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腳步聲忽然從我們身邊腳下的台階上響起。我後脖子冒出一陣寒意,心說難道這裏除了我們?還有活人?抑或是鬼魅粽子?紛亂的思緒猶如泉水一般,瞬間從我腦袋中湧出,亂哄哄的把我整個腦袋都想大了。最後還是舉起防風蠟燭,想要看一下。可是這黑色的石頭做成的台階仿佛真有吸收光線的魔力一般,防風蠟燭的燭光頂多就能找出去二十公分。


    蠟燭光芒未及之處,腳步聲依舊,側耳細聽,應該判斷出來者有四個人的樣子,其中一個腳步還挺沉重,不是背負了太多東西的話,那就肯定和蚊子是一個噸位的。


    我不敢怠慢,抽迴身招唿蚊子做好準備,他娘的一會看清了上來的要不是人,先拍上兩鏟子再說!蚊子緊緊地攥緊了工兵鏟子,朝我點點頭,表示他已經準備好了。背後下黑手這事原本是我最拿手的看家本領,以前打群架時候,單數我背後下手最黑、最毒。此時又要幹這事,心中竟然莫名的湧動起一股熟悉的躁動,我搖搖頭,大概這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我把防風蠟燭放在不遠處的台階扶手後麵,好叫下麵上來的東西看不到光,也就沒得提放。一隻手攥緊了藍魔蹲在石階跟前,我和蚊子一上一下,管他來者何物,都夠他喝上一壺的!


    明叔和封慕晴也小心地把林小小往中間扶了一段,全都隱藏在黑暗中。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手心沁出一小層細小的汗珠,雙眼卻不敢放鬆,瞪得像燈泡一樣看著暫時還算平穩的石階,生怕露了細節,失去最好的偷襲時機。


    聽著腳步聲並不像太著急的樣子,反而有些謹慎,就好像知道上麵有我和蚊子在等著偷襲一樣。我蹲了半天,腿都麻了,心中破口大罵:他姥姥個驢日的,不抓緊上來,還磨蹭個屁?也就在此時,紛亂的腳步聲卻在馬上要登上二層之際戛然而止,整個喇嘛塔重新陷入死一樣的沉寂。


    黑暗中蚊子推了我一把小聲道:“老胡,人呢?是不是發現咱們啦?”我蹲在地上稍微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腿,也是滿腹狐疑,不過我對蚊子搖搖頭,:“發現咱們是不可能的,咱倆的位置我事先已經看好,從下麵上來是絕對看不到這裏,從射擊學上講,咱倆現在的位置就是個死角!”


    又蹲著等了一會,直到眼睛都酸了,雙腿好像要折了一樣,死寂的石階上卻始終再沒傳來半點聲響。敵不動,我不動。他娘的,老胡我今天真就和你卯上了。我正咬牙切齒堅持的辛苦,後背上卻被輕輕拍了一下,我迴頭一看,原來封慕晴不知道什麽時候摸了過來,也蹲在我身邊。我朝她擺擺手,示意讓她迴去,別耽誤了我和蚊子的偷襲大計。


    封慕晴不禁沒有聽從我的建議,反而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別準備了,壓根就沒人來!”我不禁好奇地看了封慕晴一眼,心想,就算你腦袋靈光好用,也不能神機妙算未卜先知吧?我問道:“你的意思是?”


    封慕晴指了指黝黑無比的石階道:“我看這應該是含有磁鐵的礦石!”蚊子擺好了架勢等著聽封慕晴的長篇大論,可是等了半天見封慕晴就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麽一句,未免大跌眼鏡,嘟嘟囔囔道:“我還以為能說出點什麽高屋建瓴的話來,搞了半天,就弄出一句話來。”我沉思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當即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含有磁鐵的礦石製成的石階是一個人為製成的大型錄音機?”封慕晴會意地點點頭道:“以前在山西有一處古戰場,古戰場周圍村莊裏的居民經常在夜裏聽到廝殺呐喊的聲響不絕於耳,結果鬧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以為是鬧鬼,後來經過專家考察才發現,古戰場的兩座山中含有大量的磁礦。無形之中這個自然界的大錄音機記錄下了某場古代的戰役的聲音,在以後的年代裏會遵循著某個周期不定時放出來。”


    這件事情我以前也聽說過,當時還感覺挺稀奇,不過有段時間我迷戀上半導體,老式的半導體其中的原理大致上也就是這個樣子。此時此地難道真的也是因為這黑色的石階搞的鬼?可是我們誰也不能確定這裏麵到底含不含有磁礦的成分。


    正一籌莫展之際,蚊子一把推開我道:“瞧你倆都笨個靈巧,別的不好試,這個有什麽難的?”我和封慕晴都好奇地看著蚊子,隻見他兩步跨到石階處,用手中的工兵鏟子試驗了一下,迴過頭道:“這他娘的還真能吸住!”


    我朝蚊子挑了挑大拇指,我這腦子因為神經緊繃的原因都像一團漿糊一樣,渾渾噩噩的也想不出個什麽,恐怕這個事情拿個小學生,小學生都能擺弄的比我明白。這樣一來,眾人無不釋然,搞了半天我們都是被自己的腳步聲嚇了個半死。我剛放鬆一下,卻一眼瞥見封慕晴仍舊緊縮雙眉,好像還在思考著什麽事情。


    我輕聲問道:“還有什麽問題?”封慕晴淡然一笑,嚴肅地說道:“雖然剛才是被咱們自己的腳步聲嚇到,可是你記得之前拿個聲音麽?咱們之中可誰都沒喊過這句話!而且這聲音也不像咱們這幾個人中的任何一個!”被她這麽一說,我也不禁擔心起來,他娘的難不成這大錄音機是記錄了千年前有人說過的一句話?那麽著聲音也未免太像蔣茂才的了吧?他姥姥個驢日的哪有這麽巧合的事?看來還需要小心謹慎才行。


    神經過度的鬆弛讓人雙眼忍不住的打起架來,我粗略地估摸了一下,現在應該都有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確實也是因為危險打從未免進溝那天開始,就一刻都沒有停過,我們一行人疲於奔命,誰都沒有感覺累。現在大家暫時處於一個沒有危險的放鬆狀態,此刻全都困的睜不開眼睛了。


    看著已經困的東倒西歪的,我擺擺手對著大家說道:“鑒於此地還算安全,大家好好休息五個小時!”蚊子還沒等我話說完,就靠著背包原地四仰八叉地睡了個東倒西歪。明叔也小心翼翼地靠著精明絕倫的壁畫安然睡去,夢中也露出貪婪狡詐的笑,好像他正靠著一遝子一遝子的大團結睡覺。倒是封慕晴,喂了林小小點清水,之後就兀自瞪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我看。


    被她看了一會,我覺得很不舒服。從蚊子枕下的背包中取出一梭子ak47的子彈換上,然後又侍弄了一會,對封慕晴道:“你也睡一會吧!我給你們放風!”封慕晴搖搖頭道:“我還不困,想和你聊會天。”


    我心中暗想,你和我聊什麽呀?我可是從小就對漂亮的女人過敏。心中這麽想,嘴上可沒這麽說。我摸出僅剩一顆煙的煙盒來,思索了片刻,一狠心,還是又把煙盒揣迴兜裏。封慕晴對著我說:“老胡,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蚊子是倒鬥盜墓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聽我父親講過,倒鬥之事是最損陰德,而且稍有不慎便會性命堪憂,所以我還是勸你和蚊子趁早放手”封慕晴說道一半,忽然看見我閉上眼睛,唿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樣,便不再言語。其實我是裝睡,本來倒鬥之事被她識破心中就總感覺自己和蚊子就像是一絲不掛地出現在農貿市場一樣,在她眼裏我和蚊子都好像是毫無秘密可言,這樣的女人太強勢太可怕,還是少說為妙。


    迷迷糊糊的我不想再睜開閉上的眼睛,就這麽混混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猛地一聲女人的尖叫聲把我從周公那生生地拉扯迴來。


    我稀裏糊塗地猛然驚醒,發現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軍用毛毯,再四下看看,隻見是林小小如同發了瘋一般,尖聲爆叫。任憑封慕晴如何拉著她,她也像是要睜開她的束縛一樣。


    此時眾人都已經被驚醒過來,見林小小這般模樣都默不作聲。我招唿鐵蛋用軍用毛毯把林小小裹了個結結實實,這樣一來任憑她怎麽掙紮也隻能望毯興歎。


    我疑惑地看著封慕晴道:“小小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像發了瘋一樣?”封慕晴眼睛紅紅的,努力地搖搖頭,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壓低聲音和我說了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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