚隻是順帶著救出來罷了。


    魏九魚是真心感激,此時忽然壓低聲音道:“不論殿下如何哀求,娘娘都不會容忍您與殿下這段私情的。”


    福寶愕然:“我與青璿姐姐光明正大,從來都是以禮相待,何曾有過什麽私情?”


    魏九魚麵色詭異,手指有意無意的指了指他頭上的芙蓉巾,然後笑而不語。


    福寶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什麽。


    他伸手摸了一下芙蓉巾,此時運轉強大的心神之力,終於感應到了芙蓉巾裏暗藏的靈符。


    這靈符是畫在芙蓉巾上的,隱藏極深,若不是有意查看,根本察覺不到。


    福寶不禁皺眉。


    怪不得李青璿能通過那什麽羅盤追蹤到自己。


    他心中不快,立刻就想摘掉芙蓉巾。


    “主人,您大可不必如此,這芙蓉巾不如留著。”小世界的嚴湘竹忽然說道。


    嚴東樓在旁也道:“留著芙蓉巾,對主人您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其他人也都是此意。


    畢竟能隨時得到一位大雍公主的關注,相當於有了一件護身符。


    福寶沒說話。


    他所追求的修仙大道與眾不同,就想擺脫一切束縛,而隨心所欲。


    此時想到被李青璿用羅盤鎖住,心中愈發不喜,所以不理諸人勸說,輕輕摘下了芙蓉巾。


    “我李福寶不需要這樣的好處。”他淡淡說著,隨手用一條麻繩束好了道髻,然後拿著芙蓉巾就走向了馬車。


    魏九魚大吃一驚:“福寶不可造次,娘娘駕前萬不可失禮……”


    福寶抬手輕輕一揮,一股龐然之力洶湧而來,嘭的將魏九魚的手臂彈開。


    他一步步走向金色馬車。


    “站住!”一名帝都司衛拔刀而出,冷冷攔住:“小道士,立刻退下,若驚了娘娘車駕,你擔得起麽?”


    福寶淡淡一哂,冷然拔劍,一劍刺出。


    嗚!


    劍尖星光一點,前方氣息仿佛都被撕碎。


    那司衛心中大驚,手中長刀慌忙格擋。


    福寶木劍一挑,極致的簡潔一變,從刺轉削。


    劍刃頓時切開了司衛的長刀,就在他胸前劃過。


    那司衛魂飛魄散,黑衣裂開,撲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驚恐間此人連刀都扔了,低頭查看胸口傷勢。


    還好,隻有一條血痕,並沒有被開膛破肚。


    司衛臉色頓時漲紅起來,以自己迫近築基境的修為,竟在個小道士麵前當場出醜。


    此時,身後傳來哼的一聲:“這小道士還是後天修為,都沒煉氣,你做什麽吃的?竟被他給打跪下了?”


    司衛臉色愈發漲紅了,垂手道:“稟都尉,屬下不小心才著了他的道。”


    司衛首領年約三十,神色沉穩,此時走上前,冷冷攔住了福寶。


    “娘娘車駕麵前,容不得你造次。”


    福寶也不說話,抬手又是一劍,依舊是直刺!


    司衛首領冷笑,抬手一掌拍出,正對著福寶的腦袋,他竟然絲毫不顧那刺來的木劍。


    這是看清了福寶劍招雖然古怪,但殺傷力差著兩三個大境界,所以不做防守,抬手就是換命的招數。


    福寶眼神一閃,左手一掌金剛印打出,右手長劍再次加速。


    轟!


    福寶左手這拳擋住司衛首領的手掌,右手木劍已狠狠刺在了對方左肩。


    瞬間,連續五道靈力轟擊而出。


    一波接著一波,仿佛大浪潮汐,最後卻集中在了一點,然後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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