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來完成,我來替你完成這場手術,你給我現在迴去接受治療!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錯,為什麽還要這樣折磨自己!”霞的手死死扣住乾柃的雙肩,她知道乾柃後悔的是什麽但她害怕乾柃再堅持下去會造成無法挽迴的後果。


    “我說過的話何時變過?把藥給我!”他說過的話不會輕易更改,亦如他一但選擇了道路就會一直走下去。


    “我知道了!但你記住這藥不是萬能的撐不下去的話就不要硬撐。”霞暗自搖頭她終究無法改變乾柃的想法。從急救箱的最底層中拿出了一支裝滿暗紅色藥液的注射器,有些猶豫的交到乾柃手中。藥劑入手後乾柃拉下了醫療隊製服的衣領,直接將注射器對準頸動脈刺入。特製的注射器會自動鎖定動脈且可以抵抗血管內的壓力自行推注藥劑。看著動作如此幹脆利落的乾柃,霞不忍的看向一側,“我希望有一天能有一個人能夠讓你在做決定時為自己多考慮幾分,哪怕是片刻的猶豫思量也好。如果真有這個人的存在,隻求她能早一點出現,早一點來到你的身邊。”


    “呃...啊!”在藥品注射進身體後,腦部傳來的痛如奔騰不息的江河一波高於一波,讓乾柃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過了十幾分鍾等藥力完全壓製住紊亂的腦波後,那種撕裂神經的疼痛才漸漸消退,“這感覺還真……看來還是需要改進才行。”略有些感歎後接過伊法爾重新遞來的手術刀開始為傷者取出最後一塊金屬片。


    “喂,他現在沒事了吧?”潘宏心有餘悸的問向眾人,畢竟乾柃剛才的情況著實有些嚇人。


    “nb—7350,難道他是……!”艦長迴想起那藥覺得顏色有些眼熟,那種不祥的顏色猛然間讓他想起了那件事。


    “不,他絕對不是那件事的實驗體,他這種腦波紊亂雖不是先天的,但我相信他絕不會是實驗體。我們一直都想幫他,可由於他失去了以前所有記憶,所以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什麽有效的方法。”霞聽到艦長的猜測後立刻打斷了艦長的話,否決了艦長唿之欲出的答案。人類的艦隊曾在一顆被維科斯星人占領過的星球上發現了一個秘密實驗室,雖然不知道實驗室的具體用處,但他們從中發現了幾十名被用於活體實驗的人類。這些人還活著卻也隻能被稱為活著,腦波全都處於極度紊亂之中。這些人經過治療之後依然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還有些人一直處於昏迷中至今為止從未醒過。這件事情的消息對外全部封鎖,隻有少數幾個軍方高層和醫療隊負責這項事宜的人才知曉這件事。


    “什麽那件事的實驗體?艦~長~?”海韜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他走到艦長身邊滿麵笑意的說到,隻是他的笑容略顯詭異。被問及的艦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站在他身邊的議長在這時站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這件事總有一天會瞞不住,你們幾人任務已經完成先行歸隊。記住今天的這件事是最高機密明白嗎!”議長看向幾個普通戰隊的人下達了命令,他的表情異常的嚴肅。


    “是!”


    在除尖銳戰隊和知情者外的人都離開現場後,議長掃了眼在場的人開口緩聲說到:“其實當我們在那顆廢棄的星球上發現了那個實驗室開始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一直瞞得住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


    “我很抱歉!這件事……”霞有些歉意的低頭說到,她不想自己的一時失控竟會將他們隱瞞許久的機密公之於眾。


    這時艦長也開了口他明白這件事還是由他來說明比較合適,“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而且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當初在那顆荒廢的星球我們發現了維科斯星人的實驗室,在裏麵我們發現了一批來曆不明的地球人,經證實他們是我們從地球撤離時所失蹤的人。在進一步為他們進行檢查時醫療隊發現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腦波卻異常的紊亂,經過全力治療他們的狀況也還是不容樂觀,所以我們下令封鎖了一切相關消息。直到這種nb-7350的藥物研製成功,但……”


    “但是這種藥有強烈的副作用,其實當時這種藥物的研發就是由乾柃主導的。藥物研發出來後在實驗期我們便發現這藥劑雖能有效抑製腦波的異常,但它同時也會產生一種致命的慢性毒素直接作用於腦部神經。一次產生的劑量不大且短期看不出任何問題但長期累積總有一天會如被白蟻蛀空的河堤一潰千裏,當時我們極力反對量產這種藥物可乾柃卻說如果注定要死那至少留有一個身為人的尊嚴,為自己做最後的選擇而不是將決定權交給我們或者維科斯星人。在我們將研究結果告知給所有清醒的病人後他們也願意使用這種藥物並承擔最後的結果,理由和乾柃說的到也差不多。”霞接過了話題畢竟接下來的事由專業人員來解釋會比較容易懂一些,而且這一段身為艦船最高領導者的艦長了解的也並不詳細。


    “你的意思是他應該在研發中就知道有副作用了卻還是把這藥開發出來!他是不是瘋了?這不是變相的自殺嗎!”潘宏聽完驚異的瞪大眼睛,他開始認為這一見麵就讓人覺得奇奇怪怪的家夥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是,他...是瘋了!”霞轉頭看向乾柃的背影嘴角露出了苦笑,眼眸中映射著疼與惜卻沒有憐因為那是乾柃所不需要的。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所有人注視著他一點一點的完成了這場手術。沒有人明白他的堅持究竟是為了什麽,除了……霞。可就連霞也不知道在這一切背後支撐著乾柃瘋狂的麵對人生的又是什麽。


    “霞,下麵的交給你了。”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乾柃終放下了手裏的器械迴頭看了眼霞,待霞接手後退了下來用背影擋住了所有人探究的視線,讓人難以發現他握於身前顫動的雙手。


    “你呀!手術很成功,再過一會兒人就能醒了,其他的還需要到醫療隊再做進一步檢查,這幾個人都要帶迴去,接受進一步治療。伊法爾把這四個人給我拖迴去。”霞認真了檢查傷員情況後說道,而她迴望著乾柃的臉龐卻顯得有些猙獰。


    “四人?我就不需要了,我自己可以走迴去。”乾柃擺了擺手不在意地說道,剛才稍微緩了一會兒那種眩暈感總算好了些。


    “你說的,等會兒走不動別找我。還有你用了nb-7350的事我不會幫你隱瞞,迴去之後你就等著隊長的親切問候吧!”霞在乾柃拒絕後突然笑了起來並且笑的很燦爛,隻是這種笑容讓在場的男性都不由自主的後背一涼。任務結束後的輕鬆讓霞突然想起了什麽並“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乾柃。“哦,對了!乾柃你今天不是有重要的事所以請假了嗎?現在還來的及吧?”


    “糟了!霞,你怎麽不早點提醒我!”經過霞的提醒乾柃才想起今天他要參加機師認證考核這件事,原本的從容淡定全然不見抓著身邊的東西就跑。隻不過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抓得是什麽,而被他抓著的也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拽走了。等所有人在發愣中醒過來時,乾柃和那倒黴人早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而被他拽著的人此時隻想高聲大喊,“誰來救救我啊!”不過他現在連開口都難隻能憋著一口氣盡力跟上前麵人的速度,而拽著他的人似乎到現在也沒察覺出什麽異樣。抓著他的手力道之大讓他也難以掙脫,“要是讓人看到我現在這幅樣子,這張老臉可就真沒地方擱了!”就在這種情況下腦中竟然有了這些無關緊要的念頭,事後想起時都會不由自主地覺得好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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