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鄉親們都來看看吧!我兒昨晚被人殘忍虐殺,死不瞑目!兇手就在這吳王府裏啊!”


    “咚咚咚!”


    老婦那期期艾艾的哭喊聲,與一下又一下的鼓點聲相互交織,彌漫出濃濃的哀傷與憤恨。


    很快,王府門口便圍滿了路人。


    在眾人的指點聲中,緊閉的王府大門,也被緩緩打開,出來的,卻隻是一個縣丞。


    縣丞:“喲!老陳頭啊,你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我今天一早就跟你說過了,這個案子我們會好好查的,你們著什麽急啊?”


    “呸!”老婦猛地朝縣丞吐了一把口水,她一邊抹淚,一邊說道:“還有什麽好查的?我親眼看見趙予極殺人逃跑!我就是人證!”


    說到動情處時,老婦忽然直指縣丞:“哦,我說你怎麽在這兒呢,原來是你早就跟他們串通一氣,嘴上說著是查案子,實際上,是跑到這裏來討好吳王的吧?”


    縣丞用袖子將口水擦掉,他強忍著臉上殘留的那股難聞的味道,同時也抬高了幾分音調:“不可理喻!簡直無法無天!世子也是你可以隨意編排的嗎?老陳頭,還不快把你婆娘帶迴去!”


    老婦:“你個不得好死的東西,我兒在天上看著呢!小心他的魂,來索你的命!”


    縣丞:“快快快,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拉下去,可別驚擾了吳王!”


    “你們這些喪良心的東西,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老婦見幾個官兵已經衝了上來,她趕緊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有本事,今天你當著大家夥的麵,把我的屍體抬出去,否則,我絕不……”


    還沒等老婦說完,幾個官兵已經將人團團圍住,好幾雙手齊刷刷地朝那老婦肩膀抓去。


    而那老婦的屁股亦如黏在地上一般,任憑那些官兵如何拉扯,也沒動彈分毫。


    “吳王府這般躲躲藏藏,難不成,人真的是被世子殺的?”不知是誰高唿了這麽一句,台階底下的看客也紛紛發表出了自己的意見。


    “聽說,在私塾時,世子就不待見陳家小兒,陳家小兒經常被人圍毆,我都碰見好幾次,說不定啊……”


    “不過!當著父母的麵兒殺人!是不是太……”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十幾個裝備精良的武將衝了出來。


    剛剛怎麽拉也拉不動的老婦,看著那些彪形大漢,此刻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很快,一個帶冠束發,麵色鐵青,一臉嚴肅的男人,負手走了出來。


    而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約莫十歲的小男孩,他瑟縮在吳王身後,猶如一隻尋求庇護的幼獸。


    吳王:“何人如此吵鬧?”


    老婦推了推身旁的丈夫。


    沒有動!


    她又推了一下。


    仍是不動!


    隨即她恨鐵不成鋼地甩開了丈夫的衣袖,隨即跪在了吳王麵前。


    “民婦何翠花,狀告趙予極,殺我孩兒,請吳王殿下,公正執法!”


    吳王轉頭,瞪向了趙予極,問道:“可有此事?”


    趙予極被吳王瞪得雙腿一軟,他趕緊跪了下來解釋道:“沒有!”


    雖然他此刻十分心虛,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但他還是理直氣壯看著老婦地問道:“你指認我殺人,可有證據?”


    老婦:“我親眼所見!還需要什麽證據?”


    趙予極:“那你的意思是,我當著你的麵親手殺了你兒子?”


    老婦:“是!你簡直惡毒至極!”


    趙予極:“現場可隻有我一人?”


    老婦:“是!”


    趙予極:“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若真是如此,當時你為何不出來幫你兒子?我一個小孩,還能同時對付你們一家人不成?”


    老婦:“我……我……雖然我沒有親眼目睹,但是我看見你鬼鬼祟祟從我家出來,等我迴去看時……我……我兒已經……”


    趙予極:“爹……您看,她自己的證詞都前後不一,她就是想汙蔑我啊!更何況,我昨晚一直在家背書,丫鬟婆子都能證明!爹,那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吳王想了想後,這才將趙予極扶了起來,隨即他吩咐道:“你們這兩個人,為老不尊,妖言惑眾,汙蔑我兒,實在罪不可赦,來人呐,把他們都押下去,打入大牢!至於陳家小兒的死因……何縣丞!”


    何縣丞滿臉堆笑道:“屬下在!”


    吳王:“盡快查明原因,給父老鄉親們一個交代!”


    縣丞:“是!”


    老婦看著來抓自己的士兵,她拚命掙紮,大喊冤枉,但這些經曆過無數戰場的士兵,哪裏管得了這些,將她擊暈之後,便與那老頭一起拖進了牢房。


    趙予極走時,還不忘迴頭看了眼那老婦,隨即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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