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屋內的三人看見屋外人影閃動,顯然是征北軍的將士已經過來了。


    兩個羌人神色更驚恐了,蔡文姬則露出焦急狂喜之色。


    蔡文姬想要唿救,但嘴巴已經被捂住了。不過蔡文姬的腳還能動,蔡文姬拚盡全力踹了腳邊的籮筐一腳。


    兩人見狀大駭,捂著蔡文姬的手掌更用力了。


    就在這時,屋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征北軍將士湧進了屋內。


    “你們退出去!”羌人士卒還在自顧自地叫喚著。


    呂布將目光移到那兩人的臉上,淩厲的氣勢突然暴發出來。羌人士卒一驚,整個身體一頓,就在這時,呂布電閃而至,雙手成爪如猛虎撲出,直抓住兩人的咽喉,將兩人提到半空中,就如同提兩隻公雞似的。


    兩人的喉頭處發出咯咯咯的聲音,眼神中露出極度恐懼之色,兩條腿不停地蹬著,雙手無力地抓著脖子上如鐵爪般的手臂。


    呂布雙眼一寒,雙手突然發勁,隻聽見兩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兩人一抖,隨即便如同掛麵般無力地掛著了。


    呸了一聲,呂布將兩人的屍體甩到一邊。


    這時,癱在蔡文姬一臉希冀地問道:“你們可是征北軍?”


    呂布一點頭,“我們奉主公之命,特來營救小姐!”


    蔡文姬聞言,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湧出了淚水,隨即便暈厥了過去。


    追擊北宮伯玉的騎兵在月上中天之時追上了北宮伯玉。


    雙方頓時展開了混戰。北宮伯玉人少,在廝殺中很快便落在了下風。


    經過激烈而短暫的搏殺,北宮伯玉一方的人馬大部陣亡。北宮伯玉及十幾名親兵被俘。


    做了俘虜的北宮伯玉及其手下隨即被押往新平。


    另一邊,暈厥過去的蔡文姬由呂布親自護衛,被火速送迴新平縣。


    收到消息的蔡邕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一來,便看見女兒直挺挺地躺在榻上,蔡邕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昏倒。


    呂布的一名親兵連忙扶住蔡邕,這時呂布過來對他道:“你不用擔心,剛才有軍醫已經檢查過了,你女兒沒事!隻是心力交瘁暈過去罷了,睡幾個時辰便會醒過來!”


    蔡邕聞言不禁稍微安心了些,連忙來到蔡文姬身邊。看著蔡文姬老淚縱橫,自責道:“都是為父不好!為什麽硬要在這個時候去扶風呢!以致女兒你險遭大難!”


    蔡邕在那感慨著,呂布覺得在這裏傻乎乎地呆著非常無趣,於是對蔡邕拱手道:“這裏已經沒事了,我便告辭了!”語落。便往外走去。


    這時,蔡邕的聲音突然在呂布身後想起,“將軍請留步!”


    呂布轉過來問道:“還有何事?”


    蔡邕快步來到呂布跟前,當場拜了下去,誠摯地說道:“全靠將軍相救,否則老朽和女兒都將不能幸免!”


    如果換作其他人在這時一定會連忙扶起蔡邕並客套一番,不過一向高傲並且粗線條的呂布卻大咧咧地受了蔡邕這一禮。


    “這是主公的命令!我們這些做部下的當然要惟命是從!好了!你陪你女兒吧!我走了!”說完,便不理蔡邕的反應徑直離開了。


    蔡邕身為大學士。官職比呂布要高,呂布的這番言行在某種程度上是很失禮的,不過蔡邕卻並未流露出絲毫不悅之色。反而望著呂布的背影讚歎道:“真是真性情的將軍啊!”


    感慨一番後,蔡邕迴到榻前,望著正昏睡的女兒蔡文姬,露出所有慈父共同的神情。


    張頜收兵迴到新平,不久之後,北宮伯玉被押到了。


    看著狼狽不堪的北宮伯玉。呂布哈哈笑道:“到底還是讓咱們給逮住了!”


    一旁的張頜卻微蹙眉頭,露出疑惑之色。


    呂布注意到了張頜的神色。於是問道:“想什麽呢?”


    張頜搖了搖頭,不是很確定地說道:“這個北宮伯玉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呂布愣了一下。隨即仔細地打量起北宮伯玉來。這個北宮伯玉身著一身很考究的镔鐵鎧甲,這種鎧甲不要說在羌人中,就是征北軍中也不多見,就光憑這副鎧甲便能確定他的身份了,更何況他本人已經承認了他就是北宮伯玉。要說不對勁的地方倒也有,那就是這個人的氣質似乎配不上北宮伯玉的身份。


    呂布突然大步上前,拽起北宮伯玉,冷喝道:“說!你到底是誰?”


    北宮伯玉看著呂布森寒的眼神,不禁吞了口口水,吞吞吐吐戰戰兢兢地迴答道:“我,我就,就是北宮,北宮伯玉!”


    呂布眉頭一皺,一把抽出佩刀,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刀斬斷了北宮伯玉的一支手臂。


    一旁的張頜看得目瞪口呆,呂布實在太,太猛了!


    北宮伯玉捂著斷臂在地上打著滾,如同殺豬般嚎叫著,鮮血如同噴泉從斷臂處噴湧而出。


    呂布一腳踏在北宮伯玉的胸口,滴血的橫刀指在北宮伯玉的鼻尖上,冷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誰?北宮伯玉在哪?”


    北宮伯玉臉色煞白的顫抖著,驚恐地叫道:“我說!我說!將軍饒命!”


    呂布冷冷地看著他,橫刀仍然指在他的鼻尖上。


    “將軍,我不是北宮伯玉,我隻是北宮伯玉手下的一名親兵!北宮伯玉讓我辦成他的樣子,然後帶著十幾個親信離開了大隊!”‘北宮伯玉’一股腦地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將軍饒命啊!”


    這時,一旁的張頜問道:“北宮伯玉往哪個方向跑的,你總知道吧?”


    “西邊!是西邊!”‘北宮伯玉’急忙迴答道。


    張頜點了點頭,然後對呂布道:“呂將軍,他應該沒有說謊,放了他吧!”


    呂布收刀迴鞘,然後對親兵吩咐道:“帶他下去治傷!”


    兩個親兵應諾上前,抬起‘北宮伯玉’。這時‘北宮伯玉’忙不迭地說道:“謝將軍不殺之恩!謝將軍不殺之恩!”


    ‘北宮伯玉’被抬下去後,張頜對呂布道:“北宮伯玉往西應該是想逃往秦川,不過我剛收到賈詡先生傳來的消息,秦川已經被我軍攻陷!北宮伯玉和李文侯這一去,不過是自投羅網罷了!”


    呂布點了點頭,然後在一案幾邊坐下。張頜則在呂布的對麵坐下。


    接下來,兩人便聊著這一次新平之戰的一些事情。


    末了,呂布突然朝張頜抱拳道:“張頜,之前確實是我小看你了!羌人的一切行動竟然都被你料到了!此戰的首功非你莫屬!”


    張頜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呂將軍過獎了!呂將軍憑兩萬人大敗羌人十萬主力,才是真正的首功!如果呂將軍沒能擊潰羌人主力,羌人可不會這麽快就全麵潰敗!”


    兩人相視一眼,不禁升起惺惺相惜之情,隨即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有部將進來,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紙報告,稟報道:“兩位將軍,此戰的戰果與戰損已經統計出來了!”


    張頜接過報告,然後示意部將退下。


    打開報告細看起來,張頜邊看邊微微地點著頭。


    “如何?”呂布問道。


    張頜報告遞給呂布,呂布卻擺手道:“我懶得看,你說吧!”


    張頜笑了笑,然後細說了起來。此戰,征北軍共傷亡近兩萬人,羌人大軍逃走的初步估計不超過三萬,不過叛軍的首領李文侯、北宮伯玉漏網。


    呂布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羌人應該不敢再鬧事了!”


    張頜卻搖了搖頭,“隻怕沒那麽容易!”


    “為何?”呂布甚是不解,因為在他看來,軍隊主力都沒了,還能有什麽做為!


    “呂將軍別看不起李文侯和北宮伯玉,這兩個人在羌地威望很高,這兩人一日未歸附,羌地便一日不寧!”


    呂布皺了皺眉頭,最後竟然道:“這傷腦筋的事我可難得管!反正等張遼來了,由他和你去傷腦筋吧!”


    張頜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新平之戰結束後第三天,張遼率領五萬蒼狼營到了。隨即進行了簡短的交接,張遼便成為了關中全軍的直接統帥。


    就在張遼率軍抵達新平的這一天,李肅率領一萬征北軍在秦川城外擊潰了李文侯的潰軍。李文侯率領殘餘的不到一萬之眾北逃,於三日後逃入羌人的根據地石城。又過了一日,北宮伯玉帶著十幾名親隨也逃入了石城。


    張遼一到關中,便開始對北地的羌人地區全麵反擊。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石城周圍附逆的羌人部族遭到毀滅性打擊,一部分頑固的被全滅,多數被遷往內地,分散同漢人雜居。


    北宮伯玉曾聚集兩萬羌人騎兵出擊,但在石城以東百裏處被蒼狼營擊潰,兩萬羌騎能逃脫的不到三千人。


    隨後張遼率大軍圍住石城,僅有兩萬餘殘軍的石城旦夕可破。


    “文遠將軍,北地羌人已經窮途末路了,咱們何時總攻?將士們都在摩拳擦掌呢!”說話的是張頜,此刻,張頜正在石城外征北軍大營的帥帳內,呂布、張遼也都在。


    張頜的聲音剛落,呂布便附和道:“羌人現在不過是一群驚弓之鳥,定可一擊而下!”


    張遼微微一笑道:“兩位將軍莫急,剛才我收到主公的傳書,要我們暫時不要攻擊石城。怎麽對付石城的羌人將由賈詡先生全權負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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