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剛剛不還是五個小時!你不講理!”


    “誰告訴你黑二代是講理的。”言罷出門,砰的一聲將房門帶上。


    屋裏的女人已經崩潰了,薛老師,老爺子!你們誰來救救我啊!!


    吳媚兒的香腸嘴在過了幾個小時後終於有了一點好轉,但是那閃亮的顏色賽過口紅了,但起碼不腫了。


    她拿著化妝鏡左看右看,最後盯向正在穿白襯衫的男人,口吻幽怨道“怪不得你昨晚不肯帶我迴來,原來家裏有個老婆啊。”


    “我說過了,最後一次。”男人的聲音有些冷漠“你我各取所需,你既然已經和文娛簽約了,也成功上位為一線女主角,交易就結束了。”


    ‘啪’的合上化妝鏡,女人走到他的身邊,身體柔軟的好似一條蛇,緊貼上他結實的身軀,男女不同的身體構造讓他們彼此分外契合。


    “風,以前我就知道你已經結婚一年了,但我還是飛蛾撲火一樣的來到了你的身邊,見不到你我會心痛,會坐立不安,見到了你我又擔心自己哪裏做的不好讓你討厭,我更害怕自己無能,比不上你那金屋藏嬌的老婆。”


    北風站在當場沒有動,任她的纖纖細指在他身上遊走。


    “風,現在,我什麽也不怕了,在看到你那個小醜一樣的老婆後我什麽也不怕了,風我愛你,就算你必須和她在一起生活我也沒關係,我願意做你的情婦,為你收斂,為你退出影視圈,為你成為見不得光的小三二奶,我都願意。”


    言罷將頭抵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雙手環住他挺拔的腰身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北風知道自己是個容易心軟的男人,對王軍甫如此,對吳媚兒也是如此。


    慢慢和懷裏的女人拉開距離,集義會的少爺眸中一片冷漠“她雖然是你眼中的小醜,但卻比你適合我,你走吧,不是還有很多通告嗎?後天的珠寶展覽會別忘記出席。”


    言罷頭也不迴的走出了房間,吳媚兒的身體徹底軟了下來,坐在地上,手指狠狠揪住長絨地毯,瞳孔驟然縮小“沈!輕!輕!!!”


    晚飯的時候隻有沈輕輕,薛虹,北堂墨三個人,本來想問北風哪裏去了,但又不想讓薛虹誤以為她關心這個花心黑二代,就低頭猛烈扒飯。


    北堂墨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風流兒子惹出了什麽好戲,也知道沈輕輕今天早上是如何戲弄吳媚兒扳迴一局,他不禁開始注意起這個貌似沒什麽個性的兒媳婦。


    “輕輕啊,在生爸爸的氣嗎?”


    沈輕輕搖搖頭不答話,其實她也沒有生老爺子的氣,作為一個長輩,夫妻吵架本來就不好插嘴。


    “輕輕啊,這幾天是不是學新東西學累了?”


    再次搖頭,她這幾天玩的高興,還真什麽也沒學。


    “輕輕啊,明天讓風帶你出去玩玩?”


    還是搖頭,如果走在路上衝出個女人給她一巴掌,罵她是第三者可就有意思了。


    “輕輕啊,明晚世界珠寶設計展,你和風出席吧。”


    “啊?”她將嘴裏的魚翅哧溜溜的吸了下去有點奇怪的問道“什麽珠寶設計展?”


    “你知道是鴻亞珠寶嗎?”


    沈輕輕點頭,鴻亞珠寶的廣告街頭巷尾電視報紙都能隨時看見,連那句廣告詞都耳熟能詳:你的幸福,我們見證——鴻亞珠寶。


    “鴻亞珠寶是聯宇的產業,多年來以完美的設計和高端的貨品取勝。已連續三年贏得世界珠寶巡迴展的冠軍,今年的設計展將由聯宇承辦,來自世界的名品珠寶首飾都會齊聚a市。”


    “哎?”說起珠寶沈輕輕來了精神“我怎麽沒聽說過,警察局怎麽一點戒備都沒有?”


    北堂墨搖頭道“也不是沒有告訴他們,隻是讓他們負責大方向的治安,就近的保護由集義會負責,說實話,我還真信不過政府。”


    汗,您信不過政府,還強迫我這善良小警花做您的兒媳婦幹嘛。


    “那我可以不去嗎,那樣的場合肯定都是些不認識的人...我這樣......”


    北堂墨知道她的意思,作為一個草根出生的她有自卑心理也很正常“你不要自卑,作為我北家的兒媳婦,你的身份已經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驚羨。”


    “不,不是,我是擔心控製不住自己,老爺子你看過電視嗎?這種場合會來很多很多帥哥,隨便一個帥哥走過來邀請你跳支舞都會發展出一段唯美的戀情,你懂的,我這麽矜持,多不好意思啊。”


    北堂墨和薛虹都默默的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輕輕啊,你放心,並不是酒會和舞會,不會有那麽多帥哥。”


    沈輕輕咬著湯勺想了一下“那好吧,既然你們不覺得我會丟臉,我也沒什麽意見。”


    珠寶展覽會定在下午五點開幕,而沈輕輕作為主辦方的太太被薛虹六點鍾從床上提溜下來做準備。


    量尺寸做衣服鞋襪,鑒於這位少奶奶從來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一大早,鴻亞珠寶的人就送來了好幾箱珠寶,層層疊疊供她挑選。


    薛虹看過她的婚戒,就挑了幾樣能和戒指搭配的東西,並囑咐服裝設計師把禮服的款式設計的與珠寶匹配。


    因為長期從事巡警的工作,沈輕輕的皮膚並不似別人那麽吹彈可破好似蛋白,最後穿在沈輕輕身上的是一件黑色蕾絲邊吊肩禮服裙。


    胸口大朵黑色的玫瑰斜上左肩,露出光滑的右肩,大朵玫瑰中點綴著小小的鑽石,好像夜空閃爍的繁星。


    裙擺設計成流線型,左腿斜上大腿,右腿卻蓋到了小腿,彰顯著時尚。


    不長的頭發被高高的綰了起來,帶上一頂小小的鑽石發箍,既俏皮又高貴,配以星球狀的鑽石耳墜和項鏈,整個人都煥發著新生的光彩。


    薛虹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藝術品,拍手感歎“真是太美了,少奶奶再一次印證了一句話,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


    沈輕輕黑線了“薛老師,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笑話我。”


    薛虹覺得自己這幾天也被她感染的愛笑了“我當然是在誇你,來,還有這個,戴上吧!”


    言罷掏出那隻裝有結婚戒指的盒子,心型love的造型,男戒是一顆鑲有小鑽的寬戒,女戒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是一朵玫瑰造型眾多碎鑽圍拱中間的大鑽石,未必重多少多少克拉,但是這樣的造型和精致的工藝頓時能提高她百億的身價。


    沈輕輕接過盒子卻蓋了上去,“我才不戴,他都不戴,我如果戴了豈不是太把自己當根蔥了。”


    薛虹看出了她女兒家細膩的心思也不勉強,最後一次認真幫她看了看造型,就像一個母親在為即將出嫁的女兒打理“好了,去吧,少爺在樓下等著呢,一定要記住我教給你的規矩,別在會場出醜了。”


    吐吐舌頭,攥著婚戒的盒子下樓,腳下的高跟鞋設計的非常舒服,她曾一度擔心自己因為穿不慣高跟鞋而沒法走路。


    北風坐在那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中,一手敲擊著方向盤,一手將煙灰彈在煙灰缸裏,吐出一口煙圈就看到沿著別墅階梯走下來的小女人。


    北風承認,他一瞬間驚豔了,有些懷疑這個女人是被她用槍逼著上了床的小警察嗎。


    沈輕輕紅著臉站在車前,裸露在風中的右肩不自覺的抖動兩下,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


    這是自吳媚兒事件後二人第一次見麵,有些尷尬,各懷鬼胎,北風將煙掐息走下車,將自己身上黑色的西裝脫了下來披在她的肩上,領著她的小手走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車門,眉毛一挑,深邃的瞳孔好似會勾人心魂“寶貝,上車。”


    他說什麽......


    好像被他控製住一樣,沈輕輕就這麽坐進了車裏,北風給她係上安全帶也坐了上去,換擋,踩油門,開車,與此同時,另外兩輛黑色的車護衛在後麵也駛出了北家花園。


    直到車子開上了高架,沈輕輕才有點迴魂,手心裏硬硬的,是那個裝戒指的盒子,不知他會不會戴,要不要問問呢。


    “那個...”


    “對了...”


    二人同時開口,尷尬的對視一眼,北風有些忍俊不禁“你先說。”


    沈輕輕想起了薛虹交代的話,隻要是在外麵,任何場合都要以自己的老公為重,凡事都要聽他的,哪怕他是錯的,當一群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要微笑傾聽,而不是插嘴打斷,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他丟了麵子。”


    她當時還很天真的問:“薛老師啊,那如果他放了個屁,我也要為了顧全他的麵子說那是我放的嗎?”


    當時薛虹的臉就綠了,手上如果有個教竿的話,肯定就劈頭蓋臉的好好教育這個倒黴學生了。


    “還是你先說吧。”沈輕輕決定,以老公為重,從點滴做起!


    北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難道真的是人靠衣裝?怎麽換了身衣服就變得這麽文靜了。”


    得到誇獎的沈輕輕笑不露齒的看著身邊的男人“老公說什麽就是什麽。”


    北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的額角在慢慢跳動,怎麽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我,就是想告訴你一下,方善良作為當紅歌手將會到現場唱開幕曲,不管你是追星一族還是暗戀一族,都要收斂一點,如果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我保證,我會拎著你的腳直接扔出去。”


    沈輕輕腦補了一遍自己被他拎著腳脖子從窗戶中扔出去的畫麵,訕訕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我知道了...我哪有像你想的那樣......”


    “你有什麽要說的。”


    攥著戒指盒子的手都有點冒汗了,在給和不給中掙紮良久,最終,想要戴戒指的欲望占了上風,沈輕輕一把將戒指盒攤開在手上“薛老師說一定要戴戒指,所以,所以我就拿來了,薛老師真的是,給我渾身戴了這麽多首飾還非逼我戴戒指。”


    一邊說一邊拿眼角小心去瞟北風的表情,看他一邊開車一邊翹起嘴角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才繼續說道“哎,真麻煩,你別笑,還有你的呢,快說你不想戴,這樣薛老師罵我的時候我就可以說,你罵北風吧,是他不讓戴的。”


    日漸西移,陽光折射在聯宇總裁的臉上,讓沈輕輕從側麵看過去越發覺得俊美的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尤其是那壞笑的樣子,怎麽就和那晚的表情這麽相似!


    “戴上吧。”北風將左手伸給她,她險些沒反應過來,待她明白了北風的意思,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哎,真看不出來,你一個大男人還喜歡戴戒指,好吧好吧,不能給你丟臉,那我也戴上好了。”


    北風低低笑了一聲右手一打方向盤下了高速,他們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沈輕輕打開精致的盒子,將那枚男戒拿了出來,仔細的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這個男人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甲修剪的幹淨整齊很好看,但在虎口處卻有一道白色的傷疤,看上去應該有好幾年了。


    “好了。”一邊說著一邊捧著那個男人的手指仔細看了看“嗯,還蠻好看的。”


    北風自己低頭看了看,換左手握方向盤,右手接過她的戒指盒子,從裏麵將女戒取出來“把手伸出來。”


    沈輕輕的臉霎時就紅了,這算什麽,交換戒指嗎?


    為什麽別人交換戒指是在禮堂裏,而他們是在飛馳的車上?


    天啊,初吻被這個男人奪走也就算了,初夜她也不追究了,怎麽她幻想了多年的婚禮過程都要被這個男人不知珍惜的草草了結。


    “快點。”男人再次下了命令。


    “哦...”和黑社會爭論是沒有勝算的,不情願的伸出手指,那枚閃閃發亮的婚戒終於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看到自己向來光禿禿的的五根手指上,突然戴了枚價值連城的戒指她還真有點不習慣,自己,從今以後就是有夫之婦了嗎?


    彰顯著貴族身份的勞斯萊斯駛進a市最大酒店的停車庫,沈輕輕看著這個豪華的停車庫有些感慨的問道“這個酒店不會也是你們家的吧?”


    “顯而易見。”男人隨口答道,減緩車速,他很少自己停車在這裏,一時忘記他的車庫怎麽去了。


    沈輕輕鄙夷的斜睨他一眼“你怎麽不說全國所有的公司都是你開的,你怎麽不說外麵所有的豪華大廈都是你建的。”


    “聯宇尚未涉足房地產。”很正經的一句迴答再次把沈輕輕的口水憋迴去。


    “吱——”一輛車火急火燎的開了進來,莽撞的想要超過這輛勞斯萊斯卻不想在車身狠狠的刮了一道,沈輕輕火了,她從一開始就認出了這車上豪華的標誌,以至於她坐在車裏都不敢隨便亂動,現在居然有人敢蹭他們家車!


    “停車!”沈輕輕抬腳就踩刹車,直接披著北風的西裝就下了車,雙手叉腰兇巴巴的看著那輛白色小金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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