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燭光下,我見三人都停住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前頭生出了什麽事端危險。當即加快了腳步,來到三人近前,剛要張口詢問,猛然間瞥見在我們的正前方赫然出現一大堆屍體。這些屍體層層堆積,可能是由於年代久遠,身上的衣物都爛沒了。隻剩下幹癟的醬紫色皮膚在燭光的印襯下籠罩著一層詭異駭人的光暈。再一細看,這些屍體竟然一水水的半張了嘴,一臉的恐怖猙獰,當真是看的心驚肉跳。


    蚊子和我從臥虎力山到帽兒山,一路之上見到的僵屍也算不少。可還是被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這******也太多了點,就好像一個小山包一樣。四周蔓延開來的金屬摩擦聲愈發的清晰,我這才迴過神來,推了臨近的蚊子一把道:“發什麽愣?沒看過僵屍怎麽地?趕緊他媽跑路得了!”蚊子被我一推,這才迴過神來,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僵屍沒少看,不過這麽多我可從來沒看到過。”


    蚊子話音剛落,猛然間四人身後一陣陰風襲來。這股陰風著實不小,我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就好像身上的衣物瞬間就被剝了個精光一樣。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心中暗叫不妙。趕緊抄起工兵鏟子,扭身觀瞧。陳可心手裏的蠟燭怎麽能禁得起這麽強勁的冷風?閃動了兩下,就此熄滅。蠟燭一熄滅,四周頓時變成黑漆漆的一團,什麽也看不見。


    本來我還想著看看來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可現在沒了蠟燭照明。就算是來的東西貼在了我的眼睛上我也看不出來。我還哪裏敢再猶豫,當即扯著嗓子招唿三人趕緊往一邊撤退。黑燈瞎火的,四人隻能憑借著剛剛殘留在腦海裏頭的記憶躲閃。我正要拔腿跑路,隻聽身旁‘咕咚’一聲,緊接著就傳來田老鼠的呻吟聲。


    不用多想,肯定是田老鼠慌亂之中摔了個跟頭。那陰風愈發的近了,吹得人遍體生寒,讓人在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恐懼來。我遁著田老鼠的呻吟聲跑了過去,在地上一頓亂摸,總算摸到了他的胳膊。此時形勢危急,我也顧不上再和他多說什麽。雙臂用力,一把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往一旁撤退而去。


    慌亂之中,我也不知道蚊子和陳可心跑到哪裏去了。可是那陰風中夾雜的金屬摩擦聲就緊緊地跟在我身後,讓我不能有絲毫地懈怠,生怕跑的慢了遭遇到襲擊。一直跑了十幾米的距離,我忽然發現前頭不遠陳可心舉著蠟燭一臉焦急地和蚊子站在一起,肯定是他們倆也不知道我和田老鼠跑到哪裏去了,害怕走散了,這才點亮了蠟燭好讓我們倆能夠看得見。


    我心中忍不住歡喜,可被我架著的田老鼠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我以為他摔的暈了過去,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田大哥,醒醒啊。咱們的戰友支援咱們來了!”我本來想叫醒田老鼠,沒曾想拍著一下讓我心裏一陣發涼。手指觸碰到的地方一陣冰冷,就好像摸到了一塊寒冰上一樣,我心中暗想,莫非田老鼠這廝被活活嚇死了?可轉念一想,就算田老鼠死了,他的屍體總不至於涼的這麽快吧?從剛剛我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到跑了十幾米的距離,撐死了也就兩分鍾的時間,甚至還不到兩分鍾的子。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不曾停下腳步。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蚊子和陳可心近前。不想他們兩卻都是長大了嘴巴看著我,最後陳可心驚唿出聲:“老胡,你架著個僵屍幹什麽?”聽了陳可心的話,我心裏一驚。扭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張幹癟發黑的臉。容貌已經看不清了,兩隻眼睛和嘴巴都爛成了大黑窟窿,幽暗的燭光下,這張可怖的臉正好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扭頭和這張臉中間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


    剛剛看的分明,這他媽分明就是堆積成山的屍體中的一個,難不成慌亂之中是我摸錯了?誤把這個僵屍當成了田老鼠?現在也顧不得想這麽多了。我一把把這個僵屍推到在地,對蚊子和陳可心說道:“完了,田老鼠一個人在那邊,指不定會遇見什麽危險,咱們趕緊去救他!”我話剛說完,陳可心手裏頭的蠟燭忽然又是抖動了兩下。


    有了上次的經驗,一見到燭火抖動,陳可心馬上伸出一隻手籠罩在火焰上,防止蠟燭再被吹滅。與此同時,陰風吹來,我眯著眼睛,迴頭看了一眼。隻見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懸空在半空中,衝著我們三個襲來。蚊子也看得真切,脫口而出道:“老胡,快看,是條大龍!”還沒等我作答,那道黑色的影子便以後發而至。


    現在我手裏隻有適合近戰的工兵鏟子這條黑影似乎體型不小,又是懸在半空之中。這一來即便是我拿了工兵鏟子,也沒有把握對它造成什麽傷害。


    正猶豫著該怎麽辦的時候。那道黑影已經到了近前,我身後的蚊子怒吼一聲,拎著工兵鏟子憑空躍起,朝著那道影子就砍了過去。那道黑色的影子懸在空中,大概距離地麵有不到兩米的樣子。蚊子雖然跳的不高,可加上工兵鏟子的距離,還是一擊得手。


    陳可心把蠟燭保護的很好,即便陰風四起,還是能夠散發出陣陣幽暗的光芒。我接著燭光一瞧,和蚊子同時落下來的,還有一股子墨綠色的粘液,光看樣子便十分惡心。蚊子得手的同時,半空中那道黑色的影子猛地發出一陣尖銳的噪聲。就像是有人拿一塊小玻璃,在一塊大玻璃上滑動摩擦發出來的一樣,刺的人耳膜一陣陣生疼。


    蚊子臉上濺上了不少墨綠色的粘液,摸了一把對我喊道:“老胡,我怎麽看著這東西******像條蜈蚣呢?”蚊子話音未落之際,隻聽四周的金屬摩擦聲再度密集的響起,從聲音上判斷,肯定是剛才那道黑色的影子又折返迴來了。我脫口叫道:“不好,那東西又迴來了!”蚊子破口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還跟咱們卯上了,老子今天不給它拍死,它是不會甘心的”蚊子說罷,抄起了工兵鏟子就準備著等那道黑影再飛迴來,他好再次攻擊。


    陰風夾雜著刺耳的聲響,由遠而近,我和蚊子卻並沒有再看到它的影子。蚊子奇怪道:“難道這東西還他媽會隱身不成?”我大腦飛速轉動,猛地想到一件事情。幾乎和陳可心同時脫口而出道:“田老鼠!”話一出口,我就覺得那東西折返迴來i,肯定就是去襲擊落單的田老鼠。這次我們沒看到它,大概就是因為剛才被蚊子砍了那一下子,它飛的高了,脫離了燭光的照明範圍。


    我也顧不上和蚊子解釋,聽著遠去的摩擦聲,一個箭步串了出去,奔著田老鼠剛才摔倒的方向就跑了過去。蚊子和陳可心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四人一路狂奔,十幾米的距離轉眼就到了近前。我還沒發現田老鼠的影子,猛然聽到他的唿叫聲:“胡胡兄弟快來救我救”與此同時,蚊子和陳可心也來到了我跟前,借著橘黃色幽暗的燭光,我赫然發現,田老鼠就在我們前頭幾步遠的屍體堆裏頭掙紮,好像偌大的屍體堆裏頭有東西正在往裏頭拽他一樣。


    我大叫一聲,拎著工兵鏟子兩步竄了過去。一把拽住田老鼠的小腿。可是以我的力量,卻根本拽不住田老鼠朝著屍體堆裏頭掉落的速度。光線本來就十分昏暗,田老鼠身前又被他自己的身體給擋住了,我根本就看不清前麵到底有什麽東西。田老鼠的喊聲都帶了哭腔了,叫道:“胡兄弟呀快點拽住了我哎呦我的胳膊”


    見以我一人之力根本就沒辦法救下田老鼠,我忍不住扯著嗓子對鐵蚊子喊道:“小黑,是你那一身肥膘子發揮作用的時候了,還磨蹭什麽呢?趕緊他媽過來搭把手。”蚊子也不含糊,一邊往這邊跑,一邊說道:“今兒個咱小黑就叫你們見識一下,就算是肥膘子也能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告訴你老胡,以後再吃肉可不行跟我搶”


    說話間,蚊子兩步來到近前。一伸手拽住田老鼠的另一隻小腿。憋足了勁兒,叫一聲‘開!’沒想到哪田老鼠果真就被蚊子硬生生地給拽了出來。陳可心也是來到了跟前,我剛要詢問田老鼠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的時候,忽然發現他的兩條胳膊上,分別墜著兩個僵屍!這兩隻僵屍和之前在山體上襲擊我們的一樣,猙獰的臉上好幾個大口子裏頭插著幾撮硬毛,一雙死魚一樣的眼睛,正盯著我們幾個看個不停。


    我根本就沒有防備,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慌忙從懷裏摸出黑驢蹄子,照著其中一隻粽子的嘴裏就塞了過去。讓我詫異不已的是,那粽子竟然不肯鬆開田老鼠的胳膊,見我拿了黑驢蹄子往它嘴裏塞,不但不躲,反而張開血盆大口,把我的黑驢蹄子一口吞了進去。


    我從小就從《地脈圖》上看到黑驢蹄子克製僵屍的故事,潛移默化中已經認定,這黑驢蹄子對付僵屍,就跟鹵水點豆腐一樣——一物降一物。可眼前發生的事兒,卻是硬生生的把我二十多年的形成的認知給顛倒了。我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吞了黑驢蹄子卻一點事兒都沒有的僵屍,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陳可心再我一旁看的真切,她見僵屍吞了黑驢蹄子沒有作用,一揚手,抄起工兵鏟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剛剛吞了黑驢蹄子的那個僵屍的腦袋上。


    ‘彭’地一聲,陳可心的胳膊都有些發酸,再看那僵屍似乎仍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我這才迴過神來,從陳可心手裏接過工兵鏟子,怒道:“******,今兒個讓你嚐嚐你胡爺爺的旋風鏟子!”說罷,我手起鏟落,用最快的速度,接連朝僵屍腦袋上砍了六七下,這才住手。那個吞了黑驢蹄子的僵屍,腦袋已經被我砍的稀巴爛,正流出不少黑色粘糊糊的液體。這些液體濺了田老鼠臉上不少,可我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又招唿了蚊子,對付另外一個僵屍。


    就在蚊子也抄著工兵鏟子過來的同時,那陣金屬摩擦聲猛然在我們的頭頂炸開。‘刺啦啦、、、刺啦啦、、、’的聽的人一陣頭皮發麻。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團淡淡的白霧之中,探出了一個狹小的腦袋。這個狹小的腦袋這個狹小的腦袋上一對口器左右擺動,還生有不少的觸須,十分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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