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攻擊到底要達到程度其實是很難掌握的稍微差了一點兒,這個人麵臨的就會是更壞的境遇。


    風司每一次進行攻擊都在心裏進行了數次了算計。而每次攻擊出手,她的心中都是一片的忐忑。


    不過還好作為法則本身,她對於力量還是太過於熟悉了。


    一次又一次,這樣的攻擊對於她自身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消耗,同樣的,對於這個人體內的那些法則來說消耗同樣是巨大的。


    風司開始一點點的將自己的攻擊放緩,頻率越來越慢,威力也越來越小。


    蘇豔碧體內的法則卻沒有先前一般暴亂的氣息,似乎也是一點點的平靜下來了。


    更準確來說也不能用平靜來形容,隻不過是那些法則現在也處於精疲力竭的狀態。


    風司忍不住的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她將最後的一絲攻擊也收了迴來,然後輕輕地走上前扶起了,這個已經昏迷的人。


    風司也不能夠確定這樣短暫的平靜到底能夠存在多久。


    她最後還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更準確的來說不是僅僅地伸出手。


    她纖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上輕輕的劃了過去。


    並沒有任何鮮血出現。


    可是她的胸膛卻似乎直接被從中給撥開了。然後那隻手沒有任何猶豫的繼續朝著裏麵探去。


    風司一用力她的手就攥著一柄長劍的劍柄一點點的朝著外麵抽動著。


    這樣一個過程,其實並沒有持續太久,甚至快得有些過分了,幾乎隻是一兩個瞬間的事情,這樣一柄銀白色的長劍,已經被她握在了手中。


    因為她現在自己的傷勢時,在是太過於嚴重,自身的力量也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消耗。現在想要進行一些更加複雜的行動不得不借助自己的本命武器。


    風司握緊了長劍。然後猛地刺向蘇豔碧。


    劍在距離這個人隻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一下子停了下來。


    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太過於接近了,如果不是其中恰巧能有一絲一毫的氣流擠過去很難讓人能夠確定。這兒居然還隔著一些空隙。


    下一刻,風司的眼神一緊。


    無形的波動,順著這個長劍開始向外散開。


    她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了劍刃。這一次被割開的皮膚底下有著閃爍著銀白色光芒的液體一點點的滲透了出來。


    這液體順著長劍一直流淌到了最前麵。然後在劍尖的地方,徹底的炸成了四散在空氣當中的白霧。


    白霧很快的將麵前這個昏迷的人都籠罩了起來。


    而蘇豔碧的狀態似乎也發生了一定的改變。他原本有些痛苦的五官,此刻已經盡數的舒展了過來。


    就說先前他的樣子吵起來,是因為承受不了劇痛,而被動昏迷的。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他主動選擇了一種沉睡的狀態。


    如同風司每一次選擇自己來恢複自己傷勢的時候那樣,選擇陷入漫長而深沉的沉睡。


    風司做完這一切之後感覺自己身體當中的空虛感更甚。


    她不同任何一個人。她身體的每一處地方,如果能夠凝成實體。那就是實打實的法則。


    隻有她自己能夠真正的傷害到自己。


    或者說其他人及時對她進行了攻擊,哪怕是法則之上的碰撞,最後所能夠達到的結果,不過是對於她自身造成一定的傷害。或者說再嚴重一些,使得她的某一部分達到了一種近似於湮滅的狀態。


    不過即使是這樣,即使到了最後的時刻,她身上的法則仍然是完整的,仍然是完完整整的這一條大道。


    也隻有她自己手中的那一把長劍,才能夠真正的將某些法則從她的身上斬落。


    她強行的從自己身體當中剝離出去的那些法則。時時刻刻的守護在這個人的身旁。


    風司的法則源源不斷地產生的威懾力。


    不過這次的威懾力卻不是想要同蘇豔碧體內的法則進行爭鬥。而是強行的利用一種蒙蔽的狀態。使得他體內的那些法則陷入了休眠的狀態。


    本來就因為時刻處在一個人的身體當中,而彼此之間相互看不順眼的法則。經曆了先前的衝撞麵對著來自於風司的攻擊。難免都受到了些許的傷勢。


    現在正好趁著這樣的一個機會,徹底的陷入長眠之中。


    風司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當中根本沒有辦法能夠救他。


    她如果想要拯救他就必須迴到元界。


    她需要接觸更多的力量,而不是這樣,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自己孤立無援。


    而在這之前那個困擾了她許久的問題又再次的暴露了出來。


    她到底應該怎樣才能夠迴去。


    自己的身體當中已經溶解了這個世界的法則,這一點已經是毋庸置疑。並且這些法則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之後甚至想要剝離都做不到。


    風司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在身體當中,無疑還是存在著更加龐大的秘密,還等待著她去探索。


    風司抬起手輕輕的撫了撫自己有一些帳篷的腦袋,再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剝離出去之後她首先感受到的是龐大的不適感。


    她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體上缺少了一塊兒。


    她卻無法形容出這一塊兒到底是怎樣的法則,負責怎樣的能力。


    風司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似乎是感受到了風司有些低落,而且複雜的情緒。手中的風神劍。開始發出嗡嗡的聲音。


    長劍在半空當中很努力地顫抖著。似乎想要表達出自己的安慰。


    風司想這大概就是本命武器的原因吧,她竟然通過這把劍的動作來體會到了它的想法。


    風司忍不住的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它。


    “我沒有什麽事情隻是一時間有些不適應罷了,你也不要擔心了。”


    得到了她的迴應,風神劍似乎不動得更加興奮起來。


    風司覺得如果自己此刻不是伸出的手,握住了它,它怕早已經飛到半空中,不知道該筆畫些什麽東西。


    風司在輕笑之餘一時間也有些茫然。


    其實風神劍給她的感覺和小七帶給她的感覺有些相像。


    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又不同於相伴了某些年的物品。


    沒有任何一種物品可以承載著這樣深厚的情感。


    可是那還能是什麽東西呢。


    隻可惜這樣的一把劍並不能說話。它還有太多的意思想要表達。也隻能不斷地在半空當中,有些滑稽的翻轉而已。


    風司對麵前的長劍伸手。下一刻這一把劍都在半空當中消失不見了。


    她再次的感受到了自己胸腔當中的充盈。


    作為一柄本命武器,風神劍平日裏就是待在她的身體當中的。


    在她全盛的時候,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化作這樣一把劍,施展出屬於這樣一把長劍的威力。


    隻不過現在她自身的消耗實在是太過於嚴重受的傷是又遲遲沒有能夠好轉,才不得不使用這樣一個滑稽,而有些可笑的方式將長劍取出並使用。


    風司收好了自己的劍之後長長的唿了一口氣。將麵前的這個人。放進了這座城市當中最為高等的休眠艙。


    她直接將鑰匙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科技產物,有的時候還是會有一些效果的。隻要不是麵對那種極等變態的人。這樣的一個休眠倉除了使用鑰匙和裏麵的人自己選擇打開之外。


    其他人是很難能夠把這個打開的。


    風司再三確認蘇豔碧已經陷入了較為平穩的沉睡狀態。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當中,或者說隻要她的能力還能夠持續的壓製,這個人體內的法則,蘇豔碧就不會有事。


    她做完這一切之後,下一瞬,整個人就閃身不見了。


    她一下子出現在了那個天命之人的身旁。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這個人都還算是安穩。


    他絕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風司那個給他安排好的房間當中。


    當然,那隻是在別人眼裏看來他是時刻都安穩的呆在這兒。


    畢竟房間的那一扇門,似乎是從來都沒有開啟的跡象。


    但是因為他的能力特殊的原因,這些天他幾乎已經悄無聲息的就將整個聖城都逛了個遍。


    從最開始的驚歎。再到後來都有一些麻木。直到現在,他有些百無聊賴的呆在房間當中,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


    這座城市和他想象當中的一樣好有著高聳的建築,精美的布局。


    一棟又一棟樓房當中匯聚著人類現在僅存的最為先進的科技。


    這兒的每一個人看起來生活都是那樣的富足,一點兒也不像在這個時代活著的人。


    他們絕大多數人甚至還上過學,經曆過教育了解一點點曆史,還掌握著不少名字叫做科學的知識。


    他曾經路過聖城的學堂。在裏麵忍不住的駐足了好久,他就悄悄的站在另外的一個空間,這兒的所有人都發現不了他。


    他看著那個台上的老師一點點的在光屏上打出各式各樣的文字。他一個都不認識。


    語言作為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必需品。這個時代幾乎每個人都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說話。


    至少在麵對嚴峻的環境,麵對生死之間掌握這樣的技能似乎對於人來說都成了一種本能。


    不過卻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了,在外麵那樣混亂的地帶,至少沒有人會站出來教授知識。


    甚至連擁有知識的人都沒有幾個。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在一個平靜的地方。人們不僅可以享受著。不用困擾與生死的生活。還可以得到更多的幸福。


    這些人可以享受著精致的食物,挑選著自己喜愛的衣服。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約會。體會著高科技產品帶來的娛樂。


    還可以上學學到各種各樣的知識。在這樣一個偌大的城市當中,也可以選擇自己的職業,是要成為一個整日沉浸在實驗室當中的科研者還是做一個要時刻外出的冒險者。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沉浸於這樣一種社會的樣態,這是他從來未曾見過的美好生活。


    可是時間沒有過多少,他就感覺一切都不好了起來並不是這一切不好,而是他自己不好。


    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學校外麵聽著裏麵的課程。順便還聽著人們之間的談話。


    他們都在談些什麽呢。再談我長大之後要成為什麽樣的一個人。在我這樣的一生當中,我要做成怎樣偉大的事情。


    總之啊生命總要有各種各樣的意義。才能顯示出它的珍貴。


    可是這些他都沒有,他在這一刻極為清醒而絕望的明白。即使他現在悄悄的躲在一旁聽著這些課程,他同這些人也是截然不同的人。


    他的一切都已經被他過往的經曆所塑造,被不可言說的存在掌控。選擇自己的命運自己的性格自己的選擇的權力都沒有。


    即使能夠讓他自己完全掌控,那又能怎樣呢,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生來就說我這一生注定不能平淡,要轟轟烈烈,我要實現夢想。


    可是,還有一些人呢,接近自己所有的力量所祈求的不過就是一個安穩的生活。在他昏暗的生活當中最大的願望不過就是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在那樣暗無天日的廝殺當中,在那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終點的灰色路途當中。


    人們很難能夠在這樣的經曆當中依然努力地滋生出夢想。


    他反正無比清楚地明白自己是沒有的。


    如果人生能有著除了活著之外的意義,那該是多好啊。


    那天晚上他迴到自己的床上瞪大了眼睛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能夠睡著。他一遍一遍的問自己,一遍一遍地努力地在腦海中思考著。


    他的人生還能有什麽其他的意義呢。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很快就亮了。然後第二天的喧囂來臨,然後夜幕再次降臨。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可是他依然找不到一個答案,或者說他自己根本就沒有答案。


    多麽可悲啊,有一些人的人生就是這樣的,沒有意義。


    如果他不曾經看到過其他人的另外一種活法。現在自己也可以活得庸俗,而且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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