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排場,還是挺襯我身份的,走進門口之後,就有個人迎麵向我們走了過來,十分客氣的說道:“張先生果然守信譽,少主已經在上麵恭候多時了,請!”


    說完就將手伸向了電梯的方向,客客氣氣的迎我們進電梯,我看了看他,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那個人笑了笑,說道:“張先生不愧是禮儀之邦出身,儀表堂堂,談吐不凡,對我們這種下人,也是以禮相待,實在是佩服!張先生,請進電梯吧。”


    電梯門打開了,那個人和我們一起進了電梯,不得不說,這樓層還是挺高的,我不經意之間看了看這樓層按鈕,足足有七八十層,升上去要花好幾分鍾。


    幾分鍾之後,我們才到了頂樓,據說,那裏就是北辰一刀流的核心所在,底下的十幾層,是家族旗下產業辦公用地,都不是北辰一刀流的人。剩下的所有樓層,都是北辰一刀流的辦公地以及居住所,裏麵居住的,都是北辰一刀流的部下家屬,最高的這一層,住的都是北辰一刀流的大佬們。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我沒有想到的是,門口站著許多人,仔細一看,原來是身著武士服,腰間掛著長刀的武士,他們沿著走廊排成了隊,走廊之上,還給鋪上了紅地毯,這排場給的真是大,讓我有種戰國大名進天守閣的感覺。


    那個人一直都麵帶微笑,帶著我去見千葉南一,這些武士們,一個隔著一個,距離都測算的很好,每走過一個人,他們就都低下了頭,向我們表示敬意,這條小道還是挺長的,走過了不知道多少個武士,我們才來到了主廳,主廳的門口不是現代化的,而是日式的拉木門,旁邊站了兩個婀娜多姿的女子,穿著古樸的和服,她們玉手輕輕放在門把上,對著我說了一聲:“歡迎張先生!”


    這兩個女子的聲音又糯又酥,聽她們這麽一說,差點沒有把我的人給酥化了,兩女子將門口輕輕拉開,門口裏麵,是古樸的日式房屋,正中間有一張矮桌,我也不知道那學名叫什麽,姑且就先這麽叫吧,千葉南一身著武士服,腰間掛著一把短刀,威風凜凜,英姿勃發,雖然是個白白淨淨的男子,但白淨的肌膚之下,也不知道隱藏了怎樣的力量。


    千葉南握著茶杯,正在品茶,身著武士服的他,還真有一種東瀛浪客的感覺,看他品茶的樣子,眼睛微閉,神情怡然自得,麵帶微笑,飄飄欲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吸粉呢!


    千葉南一看見我來了,立即站起來迎接我,穿著木屐踢踢踏踏的,比高跟鞋還響,說實話,他們這種古樸的日式風格,我還真是不太習慣,脫了鞋,穿上木屐,實在是硌的我腳疼,但是也沒有辦法,入鄉隨俗,也隻能先忍忍了,誰叫我們是禮儀之邦呢?


    穿著硌腳的木屐,跟著千葉南一來到了矮桌前,千葉南一是已經習慣了用跪坐的方式,但是我可不習慣,怎麽坐都感覺不舒服,怪怪的,於是在那裏不斷的調整,千葉南一靜坐在那裏,看了看我,淡淡的笑道:“好了,張先生,你還是不要拘泥於小節了,請隨意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樣子,千葉南一是看出了我的尷尬之處,給我了一個台階下,這情商,一看就是個老油條,我直接一坐,兩腿交叉,膝蓋往旁邊一癱,這才習慣,看了看千葉南一問道:“萍水相逢,不知道南一先生這麽快就請我過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我早已經把張先生當做朋友看待,好了,先不談這個,旁邊的那位,你也站的累了吧,坐下歇息一下吧。”千葉南一看了看於玲,淡淡的說道。


    “多謝好意,您是生活在太陽裏的人,我們這種小飛蛾近不了您的身啊,而且,你這身上的這把刀,煞氣太重,我怕我坐下來會承受不住。”於玲看了看千葉南一,客氣的拒絕了他的請求。


    他們的對話我實在是聽不大懂,生活在太陽裏的人?我還生活在宇宙裏的人呢!


    “也是,我的這把鬼切,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是致命的。”千葉南一笑了笑,隨即唿來一個武士,將佩刀解了下來,交給了他,命令武士退去。


    看樣子,千葉南一已經看出來了於玲的身份,但是並沒有惡意,還好。


    “這下,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坐下來了吧。”千葉南一看了看於玲,麵帶微笑的說道。


    沒有了刀的煞氣,於玲才跪坐下來,不過不是在台麵上,而是在我的身後,這我就有點懵了,示意她坐前麵來,但是她輕輕地說了一句:“在日本,男人討論大事的時候,女人是不準上前的,你們聊。”


    “這是把什麽武器,這麽厲害?”原來是這個道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對南一的這把佩刀我還是很是好奇的,一看就不是那種次品,是大師手工打磨出來的好刀。


    “此刀原名髭切,和膝切是一對,傳說先輩渡邊綱挎著髭切走在一座橋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因為夜路危險,所以女子要求同行,渡邊綱答應了。其實這個女子是酒吞童子的手下茨木童子的化身,在五條渡口它現了原形,就在它抓住渡邊綱想要殺他的時候,髭切一閃就割下了它的手腕,受痛的茨木童子向愛陀山飛去,後來木曾義仲又用鬼切在戶隱山殺鬼。這把刀因此成名,世人都叫其鬼切,取專門斬鬼除邪之義,另外一把刀膝切,在我妹妹手上,這兩把刀,是整個家族的命脈所在。”千葉南一慢慢的給我們介紹道。


    “張先生,在你我兩國,都有品茶之習,還請張先生多多指教。”千葉南一輕輕拍拍手,這時候,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手裏持著茶壺,壺口又細又長,她圍繞著我轉了一圈,翩翩起舞,舞到極致,單腳為軸,借腰力下彎,另外一隻腳指上天空,茶壺在手中微微傾倒,裏麵的茶水精準無誤的倒進了我麵前的杯子裏,將茶與舞結合的恰到好處,我端起茶杯,輕輕一嗅,就能聞到芬芳的茶香,甚至還有淡淡的櫻花香,從來佳茗似佳人,佛能洗心,茶能滌性,苦中有甜,甜中是苦,先苦後甘,人生亦如是,如飲黑茶。


    “客氣了,指教實在是不敢當,對於茶道,我隻略懂皮毛,不敢出來獻醜,不過好茶配美人,很有意境,剛剛提起舍妹,我倒是很有興趣了解一下,不知舍妹現在何處?”我剛剛注意到了,南一的確有個妹妹,正好套套話,看看是不是我們手上的那個大愣頭青千葉雪奈。


    “哎,說出來怕張先生笑話,妹妹前幾天出走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所以抱歉了,不能讓張先生如願了。”南一看了看我,帶著遺憾說道。


    “哦?實在是抱歉,我不該提到這些的。”我看了看千葉南一,有禮貌的說道。


    “不礙事,不知道張先生能否賞光,參觀我們北辰一刀流?”千葉南一看了看我,恭恭敬敬的問道。


    “當然了,那就麻煩南一先生帶路了。”我還是很有禮貌的說道。


    “請!”千葉南一站了起來,給我們帶路。


    我們跟在千葉南一的後麵,出了剛剛那個大廳,繼續往前走,這裏和外麵截然不同,外麵燈光明亮,而這裏麵的燈光,不是很亮,暗暗的,我看了看千葉南一,問道:“不知道這裏麵為什麽這麽黑,我想,該不會是千葉兄家徒四壁,買不起燈了吧?”


    “張先生真是幽默,這裏麵之所以采用暗燈光,主要是為了凸顯效果。”千葉南一看了看我,淡淡的笑道。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我看了看千葉南一,客氣的問道。


    “張先生,你我當以兄弟相稱,有什麽問題,可以盡管問,我知道的,肯定會告訴你的。”千葉南一話說的倒是震天響,但是不知道這實際做的怎麽樣。


    我看了看千葉南一,說出了我的疑問:“在酒店的時候,我們和一個名叫黑刀流的組織交上火了,我想,作為東京地頭蛇,四大斬鬼家族之一的北辰一刀流,應該知道這個黑刀流的來龍去脈吧,還請多多賜教,讓我這外人,好明白自己的對手,到底是什麽貨色。”


    我這麽一說,千葉南一的表情閃過了一絲恐懼,轉瞬即逝,要不是我細心,估計就放過去了,他看了看我,淡淡的說道:“看來,有些事情,得告訴張先生了,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何不先參觀完,我們再談這件事呢?”


    “好,一切都聽你的安排,你是主,我是客,客隨主意,那我們就先參觀完,然後再討論這件事情。”我想了想,人就在這裏,又跑不掉,待會談也是談,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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