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孜酒低頭後,這場鬧劇般的下馬威也到此為止。


    “好了波本,蘇孜受到教訓後會知道分寸的。”希望你也一樣。


    貝爾摩德意有所指地警告了一句後,淡淡地說:“我和先生會關注這裏,希望你們不要亂來。”


    她的目光在宮野誌保身上轉了一圈,哼笑一聲,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她走後,蘇孜恭敬地說:“波本大人,請跟我來,您需要先體檢。”


    宮野誌保連忙擋在兄長身前,鼓起勇氣說:“我陪徹、波本去。”


    她根本就不放心徹哥跟著蘇孜酒走,這家夥就是一條毒蛇,那黏膩膩的目光讓人渾身惡寒。


    茶發女孩低著頭,扯著白色的白大褂,表情越發冰冷。


    徹哥,貝爾摩德拿你沒辦法,蘇孜酒也在忌憚你。


    哪怕你弱不禁風,也能讓自己過得很好。


    為什麽、不直接殺了蘇孜酒,挾持苦艾酒逃離呢。


    你每一步妥協,都在將自己帶入深淵。


    宮野誌保呆呆地望著前方身姿挺拔的身影,恍惚間,那位先生機械冷漠地聲音在腦中迴響。


    ——隻要有你在,a111會配合好實驗。


    她死死咬住唇,將嘴邊的哽咽憋了迴去。


    都怪她,都是她的錯。


    徹哥……


    蘇孜帶著降穀零將基礎檢查做完,又抽了足夠需要檢查的血後,迴到了實驗室。


    他看了眼像雞寶寶跟著媽媽一樣的雪莉,拿出一套幹淨的耳機和眼罩遞過去。


    黑皮轉椅上,披著黑色風衣的降穀零靜靜坐在那裏。


    他漫不經心地盯著這套小東西,紫灰色眼底散發出的森寒之氣卻令人膽寒。


    他傲慢地靠在椅背上,微笑著對蘇孜發問:“醫生,你要做什麽?”


    蘇孜低眉順眼,聲音卻比實驗室的冷氣還冰涼:“boss吩咐過,您需要配合我的安排。”


    降穀零冷冷看了他一眼,妥協地接過眼罩戴好,又精準拿起耳罩捂在耳朵上。


    不得不說,組織出產的東西出奇好用。


    隻是瞬間,他的世界變得死寂無聲,隻剩下一片黑色。


    大腦的思維不曾停止,黑暗和靜謐卻帶來恐慌。


    他似乎無意識地縮在了椅子上,像隻舔傷口的黑貓,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緊緊抿起的唇有多蒼白,緊繃的身體又有多可憐。


    黑暗在他的世界裏蔓延,他察覺到一縷風在靠近,又被迫遠離。


    他伸手想要去抓,卻什麽都沒抓到。


    “誌保?”


    他試探地叫了一聲,無人迴應。


    啊,也許她迴應了,隻是我聽不到。


    降穀零將埋進膝蓋,控製不住地發抖。


    “你幹什麽!”女孩兒尖利的嗓音幾乎刺疼了蘇孜的耳膜,“他在害怕!”


    以她的學識和眼力,輕易便發現了青年陷入了ptsd中。


    她想要靠近徹哥,想要將那該死的耳罩和眼罩摘下來,讓他從痛苦中走過來。


    但這該死的蘇孜死死拉著她,不允許她越界。


    此時的她,徹底迴憶起之前看過的實驗檔案。


    徹哥怕黑。


    他會在黑暗與死寂的絕望中,強行切換人格。


    落在檔案中的隻是短短幾個字,當那幾個字化為真實時,宮野誌保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件事到底有多殘忍。


    她前所未有的意識到,她的兄長,是組織人人都在爭搶的祭品肖恩。


    沒人能救他!


    沒人能減輕他的痛苦。


    她感到一陣絕望。


    她意識到自己搞錯了什麽,她怎麽會自負到以為自己有能力救徹哥呢?


    明明她都生活在黑暗無光的沼澤中啊。


    “徹哥,徹哥!”


    宮野誌保瘋狂的大喊。


    “安靜點,雪莉,他聽不到的。”蘇孜欣賞著金發青年難得狼狽的姿態,慢條斯理地挽了挽袖子說,“這是實驗的一部分。”


    “你最好不要破壞。”他警告道,“這是先生親自交代的任務。”


    宮野誌保的身體仿佛被釘住一般無法動彈,她死死咬住唇,目光痛苦地看向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青年,憤怒和痛苦化為粘稠的原料,在她的胸腔中溢滿,仿佛隻要丁點火星,就能將她和實驗室全部點燃炸開。


    蘇孜從箱子裏拿出一根針管,快步走到金發青年身邊,對準他的脖子就紮了下去。


    下一秒,毫無反抗的青年緊緊閉上眼睛,渾身一軟癱倒下去。


    “那是什麽?”


    宮野誌保飛快靠近,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昏迷不醒的青年身前,聲音下意識拔高,音調幾乎扭曲,“你要對徹哥做什麽?”


    蘇孜將針管扔進垃圾桶,淡淡地說:“鎮定劑罷了。”


    他揚高聲音:“來人。”


    門外走進來兩個穿白大褂的助理,在蘇孜的指揮下,將人抬到了手術台上。


    “雪莉,讓開別擋路。”


    蘇孜想用束縛帶將人綁起來,女孩卻用弱小單薄的身體擋住他,聲音沙啞,幾近顫抖地拒絕:“不要。”


    “不可以!”


    她聲音低微,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堅強的忍住了。


    她不能流淚,不然會被小看。她年紀小,沒有代號成員的威嚴,不會有人聽她的。


    她必須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徹哥。


    蘇孜第一次認真地看她,那眼神冷漠的沒有一絲情緒。


    “你留在這裏幫忙,或者我將你扔出去讓別人來幫忙。”蘇孜不緊不慢地說,露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你自己選。”


    “太過分了。”宮野誌保深深垂下頭,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她克製住心裏洶湧的悲痛和對組織的滔天恨意,用沙啞的聲音說,“我留下幫忙。”


    再怎麽痛苦和無助,她都必須留下來!


    留下來記住蘇孜的每一個步驟,每一次用藥,和兄長的每一次痛苦……


    她絕對絕對、不會忘記!


    命運給了她挫折和苦難,還想讓她退縮,去他媽的!!


    降穀零對這樣的場景適應良好,上次在實驗室已經很熟悉流程了。


    先趕緊演完ptsd,再被注射藥劑時抽離主意識,隻留下身體的本能反應應付研究員,一切十分絲滑。


    隻是,當他通過係統空間,看到誌保偷偷將準備注射給他的藥稀釋了一半,被蘇孜發現給訓斥時,憤怒的情緒再也無法克製。


    “垃圾組織。”


    他大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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