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是很大,是個典型的山村,低矮的平房散布在山腳下,雞鳴狗吠,炊煙嫋嫋,多少有點世外桃源的感覺。


    淳樸的村民給我們送來了換洗的幹淨衣服,都是鄉民自己的衣服,穿起來還是挺合身的。


    潔淨了自己的身體之後,我們被請到村長家裏,那裏已經擺好了一些食物,雖然說不是山珍海味,卻也是可口佳肴。我們剛剛捕捉來的幾條魚都給了村長,在他的烹飪之下也是鮮美的很,大夥也餓的緊了,顧不得吃相胡吃海喝起來,村長看了看我們這吃相直說慢點,害怕我們嗆著。


    吃的有點飽了後,我們就停了下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大吃大喝對我們反倒不利,微微有些飽意就可以了,不然我們可能會像杜甫般一夕卒於酒肉,撐死了。


    “謝謝村長的款待,我們感激不盡!”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村長,表達了自己最為崇高的謝意。也許在這樣偏遠的山區才能遇見如此淳樸的山民吧。


    “娃娃,看你的手好像是受傷了啊!”村長雖然年紀大了,可這眼力還真的不賴,一眼就看出了我手上的傷:“來,叔給你看看!”


    我還是很相信村長的,於是就將手伸了過去。村長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捆在上麵的衣物,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炎流膿了。


    “娃娃,你這手是血蟲子咬的吧?耽誤了太久了,已經發炎感染了!幸虧來到了這裏,我們村裏有會看病的,我帶你去看看!”村長碰了碰我的額頭,我才知道自己是發燒了,應該是傷口感染引發的,這幾天雖然感覺頭昏腦脹可為了趕路也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停頓下來感覺頭暈的不行,走路都有點不穩了。


    剛站起來就暈倒過去,癱在地上怎麽也起不來了,兩條腿就好像是不屬於自己似的,軟的像泥巴做的一樣。身體一會冷一會熱,我覺得八成是打擺子了。


    打擺子就是瘧疾,是一種在森林裏常見的病,是由瘧原蟲引發的疾病,可以引起高熱、寒戰、吐瀉、循環功能障礙、腦水腫等症狀,治療不及時會有死亡的風險。


    “娃娃這是打擺子了,來個人扛到老張頭那裏去,請他瞧瞧看。”村長架著我火急火燎的往村東口走,這是個沒有通電的村子,因此大晚上的看不太清路,靠著微弱的手電筒光才看得清前麵的路,四周的村民大部分都已經睡著了,山村就是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除了造孩子就是瞎想,鬼狐故事和四大名著不都是這麽出來的麽?


    村裏的小廣場上有口井,雖然我燒的厲害可無意間還是瞥到了那口井,裏麵黑氣濃鬱,根本就不像是飲水用的井,井口居然還貼了好幾張符紙,應該是個鎮魔之地。


    我剛想問問村長原因,可以為燒得厲害就直接暈了過去,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不清。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大夥都在我身邊坐著,眼神裏滿是關切。


    “你可終於醒了,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張叔叔說今天你要是再醒不過來估計就懸了。大夥輪流看著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夢藍關切的看了看我,心裏高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


    “村長,村長!”我依舊覺得剛剛那事情有古怪,想找村長問個明白。


    “咋啦娃兒?”村長聽到了我的唿喊就直接走過來了,輕輕的坐到床邊說道:“我就在這裏呐,娃兒有什麽話要說?”


    “村長,剛剛您帶著我橫穿村子時路過一口井,這口井想來應該是枯井,並不是你們飲用的水源。而且井口還有符紙封印,估計這裏麵鎮壓的應該是個不簡單的東西吧?”我看了看村長,字裏行間都透露著我身體的虛弱。


    “娃娃好眼力,實不相瞞,確有其事。這口井本來都是好好的,一直都是村子裏飲用的水源,可到了你們來之前的三天前,這口井不知為何無故枯竭了。這可難倒了我們,全村人的飲用水都在這裏,這要是斷了就要進山找新的水源。後來村子裏的**師看了這口井後說是要妖邪作祟,在井口布下了陣法要與其爭鬥,可不敵而死,臨死前他用神符封住了井口,並且和我們說三日之後會有救命恩人來村子裏,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你們了。”村長向我們道出了實情,看樣子並沒有一點虛假。


    “我剛剛看了,裏麵的那道黑氣極其濃鬱,那幾道鎮魔符隻能起一時的作用,當那怪物從井裏衝出來之時,村子裏的人估計都難逃厄運。”我將最壞的消息說了出來,那幾道封魔符所構築的陣法已經出現了縫隙,用不了多久就會灰飛煙滅,符紙也會燃燒殆盡,到時候那怪物的怨氣會灑向這片大地,村子將會成為絕戶村。


    “懇請你救救村子裏這幾百號人吧!”村長此時變得十分激動,剛想要跪下卻被大夥拉住了,我誠懇的說道:“村長,要不是你收留我們早就餓死了,我們也不是些忘恩負義之徒,村子裏的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管到底!”


    “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代全村幾百口人感謝你,謝謝你們!”村長不住的道謝,讓我有點尷尬了。其實最應該道謝的是我們,村子接納了我們,並且給了我們吃穿,盛情款待了我們,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對他們的困難伸出援手。


    我估計那符紙還可以撐個一兩天,索性估摸著等我好些了再去井邊看看。這兩天時間裏大夥都很積極的幫我去山上采草藥,這裏沒有西藥隻有中藥,就是治病慢了點。越是在危險的時候,越能體現團隊的凝聚力。


    兩天過去了,我算是好多了,第一時間就去了那井口,八張符紙貼在井的八個方位,顯然是借助符咒和八卦的力量封住了裏麵的鬼魅,透過井口往裏麵一看,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現在是正午,太陽直射地麵是絕對可以照見井下的,現在還是漆黑一片可見這井有多深。陽光都照不到底。


    這畫符的技術不像是我們本土道教的畫符路數,看上去既不想正一教也不像全真教,那這到底是哪裏來的路數呢?


    正一派是中國道教後期兩大派之一。是在天師道、龍虎宗長期發展的基礎上,以龍虎宗為中心,集合各符籙道派組成的一個符籙大派。正一派有茅山、靈寶、清微、淨明等諸派之分,但仍以天師道為代表,習慣上,天師道也稱為正一道。宗壇江西龍虎山。符籙三山為龍虎山、茅山、閣皂山。


    正一派的法術以治鬼除魔為主,大多是攻擊法術,一般來說,其法術主要有五種用法,分別是避邪、招魂、詛咒、祈求幫助和驅鬼。


    全真派是世界道教的主流宗派,被天下奉為“太上玄門正宗”。該宗嗣太上老君遺教,秉東華帝君演教,承正陽帝君鍾離權和純陽帝君呂洞賓二祖傳教,開宗於重陽全真開化輔極帝君——王重陽。以“三教合一”、“全精、全氣、全神”和“苦己利人”為宗旨,並逐漸包容合並了太一道、真大道和金丹南宗,專修內丹,和修符術的正一教截然不同。


    “這既不是正一教,也不是全真教,這是我們陰山教的符紙,這個村子的祭祀怕是陰山門人。”鄭磊看了這符紙很是親切,一語就點出了其出處,原來是陰山派傑作:“可這不是正統的陰山門人,怕是旁門左道鬼王派的人。”


    陰山法脈,封建時曾盛行於湘西,福浙等地。江湖統稱放陰。現在的港台等地出版的大量符咒書籍,多見“吾奉陰山老祖敕令”等即為標準的陰山法脈。其法壇供奉請陰山老祖為宗,壇設在地下,不可離地.


    法無正邪善惡,隻有使用的人或正或邪,任何一種法術都是為了幫助別人而存在.


    陰山派分支不多,鬼王派就是其中之一,不取其精華卻取其糟粕, 他們隻崇尚**和金錢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修行也全都是采陰補陽的勾當,為了得到錢財濫用法術,不惜奪人性命,全無因果報應的概念。


    所以他們的弟子大多都全身紋滿符咒,供養大量的五鬼護法,隻因為擔心作孽太多陰靈報複。而且同門長者死後後輩常常會砍下死者的頭顱製作法器和法相,可謂令人發指。


    鬼王派被懷疑是最早南傳的陰山法分支,以超群的控靈術見長,因可以驅使大量的鬼魂為他效力所以被稱為“鬼王”。而其門人也稱門派中的宗師為鬼王,然而又因為們人各個心高氣傲互相不服所以,毫無組織,法門也都是私傳。


    當今活動在市麵的宗師也隻有馬來西亞鬼王“阿讚哩哐”大師,以及泰國的魔僧“自己不詳”,在柬埔寨深山中這種法門仍有很多高人隱居,而在中國也有極少數弟子活動在湘西一代,因當地道家派係和本土祝由法師千百年來的強烈打擊和壓製,一直活動在地下,中國解放初期打擊會道門運動有給以重創,最終消亡,然而最近十年在台灣打著茅山的旗號又死灰複燃。


    看樣子那所謂的**師其實就是個鬼王派門人,怪不得這符咒看起來沒有一點道門的影子,不過好歹是鎮住了裏麵的邪祟,也算是一個良心未泯的法師吧。


    ”這符咒的力量已經接近枯竭了,今天晚上就會被妖邪衝破。”鄭磊仔細的觀察了這符紙,上麵都已經有了些裂痕,是妖邪衝撞後的產物,等到裂痕到一定程度時符紙就會燃燒殆盡。


    “和妖邪硬碰硬怕不是個好辦法,我準備在這井口旁起個陣法,將這裏麵的邪祟煉成鬼丹。”鄭磊看了看我,提出來一個辦法。


    “好,既然你有把握的話那就試試看吧,不過你可要抓緊了,天馬上就要黑了。”我指了指已經快落下時太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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