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車站,登上了開往哈爾濱的列車。&#;【..】一路無話,單說到了哈爾濱火車站,我幫著封幕晴買了一張去北京的車票,一切安頓好了之後,我和蚊子這才打了一輛車,直奔我們的住處。哈爾濱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車上,眼看著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不斷向後退去,還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車輛,都不免從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滄桑感來。


    蚊子隨手點燃了一根香煙,猛吸了兩口對我說道:“老胡,我覺得能好好的活著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說罷,唏噓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兇神惡煞的麵容,加上一頭亮麗烏黑的短發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盡數燒成了灰燼,單單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讓他的感慨變了味道。


    我也長出了一口氣,隨口答應道:“以前我總聽別人說‘好死不如賴活著’當時還嗤之以鼻來著,不過現在迴頭想想,說的倒真有那麽幾分道理。”頓了頓,我又繼續說道:“說句落俗套的話,從今往後,咱們哥倆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許是十幾天都沒有見到這麽多的活人的關係,也許是太多次從生死一線中掙紮著挺了過來,我和蚊子一時間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這小子說話時候,還不住的用手摸著揣著劉邦印璽的那個衣服兜,一臉的陶醉和對未來的憧憬。直到我對他使了好幾個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對話,被出租車司機聽在耳朵裏,這小子還以為我和蚊子是剛從監獄裏釋放的刑滿人員,不住的加快車速。一輛破捷達竟然開出了跑車的速度,在稠密的車流中靈巧的加速、超車,本來要四十多分鍾的車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來。


    而且出租車司機把我們送到地方之後,又要少收我們的錢,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興。蚊子擺出了對待明叔的那副嘴臉,隨手掏出了一張五十元鈔票扔在了車座上,惡狠狠的對出租車司機說道:“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他娘的你看我們哥倆是像坐霸王車的主兒麽?我跟你說。。”


    眼看蚊子還要絮絮叨叨的說下去,我趕緊把他從車上拽了下來,心說你丫犯得上和一個開出租的擺譜麽?咱們兄弟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弄的這點小錢,他娘的估計都不夠那幫富二代一夜之間揮霍的多,從小老師就教育我們,勤儉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媽是不是把這些話都就著飯吃了?


    蚊子不服氣道:“我就看不慣這樣的,用魯迅先生的話說就是‘呸,這幫勢力的狗!’,要不是他看著咱們兩個像是剛從號裏出來的,能這麽客氣?還要少收咱們的車費?”


    我一邊往陳半閑的店門口走,一邊對蚊子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計較這麽多幹什麽?再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憤青了?有那個力氣,還不如趕緊走兩步,趕快迴去睡上一覺。”


    我和蚊子一邊鬥嘴,一邊走著,眼看要到陳半閑的店了,我卻猛的瞧見門口站著一個又矮又胖,還帶著一副深度近視鏡的小胖子。這人我看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看他左顧右盼的模樣,分明是在這裏等人,可我窮搜腦海,還是壓根記不起來。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點了一下矮胖子,問蚊子道:“蚊子,那個人是不是來找你呢?怎麽還站在陳半閑的門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詳了半天,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我怎麽不記得我認識這個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該不會是來找陳半閑的吧?這小子平時賣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贗品呢,你看這小子腋下還夾著個袋子呢!老胡,我看咱們還是暫時不要迴去了,幹脆就近找個賓館湊合一下得了,還能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


    經蚊子這麽一說,我也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胖子腋下,當真夾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樣,這人是買了贗品,迴來找陳半閑算賬的,也多半不會守株待兔的待在門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報警抓人了!


    想到這裏,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丫心裏怎麽想的,賓館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習慣。起舞電子書再說了,就算真的是來找陳半閑算賬的,和咱們兄弟有個屁的關係?而且我看這人夾著的塑料袋裏裝的也不像是古玩之類的東西。”


    詭計被我識破,蚊子變得興趣缺缺,他搖頭晃腦的說道:“想知道這人是誰還不簡單麽,看我的。”蚊子說罷猛的對著站在門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門口那個胖子,看什麽看,就是說你呢,你是誰,找誰的?”


    蚊子嗓門本來就大,這一下更是用盡了力氣,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響。站在門口那個胖子也被蚊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夾緊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後退了兩步,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我來找。我來找陳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兩步走到門口,蠻橫的一把把胖子推開,一邊掏鑰匙,一邊說道:“找陳半閑的?”


    那胖子驚魂未定,聽見蚊子的話,趕緊使勁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他好幾天了,打他電話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開了店門,瞪著眼睛打斷了胖子的話道:“別找了,陳半閑已經死了,你也該幹嘛幹嘛去得了,我們兄弟要睡覺了,你也不用再在這裏當門神了。”


    “死了?”聽了蚊子的話,胖子一臉的愕然,連張開的嘴巴都沒閉上,挺了好一會,才擠出一句話道:“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見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陳半閑,趕忙接過話來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開玩笑呢,陳半閑有事出門了,要十天半個月的才能迴來,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麽事情和我們說說,我一定幫你把話帶到。”


    聽我這麽一說,胖子這才安心不少,他長出了一口氣,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們和陳先生是什麽關係呀?”


    我心說這人怎麽這麽磨嘰呢,不過看他的樣子,十有八九應該是來賣貨的,既然陳半閑不在,那麽如果這人手裏的物件真是好東西,我和蚊子幹脆代勞,直接收購了好了。然後一轉手,這裏麵的利潤大的簡直無法想象,也省去了我們兄弟出生入死的從死人手裏發財。


    我飛快的想了一遍,趕忙學著陳半閑的樣子,臉上堆起了一個自認為是讓人感覺很舒服的微笑,道:“我們是陳半閑的表弟,這點你不用擔心。”頓了頓,我又繼續說道:“如果你找他是業務上的事情,那就更好辦了,陳半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間店麵就我們哥倆說了算。”


    胖子猶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還是將信將疑,有些吃不準我的話到底幾分真假,一時間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尷尬。


    蚊子站在門口等了半天,見這個胖子還是這幅模樣,忍不住對我說道:“我說老胡,你還能不能進來了?有那閑工夫,你幹脆去街頭那個小飯館要二斤餃子得了。”


    我沒理會蚊子的抱怨,笑著對胖子說道:“這裏人多眼雜,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去說吧。”


    胖子想了想,點了點頭,跟在我的身後走進了陳半閑的古玩店裏。


    不得不說,陳半閑這個家夥的確是塊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鋪中,兩旁擺滿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櫃子。櫃子鏤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斕,晶瑩璀璨的古董明器擺放的錯落有致。一張張果問道圖鋪滿了整整一個牆壁,幾隻小巧的香爐中,香料燃燒後的清香氣息,還嫋嫋蕩蕩的沒有散盡,總而言之,一旦走進這間店鋪,一股子濃厚的曆史氣息撲麵而來,讓人激動的同時,心情反而會變得很平靜。


    不過這些對我和蚊子來說,根本沒什麽感覺,畢竟我們倆現在也算是個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見過真正的大世麵,這點雕蟲小技,根本影響不了我們的心情。


    一進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隨意的甩在了櫃台上,然後他重重的躺在了陳半閑那張單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體把單人床壓的嘎吱作響,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坍塌一樣,看的人一陣陣的心驚膽戰。


    我招唿胖子坐下,又把陳半閑珍藏的半壺龍井拿了出來,沏了一壺,這才坐在胖子的對麵,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這招也是我從陳半閑那裏學來的,一般情況下,來店裏賣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緊張的,如果你上來,張嘴就詢問貨物,隻會讓賣家的心情更加緊張,這很有可能導致最後這筆買賣的破裂。


    我耐著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壺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響起了震耳的唿嚕聲,胖子這才放鬆了不少,話語也比剛才多了很多。


    交談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為長的胖一些,所以得了個外號叫做肥仔。肥仔四歲的時候,他的父母離異,他跟著他媽改嫁來到了哈爾濱,現在在一家電腦公司做文員,勉勉強強的也能算是個白領。


    我端起茶壺,又給肥仔倒了一杯青綠色的茶水,看似隨口的問道:“李大哥,你年長我幾歲,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聲哥。不過你這次來找我表哥,到底有什麽事情呢?如果你不說,咱們倆不都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肥仔猶豫了一會,使勁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長出了一口氣,抬眼看著我道:“兄弟,實不相瞞,這次我來找陳先生,的確是有東西要出手,不過。。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戲,趕緊就坡下驢道:“這個是自然的,幹我們這行的,哪有泄露賣家信息的?”說到這裏,我話鋒一轉道:“不過李大哥你也別藏著掖著了,到底是什麽物件你也拿出來讓兄弟我過過目,畢竟是騾子是馬,咱得牽出來溜溜,才能看出成色來。”


    話雖這麽說,可是我心裏還是打起了鼓,這個肥仔弄的這麽神秘,難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來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小心?不過這樣正好,我正好用這個理由來殺殺價,反正陳半閑有的是門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猛的端起茶杯來,一仰頭喝幹了裏頭的茶水,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遞給我道:“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我再猶豫,也不是這個道理。既然你是陳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過肥仔遞過來的塑料袋,還沒等打開呢,心就猛地一沉。因為這個塑料袋裏裝的東西輕飄飄的,沒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屍臭味隨之擴散開來。我詫異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說難道這家夥還是我的同行不成?見他正眼巴巴的看著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飛快的拆開了塑料袋,印入我眼簾的,是一雙不過三寸,上頭用金線繡著鳳凰和牡上頭用金線繡著鳳凰和牡上頭用金線繡著鳳凰和牡鳳凰和牡和牡鳳凰和牡和牡牡上頭用金線繡著鳳凰和牡丹的繡花鞋。肥仔的話,的確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心說這雙繡花鞋雖然是真品,從氣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確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這東西既不是金銀,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麵的金線扣下來,撐死了也就能賣幾千塊錢,怎麽看這雙鞋也算不上是什麽名貴的東西。


    不過肥仔突然之間變得神秘兮兮,一臉的緊張,我還真想聽聽,這雙鞋背後難不成還有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跡不成?想到這裏,我把塑料袋裝著的繡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幫著肥仔倒滿了茶水,又給他點上一根煙,聽著他講了起來。


    也不知道肥仔是個老煙槍還是因為緊張的緣故,煙抽的既兇又猛,幾口之間便把一顆中華抽剩了煙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著,眼看肥仔情緒調整的差不多了,這才又遞上一根中華,張口道:“李大哥,我這人平日裏最是喜好這些奇聞異事,而且在風水堪輿之術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麽事情你但說無妨,興許我還能幫上忙也未嚐可知!”


    見我說的真誠,肥仔點了點頭,這才斷斷續續的把這雙繡花鞋背後的故事同我講了出來。


    事情還要從頭說起,當年肥仔的父母離異,肥仔的母親帶著他千裏迢迢的從天府之國來到了黑龍江,投奔一個遠方的親戚。


    肥仔這個親戚很是同情他們母子的遭遇,又想著他們孤兒寡母的難以為生,就替肥仔的母親做了個媒,在哈爾濱找了一個工廠的工人,再次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從此在哈爾濱紮根,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


    在肥仔的記憶中,家人的印象隻剩下一個哥哥和父親,而且因為當時他的年紀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體在四川的什麽地方,所以這些年來,肥仔也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親因為患上了癌症,彌留之際,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講了老家的具體位置和聯係的方式,說是肥仔已經長大成人,是認祖歸宗還是繼續留在哈爾濱生活讓他自己拿主意。


    因為當時肥仔的母親隻剩一口氣,雖然很想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親戚,可是身為人子,肥仔還是在哈爾濱料理完了母親的後事,這才急衝衝的在公司請了年假,買了車票直奔離開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個山區裏,交通閉塞,基本上就屬於鳥不拉屎的那種犄角旮旯。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按照母親留下來的地址,肥仔還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


    親人相見,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悅,雖然肥仔和母親離開了二十多年,可是畢竟血濃於水,肥仔的父親和哥哥待他卻也不薄,執意要他留下來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沒出過遠門,平日裏最多也就在東三省轉悠,況且這次請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決定留下來再待上一段時間也不錯。一方麵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親人好好團聚一番,另一方麵還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還真就在這個小山村裏優哉遊哉的待了下來。期間肥仔的父親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話下。


    自古以來,四川就有天府之國的美譽,從小在東北長大的肥仔,第一次見到不一樣的景色,自然歡唿雀躍,每天都要拿著哥哥的一把老式獵槍進山裏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幾隻野味來打牙祭。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之間,肥仔已經在四川待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了。


    每天進山打野味,雖然有趣,時間長了卻也變得索然無味。單說這天,肥仔家的一個親戚要翻蓋房子,因為閑著無趣,肥仔也和父親、哥哥一起來到了親戚家幫忙。


    這裏的山村雖然閉塞,不過民風卻是淳樸的狠,翻蓋房子這樣的大事,村裏能幹動活的壯勞力基本上都早早的來幫忙了。


    幾十人圍在一起,一邊聊天扯淡,一邊就把活幹了,說說笑笑的一點都不覺得累,雖然聽不大懂村民嘴裏的方言,不過肥仔卻也感覺熱鬧有趣。


    轉眼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村民們幹過的效率很高,舊房子已經被徹底鏟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舊房子的原址挖個地基槽子,然後用沙子裝滿,再引來山裏的泉水灌滿,最後在這上頭砌磚蓋房。


    肥仔雖然從小在城市裏長大,可是仗著身體倍棒,有著一幫子好力氣,也跟在人群裏掄圓了鐵鍬,挖的起勁。


    中午的陽光很充足,慌的人睜不開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東北角幹活的十幾個漢子卻突然炸開鍋了一樣的,發出了驚恐的喊聲。


    其他的村民還以為發生了塌方,趕忙放下手裏的活計,紛紛圍了上去,肥仔拎著鐵鍬,好不容易擠了進去,等他看清楚了情況,忍不住在心裏打了個突,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衝起,一直到天靈蓋才算完。


    原來村民在地基的東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雖然沾著不少的泥土,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來,這棺材體積不小,而且上著大紅色的底漆,一點也沒有腐爛的樣子。村民們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對著棺材指指點點,卻又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肥仔家的親戚也嚇壞了,畢竟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麵挖出來的,想想自己已經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這棺材上麵,登時嚇的麵無人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村民又是一陣慌亂,趕忙把肥仔的親戚抬到一旁,又是灌涼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過來。


    不過現在地基裏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來,村民也都沒了主意,繼續幹下去也不是,不幹也不是,最後沒辦法了,隻好派了一個腿快的,請來了村裏的老村長,幫著拿拿主意。


    老村長已經七八十歲的年紀了,被人攙著看過了棺材之後,也是三九天遊泳的耗子麻了爪。不過老村長不是幹了幾十年領導的人,猶豫了一下,這才顫顫巍巍的對肥仔家的親戚說道:“咋子弄,我也不曉得嘍,你們還愣著幹啥子呦,趕快請後村的關先生撒!”


    老村長嘴裏說的關先生,是這一帶最有名的風水先生,平日裏就靠著幫各家婚喪嫁娶,偶爾抓鬼降妖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極高。


    聽老村長不去報警,卻要找風水先生來,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卻不想他哥哥這個時候卻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輕輕的對他晃了晃腦袋。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麽算盤,可是肥仔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眼睜睜的看著幾個腿快的半大小子,飛也似的跑去後村請關先生去了。


    直到當天下午兩點多,穿著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關先生,才拎著一隻羅盤,四平八穩的走來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關先生,這人四十多歲,長了一張國字臉,不過卻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幾根山羊胡子下麵,一張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幾顆的焦黃色的牙齒,怎麽看怎麽讓人不舒服。


    見關先生來了,村民們立刻自覺的散開了一條道路,幾個在村裏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帶著關先生來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的學說了一遍。


    待到關先生了解了經過之後,輕輕的對著村民擺了擺手,示意安靜,像模像樣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聲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該遁入輪迴,卻還要執意化作子母兇,卻是為何?罷了,貧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關先生說完,在一眾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飛快的托起羅盤,掐了一個印決,嘴裏咕噥著別人聽不懂的話,緩緩的走向了棺材。


    說來也怪,本來晴好的天氣,熱浪好像要把人都曬幹了一樣,隨著關先生越來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裏刮起了一股子旋風,一絲寒意在在場的村民中蔓延開來,天空中竟然也緩緩的飄來了幾朵烏漆墨黑的雲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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