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聽到先是一愣,轉頭看向陳央。


    陳央猶豫一秒就答應了。


    “可以,你坐吧。”


    陳央暫時不想與14發生什麽矛盾,而且他又不是小霸王,還能管得了別人做什麽位置嘛?


    14對對兩人笑笑,坐在陳央身邊,12坐在陳央對麵。


    由於14的介入,飯桌上陳央也不打算問12什麽了,三人各吃各的飯,誰也不開口。


    陳央一邊吃一邊在觀察食堂的其他孩子。


    “三級孩子也分成好多小團體,這個14估計想加入我們也是怕受其他孩子欺負。”


    三級的孩子們基本上都是單個吃飯,小團體畢竟少數。


    原因陳央昨天已經想明白了。


    你怎麽保證身邊的朋友升到二級後還是你的朋友,或者說本身他就是你的競爭者。


    陳央注意到兩名短頭發的女生在一起吃飯,昨天與14吵架的17與8號有說有笑。


    女生在男生們占大多數的孤兒院屬於弱勢,兩人是朋友陳央也不奇怪。


    轉頭看到孤僻的9號也正好轉頭,與陳央對視後,揚了揚手中的薯條,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陳央想到昨天的一幕,心中惡寒。


    “我吃飽了。”陳央實在吃不下去了。


    12詫異,“還剩這麽多就不吃了?”


    陳央舉起餐盤,邊走邊說,“我去門口等你。”


    把餐盤放在迴收車中。


    陳央走出食堂,他這才注意到食堂旁邊是有側門的,隻是側門拿木板釘上了。


    這次陳央不敢亂看,尤其身邊的紅牆,他可不想在體驗一迴走不出走廊的感覺。


    主樓門口站了不少人,一二級的孩子都在這裏。


    三級的孩子們跟一二級的孩子相比都不算孤僻。


    陳央注意到先出來的孩子們基本上都找一個犄角旮旯休息,或倚靠在牆角或躲在樹後。


    他們之間更沒有交流,就好像純粹的陌生人。


    讓陳央印象最深的孩子就是1號,他有一頭流光般的銀發,一米六出頭的身高。


    長相俊俏,身上無時無刻散發著淡淡的憂傷。


    從他如古井般毫無波瀾的眼神,陳央能感受到他骨子裏的孤傲。


    現在的季節明明是夏天,可1號卻穿著長袖,陳央微微眯著眼,對方的長袖好像不止一層。


    三級孩子們穿的都是同款衣服,一二級的孩子就不一樣了,每個人的衣服都不一樣。


    陳央可能是看的太久了,1號依靠在樹邊,緩緩抬起了頭,穿過其他孩子,精準看向了陳央。


    陳央有點心虛地扭頭,轉念一想,“不對啊,我怕他幹什麽,就盯著他。”


    兩人之間相隔幾十米遠,陳央心想對方應該不至於告狀或者動手。


    隨即將頭轉過去,繼續盯著1號,等陳央重新看向剛剛那棵樹的時候,1號早就沒影了。


    “怎麽迴事?”陳央在孩子們中找尋1號的影子,根本找不到,他就像媽媽一樣消失不見了。


    “你找誰呢?”12跟14吃完飯出來找陳央。


    “沒找誰,我尋思最近眼睛有點酸,活動活動眼珠子。”


    阿姨將孩子們叫過來,按照級別站好。


    “接下來我們去按照級別進教室。”


    1號又出現在了隊伍中,一級與二級的孩子進到主樓後。


    三級的陳央他們才隨著隊伍往裏進。


    “上什麽課啊。”陳央悄悄問12。


    他覺得孤兒院還有點人情味的,不至於讓這群孩子當流氓,不對,是盲流。


    “不知道,每次的課都不一樣,看老師們教什麽。”


    按照順序坐下,陳央看到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有一張a4紙盒和一個文具盒。


    裏麵有幾根鉛筆與橡皮。


    “今天是考試,每個人設計一個自己最喜歡的東西,然後由老師為大家打分。”


    陳央聽到是考試,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掃視左右的12與14。


    “不就是畫畫嘛,讓你們知道什麽叫降維打擊,再怎麽說我可是報社工作過,構圖什麽的不在話下。”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對現代設計略有涉獵。”


    陳央拿起鉛筆,腦中勾勒出孤兒院的主樓,他打算設計出一個積極向上的孤兒院建築,不像他們這裏的主樓,看著就陰氣沉沉。


    一個小時的時間,所有人都交了卷。


    陳央仰著頭,有點拿鼻孔看人的嫌疑,終於要揚眉吐氣一把。


    老師打分的速度很快,將所有人的作品碼齊,在發迴來之前,宣布分數。


    “這次分數最低的三人分別是18、14、13。”


    “什麽!”陳央沒忍住驚唿出聲。


    18號的小胖子臉上纏著繃帶,隻露出兩個小眼睛,他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


    而且他馬上就要迴醫院休息了,隻是考試不允許他逃避,不然他來都不會來。


    學生的作品被分發下去,等陳央拿到自己設計的孤兒院,看到左上角有個紅色的20分。


    他不相信,“難道是因為我的設計太超前了,老師們隻覺得那些像小孩子畫的小動物之類的才能拿高分。”


    陳央一把搶過12的作品,這一看,差距猶如天塹。


    畫麵中,一座古老的橋橫跨在一條清澈的小溪上。橋身由粗糙的木材構成,歲月的痕跡在其表麵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紋路。


    在橋身上方,有一排精致的石柱支撐著整個結構,每根柱子都雕刻著各種花紋和圖案,展示出工匠們的巧奪天工。


    橋下流淌著清澈見底的溪水,微風輕拂水麵,泛起漣漪。


    從橋上望下去,可以看到溪水中遊弋著幾尾小魚,在陽光的映襯下閃耀著銀色光芒。沿岸生長著茂密的垂柳和野花,細碎而翠綠的枝條輕輕搖擺著。


    遠處還畫了山脈,山峰聳立,雲霧繚繞其中。


    再反觀陳央這個單調的小房子,隻占了白紙的四分之一,他想著國畫不都願意留白嘛。


    “怎麽了?13?”12看陳央見到自己的作品後就臉色不斷變換,一會青一會兒白。


    陳央在心裏忍不住怒罵一聲。


    “都是小孩,你卷你m呢!”


    其他孩子可以離開,倒數三個孩子需要進行輔導,除去去醫院的18號,也就是陳央與14兩個人。


    “13和14可以在征得其他孩子同意的前提下,讓其他孩子對你們輔導。”


    老師們不會主動給三級孩子輔導,除非媽媽發話。


    陳央看見12就鬧心,想了想指向正往外走的9號。


    “我選擇他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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