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裏,雲鬆子瞬間就跪倒在地,滿臉虔誠之色。


    這位雲鬆子天生聰慧,來到這小世界立刻明白了所處情況,所以他畢恭畢敬的,不管什麽先跪拜再說。


    而雲鬆子身後兩個小道士卻是懵懵懂懂的,還在消化葫蘆世界傳來的信息。


    雲鬆子抬手向後一揮,啪啪兩聲脆響,那兩個小道士膝蓋一痛,不由自主的也跪倒在地。


    小福寶的聲音就在蒼穹之上轟然傳來:“我問你話呢,這麽急著跪下做什麽?”


    雲鬆子滿臉惶然:“主人息怒,小道雖是清虛觀的親傳弟子,但關於靈符的事確是不知情啊。”


    他不等小福寶追問,趕緊解釋道:“那兩張冰月符是掌門師尊玄山道人給我的。”


    玄山道人……


    小福寶立刻想起來了:“我在臨清縣的時候也聽過玄山道人的大名,是在翠山鎮被稱為活神仙的那位?”


    “是的,我師尊在翠山鎮的確小有虛名。”雲鬆子不安的說著。


    小福寶很不高興:“所以你什麽都不知道?那留著還有什麽用?”


    那黑狗妖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過來,一雙赤紅的眸子盯著雲鬆子他們,露出了還帶著肉渣的尖牙。


    “主人,把這三個道士賞給我吧,我吃了他們三個,就能重新化為人形了。”黑狗妖滿臉渴望,不住磨著爪子。


    雲鬆子渾身一顫,臉都白了。


    那兩個小道士更是渾身一軟,癱在了草地上。


    “等等!”雲鬆子忽然喊叫起來:“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雖不知道靈符的來曆,但知道很多其他事。”


    小福寶的聲音轟隆傳來:“那關於符篆,你到底知道什麽?”


    雲鬆子喘了口氣,此時臉色古怪,終是忍不住說道:“主人,不是符篆,而是靈符,符篆這說法是大錯而特錯,真要說起來,南派道門傳承的,應該是符籙。”


    小福寶咦了一聲:“你在說什麽?”


    雲鬆子身為清虛觀道門弟子,對靈符和道籙深有研究,所以忍不住糾正了小福寶的錯誤。


    他趕緊解釋道:“南派地元道門的符籙是有說法的,符就是靈符,如剛才小道所用的冰月符就屬於靈符,那是以大神通將法術刻印在符紙上,隨時都可以施展出來。”


    雲鬆子停了一下,又道:“至於籙,就是道籙的意思,道籙又叫法籙,是記載道門仙神名字的書冊,也是請仙神助陣的憑證。所以這裏麵區別很大。”


    四周的人和妖怪都聽得大出意外,沒想到雲鬆子對符籙了解的這麽清楚。


    雲鬆子最後道:“那些不知道門真意精髓的無知之輩,因為看到符紙上所畫的符文跟書法中的篆體很像,所以就說成了符篆……”


    說到這裏,他忽然臉色漲紅,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我,我絕不是說主人您是無知之輩,隻是,隻是……”


    小福寶卻笑了:“你說的很好,我今日才知道符籙的真解,繼續說,清虛觀那邊的符篆……哦不,是靈符之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雲鬆子急忙道:“我們清虛觀一共拿到九張靈符,其中七張冰月符,分給我和雲風師兄各兩張,又給了師叔玄月道人三張。除此外,師尊手裏還有兩張掌雷符,能施展出可怕的掌心雷法。”


    雲鬆子一口氣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小福寶奇怪:“這麽珍貴的靈符,為何分給你們兩個弟子了?”


    “因為師尊命令我和雲鳳師兄分別去白雲鎮和青田鎮那邊探聽情況,這兩個鎮子都是危險萬分,為防萬一,便賞了兩張靈符。”


    小福寶嗯了一聲:“我再問你,你師尊留下的掌雷符,是不是比冰月符厲害?”


    雲鬆子跪在那裏連連點頭:“冰月符其實是後天凝神級的靈符,而且施展後的殺傷力並不強。但師尊手裏的掌雷符不同,那符一旦施展,便有煉氣中階的法術能力。”


    小福寶沉默了一下,再問道:“我曾見過青山符,可以施展搬山術的那種,那個靈符又是什麽級別?”


    雲鬆子倒抽一口冷氣:“青山符?那恐怕是築基階的靈符了,而且絕對是築基級最強的靈符之一了。”


    原來如此。


    小福寶似在思考著什麽:“雲鬆子,你在道觀時,可曾見過臨清縣的陳萬秋?”


    慶空手裏的青山符,就是來自臨清縣的縣令大人陳萬秋!


    如今出現的所有靈符,如果都來自同一處地方的話,那嫌疑最大的也是陳萬秋此人。


    如此,小福寶才有這一問。


    雲鬆子已愣住,努力迴想著。


    他身後的一名小道士忽然道:“雲鬆師兄,我知道一事,跟咱們縣令大人有關。”


    雲鬆子轉頭喝道:“那還不快告訴主人!”


    小道士匍匐在地,不安道:“陳萬秋大人也許沒來過清虛觀,但他有個小妾,卻是不久前來了咱們道觀祈福。而且是深夜前來的。”


    什麽?


    縣令大人的小妾前去清虛觀,而且是深夜去祈福?


    什麽人會在深夜去道觀祈福啊,還是個妙齡女子。


    這件事,身為親傳弟子的雲鬆子都不知道,一時都聽愣了。


    那小道士臉色發紅:“這件事極為隱秘,是後山有個道童無意中看到了,所以偷偷告訴了我。我,我聽說是縣令大人的女眷,就好奇的去偷偷看了一眼。”


    雲鬆子臉色發黑,喝問:“你看到什麽了?”


    小道士連連搖頭:“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咱們觀主悄悄在流雲台後的密室裏接待了那位女子,關門談了兩個多時辰,那縣令小妾的轎子才離開。”


    雲鬆子臉色愈發難看了。


    流雲台是清虛觀弟子修煉劍法的地方,流雲台後的密室,更是玄山師尊閉關修煉之地。


    竟然在那個密室裏“接待”縣令大人的小妾?


    而且關上門,單獨接待了兩個多時辰?


    雲鬆子一時道心失守,眼前出現了各種不堪入目的情景。


    他苦澀的搖著頭:“不會的,師尊不是那種人,更何況是縣令的女人,他老人家,絕不會做那種齷齪之事的。”


    但四周之人都聽得兩眼放光。


    如李文才那些粗人都是咂吧著嘴,恨不能讓小道士多講點細節。


    就連正準備釀酒的楊二牛都紅著臉,聽得抓耳撓腮。


    慶明和慶元那群和尚卻似是沒聽明白,或者裝著沒聽明白。


    而小世界的人群裏,朱巡檢忽然走過來,狠狠盯著小道士:“你確定是陳萬秋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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