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走了。”這次不是疑問句了,楚青說這句話時是那樣的篤定。


    “可能吧。”尹霜含糊迴答著,亦或者說,她隻能這樣含糊的迴答。


    楚青表現出來的樣子總是讓她忍不住想歪,讓她認為楚青知道她任務者的身份。


    “為什麽不走?”見尹霜沒有表現出來明顯的排斥,楚青在心底鬆了一口氣,“是不想走……還是不能走?”


    楚青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尹霜仍然在裝聾作啞,一副什麽都沒聽見也什麽都不會迴答的樣子。


    “看來是不能走了。”楚青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他和尹霜一樣都很理智,即便再怎麽喜歡尹霜,再怎麽希望對方能夠留下來陪著自己和自己一直在一起,也還是在為對方著想。


    他和一開始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已經不一樣了。


    “為什麽不能走?”楚青還在追問,“告訴我。”


    聲音中帶著些許命令和蠱惑的意味,然而尹霜意誌堅定。


    “這些不是你該關心的,你什麽都不明白。”尹霜怕再和楚青說下去自己會先一步露餡,轉身離開了,楚青不甘示弱地緊跟其後,繼續發表著自己的意見,“不能走的原因……是因為我嗎?”


    尹霜步伐幾乎不可見地頓了一下,楚青察覺到了,“真的是因為我?”


    “你什麽都不懂,就什麽都不要說,也什麽都不要問。”尹霜略微有些無情地說著。不管楚青問多少遍她都不可能迴答的,這樣隻是白費功夫。


    “是因為我,對吧?”楚青忽略尹霜的話,固執的堅持己見。


    “都說了,這件事和你無關,你就算問了,我也不會迴答。”尹霜一直躲避著不願迴答。走到自己房間,打開門,走進去之後便要關上門,把楚青關在外麵,楚青搶先一步,讓尹霜沒能關上門。


    “看來就是和我有關了。”楚青的麵不改色地說著,順帶思考著自己為什麽會導致這樣的結果,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因為……我是喪屍對嗎?這個世界上目前僅存的一個喪屍,而且還是喪屍王。”


    尹霜抿了抿唇,楚青不讓她關門,她便非要把門關上,兩個人暗中也較上了勁。


    “你到底是要做什麽?”她質問著。


    “沒什麽,我隻是想讓你迴答我的問題。”楚青沒辦法不在意。


    “可我就是不想迴答。”尹霜這個時候也倔強起來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也由暗中較勁轉變成了明麵上的拉拉扯扯打打鬧鬧。江顏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令人糟心的場麵。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江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把東西放下之後再向兩個人衝過去。


    “我要迴房間午睡,但他不讓。”尹霜毫不客氣甩鍋。


    江顏的視線轉而放在了楚青身上,如果視線能夠化為實質,楚青可能早就被戳成篩子了。


    “和你無關的事情,你不要摻和。”楚青冷冷地對著江顏說著,“我和她有正事要談,你在這兒隻是礙事。”


    “你——”江顏氣急。


    莫羽在旁邊把江顏拉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看在那六十點好感度的份上,江顏沒把楚青拍開。


    對,現在江顏對莫羽的好感度已經有六十了,這六十的好感度都是零點五零點五那樣磨上來的。其他人,可能真沒有莫羽這麽大的毅力。


    “他們可能是真有正事要說。”莫羽用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說法哄著江顏。江顏很顯然沒有被這種三歲小孩兒都哄不了的騙術哄到。


    莫羽深吸一口氣,湊到江顏耳邊,又小聲說了一句什麽,因為聲音太小,尹霜和楚青都沒聽到。這次江顏成功被莫羽勸服了,退到一邊,“既然你們有正事要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為了防止我打擾你們,你們兩個人進去聊吧。”


    於是在江顏的推搡下,尹霜莫名其妙就把楚青放進了房間,直到楚青坐在床邊的時候,她都還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


    楚青沒在執著向尹霜求證了,因為他已經知道那些都被自己料中,於是轉而專心和尹霜商討對策,“需要我怎麽做?”


    這是楚青對尹霜說過的次數最多的一句話了,然而尹霜給她迴應的次數卻寥寥無幾。


    尹霜:“我困了,你可以先出去嗎?”


    楚青秒迴:“不可以。”


    尹霜眨眨眼:“真的不可以?”


    楚青一瞬間動搖而後堅定:“不可以。”


    又是一陣沉默,最終打破這個沉默的,還是楚青。


    “你……想讓我死嗎?”他語氣溫柔,尹霜卻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為什麽這麽問?”


    “就隻是問問而已。”明明是在問著和自己生死相關的事情,他的語氣卻輕鬆極了,就像是在聊天氣一樣,“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好迴答,那我換個問法好了。你……需要我死嗎?”


    尹霜溺進了楚青那滿眼的柔情當中,微微一愣。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何時縮短了很多,尹霜甚至能感覺到楚青噴灑在自己身上的唿吸,於是略微有些不自然地轉過去了頭。


    “我沒有其他意思,就隻是問問而已,你也可以不用想那麽多,單純地迴答我就好。”


    他眸中蕩漾著的,仍是那能夠將人溺死其中的柔情,隻可惜尹霜已然把頭轉了過去,看不到楚青的雙眸。


    尹霜現在的心情也很是複雜。


    “我不知道。”最終,她是這樣迴答的。


    她不想殺了楚青沒錯,但任務……說到底最後那百分之一的進度是不是因為楚青才遲遲漲不上去,尹霜手中沒有確切的證據。


    楚青又定定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我明白了。”


    然而兩人在這兒交流了半天,尹霜實際上並沒有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楚青說明白了,但明白的是什麽,仍是個謎。


    “她們這是在說些什麽?”門外偷聽的江顏一臉懵逼,轉頭問莫羽。


    在江顏滿是期望的眼神中,莫羽還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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