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舟翻了翻白眼,教訓道:“大秦皇帝陛下給咱們的任務是管好水軍,可沒讓咱們舍棄戰船跑到岸上去!”


    “是是是!將軍英明!”校尉連忙奉承道。


    就在這時,張舟的一名親兵急匆匆地跑進了大堂,“將軍,荊州的飛鴿傳書!”說著,親兵雙手呈上一封傳書。


    張舟一愣,反應過來,示意校尉將傳書接過來,嘴裏嘟囔道:“莫不是荊州吃緊催我發兵來了!”


    校尉從親兵手中接過傳書,來到張舟麵前,呈上傳書道:“將軍!”


    張舟趕忙從校尉手中接過傳書,拆開看了一遍。


    “將軍,是何事?”校尉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舟笑道:“這是大秦的楊大人通過蔡瑁將軍的飛鴿發來的命令。楊大人要我們立刻離開陸地營地,將所有戰船暫時開到江中遊弋!”


    校尉一愣,疑惑地問道:“這是為何啊?”


    張舟皺了皺眉頭,“信上說,文聘極有可能率領駐在襄陽的精銳進攻夷陵!”


    校尉吃了一驚,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怎麽可能?他們的首要目標應該是荊州啊!”


    張舟皺眉道:“陛下如此在意我們的水軍必有其道理!所以賊軍將注意打到我們的頭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隨即對校尉道:“立刻傳令全軍,即刻進入戰船,準備起錨!”“是!”校尉應諾一聲,急步退出了大堂。


    張舟又對親兵下令道:“立刻帶人將我的東西搬進我的坐艦!另外將我那幾個小妾也都帶上船!”


    親兵對張舟的這個命令絲毫不感到意外,應諾一聲離開了大堂。


    然而一刻鍾後,校尉一臉惶急地跑進了大堂。


    張舟看見校尉這樣一副模樣,不禁有些惱火。責罵道:“如此慌慌張張的做什麽?見鬼了?”


    校尉咽了口口水,緩下一口氣,指著身後急聲道:“將,將軍,賊軍。文聘他們進來了!”


    張舟一時沒反應過來,迴過神來,臉色驟然大變,“什麽!?文聘來了?!”


    校尉點了點頭,繼續道:“好多人!他們傾巢出動了!”話音未落,驚心動魄的廝殺聲和吼叫聲便傳進了兩人的耳朵。


    校尉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一臉驚惶地道:“將軍,咱們趕緊逃吧!”


    張舟急聲道:“走,隨我去江邊!”校尉連連點頭。


    兩人跑出大堂,與百餘名親兵匯合。張舟身邊的幾名親兵下令道:“你們幾個,立刻到江邊去傳令。能開動的船立刻駛離水寨!你們幾個,到城中去給我看看情況,同時傳令來不及撤退的軍隊給我頂住!”幾名親兵應諾一聲,急匆匆地跑出了太守府。


    張舟和校尉在百餘名親兵的簇擁下惶急地跑出太守府,徑直朝江邊奔去。


    此刻,文聘已經率領大軍衝入夷陵城,正與張舟的一部分軍隊在混戰。不久之前,文聘率領大軍抵達夷陵城外。文聘發現夷陵城的防守竟然非常鬆懈,城門竟然都沒有關閉,文聘當即派遣輕騎兵突襲城門。隨即親率大軍殺入城中,此刻夷陵城中的絕大部分百姓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又激戰了大約一刻鍾,張舟所部完全崩潰,文聘軍分成十幾路銜尾追殺。


    “將軍,張舟的人已經被我們擊潰了!兄弟們正在追殺!”文聘的一名部將抹了一把臉上血水稟報道。


    文聘點了點頭,下令道:“傳令左右及後軍不必加入對潰軍的追擊。立刻向江邊水寨進發!”“是!”部將抱拳應諾,急步奔了下去。


    片刻後。兩萬餘步騎在文聘的率領下徑直朝江邊水寨奔去;而此刻,隻有一半左右的艦船離開了水寨。張舟本人才剛剛登上自己的坐艦。


    兩萬步騎奔到江邊,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亂糟糟的景象,數以萬計的水軍正蜂擁朝軍艦上攀登,許多人被人流給硬生生地擠下了埠頭落入江中,一艘戰艦由於登上的人太多,竟然轟然側翻,數以百計的人瞬間落水,那一片的水麵就如同燒開了一般。


    文聘當即下令道:“立刻突入水寨,見船就燒!”


    兩萬餘步騎大吼一聲,朝水寨洶湧而去。負責防守寨門的張舟軍一觸即潰。文聘軍殺入水寨中,張舟軍登時大亂起來。


    在主艦上的張舟看見這一幕,大驚失色,急聲下令道:“快起錨!”


    “可是將軍,還有人沒上來呢!”


    張舟麵色猙獰地沉聲道:“管不了那麽多了!否則我等均不能幸免!”


    負責起錨的士兵使勁轉動絞盤,然而絞盤彷佛卡住了似的紋絲不動。


    張舟見錨定遲遲沒有升起,不禁大急,急步奔到船首,怒聲道:“怎麽迴事?”


    一名負責起錨的士兵稟報道:“將軍,錨定似乎被什麽東西給勾住了!”


    張舟眉頭一皺。這時,耳邊的廝殺聲更近了。


    張舟一把拔出寶劍,喝道:“都給我讓開!”士兵們連忙退到一邊。張舟走到盤車邊,一劍將連接錨定的繩索斬斷,隻見那繩索嗞啦一聲便從導引洞縮了下去,落入江中。


    張舟迴劍入殼,掃視了一眼現場發愣的將士,厲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麽?立刻開船!”


    眾人反應過來,連忙迴各自的崗位。數十米長的樓船緩緩離開了碼頭。而此刻,碼頭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文聘軍無情地斬殺著這些昔日的同袍,許多張舟軍慌不擇路地跳入江中,許多地方已經升起了火光,許多來不及離開的戰船已經被烈焰包圍了,還有許多戰船正慌慌張張地開離碼頭,有兩艘戰船一駛離碼頭便撞在了一起,一隻船向一側傾覆,水手紛紛跳入江中,而另一隻戰船則變了一下方向繼續往水寨外駛去,絲毫沒有理會落入水中的同袍弟兄。


    張舟的坐艦開出了水寨,數以百計的戰船從水寨中洶湧而出。水寨中已經是火光衝天,許多戰船側倒在江麵上燃燒著。張舟看著眼前的情景,麵色蒼白。


    張舟的坐艦駛入江中,隨即張舟命令傳令官向各艦傳訊命令他們向自己匯攏過來,同時派人統計損失情況。


    張舟迴到船中自己的房間內,隻見自己的兩名小妾正一臉驚恐地坐在矮榻之上。船上的這種矮榻不同於陸地上的,它被固定在船艙中。


    兩名小妾一看見張舟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其中一人急聲問道:“將軍,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張舟不耐煩地說道:“女人家問這些做什麽?快幫我將甲胄解下!”說著張開雙手。兩名小妾連忙照做。將張舟的甲胄解下,很吃力地捧著放到一邊。


    張舟在矮榻上倒了下去,他感到特別疲倦。閉著眼睛說道:“我休息一會兒,有事就叫醒我!”兩名小妾一起應諾一聲。


    與此同時,各艦船正通過旗語相互交換著信息,散布在江麵上的艦船正朝張舟的坐艦匯集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舟被一名小妾喚醒了。張舟不悅地喝道:“幹什麽?”那名小妾戰戰兢兢地迴答道:“將,將軍,呂校尉求見!”張舟想起正事,連忙跳下矮榻,急步出艙。


    一出來便看見校尉正在焦急等候著,連忙問道:“情況如何?”


    校尉稟報道:“將軍一千六百條戰船隻剩下一千一百條,另外相當數量的戰船上隻有一半的人手!”


    張舟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仍不禁吃了一驚,“什麽!損失這麽大!?”


    校尉點了點頭。問道:“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張舟懊惱地來迴踱著步,右拳不停地敲打著額頭。頓住腳步,問道:“有信鴿嗎?”


    校尉麵露尷尬之色,“當時隻顧著趕來水寨,忘了帶信鴿!”


    “怎麽搞的!?”張舟異常懊惱地斥責道。


    校尉不禁心頭一凜,連忙跪下道:“請將軍恕罪!”


    張舟不耐煩地道:“我現在怪責你又有什麽用?”稍作思忖對校尉道:“傳令下去,船隊向秭歸前進!”“是!”校尉應諾一聲,連忙下去了。


    與此同時,文聘所部正在打掃戰場,數隊斥候正沿江而上監視荊州水軍的行動。


    夕陽西下之時,荊州水軍的船隊已經抵達距離秭歸十餘裏的江麵上,而文聘主力已經退入夷陵城中。而此刻,荊州的攻防戰已經落下了帷幕,在這一天的攻防戰中,險情不斷,最嚴重的一次,聯軍已經攻破了防守城頭的蔡瑁軍,向兩側擴大橋頭陣地,同時一部聯軍徑直殺向城門,後續部隊順著雲梯源源不斷地登上城頭,就在此危機時刻,閻行親自率領數百暗影部隊向此處的聯軍發起反擊,一番惡戰過後,暗影部隊擊潰了聯軍,然而暗影部隊此刻也隻剩下不到百人了。


    閻行迴到刺史府中。楊同一看見閻行就不禁吃了一驚,閻行渾身浴血,鎧甲多處破口。


    “將軍,今日戰況如何?”楊同關切地問道。


    閻行雙眉緊皺,搖頭道:“今日城池險些失守!”閻行在一張胡凳上座下,一臉疲倦的神情。


    楊同聞言大吃一驚,急問原由。閻行將今日守城的情況簡要說了一遍。


    楊同皺眉道:“這樣看來,荊州隻怕明日就會被攻破!”楊同在大堂中來迴踱著步,一臉焦急的神情。


    “楊大人,還沒有馬超將軍的消息嗎?”閻行問道。


    楊同頓住腳步,歎了口氣搖頭道:“沒有!看來真的是‘香囊’出了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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