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掃視眾人一眼,一臉鄭重地說道:“為了百姓的生計,我陳楚寧願做一迴惡人!”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絕不允許因為此事而出現無謂的殺戮!”目光盯著以張飛、呂布為首的一眾武將,顯然這一句話是對武將們說的。


    陳楚繼續道:“此事須按法度處置!”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張聖旨,袁紹那一係的文臣見狀,立刻跪拜下去,周瑜陳宮等也隨即跪拜了下去。然而張飛和呂布卻沒有任何動作,其他武將見他兩人沒有任何動作,便也傻傻地站著。


    陳楚扭頭看向張飛、呂布,兩人的目光正好也對上來。陳楚雙眉一皺,不悅地瞪了兩人一眼。兩人心頭一驚,心不甘情不願地朝那張聖旨跪了下去。眾將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


    陳楚迴頭打開聖旨,念道:“……,今天下不定,百姓困頓,又逢天災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凡士大夫者,須擔起救濟萬民之重任!若有士大夫對百姓安危視若無睹,特賜大將軍臨機決斷之權!欽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唱喏一聲,隨即站了起來。文臣個個都流露出恭謹的神情,張飛、呂布麵露不屑之色,嘟囔了一句什麽。


    陳楚舉起聖旨對袁紹軍一係的文臣道:“我知道你們中有許多人相熟!……”陳楚話還沒說完,那些個文臣便嚇得趴伏在地,紛紛辯解,場麵一時顯得很混亂嘈雜。


    陳楚不由得暗罵一聲,扭頭朝張飛使了一個眼色。張飛會意,立刻跳了出來。吼道:“一個個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難道害怕我大哥冤枉你等嗎?”,張飛的聲音之大與天空中的驚雷相比也不遑多讓。


    眾人被張飛大得嚇人的聲音嚇得渾身發抖,又看到他那露出森森白齒如同獅子頭般的可怕模樣,心中更加驚恐。原本嘈雜的聲音嘎然而止,每一個人都一臉討饒地看著陳楚。


    陳楚先示意張飛退迴去。然後一臉和善地安慰眾人道:“你們不用害怕!我隻是要你們去通知那些士族,告訴他們我剛才所講的一切和聖上的意思!”


    頓了頓繼續道:“我之所以讓你們去,是因為你們或多或少都與那些士族有交情,你們去說,效果想必要好一些!”


    聽到陳楚如此說,眾人不禁鬆了口氣。


    眾人魚貫從大將軍府出來。此刻,天色放亮了一些,雷鳴閃電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頻繁了,然而雨勢卻沒有減小,反而更大了。隔得稍遠一點,相互講話都聽不見。


    謀士文臣們登上早已守候在大門處的馬車。一登上馬車便齜牙咧嘴地開始擰衣袍上的水漬,雨實在是太大了,雨傘根本就沒法遮擋住。


    武將們則沒有文人們那麽秀氣,一個個放聲大笑跨上戰馬,任由雨水打在身上。甩開馬鞭,放馬急奔。這大雨似乎更讓他們豪情萬丈了。


    馬車載著謀士文臣們緩緩離開大將軍府。那些原袁紹係的文臣個個愁眉不展的樣子。


    ……


    此刻,大將軍府大堂內就隻剩下四個人了。陳楚當然還在,其他三人分別是周瑜、陳宮、典韋。


    陳楚站起來道:“隨我到書房中說話。”


    “是。”三人應諾。


    從大廳的後門出去,走上通往書房的迴廊。迴廊的兩邊瓦簷垂下兩列水簾。水聲充盈耳中,陳楚幾人就仿佛置身於水幕瀑布之中,倒顯出一種詩情畫意來;迴廊中偶爾有侍女來迴穿梭,嬌美的侍女為此刻的景致增添了一抹春色。


    來到書房,長聲感慨道:“這雨真他媽的大啊!”


    典韋拍了拍光腦袋,將光頭上的水漬拍得四濺。水漬濺到一旁周瑜、陳宮的臉上。兩人相視一眼大笑起來。


    幾人坐定。陳楚看著典韋含笑問道:“惡來這段時間領軍感覺如何?”


    典韋雙眼一亮,流露出興奮之色。正要說話時,瞥見周瑜朝自己打了一個眼色。典韋咂吧了一下嘴。流露出鬱悶的神情,朝陳楚抱拳道:“主公,俺……”,眼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周瑜,然後嗡聲嗡氣地繼續道:“俺,俺認為領軍沒什麽意思!”


    陳楚嗬嗬一笑,看了周瑜一眼,然後繼續問典韋,“那惡來覺得什麽才有意思?”


    “俺希望仍然留在主公身邊!”有點勉強的味道。


    陳楚點了點頭,便答應道:“好!那惡來便迴我身邊,繼續做鐵壁衛將軍!”,陳楚明白周瑜等部下的擔憂,想必不久前的那場刺殺事件已經讓征北軍上下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每一個人都不願意看到類似的事情第二次發生。


    典韋咂吧了一下大嘴,很沮喪的樣子。有氣沒力地抱拳應道:“謝主公!”


    陳楚嗬嗬一笑,調侃道:“惡來怎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啊?”


    典韋連忙振作起精神,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沒有啊!我精神好著呢!”


    陳楚哈哈大笑,用指頭點了點典韋,又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裝傻充愣的周瑜和陳宮,不禁流露出感慨的神情。“你們為我的安危擔憂,我如何不知道呢?”


    “主公!”周瑜、陳宮抱拳道,神情非常鄭重。


    陳楚點了點頭,“你們不須擔憂!我也明白自個兒現在不能再隨心所欲了!”


    “主公身係匡扶宇宙之重任,還請一定要保重啊!”周瑜懇請道,一旁的陳宮立刻點了點頭。兩人是一樣嚴肅的神情。


    陳楚嗬嗬一笑,對典韋道:“惡來,你也不須太過沮喪!我雖是主公,但也免不了要率軍親征,到時你不就又可以一展身手了嗎?”


    典韋登時又恢複了神采,咧嘴笑了起來,很憨厚的樣子。


    陳楚笑了笑,隨即眉頭微皺,流露出憂慮之色。


    周瑜察覺到陳楚的神情,輕聲問道:“主公,可是在擔憂兗州方麵的問題?”


    陳楚一臉讚歎地看了周瑜一眼,歎了口氣,點頭道:“兗州水情也不容樂觀,我實在是擔心,盤踞在冀州、青州的曹操會趁機攻打兗州!”


    周瑜和陳宮相視一眼,均流露出一抹笑容,周瑜對陳楚道:“主公,毋須擔心曹操的問題!”


    陳楚一愣,疑惑地問道:“為什麽?”


    “現在的冀州已經不同於當年了,現在的冀州民生凋敝田地荒蕪,百姓們困頓不堪,曹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穩定冀州的民心,同時恢複冀州的民生,若是盲目擴張,曹操必將得不償失!這道理,他一定明白!”


    陳楚思忖著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凡事都有可能出現預料之外的變數,我們不能不做些預防啊!”


    “主公所言極是!”周瑜、陳宮讚道。


    “主公,可以命文遠將軍將主力屯在山陽的正麵巨野,以使青州處在我大軍兵鋒的威脅之下;同時命張合將軍率領一部精銳從魏郡前出,傍倚太行山下寨,以使青州的曹軍不敢輕易跨河攻擊魏郡!以上為以進代守之策!”陳宮獻策道。


    周瑜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即補充道:“還可派使者分別前往幽州劉虞處和徐州陶謙處,用天子的名義迫使他們分別屯軍於冀州和青州的疆界!”


    陳楚的麵色輕鬆下來,哈哈笑道:“這樣一來,曹操隻怕是不敢再亂動了!”


    隨後,陳楚又就一些日常的事情同周瑜、陳宮兩人進行了商議,然後兩人便告退了。典韋沒有離開,他將繼續留在陳楚的身邊負責保護陳楚的安全。


    陳楚扭了扭有些酸脹的脖子,習慣性地喚道:“香香!”沒有人迴答,轉頭一看,隻見魁偉如熊的典韋正鼓著一對銅鈴般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瞪著自己。


    陳楚一愣,隨即才想起一向好勝的孫仁在幾天前請得自己的命令後,也帶著一幫鐵壁衛跑了,此刻,孫仁應該是在南麵的永寧縣吧。當日,孫仁看見張蕊得了陳楚的命令去執行任務,一向喜歡同張蕊較勁的孫仁不由得心癢難耐,於是在當天晚上跑到陳楚這來軟磨硬泡。當時陳楚很想趁機同孫仁發展出更深入的關係,不過陳楚最後還是忍住了。陳楚被孫仁磨的一個頭兩個大,最後不得不答應了她的請求。第二天,孫仁便拿著陳楚的命令,帶著一千名鐵衛興衝衝地離開了洛陽。


    陳楚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兩女婀娜嫵媚而又刁蠻英武的身姿,很感慨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隨即又想到正在並州大將軍府的幾位妻妾,心頭不由的蠢蠢欲動,火熱非常。


    “惡來。”


    “主公。”


    “立刻派薑泰率領五百鐵壁衛迴並州,把夫人們都接來!”


    典韋洪聲應諾,隨即問道:“是全都接來嗎?”


    “當然!!”


    典韋又向陳楚行了一禮,隨即快步離開了書房。


    陳楚躺在席子上,仰頭望著錯落有致的天花板,看到幾個婀娜嫵媚的身影在朝自己走來,還衝自己甜笑著。


    正當陳楚閉著眼睛,一臉傻笑浮想聯翩之時,典韋‘哐哐哐’地跑進了書房。陳楚腦海中的仙姿妙影瞬間煙消雲散了。


    陳楚懊惱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立刻看見典韋很焦急的神情,疑竇頓生。


    典韋掏出一封信箋呈給陳楚,同時道:“主公,這是關將軍從上穀發迴的緊急軍情!”


    上穀的緊急軍情?!


    陳楚接過信箋,連忙拆看,麵色頓時大變。抬頭看著典韋急聲道:“快!把公瑾和公台給我叫來!”


    “是!”,典韋隨即跑出了書房。


    陳楚看著手中的軍情報告,心中怒火翻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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