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溫迪身邊,有能夠照顧她點滴的男人。


    他守著溫迪,吃過午飯,待她安睡後,才匆匆離開。


    可,溫迪醒來時,他又帶著魚湯趕來了。


    他將飯盒擱到桌上,衝一臉感激的溫迪笑著解釋道:“不要這麽感動,這不是我做的,爹地釣的魚,奶奶和阿姨做的粥,我就是個搬運工啦。”


    溫迪喝了口魚湯,感覺特別的鮮美,輕咂了記嘴。


    洛雲煙“嗬嗬”一笑:“要是我爹地知道有人這麽愛喝他釣的魚做的湯,估計笑得嘴都合不攏。”


    溫迪笑笑,她很羨慕洛雲煙有家人在身邊的感覺:“你一定跟你老爸的關係特別好。”


    洛雲煙點點頭,也拿了隻碗,盛起魚湯來。自己幼時跟母親剛出國那陣,就特別思念遠在中國的父親,每次假期迴來探親後,他都是含淚登上飛往美國的飛機。溫迪的話,勾起了他藏在心靈深處的記憶,他淺淺笑道:“每個父母都很疼愛孩子。”


    他的話,讓溫迪微微一愣,不自覺地低頭掃了眼自己的小腹,她真的希望托洛雲煙的吉言,讓這肚裏的孩子享受些許父愛。


    溫迪的願望會實現嗎?這可能得由孩子的父親決定了。


    秦峰作為孩子的父親,他有義務為孩子的母親打點一切,他願意給孩子母親溫迪較好的生活,他也清楚以溫迪的工作能力,在“恆通”過得會很辛苦。這一切,他會為她解決。


    盡管想法並不成型。但,他相信,香車、別墅或者一大筆零花錢,便能將溫迪留在身邊。


    隻是,與溫迪擦身而過的次數數不勝數,而,溫迪依然無意就這些問題與他交談。


    迫不得已,他在生產一部業務中做了文章,以絕對的公事為理由,不斷地提醒李虹,最終,他得到了自己理想的下屬溫迪,陪伴他出差的結果。


    溫迪接到李虹的通知:與秦峰出差。她不由想起了多年前那段往事--


    那時的她,在車間做了所謂的儲備幹部、整整一年多,碰巧生產一部需要人員,機緣巧合中,她被主管大姐發現,調到了生產一部。


    至於那次跟秦峰出差,也是因為王主任有事走不開?


    她合上文件夾,應了聲:“我這就去見總裁。”站起身,向總裁而去。


    秦峰旋轉辦公椅,背對著站在他跟前的溫迪,臉上流露著淡淡的笑意,輕聲道:“你隻跟我出差過一次吧?”


    溫迪深吸口氣,如果沒有那次跟秦峰出差,或許就沒有她和秦峰一起生活的六年,她不自覺地點頭看了看小腹。


    秦峰見溫迪沉默,他轉過身來,正視溫迪的眼睛。她瘦了,他有些心疼,他的語氣更柔和了,不自覺地流露出關心:“你把你的身份證複印件交給寧青,然後迴去休息吧。明天我會讓司機去接你的。”


    溫迪輕“哦”一聲,寧青是秦峰的秘書,但此行秦峰的助手是她溫迪。


    她朝秦峰微微行禮:“總裁,訂機票、核對房間的事,還是我來做吧。”


    秦峰看著溫迪離開的背景,想起了當年那個雖不太精通,但憑著一股韌勁,最終吃力地配合自己完成了那份合約的溫迪。也是她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讓他在全集團七千人中,注意到了她?


    溫迪妥妥當當地安排了明天出差的事物,無論秦峰是否要與她分手,也無論她是不是無法麵對秦峰,但秦峰是自己的總裁,工作就應該公私分明。


    她完成了一切,下班前,她上網給洛雲煙留了字--


    小金魚:雲煙,我明天出差。估計這幾天都無法和你吃中飯了,迴來再找你吧。


    洛雲煙不在線,小金魚的留言石沉大海。


    秦峰卻因這次與溫迪的出差,而被迫準備了一些不屬於上級應該準備的內容:他撥電話對下榻的酒店,將兩間房換成了一間豪華套房,還特意讓酒店在那張大床上鋪滿玫瑰花瓣。他不清楚溫迪最喜歡的是什麽花,選擇玫瑰花,則因為它是所有男人送女人的那種經久不衰的花類。至於還要給溫迪什麽,可能就是手中這張銀行卡了,它能滿足溫迪的那些生活要求,也能讓溫迪所愛的那些家人過上富足日子。


    當然這一切得取決於溫迪的態度,不過在秦峰看來,溫迪定會感激地接受他的幫助,他都迫不及待要看到溫迪那激動地表情了。


    讓秦峰煞費苦心的溫迪,在第二日與他一道走進安檢時,一直在接聽洛雲煙反複交代她出差注意事項的電話。


    溫迪跟著安檢的隊伍向前緩緩地挪動著步子,輕聲對電話那頭的洛雲煙說:“謝謝你,你說的,我會注意的。”


    洛雲煙含笑掛斷了電話,而溫迪身後的秦峰,卻一臉不悅。


    秦峰開開心心地出門,被洛雲煙給溫迪的電話打擾後,怨氣逐漸加深。


    溫迪一路上喋喋不休地探討,出差將與客戶談判的細節,秦峰忍無可忍,不耐煩地將頭靠到了窗沿,溫迪為何不能將公事暫時放開,享受一下兩人時光?他閉著眼睛,抬起手,按了傳唿燈。


    溫迪看著秦峰的動作,忙輕聲問道:“你需要什麽?”


    秦峰等到服務的空姐來到跟前,既告訴了空姐,也拐彎抹角地提醒了溫迪:“麻煩給這位小姐一杯水,她有些口渴了。”


    溫迪揪著安全帶,她話太多了,她知道了。這之後的旅途中,溫迪乖巧地閉上了嘴。


    飛機安全著落,秦峰紳士地站起身,打開行李箱,就聽溫迪那剛開機的手機“叮當叮當”地響起來。他探頭瞟了眼溫迪的手機屏幕,又是陰魂不散的洛雲煙。


    洛雲煙花了所有的私人時間,為溫迪詳細地查詢,有關她此行所見客戶的詳細資料?


    溫迪聽得恍然大悟,迭聲:“哦!太好了。”


    秦峰原本細心計劃的這趟以出差為名的二人旅行,在洛雲煙的電話與短信破壞後,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他甚至懷疑,自己這樣煞費苦心地安排一切,壓根就是自作多情?


    而溫迪在汽車駛抵酒店後,她不禁心潮澎湃起來。看著六年前第一次因與秦峰出差而下榻過的酒店,看著這讓他們走到一起的開端,看著一切好似熟悉卻又似乎陌生的地方,她的眼中泛起了霧氣。是激動,是感傷,是迷茫,還是失落?


    當她在前台隻拿到一張鑰匙牌,她不敢置信地聽著前台服務員迴答的:“溫小姐,秦先生特別交代,說是一間豪華房就可以了。”


    溫迪猛地轉過身,望向站在她身後的秦峰。


    秦峰向前挪了一小步,從她手中取走鑰匙牌,對前台服務員說了聲:“謝謝。”便拉著錯愕的溫迪,向電梯走去。


    胡亂套上衣服的他,看著溫迪臉上仍殘留著溫情未果的紅潮,眼裏滿是情意,聲音裏透著溫情:“等我。”


    但是秦峰這一去,一直到深夜都未迴。秦峰精心為他和溫迪準備的大餐,溫迪隻能獨自享用。但那大餐,還是讓溫迪感受到了秦峰的心意,她愛他,她希望他能珍惜她,哪怕這個愛的天平並不那麽平衡,她也不介意。和他在一起,她已感謝上蒼。


    她嗅著房間內那浪漫的玫瑰花香,連日來壓抑的心情一掃而空,她沉醉在他給她的玫瑰色夢中。


    次日與客戶的會談,秦峰對溫迪刮目相看。他從未想過,她會如此注意到與客戶溝通的細節,甚至連那些較深奧的業務知識,她也能清晰闡述。她的巨大轉變,讓他吃驚;她的精明幹練,讓客戶折服;她的溫婉高貴,折殺了旁人;她對照顧客戶迴民飲食習慣和信仰的細心,連自己都自愧不如。


    秦峰迴到酒店後,仍對溫迪讚不絕口。但溫迪不敢居功自傲,這一切全依仗洛雲煙為她的緊急惡補,她恨不得現在就撥通電話給洛雲煙,表達自己心中的那份難以言表的喜悅。


    秦峰看著拿著電話發愣的溫迪,走到了她身邊,取走她手中的電話,輕聲道:“閉上眼睛,我送你一份驚喜。”


    溫迪看了衝她神秘微笑的秦峰一眼,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她期待他不尋常的禮物,因為昨天那精心布置的玫瑰花臥房,讓她直到現在還在感動。


    秦峰在溫迪的臉頰上輕吻一記,從包裏取出那張大額的銀行卡,插在他讓客房部送來的花束裏,並將花束遞到了溫迪手中,輕聲道:“你會成為最美的灰姑娘,你將來會有馬車、宮殿,和水晶鞋。”


    溫迪握緊了手中的花束,輕嗅著那醉人的玫瑰花香。她對秦峰口中那些童話充滿幻想,她甚至都不敢相信秦峰的求婚會這般浪漫。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峰?”


    秦峰見溫迪望著那捧絢爛的玫瑰花,眼神有些迷茫。他隻得指指那張藏在花中的銀行卡,他也感覺這動作很破壞氣氛,卻不得已隻能如此做了。


    溫迪的笑容僵了,她的眼睛裏泛著疑惑,她的心開始七上八下,她說話的聲音都不是因為驚喜而顫抖,她怯生生地問道:“峰,我?這是什麽意思?”


    秦峰伸手擁住溫迪的雙肩,向她保證道:“我秦峰對天發誓,我絕不虧待你。但?”


    溫迪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的臉因緊張而有些抽搐,她聽見的話,讓她掉進了冰窟。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峰,結結巴巴地重複他的話:“你讓我做你二奶?”


    溫迪揪住他的衣袖,抽泣著:“如果我不同意你的安排呢?”


    秦峰沉默,腳步向門邊走去。


    電話的鈴聲響起,秦峰在拉開大門的瞬間,聽見了溫迪的話:“雲煙??還好,多虧了你,很順利?”


    秦峰歎了口氣,他捏緊了拳頭,洛雲煙在溫迪與他進安檢開始,就陰魂不散地一路相隨。這通電話持續的時間並不長,而秦峰心頭的怒火卻燃燒起來。


    他猛地轉過身,衝著那剛剛收線的溫迪低吼:“別以為你能有個洛雲煙做後備,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跟我談條件。”


    溫迪抹抹仍掛著臉頰的淚,望向震怒的秦峰:“我和雲煙隻是普通朋友。”


    秦峰咬咬牙,雲煙?叫得很親熱嘛。他走近溫迪,探身逼近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難道你想嫁入豪門?做‘傳奇’的總裁夫人?”


    溫迪秀眉緊蹙,她與洛雲煙坦坦蕩蕩,她愛秦峰真真切切。


    洛雲煙因溫迪電話裏的說話帶著鼻音,感覺她說的“感冒”是在搪塞他。可調出溫迪號碼後,他還是放棄了,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為溫迪做些什麽。


    他給她發了條短信--“感冒,去買藥;生病,看醫生。迴來時,給我電話?”


    溫迪愣愣地看著洛雲煙的短信,與秦峰的天崩地裂,讓她已無法思考。秦峰離開了房間,丟下的那句狠話:“你何必那麽較真!這六年來,我對你怎麽樣,你應該很清楚!那所謂的名分,你就那麽在意!”讓她,淚流滿麵。


    秦峰在酒吧一杯杯地往肚裏灌著啤酒,他第一次對溫迪感到不確定。因為她性格,他還是了解的,隻要她說“不”,她一定不會做;隻要她說“好”,她堅決服從;隻要她許諾,她一定盡心完成。隻是這一次,溫迪堅決的態度,讓他有了揮之不去的震怒。


    他在酒吧喝了一通宵的酒,他想買醉,卻酒量太好。次日的他直接去了飛機場,臨時買了首班返迴江明市的機票,早早離開。


    溫迪沒有迴複洛雲煙的短信,洛雲煙便以電話的方式,與她取得了聯係。


    他問清了溫迪搭乘的航班,又不放心地叮嚀了一些注意事項。


    溫迪來時是兩個人,而現在她卻孤單地離去。這一切似乎是命中注定,讓彼此的關係就這樣在開始的地方結束了。她帶著破碎的夢,離開了這曾讓她夢想起飛的地方。


    當溫迪抵達江明市,走出機場時,迎接她的,隻有洛雲煙。


    洛雲煙一早上無條件陪同,“恆通”、餐廳,都留下了他陪著溫迪的身影。


    “迪!”洛雲煙不放心地望著推開車門的溫迪,欲言又止。


    溫迪勉強地洛雲煙笑笑:“我沒什麽事。你迴去吧。”


    洛雲煙“嗯”了一聲:“那我看著你走進去,我再走。”


    溫迪轉身,猛地抱住洛雲煙,淚水從她臉頰滾落。


    洛雲煙伸手附上溫迪的腰,沉默地任他哭泣。


    溫迪離開洛雲煙的懷抱,洛雲煙的衣襟仍殘留著她傷心的淚。這淚水,滲進了洛雲煙的心底。


    發泄後,溫迪繼續了出差後返迴集團的交接工作,她將文件整理好,來到秘書部,條例清楚地與寧青進行匯報。


    寧青對於溫迪的工作能力突發猛進,頗感意外,暗歎:難怪王主任退休前,推薦了溫迪。在她看來,溫迪再過些日子,就一定能通過集團的提升考核。她笑道:“溫迪,你最近肯定得請我吃飯。”


    溫迪一陣茫然,寧青說的是什麽沒頭沒腦的話?就聽寧青解析道:“那你提升主管,不請我吃餐飯?”


    溫迪笑笑,王主任退休前有跟自己提過,但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鈴--”寧青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寧青剛接聽電話,就將話筒遞給了溫迪:“找你的,說你又來了個男朋友。”


    溫迪原本就很累,對於這樣的玩笑,她無言以對,接過話筒,她剛“喂”了一聲,就聽那邊傳來主管大姐的聲音:“溫迪,快點迴來一趟,你有男朋友找,還是個小老外。不過,我還是支持雲煙。”


    溫迪隻得跟寧青告了幾分鍾假,迴辦公室一看究竟。她走進辦公室時,碰巧與到財務部辦完事的龍靈一同出現,那金發碧眼的帥氣男人直接擁住了龍靈:“親愛的,我想你好久了。”


    辦公室一片嘩然,溫迪看著張大了嘴、愣在當場的龍靈,結結巴巴地開了口:“打擾一下,我是溫迪。請問您找的是我嗎?”


    “mygod!”那外籍帥哥立即轉移了目標,鬆開龍靈的他,瞬間向溫迪展開了雙臂。


    溫迪被這外籍男人大幅度的動作,嚇得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她使勁衝他擺擺手:“麻煩,請問您哪位?”


    那外籍男人雙手一攤,在全辦公室女人的注目下,宣布了他的身份:“我叫漢斯。傑夫,不,應該叫洛雲煙,他讓我來的。”


    辦公室大部分婦女長長地舒了口氣,終於弄清了這連找的人都不認識的小老外是誰。溫迪指指一旁的沙發,邀請道:“請坐。”


    漢斯毫不客氣地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了,隨意地蹺起二郎腿,開口說話的聲音雖不大,但已恰好能讓辦公室裏的人都聽見:“溫迪,你不用招唿我。我是傑夫的下屬,奉旨來泡你!”


    溫迪“撲哧”一笑,掃了眼辦公室裏齊刷刷望向這邊的目光,趕忙掏出兜裏的手機,撥打洛雲煙。


    組織會議的洛雲煙在手機震動的第一刻,就接聽了這通電話,隻是他的聲音很輕:“怎麽啦,溫迪?”


    溫迪向漢斯微微點頭,舉步向窗邊走去,不解地問:“雲煙,是這樣,那位漢斯說是你讓他來泡我的?”


    洛雲煙聽著他特助加好友漢斯那隻能意會不能深究的中文表達方式,差點捧腹大笑,為了不在大會上失儀,他隻好用手微擋住些嘴,將笑聲改為了悶咳。卻不想洛總的這個動作,讓發言的辦公室主任誤以為自己的闡述不妥,立刻終止而望向他,請求他的指正。


    洛雲煙朝那主任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輕聲對電話那頭的溫迪道:“我接你的時候,見你臉色不好,一路上又沒有神氣,而我今天實在太忙,所以我就讓漢斯過去陪你吃午飯,然後再帶你去醫院看了病。”


    溫迪明白了漢斯指的泡她,究竟何意。她聽洛雲煙的說話如此小聲,思量著他一定不方便多說,輕聲道:“你忙。我不打擾了。”


    不過,溫迪結束通話後,還未將電話擱迴口袋裏,漢斯就來到她身邊。漢斯瀟灑地一手撐著牆,一手變戲法般地將朵玫瑰花送到溫迪跟前:“不好意思。傑夫告訴我,你是長發,剛才那位小姐就是長發。而你?”他指指溫迪高高束起的辮子。


    溫迪衝他笑笑,盡管這漢斯說話做事都有些奇特,但她此時心裏卻暖暖的。洛雲煙如此細致的關心,溫迪感到了那種她隻有在家人身邊時,才能享受到的溫暖。


    在洛雲煙派遣的漢斯陪同下,溫迪與他共進了午餐,但她真的不需要去醫院就診,她並沒有哪兒不舒服,隻是太累了。


    溫迪由這位自命為“當代絕頂帥哥”的漢斯送迴辦公室後,剛坐迴辦公席邊,還未翻開文件,手機便響了。


    溫迪這才掏出電話,就被經過身邊的龍靈打趣道:“以後溫迪肯定是我們‘恆通’最受歡迎的女人。帥哥的約會,擋都擋不住。”


    溫迪笑瞪了她一眼,接聽了電話:“媽,什麽事?”


    “也沒啥,這星期天掃墓,你別忘了。”


    溫迪輕“嗯”一聲,她早在日曆上標記了跟家人去拜祭外公外婆的時間。她試探著問:“媽,現在雙休,若你暈車實在熬不住,你告訴我,爸安葬的地點,我自己迴趟老家給爸掃墓。”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再次響起溫母的聲音:“再說再說。對了,如果可能,像去年我們想的那樣,借輛車進去吧。騎腳踏車太麻煩了。清明節那幾天總是下雨。”


    溫迪因整日公務繁忙,而主管大姐又到市裏辦事,便在與洛雲煙同赴餐廳的路上,撥打了主管大姐電話,提及借車一事。


    洛雲煙拍拍溫迪的肩,湊到她耳邊:“我借給你,還附送司機。”


    溫迪捂住電話,側頭,還未得及開口,她手中的電話,就被洛雲煙抽了過去,隻聽他道:“大姐,我是雲煙。我們溫迪的車,我出。”


    主管大姐聽見男性磁性的嗓音,一時間將人與聲音對不上號。但這叫雲煙的男人,如此主動地幫助溫迪,有發展前途嘛。她立即迴道:“好。不耽誤你們。”


    溫迪看著洛雲煙將收線的電話,遞給自己,笑道:“哪有人怎麽搶著做**的?”


    “我!活**,洛雲煙。”洛雲煙說話間,將手送到溫迪跟前,大有一副首次見麵的感覺。


    溫迪笑著跑開。


    溫迪的笑容,就在他們走進餐廳後,消失了。洛雲煙所訂餐桌的旁邊,便是與佳人共進晚餐的秦峰。


    溫迪沒有側頭去看秦峰,但她感覺他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洛雲煙體貼地為溫迪,點了開胃湯和這店的特色牛排。


    隻是,這餐點還未端上,秦峰便來到了兩人的餐桌邊。他笑容款款地向洛雲煙伸出了手:“洛總,過幾天你們集團舞會,我一定去,很高興收到您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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