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這話要是在靈山說,估計會引起諸佛震怒,甚至如來都會毫不猶豫地對他出手。


    不過對於燃燈古佛而言,侮辱靈山並不代表著侮辱佛門,所以他頂多是內心詫異,卻不會覺得這事情有多眼中。


    以至於他看著楚浩時,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靈山到底哪裏壞了?”


    說這話的時候,燃燈古佛是看著楚浩的,他的那雙可以洞悉一切的雙眸,此刻正泛著點點佛光,就像是星辰轉動般,給人一種無法直視的感覺。


    但楚浩卻在看著他,那平靜的眼眸,深邃的猶如混沌虛空,浮現出一層層玄妙無窮的力量。


    麵對這個問題,楚浩做出了自己的迴答:“古佛難道不知道嗎?”


    這是個反問句,可又不像是個反問句。


    燃燈古佛真的不知道嗎?


    這位佛門二聖之下的第一位領袖,真的不知道如今的靈山和曾經的西方教有何區別嗎?


    還是說他不在乎呢?


    “所以東來佛祖離開了,墮入魔道。”燃燈古佛說起了另外一件事,這也恰恰說明,他對於楚浩的這個陳述句並沒反駁。


    “道不同不相為謀,東來佛祖倒是選擇沒錯。”楚浩再次說出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語。


    他竟然覺得東來佛祖墮入魔道沒錯,可那是魔道呀,是和佛道相對立的的魔呀。


    就連燃燈古佛眸底深處都閃過一絲震驚。


    因為在他看來,楚浩雖然和魔教有聯係,但他畢竟是天庭的神仙,是道教的弟子,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認知?


    一瞬間,燃燈古佛甚至都懷疑對方已經墮入了魔教。


    “你覺得我入魔了?”


    楚浩一樣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反而是問道。


    聽到這話的燃燈古佛神色平靜,緩聲道:“我以為獄神會有清晰的認知。”


    “正因為我有清晰的認知,所以才會說出這話。”楚浩道。


    “我們說的不是一個東西。”燃燈古佛卻搖頭。


    楚浩則笑道:“不用說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直接大白話交流不好嗎?”


    “有些東西涉及天道,不可妄自揣測。”燃燈古佛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說點可以說的。”楚浩說著,看向燃燈古佛:“如果靈山遭受圍攻,你會出手嗎?”


    “會。”燃燈古佛迴答地很堅決。


    “如果靈山腐朽,你會解決嗎?”楚浩再次問道。


    “會。”燃燈古佛同樣是肯定的迴答。


    不過在說完這話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佛法不會腐朽,有的可能誤入歧途,但苦海無涯迴頭是岸。”


    “所以彌勒佛要是迴來,你會保他?”楚浩順勢反問。


    這時,燃燈古佛明顯表情有些變化,他那雙難以對視的眸子,也發生了一絲顫動,就像是平靜的湖麵,激起了陣陣漣漪一樣。


    燃燈古佛彷徨了。


    哪怕隻是一瞬間,但這代表著,他內心出現了動搖,代表著他對於自己的佛法認知,產生了間隙。


    這對於一位佛祖而言,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就像是先前的觀音,正因為她的心事,導致白淨水金剛投胎的時候,產生了差錯,變成了一個好色狂暴之人。


    越是至強者,越要堅守本心,越要堅定意誌,不能有一絲動搖。


    對著這一點,西天這群人的做法是參悟。


    他們認為,唯有在佛法中參悟了,才能做到不悲不喜,不被任何事物影響,這樣意誌可以堅定,本心也能堅守。


    而楚浩則認為,堵不如疏,順氣本心,順勢而為,不強行克製,讓自己隨心所欲,這樣你的意誌藏於眾生中,眾生便不可動動搖,而你的本心在不斷的淬煉下,也能越發清晰。


    兩者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現在,楚浩的這番話,就像是在向燃燈古佛證明,自己的道才是對的。


    燃燈古佛明白他的意圖,所以立馬宣了一句佛號,神情悲憫道:“我著相了。”


    “越在意就越容易失敗。”楚浩就像是在教導自己的弟子一樣。


    燃燈古佛卻反駁道:“不在意,才是放縱,放縱就會滋生因果罪惡。”


    “不,真正的自由在於你能控製自由。”楚浩迴應道。


    轟——


    此言一出,兩者周圍的虛空突然發生了一絲顫動。


    一道驚雷在兩人腦海中同時響起。


    下一秒,楚浩的周身,浮現出了一道道符文烙印,這些符文烙印閃爍著燦爛的金光,光芒之中,有種種異像浮現,十分震撼。


    燃燈古佛靜靜地看著,波瀾不驚的雙眸中,倒映出了一副璀璨的景象。


    他明白,這場論道,自己在第一階段已經輸了。


    沒錯,他們在亂道。


    當燃燈古佛問出那句對靈山有偏見時。


    兩人就開始了論道。


    而在這場論道中,楚浩明顯占據了上分。


    尤其是現在,他口吐真理,引起天道震動,更是生出各種異像,讓人不由驚訝。


    “獄神果然是三界中活的最通透之人。”燃燈古佛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誇讚。


    楚浩這時卻道:“我這樣通透的人,為什麽呀針對靈山呢?”


    他將這個問題拋給了燃燈古佛。


    燃燈古佛卻並未迴答,反而是再次將話題轉移到了彌勒佛上。


    “東來佛祖誤入歧途,理應交由聖人裁定。”


    這番話,再次將兩人拉到了論道之上。


    對此,楚浩不再盤坐,反而是伸直了左腿,一隻手撐著底下的白雲,眯著眼看向對方:“可聖人不出,我等需要自己依靠自己判斷是非對錯。”


    “獄神認為自己做的都是對的?”燃燈古佛問道。


    “隻好目前沒有錯誤,就算有,我也能解決。”楚浩道。


    “可要是不能解決呢?”燃燈古佛道。


    “古佛說的是什麽事?”楚浩眼眸一沉。


    “滅法國的事情真的在獄神的計算範圍嗎?”燃燈古佛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笑容。


    仿佛這場論道,他才是勝利者一樣。


    這時楚浩將自己的視線落入了滅法國中。


    他目光掃射,強大的神識籠罩了整個國度,裏麵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落入了他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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