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楚並未發火,陳琳稍稍安心了點,繼續道:“還說主公好色成性,每夜無女不歡,專喜奪人妻女!”


    聽到這話,陳楚不由得感到有些尷尬。如果是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一定會對這番話不以為然,然而陳楚這個後世來的現代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他想到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一群絕色妖嬈,不由得心頭苦笑,看來自己似乎真的很好色呢!


    陳楚摸了摸下巴,笑問道:“還有嗎?”


    “大致就這些!”,陳琳的內心很緊張,雖然陳楚現在很和藹的樣子,但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一個假象呢!


    “隻能造出這樣的謠言,看來我之前還高估了他們!”陳楚很輕蔑地說道。陳楚確實很看不起袁紹和這些個士族,在他這個後世人的眼裏,這些個謠言簡直是上不了台麵的小兒科。


    眾人不知道陳楚的真實想法,一個勁地唯唯而諾。


    看了一眼堂下戰戰兢兢的眾人,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揚聲問道:“你們認為呢?”


    立刻有人出列拜道:“主公文治武功絕世無雙,那些小人不過是因為忌恨主公,所以才會編造謠言!”


    陳楚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這人做文士打扮,身材瘦削,大約三十歲左右,眼睛很靈活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屬於典型的牆頭草兼馬屁之流。雖然知道麵前這人是在拍自己的馬屁,但陳楚倒是感到蠻舒服的,很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不由得感慨:難怪從古到今,那麽多的大人物都喜歡在身邊養上些溜須拍馬之徒。


    陳楚淡淡地一笑,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倒是說了大實話啊!”


    那人以為陳楚是在誇讚他。登時一喜。幾個站在隊列中的謀士不由得暗自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搶先將這番話說出來。


    陳楚沒再理會那人,看著陳琳,說道:“邀請洛陽士族的事就交給你了。你放心,你擔心的事絕不會發生!隻要他們沒有幹出違法的事情!”


    陳琳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抱拳應諾。


    陳楚抬起頭來。掃視了一眼堂下眾人,揚聲道:“好了,沒什麽事就都下去吧!”


    眾人一起恭聲應諾。


    陳楚將目光移到周瑜的身上,“公瑾,你留下來。”“是。”周瑜應諾。


    幾個馬屁精看了一眼陳楚身旁的周瑜,不由得流露出嫉妒之色。


    待眾人都退下去後。陳楚問周瑜:“公瑾,可有汜水關方麵的最新情報?”最新的情報是在差不多一天前到達洛陽的,情報上說,一切均按預訂計劃進行。


    周瑜迴稟道:“還沒有最新的情報。”,隨即胸有成竹地一笑。“主公毋須太過擔憂!以目前的局勢來看,袁紹方麵不大可能有何異動!”


    陳楚點了點頭,想起洛陽百姓的糧食問題,對周瑜道:“洛陽百姓的糧食問題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你看一看,能不能從我們的軍糧中勻出一部分應急?”


    周瑜早就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稍一猶豫,便迴答道:“瑜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若是在洛陽境內的近二十萬大軍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則能夠調出十萬石糧食。”


    陳楚眉頭一皺,看著周瑜問道:“停止一切軍事行動?”


    周瑜點頭道:“是的。”


    陳楚思忖起來。若是停止軍事行動,那麽汜水關若是出現變故,那麽就難以應對了!但若是不停止軍事行動。便難以在短時間內籌集到糧草,那麽這司隸的百姓又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周瑜靜靜地看著陳楚,等待著陳楚的抉擇。周瑜在感情上希望陳楚選擇以救濟百姓為先,但理智告訴他,以消滅袁紹勢力為先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楚的手指一直以一種不急不徐的節奏敲打著幾麵。突然頓住了。周瑜神情一振,注視著陳楚。他知道陳楚有決定了。


    陳楚看著周瑜。“傳令第五軍團及匈奴軍團,暫停軍事準備。讓公台負責救濟百姓的事情。”陳宮隨同陳楚一同南下了。目前正在洛陽城外的俘虜營中負責整編安撫的工作。


    周瑜知道陳楚的這個決定極有可能會使汜水關方麵出現變數,但他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主公英明。”周瑜恭敬地拜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慨與敬佩。


    ……


    許攸來到汜水關已經有好幾天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袁紹基本上已經同意了陳楚提出的條件,汜水關中人心惶惶,許多將領謀士都暗中去找許攸,希望通過許攸能夠在征北軍中謀得一份差事。這些天裏,驛館門前熱鬧得如同集市一般,這些人去找許攸,當然不會空著手,各種財寶禮物已經堆滿了許攸的房間。實在是讓人懷疑,許攸怎麽將這些錢財運迴去?難不成他還要請求陳楚派人來專門幫他運黑錢?


    “大人,呂將軍又派人送來二十錠金錠!”許攸的親信管家許福捧著一個蓋著紅綢的木盤走進許攸的房間。許福口中的呂將軍當然不是呂布,許攸若是想要想呂布討賄賂,隻怕第二天他的頭便會被呂布呈給陳楚!許福口中的呂將軍是袁紹麾下的一個並沒有多少名氣的呂威廣。在此之前,呂威廣已經來拜見過許攸,並且送上了非常豐厚的禮物。


    許攸淡淡地瞟了木盤一眼,掀開紅綢,誘人的金色光澤登時散發出來。端著木盤的管家許福雙眼一睜,隨即貪婪的神情無法掩飾地流露出來。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啊!


    許攸的反應倒很平淡,畢竟在他的眼中,二十錠黃金實在是算不上什麽!


    隨手拿起一定黃金扔給許福,很慷慨的說道:“這是賞你的!”


    許福大喜,跪謝道:“謝大人!”


    許攸在案幾旁坐下,許福連忙將手中的那盤黃金放到案幾上。


    許攸隨手拿起一定黃金,摩挲了一下,頗為讚賞的說道:“呂威廣倒是很會做人,對於這樣的人,我們還是要幫上一幫的!”


    一旁的許福像哈巴狗似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大人打算如何幫他呢?”


    許攸將放迴盤中,揚起頭很自傲地說道:“憑我在征北軍中的地位,隻要我開口,主公定然會給呂威廣安排一個不錯的差事!”許攸可是很自我感覺良好啊!


    許福流露出敬佩的神情,阿諛奉承之語正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袁紹呆在治所內大堂內,神情鬱鬱,整個人就像突然蒼老了十歲。


    大堂內沒有燈,一片漆黑,袁紹整個人就藏在陰影之中,從窗戶透射進來的月光沒有一點美麗的感覺,反而使這黑暗更顯得陰森森的。


    大堂內隻有袁紹一個人,他的謀士他的武將都不知道哪裏去了。此刻的袁紹顯得非常孤獨。


    突然一個人出現在門口,看不清樣貌,不過看輪廓,像是一個文士。


    那在門口停了停,隨即朝主位上孤零零的袁紹走去。


    走到袁紹麵前時,一縷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很慈祥正直的麵容,頜下有三縷長須,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貂蟬的義父,司徒王允。


    王允怎麽會出現在汜水關呢?他不是應該在洛陽嗎?原來王允在征北軍進入洛陽時,趁著城內人心惶惶亂糟糟的時候躲進了東大街中一戶受過他恩惠的貧民家,待到第二天早晨時,化裝成一個運大糞的農民同那家百姓一道推著一大車糞便出了南城門。其實他根本就不須如此折騰自己,因為征北軍並沒有在城門處特別的嚴加盤查。出了洛陽後,王允日夜兼程趕往東邊的汜水關,王允知道,如果袁紹軍沒有全軍覆沒的話,那麽定然會駐守在汜水關和虎牢關。一日後偶然得到一匹馬,這使得他接下來的路程輕鬆了不少。當王允接近汜水關時,從流民口中聽到一個噩耗,虎牢關已經被征北軍攻陷了,王允當場差點暈厥過去,同時又聽說汜水關仍然在袁紹軍的手中,心情才稍稍平靜了些。於是加快速度趕往汜水關。汜水關下已經被征北軍封鎖了,王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進入汜水關。進入汜水關的王允很意外的見到了袁紹,兩人的見麵很是一番感人的場麵。


    “丞相。”王允抱拳輕聲道。


    袁紹慢慢地抬起頭來,很神情恍惚的樣子。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此刻的袁紹就如同一個失去了所有一切的可憐人。


    王允不禁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丞相難道真的打算投降陳楚?投降那個亂臣賊子?”


    袁紹的臉上終於恢複了點神采。苦笑著反問道:“現在的局勢還能讓我做主嗎?我的百萬大軍已經灰飛煙滅,我的兩個兒子是陳楚放迴來的,我們現在被圍在汜水關,我麾下的文臣將領都在忙著巴結那個許攸。”說到許攸時,袁紹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隨即變得無可奈何。


    王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常聽說猛虎不願被豺狼役使!你貴為大漢丞相,難道竟然願意向亂臣賊子屈膝?!”


    袁紹搖了搖頭,這一刻,他的臉上布滿了滄桑。歎了一口氣說道:“何為猛虎?何為豺狼?不過是勝者王侯敗者寇罷了!我意已決,司徒大人不必再勸說了!”袁紹此時給人的感覺很不同於已往,有那麽一點看破紅塵的味道。


    王允胸中激動,雙拳緊握,臉頰潮紅,他很想再質問對方一番。不過,最後他什麽也沒有說,緊握的拳頭倏地鬆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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