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錢挽冠猥瑣地蹲在凹坑裏，一邊努力地向下挖掘，一邊對著身旁的萬隨一說道：“有人要上當了！”期間，他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行星碎片外的星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腳下挖到的是什麽。
在他身體的另一邊，放著一個很大的，鼓鼓囊囊的袋子，看起來收獲頗為豐厚。從他努力地，急速揮動鏟子的動作來看，凹坑裏還有很多的好東西。就象是找到了富含黃金的雞窩礦。
為了避免談話被周誌司聽到，兩人隻在秘密約定的短波通信頻道裏說私話。
“我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萬隨一幸災樂禍地說道：“我以為我們搶人就是很無恥的行為了，結果現在才知道，我們一直都很善良。”
“是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錢挽冠悲憤地使勁挖著，就象是下麵躺著周誌司，他的每一鏟都挖在他的臉上，說道：“要是我們有老板百分之一的無恥，我們一定能混出一個人樣來。太無恥了！太無恥了！”
兩人的上空，漂浮著鬆果星特有的行星碎片，一塊塊的行星碎片，就象是一朵朵悠悠而過的烏雲，擋住了晟陽的光輝。使得碎片上灰暗無光，兩個人蹲在坑裏，就象兩隻無家可歸的孤魂。
離他們所在不遠的地方，有一道陽光越過了重重阻礙，穿行在行星碎片間，就象斜陽返照的光輝，給這片昏暗地帶，打上了一道光柱。在光柱邊緣最黑暗的地方，靜悄悄地飛來了一艘破爛的飛船。
在碎星帶，沒有誰願意將飛船的外表做漂亮。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飛船做得越醜破越好。因為漂亮就代表著財富，代表著聚光，就代表著很容易被盯上。而在碎星帶如果誰的飛船被盯上了，往往就代表著可能被一大群人盯上，漂亮的飛船就會象丟進鯊魚群裏的帶血鮮肉，很快被吃幹抹淨。
破爛飛艇還沒有完全停穩，就從裏麵衝出來三四個人，手裏拿著長短不一的槍，不由分說直接戳到了兩人的腦袋上。其中一個人一手持槍，另一手還拿著一塊寫著：“808.1”幾個數字的牌子舉到了兩人的眼前。
“太專業了。”萬隨一和錢挽冠心裏叫道：“我怎麽沒有想到呢，下次一定要學學。”兩人一邊總結經驗教訓，一邊快速地將短波通信調到了808.1。
“還有人呢？”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在兩人的頭盔裏響起，急促地問道：“怎麽就隻有你們兩個？快叫他們出來。”
“我們隻有兩個人。”萬隨一弱弱地說道。在兩人之中，萬隨一顯得又瘦又弱，說話的聲音也總是顯得底氣不足，天生就是容易被欺負的料，所以周誌司規定，在這次行動中，迴答別人的話，都由他來。
“看來他們確實隻是兩個人，”另一個聲音自信地說道：“給這些家夥十個膽子，量也不敢欺騙咱們。”萬隨一心道：錯了錯了，我們不是隻有兩個人，我們就是在欺騙你們。他不知這個家夥哪來的自信，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出來，”站在他們麵前的人用槍指了指外麵，將他們趕出了坑，命令道：“交出你們的袋子，還有飛艇的鑰匙。”
“分工還真明確，太專業了，這些東西以前怎麽沒有人教我們呢？要是我們當初再專業一點，恐怕結果也會不同。”萬隨一心裏嘀咕，嘴角和眼睛向左耳一抽一抽的不斷後看。
“抽什麽瘋？”站在萬隨一麵前的人，立即就緊張起來，問道：“你是不是眼睛癢，難道有紅眼病？”以前不知誰曾告訴過他，紅眼病是傳染性的疾病，隔著眼鏡都會傳染人，不知隔著太空頭盔會不會。
“沒有！”萬隨一一哆嗦，垂頭喪氣地迴答道：“是眼睛有點癢。”他忐忑地交出了飛船的鑰匙。
“你盯著他們，”最開始說話的人指著其中的一個人說道。那個人立即站在了兩人的身後，用槍指著他們的背。那人又對另一人說道：“你看看袋子裏挖到了什麽，怎麽地上什麽也沒有，真是奇怪。”一個人開始下坑，向著袋子走去。那人鬆了一口氣，對剩下的一個人說道：“阿偉，和我去飛船看看。”
下到坑裏的人打開放在地上的袋子，然後就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看著袋子裏麵的東西，眼睛都鼓出來了，似乎被裏麵的財富驚呆了。他有些結巴地說道：“別…別…”站在錢挽冠和萬隨一身後的人罵道：“出息，一看到好東西就開始結巴。你這毛病得改一改了，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與此同時，飛船的門也被另兩人順利打開，然後就象兩個木樁子杵那裏。
“叫你們的人放下槍。”周誌司好整以暇地坐在門口，兩隻手，一手一把槍，分別頂著門外兩人的額頭，在通信頻道裏說道。“我這人膽小，手容易抖，萬一你們做出了令我不安的事情，這手一抖，要是扳下了槍機，那就不好了。”
“別…別去！這裏有隻螃蟹！”這時，下到坑裏的人，瞪著口袋，終於將後半句結巴出來。讓人失望的是，整句話依然沒頭沒腦。是啊，沒有經曆過的人，絕對不會知道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口袋裏有螃蟹有什麽驚慌的？當然不用慌，但如果螃蟹的爪子上抓著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那就不一樣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周誌司做得熟練了，一會兒就將四個人審問清楚，沒有勢力，沒有行星，都是些孤魂野鬼，這次是專門來鬆果星做沒本生意。結果才做了幾票，就陰溝裏翻了飛船。
“兩條路！”周誌司說道：“第一條是放你們離去，但要沒收你們的飛船，還有其他的作案工具，因為你們嚇著了我的小雅。”他指了指旁邊拿著大槍的螃蟹機器人，幾人心裏立即劇烈地動蕩起來，就如十七級台風肆虐下的大海。他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批嚇著機器人寶寶的壞蛋，並且還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周誌司不理他們心裏怎麽想，說道：“第二條是跟著我，我會將你們當成兄弟。所有獲取的物品，我取三成，其餘的全都是你們的。”他和善地笑了笑，補充道：“這其實跟你們之前做的並沒有什麽不同，但我會將這隻隊伍壯大起來，相信我，不出三天，我們的隊友就會翻兩翻。再往後，人會越來越多，到時，鬆果星內就是我們的天下了。怎樣？”
在問之前，他也有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如果自己獨自收集材料，大概隻要再來三四次，就能收齊了。按每次鬆果星複原時間為三年零四個月計算，也就十幾年的時間而也。十幾年對一個年青人，可能會覺得無所謂，但對一個年紀上了65歲的人來說，就非常可貴。
他正在做的事情，成功需要時間。成功之後，還需要更多的時間。相較而言，成功之後的時間更為重要。就在錢挽冠和萬隨一主動來“幫助”他的時候，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就決定放手一博。無外乎拉上一批人，幹一票大的，隻要不去招惹惹不起的人，成功的希望還是滿大的。
聽到周誌司的問話之後，四個人麵麵相覷。之前，在周誌司單獨詢問的過程中，他們的思想已經飽受煎熬，對於彼此之間的信任問題，幾經靈魂上的銬問。不可避免地，他們之間的思想上已經出現了小小的裂痕。誰都不知道其他的人會對周誌司講什麽，萬一象自己一樣什麽都講了，那可就不妙了。因為周誌司是將四個人分開來問的，問得是事無巨細，連祖墳旁邊的三棵草，都會問分別長了幾片葉子。
“我願意！”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結果四個人全都“願意”跟隨著周誌司打江山。不願意也不行啊，這看似是兩個選擇，可是第一個選擇完全就是糊弄人的。將一個人丟在鬼都沒有一隻的行星碎片上，除了變成一隻怨靈，還能幹什麽？還想等待好心人的救援麽？
“很好！”周誌司笑道：“我們也不舉行什麽儀式，就發個誓言好了，大家跟著我念：我某某某自願跟著周誌司，在鬆果星中，服從他的指揮，如違此誓，永世出不了鬆果星。”
幾人聽話地發了這個不論不類的誓言，覺得好象兒戲。
周誌司處理了外人，現在該處理“自己”人了。
“老萬，聽說你的眼睛不舒服，”周誌司關心地問道：“要不要用點眼藥？”他讓其他的人圍成一圈站在外麵，獨獨讓萬隨一跟自己對坐著。
“沒有，沒有，”萬隨一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也不知自己為什麽要害怕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就是眼睛有點癢，現在已經完全好了，謝謝老板掛念。”
“你的這個病很重，如果不治好，”周誌司嚴肅地說道：“很可能會傳染其他人。”指了指周圍的人，“你看，大家都是好兄弟，這要是都染上了紅眼病，那對誰都不好，是嗎？”
“不會，不會，”萬隨一牙關打戰，感覺自己越來越害怕了，於是用手擰了自己一把，感到腿上傳來的疼痛，給了他一些信心，肯定地說道：“一定不會，我發誓！”
“那可說不定，有些病表麵老實。”周誌司不緊不慢地說道：“暗地裏盡是男娼女盜，有可能會變異，成為超級病毒。”
萬隨一的臉上，汗水越來越多了。他將目光求助似的看向錢挽冠，錢挽冠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尖，研究著上麵印著的“飛行星球”商標，以及迴想著“男娼女盜”這個詞的出處。
“老板，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你原諒我這一迴。”萬隨一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露出了頸子後麵的橫紋，學名：“砍頭紋”。
“你錯了？錯從何來？”周誌司笑了笑，指了指周圍，說道：“說出來大家聽聽。”可是他的笑容看在萬隨一的眼中，卻象是看到了狐狸的微笑。
“我不該用眼神示意他們，”萬隨一羞愧得無地自容，低聲道：“你當時就呆在飛船裏。”
“你當時的眼神是想告訴我，有人在飛船裏？”當時罵萬隨一眼睛有病的人，感覺自己頭上有三萬隻烏鴉在驚叫。心裏發誓道：有本事你再表演一次，我保證不會挖出你的眼珠。
“你看，你那麽明顯的眼神，別人都不能理解。”周誌司用手戳著萬隨一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下次可能不用我動手，別人也會幹掉你，你能不能用點腦子想一想，雖然你的腦袋裏可能長的全是肉。”
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會談，因為周誌司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給首期船員們紮紮實實地上了一堂歸心之課，讓他們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將來自於他的命令，毫不猶豫地執行了下去。
在他身體的另一邊，放著一個很大的，鼓鼓囊囊的袋子，看起來收獲頗為豐厚。從他努力地，急速揮動鏟子的動作來看，凹坑裏還有很多的好東西。就象是找到了富含黃金的雞窩礦。
為了避免談話被周誌司聽到，兩人隻在秘密約定的短波通信頻道裏說私話。
“我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萬隨一幸災樂禍地說道：“我以為我們搶人就是很無恥的行為了，結果現在才知道，我們一直都很善良。”
“是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錢挽冠悲憤地使勁挖著，就象是下麵躺著周誌司，他的每一鏟都挖在他的臉上，說道：“要是我們有老板百分之一的無恥，我們一定能混出一個人樣來。太無恥了！太無恥了！”
兩人的上空，漂浮著鬆果星特有的行星碎片，一塊塊的行星碎片，就象是一朵朵悠悠而過的烏雲，擋住了晟陽的光輝。使得碎片上灰暗無光，兩個人蹲在坑裏，就象兩隻無家可歸的孤魂。
離他們所在不遠的地方，有一道陽光越過了重重阻礙，穿行在行星碎片間，就象斜陽返照的光輝，給這片昏暗地帶，打上了一道光柱。在光柱邊緣最黑暗的地方，靜悄悄地飛來了一艘破爛的飛船。
在碎星帶，沒有誰願意將飛船的外表做漂亮。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飛船做得越醜破越好。因為漂亮就代表著財富，代表著聚光，就代表著很容易被盯上。而在碎星帶如果誰的飛船被盯上了，往往就代表著可能被一大群人盯上，漂亮的飛船就會象丟進鯊魚群裏的帶血鮮肉，很快被吃幹抹淨。
破爛飛艇還沒有完全停穩，就從裏麵衝出來三四個人，手裏拿著長短不一的槍，不由分說直接戳到了兩人的腦袋上。其中一個人一手持槍，另一手還拿著一塊寫著：“808.1”幾個數字的牌子舉到了兩人的眼前。
“太專業了。”萬隨一和錢挽冠心裏叫道：“我怎麽沒有想到呢，下次一定要學學。”兩人一邊總結經驗教訓，一邊快速地將短波通信調到了808.1。
“還有人呢？”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在兩人的頭盔裏響起，急促地問道：“怎麽就隻有你們兩個？快叫他們出來。”
“我們隻有兩個人。”萬隨一弱弱地說道。在兩人之中，萬隨一顯得又瘦又弱，說話的聲音也總是顯得底氣不足，天生就是容易被欺負的料，所以周誌司規定，在這次行動中，迴答別人的話，都由他來。
“看來他們確實隻是兩個人，”另一個聲音自信地說道：“給這些家夥十個膽子，量也不敢欺騙咱們。”萬隨一心道：錯了錯了，我們不是隻有兩個人，我們就是在欺騙你們。他不知這個家夥哪來的自信，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出來，”站在他們麵前的人用槍指了指外麵，將他們趕出了坑，命令道：“交出你們的袋子，還有飛艇的鑰匙。”
“分工還真明確，太專業了，這些東西以前怎麽沒有人教我們呢？要是我們當初再專業一點，恐怕結果也會不同。”萬隨一心裏嘀咕，嘴角和眼睛向左耳一抽一抽的不斷後看。
“抽什麽瘋？”站在萬隨一麵前的人，立即就緊張起來，問道：“你是不是眼睛癢，難道有紅眼病？”以前不知誰曾告訴過他，紅眼病是傳染性的疾病，隔著眼鏡都會傳染人，不知隔著太空頭盔會不會。
“沒有！”萬隨一一哆嗦，垂頭喪氣地迴答道：“是眼睛有點癢。”他忐忑地交出了飛船的鑰匙。
“你盯著他們，”最開始說話的人指著其中的一個人說道。那個人立即站在了兩人的身後，用槍指著他們的背。那人又對另一人說道：“你看看袋子裏挖到了什麽，怎麽地上什麽也沒有，真是奇怪。”一個人開始下坑，向著袋子走去。那人鬆了一口氣，對剩下的一個人說道：“阿偉，和我去飛船看看。”
下到坑裏的人打開放在地上的袋子，然後就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看著袋子裏麵的東西，眼睛都鼓出來了，似乎被裏麵的財富驚呆了。他有些結巴地說道：“別…別…”站在錢挽冠和萬隨一身後的人罵道：“出息，一看到好東西就開始結巴。你這毛病得改一改了，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與此同時，飛船的門也被另兩人順利打開，然後就象兩個木樁子杵那裏。
“叫你們的人放下槍。”周誌司好整以暇地坐在門口，兩隻手，一手一把槍，分別頂著門外兩人的額頭，在通信頻道裏說道。“我這人膽小，手容易抖，萬一你們做出了令我不安的事情，這手一抖，要是扳下了槍機，那就不好了。”
“別…別去！這裏有隻螃蟹！”這時，下到坑裏的人，瞪著口袋，終於將後半句結巴出來。讓人失望的是，整句話依然沒頭沒腦。是啊，沒有經曆過的人，絕對不會知道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口袋裏有螃蟹有什麽驚慌的？當然不用慌，但如果螃蟹的爪子上抓著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那就不一樣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周誌司做得熟練了，一會兒就將四個人審問清楚，沒有勢力，沒有行星，都是些孤魂野鬼，這次是專門來鬆果星做沒本生意。結果才做了幾票，就陰溝裏翻了飛船。
“兩條路！”周誌司說道：“第一條是放你們離去，但要沒收你們的飛船，還有其他的作案工具，因為你們嚇著了我的小雅。”他指了指旁邊拿著大槍的螃蟹機器人，幾人心裏立即劇烈地動蕩起來，就如十七級台風肆虐下的大海。他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批嚇著機器人寶寶的壞蛋，並且還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周誌司不理他們心裏怎麽想，說道：“第二條是跟著我，我會將你們當成兄弟。所有獲取的物品，我取三成，其餘的全都是你們的。”他和善地笑了笑，補充道：“這其實跟你們之前做的並沒有什麽不同，但我會將這隻隊伍壯大起來，相信我，不出三天，我們的隊友就會翻兩翻。再往後，人會越來越多，到時，鬆果星內就是我們的天下了。怎樣？”
在問之前，他也有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如果自己獨自收集材料，大概隻要再來三四次，就能收齊了。按每次鬆果星複原時間為三年零四個月計算，也就十幾年的時間而也。十幾年對一個年青人，可能會覺得無所謂，但對一個年紀上了65歲的人來說，就非常可貴。
他正在做的事情，成功需要時間。成功之後，還需要更多的時間。相較而言，成功之後的時間更為重要。就在錢挽冠和萬隨一主動來“幫助”他的時候，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就決定放手一博。無外乎拉上一批人，幹一票大的，隻要不去招惹惹不起的人，成功的希望還是滿大的。
聽到周誌司的問話之後，四個人麵麵相覷。之前，在周誌司單獨詢問的過程中，他們的思想已經飽受煎熬，對於彼此之間的信任問題，幾經靈魂上的銬問。不可避免地，他們之間的思想上已經出現了小小的裂痕。誰都不知道其他的人會對周誌司講什麽，萬一象自己一樣什麽都講了，那可就不妙了。因為周誌司是將四個人分開來問的，問得是事無巨細，連祖墳旁邊的三棵草，都會問分別長了幾片葉子。
“我願意！”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結果四個人全都“願意”跟隨著周誌司打江山。不願意也不行啊，這看似是兩個選擇，可是第一個選擇完全就是糊弄人的。將一個人丟在鬼都沒有一隻的行星碎片上，除了變成一隻怨靈，還能幹什麽？還想等待好心人的救援麽？
“很好！”周誌司笑道：“我們也不舉行什麽儀式，就發個誓言好了，大家跟著我念：我某某某自願跟著周誌司，在鬆果星中，服從他的指揮，如違此誓，永世出不了鬆果星。”
幾人聽話地發了這個不論不類的誓言，覺得好象兒戲。
周誌司處理了外人，現在該處理“自己”人了。
“老萬，聽說你的眼睛不舒服，”周誌司關心地問道：“要不要用點眼藥？”他讓其他的人圍成一圈站在外麵，獨獨讓萬隨一跟自己對坐著。
“沒有，沒有，”萬隨一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也不知自己為什麽要害怕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就是眼睛有點癢，現在已經完全好了，謝謝老板掛念。”
“你的這個病很重，如果不治好，”周誌司嚴肅地說道：“很可能會傳染其他人。”指了指周圍的人，“你看，大家都是好兄弟，這要是都染上了紅眼病，那對誰都不好，是嗎？”
“不會，不會，”萬隨一牙關打戰，感覺自己越來越害怕了，於是用手擰了自己一把，感到腿上傳來的疼痛，給了他一些信心，肯定地說道：“一定不會，我發誓！”
“那可說不定，有些病表麵老實。”周誌司不緊不慢地說道：“暗地裏盡是男娼女盜，有可能會變異，成為超級病毒。”
萬隨一的臉上，汗水越來越多了。他將目光求助似的看向錢挽冠，錢挽冠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尖，研究著上麵印著的“飛行星球”商標，以及迴想著“男娼女盜”這個詞的出處。
“老板，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你原諒我這一迴。”萬隨一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露出了頸子後麵的橫紋，學名：“砍頭紋”。
“你錯了？錯從何來？”周誌司笑了笑，指了指周圍，說道：“說出來大家聽聽。”可是他的笑容看在萬隨一的眼中，卻象是看到了狐狸的微笑。
“我不該用眼神示意他們，”萬隨一羞愧得無地自容，低聲道：“你當時就呆在飛船裏。”
“你當時的眼神是想告訴我，有人在飛船裏？”當時罵萬隨一眼睛有病的人，感覺自己頭上有三萬隻烏鴉在驚叫。心裏發誓道：有本事你再表演一次，我保證不會挖出你的眼珠。
“你看，你那麽明顯的眼神，別人都不能理解。”周誌司用手戳著萬隨一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下次可能不用我動手，別人也會幹掉你，你能不能用點腦子想一想，雖然你的腦袋裏可能長的全是肉。”
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會談，因為周誌司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給首期船員們紮紮實實地上了一堂歸心之課，讓他們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將來自於他的命令，毫不猶豫地執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