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不吃血燕。要吃,我會自己叫。還有,以後不要打這種無聊的電話來,我很忙。”洛雲煙說完,直接收線。


    秦蓉憤恨地將電話,摔到了地上,電板與機身“哢”地分離。


    秦蓉還有更生氣的時候,那就是迴到房間後,看見床上沒了溫迪的蹤影。她急速撥打劉彪,劉彪一頭霧水。一對幹父女隔著電話,彼此責備--誰沒將房間門關好,讓溫迪溜掉了。


    如此神誌不清的溫迪,若能溜掉,就不會被劉彪灌下摻著*的茶水了。


    梅姑將神誌不清的溫迪,塞進酒店門口的出租車。


    “她喝了多少?怎麽醉得這麽厲害?”出租車司機扭頭看著,被塞到後座上的溫迪。


    梅姑剛要鑽進汽車,就見不遠處停著秦峰的愛駕,對司機道:“你等我幾分鍾,我去拿點東西。”


    司機無奈地看著已經在自己車上的溫迪,給出可以等待的時間:“五分鍾之內過來啊。不然,我連她都不載。”


    梅姑頻頻應聲,最近李恩敏的來信說,秦峰常常深夜迴家,身上總帶著脂粉味。


    她有些擔心秦峰在外麵花天酒地,這酒店裏就有江明最有名的夜總會,思索著,奔夜總會而去。一再告誡自己,隻是去看一眼,就迴來,不然會壞事的。


    而她的身影剛奔進夜總會的大門,出租車司機就因溫迪不停地扭捏,拉扯身上的衣物,嚇得將她扔出了出租車。


    與客戶一同走出酒店大門的秦峰,聽客戶道:“看,那個女人喝得好罪哦。”


    他順著客戶手指的放向望去,意外地發現了客戶所說的醉酒女人竟然是溫迪,忙對客戶道:“我認識她,不好意思,失陪了。”


    他小跑著,來到溫迪身邊,一把將歪斜在酒店門口大柱子旁的溫迪攙起:“怎麽喝這麽多?”


    “水!熱??????”溫迪來迴地扭動,繼續拉扯衣領。


    秦峰連忙脫下外套,蓋在她肩頭:“我送你迴去吧。不然,要出事的。”


    溫迪搖晃著,腳不沾地。


    秦峰吃力地將她,攙扶,向自己的汽車而去:“要不要通知洛雲煙?”


    “我要水??????”溫迪完全聽不清任何人的問話。


    秦峰歎氣,將她塞進了汽車。


    他沒有撥打洛雲煙,沒有男人會喜歡看見自己的女人喝成這樣。盡管,他曾經拋棄過她,但各有各的生活,能為她做的,就是將她送迴家。


    他熟悉溫迪小窩的地址,駛到那,不費吹灰之力。聽著溫迪一路的含糊囈語,不由想起了自己與她生活的六年中,生病時,她對他的照顧,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泛起漣漪。


    “我們到了。”秦峰打開車門。


    溫迪沒有動靜,一臉潮紅。


    秦峰無奈地將她抱起,恍惚中迴到了從前,與她玩笑時,抱著她走入“豐泰”別墅的過去。


    “你瘦了。洛雲煙應該比我細心,怎麽讓你瘦這麽多?”秦峰將她抱上樓,感觸道。


    溫迪迴到了自己的小窩。


    秦峰將從溫迪小包裏,掏出的鑰匙,放在了床頭櫃上:“你不太記得我的口味,我卻很記得清你的小習慣??????”


    溫迪的藥性在身體中作祟,她的手狂抓自己的臉,身子在床上來迴地滾。


    秦峰不解,伸手將她攙起:“迪,我送你去醫院吧。”


    她將自己迷糊中,交給了洛雲煙,含糊地囈語:“我們結婚了嗎?這是新婚之夜嗎?”


    秦峰猛地直起身子:“你說什麽?”


    溫迪不語。


    秦峰突然發覺,或許是他對她太了解,所以才讓他記起最後一次彼此爭吵時,溫迪所說的話:“如果我當時矜持一點,就不會在婚前同居。我會將自己在新婚之夜,再交給丈夫。”


    他腦門上溢出汗水,他對不起溫迪,可能毀了她如今好不容易擁有的愛情,但他真的占有了她,就在幾分鍾以前。


    門外的走廊響起了腳步聲,洛雲煙緩步上樓,揚聲道:“迪,我來了,幫我開門。忙了一天,累死我了。”


    洛雲煙的叫聲傳進了溫迪的小窩,送進了秦峰的耳裏。


    秦峰慌忙下床,隨意地抓起地上自己的衣衫,向這間房唯一的藏身之所--衛生間而去。


    洛雲煙懶懶散散走到溫迪小窩門邊,見房門虛掩,笑道:“幫我開了門,就不知道把門大打開!好笨啊,老婆。”


    秦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大拇指按在暗鎖上,沒有發下。


    “為什麽要發生這種事?誰這麽恨你?”


    秦峰不清楚溫迪在何處被下的*,但他體會了良心的責備。


    洛雲煙環顧這小小的房間,唯一的念頭就是,將很可能仍處危險中的溫迪帶來。他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身處危險中。


    他閉上眼睛,沒有看可能*的溫迪,因為發生這一切,不是她的錯,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她在他心底,仍是那個純潔的她。


    他摸索著,為她穿上了衣衫。


    “我們走吧。”洛雲煙對懷中的溫迪,依然溫情如水,可他瞪著房間的眼,已滿是恨意,誓要將做害他未來妻子的罪魁禍首抓到。


    秦峰輸給洛雲煙心服口服,他輸給了真正的男人。他抹了抹臉頰上掛著的淚,喃喃道:“我以前居然想過一妻一妾的日子,太自不量力了。”


    溫迪的房門,被洛雲煙“哢”的帶上。


    躲在衛生間裏的秦峰,這才套上衣衫,蹣跚地走了出來。


    洛雲煙抱著溫迪,鑽進了汽車,心疼得揚長而去。


    秦峰蹣跚著,在溫迪的小窩內徘徊。衣領沒扣好,西服被他胡亂地套在身上,領帶則在他即將離開房間時,才想起成了搭在肩頭的擺設。


    洛雲煙沒有從酒店的大門進入,他選擇了僻靜的側門,將自己的西服蓋住了溫迪的上半身,搭乘電梯,向自己的房間而去。


    他握著溫迪的手,撥打了漢斯電話:“漢斯,跟我滾到中國來。救急。”


    漢斯揉揉眼睛,昨晚喝太多了,現在還不太清醒:“我真的不想現在就賣給你們‘傳奇’,我很有錢,完全可以花天酒地??????”


    “溫迪出事了,被人盯上了。我想讓你查出盯她的是誰。”洛雲煙隱沒了溫迪被人下藥,而發生性關係一事。


    漢斯癟癟嘴:“我是意大利的黑手黨之子,不是世界黑手黨之子。我去了也不一定能查出,你們家溫迪被誰盯上。”


    洛雲煙無心與漢斯廢話,下命令道:“如果你不來,我們絕交!”


    漢斯立馬從床上跳起來,一再承諾,買最早的一班飛機過來湊數。


    掛斷電話的他,頻頻自言自語,責備父親能力太小。


    而洛雲煙則沒有他的這份幽默心情,褪去了長褲,小心地將溫迪移到床中間,鑽進了被窩。


    他靠著床沿,燃起香煙。溫迪很希望認真對待與他的這次戀愛,也因前一次與秦峰的同居,背負著心理包袱。


    他後悔,沒有預見性,因為溫迪跟他說過,有可疑車輛在她家樓下,和她所居住的小區附近出現。


    他查過,漢斯也查過,結果都是周濟那輛泰國大使館牌號的車。以他對周濟的了解,深知周濟不會做任何違反常理、法律的事。


    如今,他後悔莫及。


    溫迪微微側身。


    洛雲煙連忙俯下身子,用胳膊將她圈到懷裏。


    他發誓,既不能讓溫迪知道和他發生關係的人,不是自己,讓她承受身心重創的打擊;也要將那個欺負他女人的惡魔,抓住。


    承擔--雖然他下了這樣的決定,可付之於行動,仍是那樣的心有不甘。


    溫迪睡到次日豔陽高照,才在洛雲煙的懷抱中,睜開了眼。


    他一字一句:“我情不自禁,所以??????”


    “為什麽?你答應過我!”溫迪完全沒有懷疑會有男人怕自己心碎,而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洛雲煙的胸襟,因溫迪的哭泣而潮濕了。他將懷抱收得更攏:“我一定娶你。別哭,好嗎?”


    溫迪抽泣著,淚水源源不斷地湧出。含糊中,問道:“我,自己來的你酒店嗎?”


    洛雲煙背脊微微一挺,無法自圓其說,隻得選擇了迴避:“現在隻有我和你。”


    “你不該這麽著急。你知道,上一次我和他,就是酒醉後發生的第一次??????”溫迪從不對第三個人提起,與秦峰同居的最初原因。


    洛雲煙寧願是自己真的與溫迪發生了關係,而不是讓登徒浪子有機可乘。


    他的頭埋在她的發間:“我不會像他,我不會離開你。”


    溫迪輕輕抽泣:“我討厭你。”


    “我也討厭自己。”洛雲煙悔恨沒能保護好溫迪:“過兩天,我迴趟韓國,我會將和你的事,跟我uncle說,讓他幫著說服我媽。”


    溫迪居然有幾分慶幸,盡管這次她醉得不省人事,可遇上了好男人,而且是她不知覺中最信賴、最依戀的男人。


    溫迪在洛雲煙的懷中,平複著莫名其妙發生關係,而起伏的心緒。


    洛雲煙擁著被人暗算的愛人,心亂如麻。


    而暗算溫迪秦蓉,則在房間裏,來迴踱著步,等待劉彪的查詢結果,頻頻撥打他電話,詢問進展。


    “我去過溫迪家了她不在。”劉彪一拳擊在方向盤上,無意中敲打了喇叭,刺耳的車鳴聲令他皺眉。


    秦蓉急切地歎氣,責備道:“你昨天就應該在我告訴你,溫迪不在房間後,立刻去溫迪家。”


    劉彪咬著下嘴唇,嘴唇上清晰的牙印,顯示了他鬱悶的心情。


    他再次告訴秦蓉:“我親手灌溫迪喝下的藥,而且我還沒有走遠,就在電梯口。從沒看見她離開。”


    秦蓉已經不願講道理,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劉彪為她查出此刻的溫迪在哪。


    她語氣不好:“這麽多的電梯,你能守得完?那時,你一聽說溫迪失蹤,就該去找的。”


    劉彪心煩地閉上眼,如此不省人事的溫迪,不在房間的理由隻有一個,就是出去找水喝。而自己所守的電梯口,正好能望見另一部電梯。何況,那層樓,僅有兩部上下的電梯。


    他再三告訴秦蓉:“我去溫迪,也得迴辦公室取胡氏的應急萬能鑰匙。那把能隨便打開一般門的鑰匙,在集團保安手裏,我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拿出來啊。”


    “那她現在在哪?”秦蓉千迴路轉,又將話轉了迴來。


    “不知道。我在她家附近轉悠到現在,她沒出現過。”劉彪想不出溫迪會在哪,而且以溫迪中了自己那麽多藥,也走不了多遠,說不定被某個撿便宜的男人帶走了。


    秦蓉今天沒去單位,她打過電話迴辦公室,溫迪與無故曠工。顯然,她發生了問題。百思不得其解的秦蓉,跌坐在那張曾躺過溫迪的床上。


    另一個人也同樣關心溫迪,那就是對溫迪動了惻隱之心的梅姑。


    她昨日就到酒店的夜總會前後呆著了大約五分鍾,而折迴酒店大門邊,既沒看到溫迪,也沒看到那輛出租車,連秦峰的車也沒了。


    “我想迴去。”溫迪推推洛雲煙的胸襟,盡管他成了自己在迷糊中的男人,可她還是想走。


    “我不許。”洛雲煙沒有查出誰做害了溫迪,他怎能放她走?她那個小窩,危險重重。


    溫迪別開頭。


    洛雲煙鬆開懷抱,用手抹去她臉上的淚:“你可以睡隔壁那間空著的房。”


    “那,好吧。”溫迪在洛雲煙神情款款地注目下,點頭。


    洛雲煙看著溫迪頸部的吻痕,眼底浮現著不自在。


    溫迪轉過身,伸出手:“能不能把我的衣服,給我?”


    洛雲煙看著溫迪從被褥裏露出的光潔皮膚,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沒有言明原因,含糊地承諾:“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他說的,是查出對溫迪下手的幕後黑手。


    溫迪錯誤理解為,洛雲煙的意思是對昨晚的事,負責。


    “我以前有過男人。如果你真的不娶我,我不會死纏爛打。”溫迪迸出句話來,心由衷地痛。


    “傻瓜。我愛你。”


    溫迪走了,住到了洛雲煙隔壁的客房。


    洛雲煙坐在床邊發愣,反複地篩選所有可疑的人,隻是終沒有結果。


    難道真的隻是意外?不像!到底問題在哪?


    他思索不出答案。


    溫迪也同樣跌坐床沿,她明明在與洛雲煙顛鸞倒鳳之時,摸到了自己枕頭下的護身符,怎麽醒來,卻在洛雲煙的床上?


    但她很快給了自己解析:肯定是自己喝得太醉,隨便將什麽東西,當成了護身符。


    心事重重的她,向李虹告了兩天假,窩在洛雲煙的客房內。


    可是,洛淩雲每日必到兒子這小坐片刻,而溫迪隻能在那個時候,躲進客房,與其避開。


    “雲煙,我還是走吧。這樣很不方便。”溫迪顧及洛淩雲,在她離開後,對洛雲煙道。


    “你住那裏,我不願意。”洛雲煙已見過漢斯,但兩人皆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做害溫迪的人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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