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營嗎?到哪裏比較安全。”魔宗的一個士兵頭目裝傻般地問道。


    “滾,我是說,現在我們該去反過來劫李元的營寨了。”莫琳反駁道。


    “什麽?我們現在去劫對方的營寨,士兵們都很疲倦了。而且我們能打敗對方嗎?”另一個頭目說道。


    莫琳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兩個人,‘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兩人真是氣人。不過這也反應現在士氣不振。莫琳心思一轉,拔出佩劍說道,“這把劍是魔主大人賜給我的,說是在戰場之上,若有緊急情況,可以先斬後奏。現在我要帶著你們去劫營,誰同意?誰反對?”


    那兩個頭目看著莫琳手中寒光照人的寶劍,最後還是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同意。”莫琳看著兩人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收起佩劍。其實魔主根本就沒說什麽先斬後奏的話,一直以來下命令的就是莫琳,現在莫琳隻是把魔主搬出來嚇嚇他們而已。


    在魔宗大軍折返的時候,李元也是率領著大軍迴到了營區。一迴到營區,忙碌了一天的士兵在得到難得的休息之後,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在淩晨時分,莫琳帶著大軍來到了李元的營寨外麵。魔宗的士兵頭目看著崗哨林立的營寨擔憂地問道,“我們能贏嗎?”


    “可以的,此時正是人最為疲乏的時候,不過我們的疲乏隻是身體上的疲乏,而對方則是精神上的放鬆。我們不要追求擊殺多少敵軍,隻要第一時間點燃對方的營寨,製造混亂就好。”莫琳說道。


    接下來,劫營再度發生。正如莫琳所料,忙碌一天之後正在休息的士兵極其疲乏,完全無法做出正確的應對。在營中起火的時候,雖然沒有陷入到自相踐踏的混亂中,但是也沒能第一時間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直到李元出來果斷的下令,‘拋棄並遠離易燃地營帳,全力撲殺混入營中的魔宗士兵。’這才算是給營中的士兵指了一條明路,隨後李元的部隊逐漸穩住了陣腳,魔宗的傷亡越來越大。


    最後,不等那個士兵頭目請求,莫琳就命令道,“讓士兵們撤退吧,李元的大軍基本上都醒過來了。再打下去,隻怕營帳被燒的她們和我們拚命,到時我們想走都難。”魔宗的部隊隨即撤出了戰場。


    在魔宗撤走之後,李元的部隊又一次進行了滅火的工作,隻是這一次的心情和上一次完全不同。所以整個過程隻能聽見水聲和沙土聲,基本上沒有人說話。


    等到火被撲滅以後,李元看著眼前的魯芳和鍾靈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倒是鍾靈毓比較看得開,最先罵道,“這個莫琳是真的難纏,在被打得倉皇撤退之後,第一時間不是想著安撫士兵,反倒是來這裏劫營,真是狡猾。”


    李元說道,“我們忙碌一天,在加上剛剛得勝,心神放鬆,正式適合劫營的機會,對方做得不錯。”鍾靈毓和魯芳聽到李元的評價不知該如何接話,但是這時,幾個士兵來到李元麵前跪地請罪,“大人,是我們的疏忽,才讓魔宗劫營成功,請責罰我們吧。”


    李元現在已經知道,這幾個人在商量之後,削減了李元規定的哨兵數量,所以才沒辦法第一時間叫醒更多的人,沒能及時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本來應該將你們盡數斬首,以正軍規。但是此番不光是你們的失誤,所有人都出現了鬆懈,才有此敗。所以暫且將你們的性命記下,日後好好表現吧。”李元輕聲說道。


    在處理完責任人之後,李元就開始寫信求援。沒辦法,僅此一戰,李元就知道對方的能力絕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果決程度或許還勝過自己。此刻想要保全自身,就隻剩下求援一途了。


    李元斟酌良久,終於是開始動筆寫信。


    ‘前輩明鑒,李元自北域歸來以後,一直為討伐魔宗之事殫精竭慮,不敢有絲毫懈怠。前番與開封城同仁一道前進,謹小慎微,唯恐出現紕漏致使大軍損傷。故部隊行進雖慢,但是終究得以安全前行。


    其後楚玉身死,遺計令李元自領一軍兵出安定以北群山,雖然道路險阻,但既有智者之言,又有長輩相托,李元雖然愚鈍,但是隻能成行。自進山以來,李元一路謹慎,雖然緩慢,但是也在逐步逼近金城。


    不想,李元終於引來魔宗關注。魔宗之聖女莫琳親自率領大軍前來相戰。


    起初,李元與其對峙於無名山脊。李元觀對方兵將之間尚待磨合,故欲先發製人。遂於子夜突襲,不想聖女莫琳狡猾果決,焚營相阻,李元無奈,隻得任其離去。值淩晨之時,人困兵疲之際,聖女莫琳竟然去而複返。倉促之間,李元大敗虧輸,軍營被燒,損失無算。


    僅此一戰,李元深感無力對抗莫琳,唯有向前輩求助。還望前輩可憐北域之人離鄉遠來,捐棄前嫌,以討伐魔宗大業為重,派出軍隊資源支援李元。若李元能再次見到前輩,定當當麵致謝。軍情緊急,還望前輩在收到書信之後早日出兵。’


    李元的這三封信是要送給安定、天水和隴西三郡的統帥的,所以除了信封上的稱唿之外,信中的內容完全就是一字未動。其中兩份在謄寫完成之後,李元在下方簽了自己的名字,加蓋印章之後,就算是李元自己寫的了。


    之所以寫成三份,倒不是因為李元指望天水或者隴西的部隊能來救援,而是李元擔心白飛鴻對她的求援信視而不見,所以將事情告知其它兩路大軍,以給他施加壓力。


    而在李元派出的三個信使出發之時,莫琳也是派出了信使。在這一番亂戰之後,莫琳也是覺得僅憑自己,完全無法啃下李元這塊難啃的骨頭。想要事情有所進展,就必須調集更多的部隊,所幸牛角山魔宗大勝,此刻隴西完全有能力向外調兵。


    在派出信使之後,李元和莫琳就開始了新一輪的對峙。用對峙或許不準確,應該叫保持接觸。兩支部隊一直處在一個微妙的距離,大概就是到達對方的營寨要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對方有什麽動作自己這邊都能反應過來做好應對。不會出現被偷襲的情況。


    雙方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援軍的到來,因為她們明白,僅憑自己無力取勝。可惜的是,統帥、兵將能力相近,但是信使遭遇卻是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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