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伸手發力把牆上露出二十多公分長的夜叉惡鬼形象使勁兒按進了牆裏頭。與此同時,我們身後落下一堵厚厚的石牆,把‘血藤’隔在了外頭,同時也形成了一個非常狹小的空間。一直燃燒旺盛的蠟燭不知道是被牆體墜落帶動的冷風,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原因,悄無聲息的熄滅。我剛要開口說話,猛然間瞧見牆角處兩團幽藍色的鬼火盈動的兩下,又瞬間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對於那兩團鬼火,我們都不陌生,自從在黃仙姑廟裏頭出來,就一直被那隻黃皮子纏著不放,它還如同鬼魅一樣,三番五次的跟蹤偷襲我們。仔細一想,要不是這隻黃皮子從中作梗,我們還哪裏能夠遭遇如此這般的危險?我越想越覺得氣悶,殺心頓起,暗自招唿了蚊子,便抽出工兵鏟子來,和蚊子分兩路,朝著牆角方向靠攏過去。


    現在這個空間隻有十平方米大小,我和蚊子眨眼之間就走到牆角處。離的近了,那兩團鬼火反而沒了,不過一股子腥臊之氣說明了我肯定不是看花了眼睛。蚊子脾氣暴躁,沒等我出手便揚起工兵鏟子照著牆角拍了過去。黑暗之中,我完全看不到蚊子的動作,隻能通過他做動作發出來的聲音判斷。他這一下,勢大力猛,工兵鏟子拍在地上之後,激起幾顆璀璨的火花,甚是耀眼。


    見他全力一擊卻沒有得手,我也不敢怠慢,手裏緊緊攥著工兵鏟子,四下看了兩眼,猛然間瞧見那兩團鬼火忽然在蚊子正上方亮了一下。我心中一驚,身體登時擰著勁兒地朝前撲去,手裏揚起鋒利的工兵鏟子,照著剛剛鬼火盈動的地方猛砍了下去。這一下同蚊子那一下如出一轍,鋒利的鏟刃在牆壁上劃出一道豔麗的火花之後,也是沒有傷到那隻黃皮子分毫。


    我們哥倆動作不小,身後的陳可心也終於有所察覺,艱難地在背包裏摸出了狼眼手電筒點亮了。手電筒的光芒登時把鬥室照的通明,我四下一看,隻見一隻雪白雪白的黃皮子正眯著眼睛蹲在方教授後背上,圓滾滾的臉好像布滿了鄙夷和奸笑一般。


    我腦袋‘轟’地一聲,之前就看到過它趴在方教授的肩膀上,此番又是如此,對於方教授來說,我真有些看不透了。


    蚊子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壓根沒瞧見黃皮子到底在哪。忍不住開口問道:“老胡,這是不是有什麽秘密通道之類的地方?那隻黃皮子肯定就是遁著這樣的通道逃跑了!”我沒有做聲,用手扯了扯蚊子的衣襟,那下巴點了點方教授的方向。蚊子和我之間的非常默契,此時見我這般模樣,順著我的眼神看了過去,見那隻黃皮子正好趴在方教授的肩膀上盯著我們哥倆看個不停。當即怒道:“媽了個八字的,這個裏通外國的方教授還真******和黃皮子是一夥兒的,看我今天不拍死你們倆!”


    蚊子說罷就要動手,我忽然間覺得方教授有些不大對頭,從一開始我跟蚊子折騰出來的動靜就不小,可是他臉頭都沒抬一下子,腦袋耷拉在雙腿膝蓋中,不知道在幹什麽。我害怕蚊子這廝衝動,想要拽他一把,出手卻晚了。蚊子兇神惡煞一樣,兩步跨到方教授跟前,手中鏟子掄圓了就照著方教授背上趴著的黃皮子拍去。


    雖說蚊子一路奔波,力氣都快掏空了,可是方教授要真這麽結結實實地挨上他這麽一鏟子,多半也要去見了閻王爺了。我和陳可心都看得目瞪口呆,蚊子的動作在我們倆的眼睛裏都被放慢了,變作一格一格的電影幀片,不斷在眼前放映。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等著他下手之後,方教授來個血濺當場,甚至我都忘記了還有黃皮子這一茬。


    說時遲那時快,蚊子的工兵鏟子勢如破竹地劃破空氣之後,猛然間停頓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在我的角度隻能看得到方教授的背影,根本也看不見蚊子究竟在幹什麽。我腦子裏湧出的一個念頭便是:蚊子該不會是讓黃皮子給攝取了心神吧?想到這裏,我也站不住了,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手電筒的光芒雖然被蚊子肥壯的身軀給擋去了大半,可是我還是能夠看得見,他的手腕正被方教授死死攥住,任憑蚊子如何用力,臉都憋成了豬肝色也動不了一分一毫。


    見蚊子不是被黃皮子攝取了心神,我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了。可是我掃視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原本趴在方教授肩膀上的那隻黃皮子。當下我就覺得蹊蹺。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蚊子再不濟,已經發動了的力氣也斷然不是方教授這種小體格子能夠抵擋的了的。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我也來不及多想,伸腳奔著方教授的胳膊就踹了過去。我這一腳用的力氣非常大,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估摸著也得讓我給踹趴下。不過就在腳掌剛剛接觸到方教授的身上時候,我就發現自己錯了,我踹到的好像是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他接了我一腳,隻是略微的晃動了一下,而我整個腳掌都跟折了一樣,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一看方教授的腦袋已經抬了起來,一張慘白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眼神空洞地看著蚊子,猛地張口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奔著蚊子攥著工兵鏟子的手就咬了下去。蚊子原本憋著力氣,被方教授冷不丁來了這麽一招,慌忙張口喊道:“快拿黑驢蹄子砸死他,******,這小子變成僵屍了!”


    黑驢蹄子都已經沒了,這會上哪去找?不過照我看來,方教授不是變成了僵屍,而更像是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之前我就看到過,現在一看他這狀態,更加肯定了這種猜想。他身體的肌肉都已經緊繃的像鐵嘎達一樣結實,要是這一嘴咬上了蚊子,說不定就得撕下來一塊兒肉。我哪裏還敢怠慢,工兵鏟子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形,遁著方教授的嘴就砍了過去。


    陳可心由於剛剛吸入了太多的水銀散發出來的毒氣,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見我用工兵鏟子砍向方教授,著急地喊道:“老胡,你別傷害到他!快看他肚子,他肚子不對勁兒!”聽了陳可心的話,我眼光斜視了一眼他的肚子,這一看果然是大大的不對勁兒。方教授屬於那種不胖不瘦的人,算是苗條。可這會兒他的肚子卻比蚊子的還要大上幾分,好像衣服都快要被撐破了,還一動一動的。


    我心中了然,肯定是那隻黃皮子鑽進了方教授的衣服之中,我說怎麽沒了它的蹤跡?饒是我出手沒有用盡全力,這迴刀鋒一轉,輕易地把鋒利的工兵鏟子又對準了方教授肚子上突出的那一塊狠狠切下去。發生這些也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工兵鏟子還沒有碰到方教授的肚子,他就好像觸電了一樣,登時向後退了兩步,硬生生的避開了我的攻擊,蚊子雙手也得以抽了出來。


    方教授此時好像完全喪失了人類的天性,整個身體靠著牆體蜷縮成一團,護著自己的肚子。蚊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被他給掐除了淤血,兩道黑紫色的印痕顯得猙獰無比。蚊子這次是被徹底的激怒了,骨子裏那股子好勇鬥狠的勁頭兒‘藤’地燃燒起來。惡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就要動手。


    蚊子剛往前走了一步,方教授的衣服裏突然竄出一道雪白的影子,與此同時方教授也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招唿蚊子道:“趕緊抓住它!”蚊子也瞧見了,饒是他伸手敏捷,手中的工兵鏟子順勢往下一砍,隻聽一聲淒厲的如同鬼叫般的哀號響起,那隻黃皮子的尾巴活生生的被工兵鏟子切做兩截。


    斷了尾巴的黃皮子,竄到另一個牆角,渾身不斷顫抖,眼中的精光也不像之前那般旺盛。我心中大喜,祖師爺保佑,總算是讓我們逮住了,尾巴都斷了,這下我看它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也不等蚊子動手,我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到那隻黃皮子的身上。被我踢中的黃皮子,身體就像一片落葉一樣,猛然撞到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之後,順著口鼻一起流淌出鮮血,蹬了幾下爪子,死在當場。


    除去昏迷不醒的方教授之外,我和蚊子、陳可心都送了一口氣。我拎起被我一腳踹死的黃皮子,一股子濃重的腥臊味傳來,斷了的尾巴上還不斷湧出鮮血,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黃皮子這類動物,天性狡詐,往往會詐死,我確認了一邊,它的確是已經死了,這才扔到一旁。


    陳可心身體也恢複了不少的力氣,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給蚊子的手腕簡單處理了一下,又喂了方教授幾口清水。方教授喝了幾口清水,仍舊是昏昏沉沉的沒能轉醒。我和蚊子除去了心腹大患,都覺得放鬆不少,連帶著被方教授弄傷了也不去計較。


    我沿著四周牆壁查看了一下。卻沒有找到出路,心情未免有些低落。忽然我發現最先發現黃皮子的那個牆角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刻著不少小字。我摸到近前一瞧,上頭的確是刻著不小的小字,手電筒的光芒太亮,而且還要保存電量,我讓陳可心關掉了手電筒,又招唿了蚊子,把剛剛熄滅的蠟燭點燃。


    從蚊子手裏接過點燃的蠟燭,靠近了一看,隻見牆角靠下的地方果然刻著不少非常小的古篆字。蚊子看了兩眼,撓撓頭對我說道:“老胡,這上麵鬼畫符似地都寫的是什麽鳥毛玩意兒?”我擺擺手,沒迴答蚊子的話,繼續看著牆角下頭的字,越看越覺得心驚,不知不覺間,額頭上湧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我越是這幅摸樣,蚊子越是好奇牆上到底寫了什麽。直到陳可心也湊過來,我才算看了個囫圇吞棗,其中又不少古篆字我都不認識,隻能靠著理解才能大致知道上頭究竟寫的是什麽。我轉身看了一眼陳可心和蚊子,道:“咱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都是鬼人的地盤!這上頭主要寫的是一個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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