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十月的天,後媽的臉,單說這天快中午的時候,街上一反常態熱的跟下了火一樣,我和蚊子貪圖涼快,窩在家裏啃西瓜。陳半閑風風火火的趕到我的住處。臉上淌著汗,一屁股做到我的床上,抄起一塊西瓜來,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這才對我和蚊子說:“聯係上了,你看咱們什麽時候和他見一麵?”


    蚊子嘴一撇,道“既然他都求賢若渴了,咱們還去見他幹什麽,怎麽著他不得學習一下劉備來個三顧茅廬什麽的,或許我和老胡能勉強答應他,陪他練練。”陳半閑擠出個要多難看又多難看的笑容,道:“人家年紀比較大了,咱們五講四美發揚一下尊老愛幼的精神,就去他那裏吧!對了,那個富商叫明叔,這次要去新疆考古。”說罷又看了看我,那意思是讓我拿個主意。


    我清了清嗓子道:“蚊子咱們就君子不拘小節一迴,去會會那個明叔吧。”見我說話了,蚊子也不好再拿扭,嘟囔著:“其實我也不是矯情,這天氣也太他女良的熱了。我怕一出門就被烤成紅燒肉了。”


    我們一行三人趕往明叔住的地方,陳半閑在路上告訴我,他已經幫我們搞到了上好的裝備,就是貴了點,看我們什麽時候能看一下貨。我告訴陳半閑,貴點不要緊,隻要裝備好點就沒問題,具體什麽時間看,再定吧。不過東西是一定要由賣家托運到新疆,而且要到了地方我才會付錢。不然在國內帶著這樣的武器裝備恐怕我人還沒到新疆就早讓警察叔叔給抓了個現行了!陳半閑點頭稱是,說他會安排好一切。


    路程並不遠,一會的功夫就到了明叔的住地,一家普普通通的小旅館。走在樓道裏,一股子黴變的味道嗆得人喘不過氣來。蚊子趿拉個拖鞋,罵罵咧咧地說:“媽了個巴子的這是人住的麽?”我心想這老孫子是不是破產沒錢了,要不能住這樣的旅館?


    在一間房門前,陳半閑輕輕敲了兩下門,屋子裏有人說道:“陳仔吧?門沒鎖,進來吧!”三人閃身進屋,一間簡陋但是收拾的挺幹淨的屋子裏,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坐在椅子上,身邊站著三個鐵塔一樣的男人,個個黑西裝黑墨鏡,跟路燈似地筆直地站著。我心想這個老頭八成就是明叔,他身邊的這三個男人可能是他的手下,雖然打扮的挺男人,看著兇狠,不過這大熱天的穿一身黑色衣服,也不怕捂出熱痱子。


    陳半閑恭恭敬敬地對著老頭叫了聲明叔,明叔笑笑讓我們坐下。蚊子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重的身體把椅子壓的嘎子嘎子響了半天。我和陳半閑也分別找了個地方坐下。剛要說話,房門被人推開,一閃身進來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女孩年紀應該在二十四歲左右,長發飄逸,長的很漂亮。


    明叔一看見女孩,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熱情地和她握手,說:“小晴啊,這麽熱的天你還要趕過來。不是說好了我去你那談的麽?”我心裏一陣發怒,他女乃女乃的,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感情明叔這老死頭子,根本沒拿我和蚊子當迴事啊,大熱的天我們趕來和他談事情,他還帶搭不惜理的,人家一來,他就諂媚地噓寒問暖。


    蚊子比我還氣大,看著明叔一個勁的和女孩聊起沒完,清清嗓子,高聲說到:“那個明叔,你到底還和我們談不談了?爺爺我和老胡可是日理萬機,這還是抽空過來的,你要忙我們就先告辭了!”


    明叔這才鬆開女孩的手,道:“你急什麽啦?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北京考古研究所的專家封慕晴封小姐。”說罷又指了指我和蚊子說:“這兩位是來應征我們考古隊的工作的。”封小姐和我握下手道:“幸會,還不知尊姓大名?”我心中那股子憤青勁躁動起來,心說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吧?還考古研究所得專家。想必是個幹部子弟,胡亂混上個專家的頭銜,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專家都應該白發蒼蒼帶著眼鏡,學識淵博的老人,你一個黃嘴丫子都還沒褪淨的小丫頭片子也敢自稱專家,況且還和明叔這個老賊混在一起,多半也不是個好鳥。想到此處,封慕晴在我的印象中多了不少鄙夷。


    我點點都道“鄙人胡言,那個黑大個是我兄弟叫蚊子。我們才是幸會,有幸能在這見到這麽年輕的“專家”我也很喜歡古代文化,有時間還要多討教討教。”我把專家的字音拉的很長,封慕晴也聽出了我陰陽怪氣的弦外之音,一抿嘴道“胡先生,您和您的朋友是來應征這次由明叔讚助的考古隊的工作?不知你們都有什麽特長?考古工作可不同於扛麻袋出苦力……”說罷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蚊子。


    蚊子渾然不知,接著她的話說:“要說本事特長你可算是問著了,今兒我就給你說說,我從小就和老胡行走江湖,到過大半個中國,單就是所見所聞之事,不說是學識古今,也算得上是滿腹經綸,另外你看我這一膀子力氣,頭些天在帽兒山..”


    沒等蚊子說完我趕緊打斷他的話,這小子自吹自擂也就罷了。要是把倒鬥的事情說出來恐怕不妙。要是這個年輕的考古專家給我們哥倆捅到派出所也夠我們喝上一壺了。我一邊心裏埋怨蚊子嘴上沒個把門的,一邊說到:“我這兄弟所言不假,前些日子我們還在帽兒山的原始森林裏打過狼群。我們哥倆暫時想找個工作曆練一下,本事都是鍛煉出來的,還希望你們能給我們哥倆一次鍛煉的機會,以後才能更好地為人民服務不是?”


    明叔把封慕晴拽到一邊小聲地研究了一會,時不時的還看上幾眼我和蚊子。我心想他娘的,老子屈尊來這可不是受你們擠兌的。要是同意我們加入還好,如果不同意老子也沒什麽,畢竟我們又理論還有實踐經驗,再找點資料就和蚊子動身去倒他娘的,反正我們倆現在已經被學校開除了,每天都無所事事。


    我主意打定,明叔和封慕晴也商量完了。封慕晴說:“剛才我已經和明叔商量過了,由於這次明叔讚助咱們考古研究所得這次考古行動,完全就是驗證一下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到底是不是葬在新疆,不算是正式的考古行動,算是先期的勘探,明叔和我的意見是同意你們二位加入我們的考古隊。”


    蚊子聽完大大咧咧地一翹二郎腿,道:“我為你們的英明決定感到高興,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和老胡就先告辭了。”說罷我和蚊子起身告別,明叔和封慕晴把我們送到門口,明叔就在我身邊,我壓低聲音問到:“如果找到成吉思汗墓,所得冥器我和我兄弟要分四成!”明叔愣了一下,旋即說到:“那就看你有沒有分得四層的本事啦。”


    從明叔那迴來,時間又過去了三四天。我找了不少關於成吉思汗的資料來看。算是擺脫了他在我腦子裏隻是一個空洞的曆史人物的形象。陳半閑神秘兮兮的來找過我和蚊子兩迴,我們要的裝備已經準備好了,已經先我們一步托運到新疆。


    我又付給陳半閑兩萬塊,算做定錢,說好剩下的錢要到新疆見到裝備之後才能全部付齊。陳半閑拿著兩萬塊錢,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似地,告訴我,一切都沒問題。


    又過了兩天,明叔派人來通知我們馬上動身。陳可心也到車站送我倆,她一個勁的掉眼淚,畢竟在一起出生入死過,現在大家都和親人一樣,我知道她是在為我和蚊子擔心。我最怕女人掉眼淚,心裏這個不舒服,對著蚊子使了個眼色。蚊子心領神會,清清嗓子對陳可心說到:“大妹子,哭什麽?我和老胡這次去可是深入地,全方位立體式的研究一下元代文化!也就十天半拉月的肯定能迴來,到時候讓老胡請咱們吃涮羊肉去!”我心說蚊子你個吃貨,連安慰個人都忘不了吃。陳可心帶著哭腔說:“你們倆怎麽就願意胡說八道呢?這次去,一定要小心一些!”


    我們本來還想再多說幾句話,不過那邊的火車已經鳴笛,沒辦法,我和蚊子隻好衝衝的和陳可心道別,幾步穿上了火車。


    這趟車人不多,很多座位和臥鋪都是空著的,所以不用對號入座,起的太早腦袋暈乎乎的,我和蚊子倒頭就睡。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等我醒來的時候,車窗外已經黑透了,火車依舊轟隆隆的行駛個不停,也不知離哈爾濱多遠了。冥冥之中我感覺這次新疆之行我們將遭遇比帽兒山更大的危險。


    正當這時,封慕晴推門進了我們的車廂。一身牛仔裝頭發紮在腦後,顯得幹練不少。從在明叔那見到她的時候,我就一直好奇,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年紀就能在考古研究所裏當個專家?封慕晴剛一進屋就被蚊子的腳氣熏得捂上鼻子,接連後退。


    “我說封小專家,您說您一個專家,怎麽不知道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麽?我這正和老胡研究國家大事呢”蚊子吹胡子瞪眼睛的看著封慕晴說。我心想這明叔對我和蚊子都不太待見,唯獨見了這個小考古專家像奴才見了主子似地,而且我和蚊子能搭這麽個順風車,她的功勞也不小,別弄的太僵就不好了。我趕忙岔開話題道:“小專家,您屈尊來這有什麽事?”


    封慕晴仍舊捂著鼻子,說:“叫你們兩個去餐廳吃飯!”說完頭也不迴的跑了出去。蚊子不屑地說:“資本主義臭毛病,假幹淨。”我笑罵道:“你小子的腳確實忒味兒了,哪個女孩子能受得了啊?以後要是再遇見僵屍,你丫的就一脫鞋保準比黑驢蹄子還管用!還有以後別總和她嗆著,倒鬥之事最忌夥伴不合。”


    我又說了蚊子幾句,換了身衣服,這才朝餐廳走去。離餐車不遠就聞見一陣飯香。一天沒吃東西此時還真覺得挺餓的。這趟車本來就沒多少旅客,吃飯的人也自然不多。等我和蚊子找到封慕晴時候,隻剩下她和此次和她同來的考古隊員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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