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偏不呢?”


    楚青勾唇一笑,觀察尹霜反應的時候,心裏也在砰砰打鼓。他這是再賭。


    “你不會以為你真的能命令的了我吧?”尹霜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犯了一個幾近致命的錯誤,“反正都是些不會生效的無畏的話,這種無畏的事情,做不做,是你的自由。”


    尹霜的態度突然轉變,一副勝券在握無論楚青做什麽她都不會害怕的樣子。


    若最開始尹霜就是這幅反應,楚青肯定就信了,並且會如尹霜所料的不再說那些無謂並且討人厭的話。但現在……尹霜態度轉變的很自然沒錯,但盡管她轉變銜接再怎麽自然,冷靜和慌張,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是無論怎樣都沒辦法被完美銜接的。


    楚青一咬牙,相信自己的直覺,決定繼續試探。


    “無謂?都還沒做,你又怎麽知道是無謂的呢?”


    尹霜感覺到楚青的氣勢突然就變了。


    但她知道,楚青的氣勢變不變無所謂,她是絕對不能變的,不能在這個緊要的關頭表現出任何異常。


    “隻是好心提醒而已。”她嘴角帶著嘲諷的微笑。


    “好心提醒?”


    絕對有鬼。


    楚青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尹霜這麽在意這個,那他就試試好了。


    “對,好心提醒而已。聽不聽是你的自由,和我無關,反正也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


    尹霜垂眸,長長的睫毛撲閃著,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對,聽不聽是我的自由。”


    楚青俯身,單手撐在桌子上,看似風輕雲淡的他,手心實則也出了一層冷汗。他感覺,自己這次觸及到的,可能是和他未來有關的,很重要的東西,這,是一場豪賭。


    “那麽,尹霜,我命令你……”


    尹霜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甚至在考慮自己這個時候逃來不來得及,不過很顯然是來不及了,就算把耳朵捂起來,也能夠聽到楚青的聲音,聽到這個,讓自己這個五級小喪屍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喪屍王的聲音。


    “我命令你……”楚青突然湊近,氣息就那樣嗬在尹霜耳邊,“我命令你,這輩子,都不許離開我。”


    聽到這句話,尹霜眼神有一瞬間渙散,看似失神,實則是在接收楚青的命令。


    “不僅僅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都不許離開我。”


    “聽到了沒?”


    尹霜就那樣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點頭。


    “明白就好。”


    楚青麵無表情地說著,心中卻是掀起了狂風大浪。他也隻是試試看而已,沒想到,尹霜她居然真的點頭答應了!是隨便點下頭糊弄自己……還是?麵對自己的命令沒辦法反抗?


    楚青聯想到了自己能夠控製其他喪屍的能力,而尹霜現在也是喪屍,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也能夠命令尹霜?


    “現在,站起來。”


    楚青用的是命令的口吻,而不是商量。


    尹霜很聽話的站起來。


    楚青:“……”


    感覺他的人生巔峰就要到來了。


    “尹霜,你是不是……和普通喪屍一樣?”楚青試探性地問。


    “什麽意思?”


    尹霜板著麵孔,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又坐迴了椅子上。


    “就是,就是……”


    楚青不止想到了什麽,耳垂暈上些許的紅,“就是,沒辦法違抗我。”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她以後的生活——


    楚青咳嗽兩聲,勉強把自己的思緒拉迴來。


    “嗬,你覺得可能嗎?”尹霜這掉,越是這種時候,自己越是絕對不能承認,“剛剛隻不過是我逗你玩的而已,不會當真了吧?嗬,如果相信了,那你還真是好騙,三歲小孩怕不是都要比你聰明。”


    楚青臉色變了變,道:“為了你,我情願當一個傻子。”


    尹霜:“……”


    沒聽出她方才是在嘲諷嗎?聽出是嘲諷的話,就不要順著她的話說啊!


    “尹霜,我命令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楚青一眯眼,決定做最後一個試探。


    如果這個敏感的問題尹霜都迴答了的話,就絕對是不能違背他的命令了,而且……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楚青隱隱知道,卻仍是忍不住期待。


    “我……”


    尹霜微微一頓,似是在猶豫,猶豫過後,搖了搖頭。


    “這,這樣啊……”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迴答,楚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遺憾些什麽,或許他可以把那點猶豫當成自己努力的成果?


    不過,好歹是驗證出來答案了。楚青現在的心態很是樂觀。


    “既然這樣,那我就命令你,永遠,都不許離開我。”


    尹霜猝不及防,被楚青抱住了,腦子突然之間有些亂,就像是有一團線在腦子裏纏來纏去,纏成了一個球,無論怎樣都解不開,不能夠思考。不能夠理智地思考,在意的東西也跟著奇怪了起來,“這話,你剛剛不是說過一遍了嗎?為什麽還要再說一遍?再說一遍不浪費口水嗎?”


    “不浪費。”楚青一本正經。


    “切。既然你想說那就說去吧,反正都幹涉不到我,我想走就可以走。”


    被楚青抱在懷裏的尹霜現在腦子暈乎乎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是嗎?”楚青低低地笑著,“想走就走?那可不行。我的話可不是說說玩的。”


    然而,就在之前,尹霜無數次從他麵前,他不知道這次會是怎樣的結果,但他知道無論結果是怎樣,他都不會放棄。


    “放開我!”


    尹霜終於迴神了,皺眉怒喝。


    “不放。”


    “你是唱戲的嗎?”


    尹霜掙脫了兩下,沒能掙脫開,楚青的雙臂就像是鐵箍一樣,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唱戲的?為什麽這麽問?我不是啊。我不會唱戲,不過你喜歡,我可以為了你學。”楚青一臉溫順,無害極了,好像剛才說出那麽有氣勢的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不是唱戲的,你變臉這麽快?”


    “有,有嗎?”現在是超級羞澀的楚青。


    而尹霜壓根就不知道他是在羞澀些什麽。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是誇獎嗎?不是的吧?到底是她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他腦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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