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中幾位年紀較長的和洛傾恆一起笑得直不起腰來。溫迪不解地看著捧腹大笑的眾人,身上就多了件男式呢大衣。


    洛傾恆伸手接過下屬遞來的外套,披到自己肩頭,笑罵道:“笑笑笑!你們還敢笑!迴去都給我寫檢討,嘲笑領導!”話剛落音,他自己又再次迸發了響亮的笑聲。


    溫迪不解地跟著男人們向前走,這群人中一個年紀較輕的男人給她解了惑:“洛傾恆就是剛才跟小姐一塊從河裏上來的那位首長。”


    溫迪長長“哦”一聲,成了這群人中最後知後覺發出笑聲的人,她從未聽過這麽逗的求救。


    她拒絕了洛傾恆邀請她去一塊桑拿,暖和一下身子的提議,輕聲道:“如果方便,送我迴家,可以嗎?”


    洛傾恆點點頭,吩咐道:“小王,先送小姐迴家。”


    溫迪在空調裏,終於暖和了許多:“洛大哥,你們是部隊的?”


    洛傾恆輕“嗯”一聲,自己遇她兩次,第一次在路邊,小王開車差點撞到魂不守舍的她,這一次,她直接把自己拖下了水。好像這丫頭是個“危險”人物。


    他輕嘖一聲:“小姐,我們很有緣,而且見麵方式總是很特別。”


    溫迪有些詫異,她見過洛傾恆嗎?她不記得。但是今天這場落水,好在有驚無險,迴家趕緊洗個熱水澡,喝杯薑茶,希望不要生病,否則對寶寶不好。


    洛傾恆將溫迪送到了她家樓下,對下車的溫迪囑咐道:“記得趕緊洗澡,換衣服。天冷,別生病了。”


    溫迪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仍披著男士呢大衣,趕忙脫了,從窗口遞給洛傾恆,說了聲“謝謝”,便轉身向樓道走去。


    “哎!”洛傾恆靠在汽車後座上,長長歎了口氣。都怪自己的脾氣不太好,難得一個星期天和老部下們聚在一塊釣魚,卻因為釣魚的地點彼此不統一發生口角。他一氣之下,離群行動,還弄得將那走“邊邊”的女孩撞到了水裏。


    他輕敲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洛傾恆啊洛傾恆,一把年紀了,還鬧這笑話。”


    小王從後視鏡裏看了眼首長:“院長,我們是去桑拿,還是??????”


    洛傾恆大手一揮:“迴家。哦,我忘了,我的魚竿都不知被我扔到哪裏了!”


    洛傾恆無需擔心,總有人會源源不斷地給他送各種魚竿,這就是他的寶貝兒子洛雲煙。而且洛雲煙送來的魚竿,還別有特色,花樣不斷--碳竿、海竿、三米竿、五米竿,甚至連各種琳琅滿目的魚漂,都會從海外給他老爸帶迴來。


    洛傾恆將一個精美的禮盒拋給兒子:“我是釣魚,不是去河邊做秀,這麽花俏的魚鉤,我用不著。”


    洛雲煙看著懷中的禮盒,笑笑:“爸,這本來就不是給你的。sorry!”


    其實這精美的禮盒,是洛雲煙從巴黎帶迴來,打算送給溫迪的禮物。他希望溫迪對於感情的事,一切隨緣,當然他也祝福她能鉤住個如意郎君。


    溫迪看著洛雲煙遞到跟前的禮物,她甚至在電視上都沒見過這樣精美的魚鉤--黃金打製的野菊花魚鉤。她撫摸著那精雕細琢的野菊花,小心地避開原本應當是菊花花莖、而這卻是魚鉤的尾部,感歎道:“這是我收過最特別的禮物。”


    洛雲煙很高興溫迪喜歡這份禮物,看著她愛不釋手的模樣,真的感覺自己的設計很有新意。他撥弄著咖啡勺:“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幫忙,就拿這魚鉤來,我實現你一個願望。”


    溫迪愣了愣,好像這話,她在電視裏聽過,就聽洛雲煙繼續道:“比如說,送你一次旅行,或者一車的野菊花??????”


    溫迪笑了,原來電視與生活是不同的,拿著幸運禮物唿喚阿拉丁神燈中仆人的故事,隻屬於童話。她拿起果汁:“我以果汁代酒,謝謝你!”


    溫迪的消瘦,洛雲煙在第一時間便留意到了,既然她為工作而煩,那給介紹一個人指點,他相信,她就能笑出來。


    他試探著問:“這樣吧,溫迪,我給你兩個q號,一個我的,一個他的。如果有些問題,你覺得不方便直接問他,你告訴我,我代你問。”


    溫迪微微點頭,洛雲煙是個脾氣極好的人,若是自己問他朋友幾遍後,仍舊不大明白,可以向洛雲煙再請教。


    溫迪中午迴辦公室,欣欣然登陸了qq,申請通過洛雲煙所給自己的兩個q號。


    她剛發出申請,就因公事,不得不到財務部走一趟。


    隻是財務部裏,她遇到了既期盼又怕見到的人--秦峰。


    秦峰同樣詫異,他也有日子沒跟溫迪說過話了,他沒有理由將生產一部的一位科員叫到總裁室問話。溫迪幾次到秘書部交文件,他也錯過了。在辦公大樓裏,他們擦身而過,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開口,溫迪也沒有開口的意思。至於那個“豐泰”的別墅,溫迪那日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他看著從出納辦公桌上拿起錢,低頭點數的溫迪,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小溫,你們部門上個月加班很多嗎?”


    溫迪輕應一聲,上個月,她還與秦峰在一起。這是,他在跟自己找話說嗎?


    她點點頭,將加班費放進信封裏,看了眼沉默的秦峰,輕聲道:“秦總裁,我先走了。”


    秦峰不明白,溫迪當年是衝著他而來“恆通”工作的。而自己已經跟她一起生活了六年,也提過幾次讓她離開“恆通”,給她一大筆資金,讓她自己開家服裝店或是選個不錯的位置,開家茶樓。可他每次提出這些對她有利的建議,都被她拒絕了,說什麽“喜歡這份工作,希望能被承認”。


    秦峰從未想過,或許因為他對溫迪的不了解,也或許在他看來,女人不需要成就,有個慵懶而富足的生活,就可以了。當然秦峰的觀點,也有他的道理,隻是這一切得因人而異。


    溫迪最初隻是想近距離地看到她心目中的騎士--秦峰,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社會閱曆的加深,她的誌向也有一定改變,她想做個能自食其力的人,而且是憑著自己的雙手打拚未來。她希望得到的,不僅是秦峰的寵愛,還有他的承認。隻是在溫迪向秦峰請求解答有關工作上的問題時,他從未正麵迴答,讓溫迪不得不依靠自己不斷地學習和努力。


    溫迪迴到生產一部,見,兩個q號申請都被對方通過了,她有些喜出望外。


    她借著工作途中的丁點兒空閑,首先給洛雲煙發了字--


    小金魚:你好,我是溫迪。你朋友蜘蛛俠也加我了。謝謝你。


    塵雲煙:你有問題,可直接問他。我現在有點忙。


    同樣,她也與蜘蛛俠禮貌問候了幾句。


    這位蜘蛛俠脾氣,也極好,他給溫迪解答問題,既洛謹又透徹,還介紹了對應的書籍,並提供了幾處網址,讓溫迪有空時查詢。


    遇到良師的溫迪,激動地給洛雲煙撥了電話。


    洛雲煙咽下口中的食物,輕歎一聲,衝皺著眉頭的父親,歉意地笑笑:“我吃好了,奶奶、爸,您們慢吃。”


    洛傾恆輕嘖一聲,看著兒子大步走出餐廳的背影,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事情太多,年紀輕輕卻責任太大,肩頭的擔子太重了。


    洛傾恆不會想到駕車返迴酒店的洛雲煙一路上都帶著笑聲。他對電話那頭的溫迪含笑道:“小姐,你不用這麽感歎。問我朋友,你可以隨意些。”


    溫迪仍沒有離開辦公室的想法,她的住所沒有電腦,去網吧上網,她沒帶身份證,迴去拿又耽誤時間。她很希望能盡快查閱那些網址,否則就辜負了蜘蛛俠的一番教導。


    她點開網址,輕聲道:“雲煙,我不跟你聊了。我在查找你朋友提供的那些書籍。”


    洛雲煙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嘴角一彎,溫迪這般激動,怕是不會想到她的腸胃需要添食了。他隨手調出電話機裏外送餐廳號碼,送了溫迪份較為清淡的晚飯。


    同樣未離開“恆通”這棟大樓的,還有秦峰。


    加班的他,思索著公務,習慣性撥打了溫迪的手機,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聽?他於是又撥了第二次,再次撥通的瞬間,他猛然意識到溫迪正和自己鬧著情緒,暫時都不會迴“豐泰”,自己也就不用像往日一樣,晚下班時,知會她先睡了。


    手機清脆的鈴聲第二次響起時,沉浸在公務裏的溫迪,從抽屜裏摸索著拿起手機,送到耳邊:“您好!”卻發現電話那頭已經收線。一心工作的她,沒有查看來顯,又專心繼續處理手頭的公務來。


    迴到酒店的洛雲煙打開電腦,聽著溫迪心不在焉的話,心中暗自感歎,早知她瘋到如此地步,就該為她點些吃起來費神的菜,強迫她休息一會。


    溫迪走出“恆通”後,她這才想起今天忘了件重要的事。


    明天,明天絕對不能再忘了!哥哥結婚,即便是入贅女家,但,起碼的麵子,還是要的。哥哥手頭之所以如此緊張,也是因去年弟弟勞務輸出,他讚助了弟弟出國的費用。而,他絲毫即便傾囊而出,也沒有讓不寬裕的自己,拿出分毫,為家裏分擔。


    溫迪掏出手機,看時間的瞬間,意外自己有通來自秦峰的未接來電,而且,自己先前加班時接聽後,對方掛斷的電話,也是秦峰撥的。


    在習慣中,無意撥出電話的秦峰,無時無刻無不期盼溫迪能迴撥這通電話。


    可,長久焦慮的等待後,他選擇了書寫短信的方式,知會溫迪。


    秦峰的短信,讓公車上的溫迪雀躍--


    “我在辦公室,準備出去喝一杯,要不要一起來?”


    秦峰卻在發出短信後,隨即後悔,從前,他隻要勾勾小指頭,愛他的溫迪就會來到他的身邊。


    後悔僅在幾分鍾後,結束。溫迪及時迴複的短信--“峰,我是去辦公室找你,還是直接到酒吧。你看怎樣方便?”讓,秦峰露出了微笑,發自內心的笑。


    一路奔跑的溫迪,在總裁室門口站了片刻,握著門把的手心,不禁溢出細細的汗。


    總裁室裏的秦峰早從設在門外的攝像頭中,看見了溫迪。他喜歡溫迪這樣緊張自己,他疾步走到門邊,眼裏滿是欣慰。


    秦峰拉開門的瞬間,將溫迪擁入懷中,被秦峰抱住的溫迪錯愕地抬起頭,他的唇就及時封住了她。


    “峰,你明天迴來吃飯嗎?”秦母的聲音傳來。


    秦峰摸索著將手伸向答錄機,他還未來得及關上答錄鍵,沒想到後來傳出的聲音,讓溫迪如同身在冰天雪地裏,還被一盆刺骨的水從頭澆下,人頓時清醒。


    溫迪睜大了眼睛,聽著電話機裏傳出的嬌媚女聲--


    “峰,我爸催我們訂婚,說年份好??????”


    答錄機被秦峰迅速關上,溫迪沒有聽到後麵的話。


    她直起身子,整理著淩亂的衣衫,躲過秦峰伸過來的手:“峰,你還在相親?”


    秦峰看著閃躲的溫迪,轉身一腳踢在自己的辦公桌腿上,低嚷:“死三八,八字還沒一撇,就催我訂婚!”


    溫迪木訥地跳下辦公桌,隨手理理長發,她看也沒看站在一旁生悶氣的秦峰。他們之間無需談什麽,而他們之間也沒什麽可談的了。


    門合上的“哢嚓”聲,讓站在窗邊的秦峰迴過身來,他隨手將煙頭扔到地毯上,狠狠地踩滅它,疾步走近衛生間,用涼水將腦袋澆了透心涼。他直起身子,愣愣地看著鏡中濕漉漉的自己。溫迪!


    溫迪一路狂奔,她的淚,滑落臉頰,她的心,片片撕碎??????


    閃爍的街燈、飛馳的車輛、稀疏的行人。


    當年,她一心一意進入“恆通”的過去,浮現眼前。往事,曆曆在目。


    可她,被她的心所指引,居然來到了她曾多次與秦峰同來的酒吧。


    迷離的光亮透著浪漫,低呤的音樂印出神秘,別出心裁的裝飾包容不和諧中的和諧。在這裏,沒有人需要遮掩自己的情緒;在這裏,也沒有人會孤單。這很適合情侶,很適合慶祝,而在這裏療傷、憑吊往事,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溫迪坐到了吧台邊,點了不知名的果汁。卻,始終沒有意願去品嚐,隻是呆呆地盯了那橙色的液體。


    她提包裏電話一次次地震動,她隻是看看,連伸手掛斷的**都沒有產生過。


    撥電話給她的秦峰在溫迪家門邊,一支一支地抽著煙,雖然自己準備兩個女人走完一生,但他從未想過會碰到如此糟糕的場麵。


    冥冥中,溫迪卻接聽了來自洛雲煙信手拔出的電話:“喂?”


    洛雲煙聽著溫迪無精打采的聲音,暗笑:溫迪肯定是學習後需要放鬆。他關上電腦,慢步向樓上走去,輕聲道:“怎麽樣?今天有收獲吧?”


    溫迪輕“嗯”一聲,她真的有收獲,她的收獲就是她失去的愛情。因為愛,她來到他身邊;因為愛,她包容他的種種;也因為愛,她這些年在他跟前,失去了自我;更因為愛,她做不到與別人分享他。


    她的聲音很輕:“有收獲,收獲我的失戀,真正的失戀。”


    洛雲煙腳步微頓,輕抽了口氣,但,電話那頭隱約的音樂聲,讓他稍稍舒了口氣,他柔柔地問道:“在哪呢?”


    洛雲煙隻有一個念頭,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陪著她。


    溫迪知道洛雲煙要來,可,洛雲煙來得如此之快,她還是吃驚。


    洛雲煙陪著沉默的溫迪在吧台邊坐了良久,她臉上的那份憂鬱,在他心底泛起漣漪。忽然他湊到溫迪耳邊,低估道:“我送你份失戀的禮物。”


    溫迪狐疑地點點頭,失戀的禮物?她不解地看著洛雲煙離席,向舞台中間走去。


    洛雲煙對演奏薩克斯的表演者低聲說了幾句,便從那人手中接過樂器,他輕點麥克風,笑容款款地說:“下麵,我要為我見過的最可愛女孩演奏一首《迴家》。”


    溫迪輕咬著手指,聽著洛雲煙深情而嫻熟的演奏,熟悉的旋律,舒緩的節奏,讓她沉浸其中。


    舞台上焦點中的洛雲煙不時衝溫迪眨眨眼,很快,一人的焦點,擴大為二人。


    溫迪很感謝洛雲煙如此逗她開心,沒想到侍者捧來了束太陽花,笑著說:“小姐,這花是那位演奏的先生送的。”


    一曲末,洛雲煙帶著溫迪離開了酒吧。他看著身邊終於不那麽悲哀的她,輕聲道:“你現在是想迴家,還是想我陪你過完今晚?”


    溫迪看了眼駕駛台上的鍾,已經過十二點了。她伸手壓在已不那麽痛的心口:“我該迴家了。明天我還要上班。今晚謝謝你。”


    洛雲煙笑著對溫迪點點頭,駕車向她家駛去。溫迪沒有遇上秦峰,因為他在一小時前就離開了。


    今夜的她,若是沒有洛雲煙在酒吧的陪伴和開解,定是無法入眠。隻是淺睡中的她,眼角掛上了兩條淚痕。


    那一夜後,溫迪夜裏常常失眠,頂著一雙熊貓眼出門。


    洛雲煙暗暗為溫迪擔憂,隻可惜,他的公務過於繁忙,而無法給她太多陪伴。


    這晚,他有了一些空閑,走進了泰式按摩中心,便第一時間,撥打了溫迪電話。


    “我累了,不想出門。”溫迪懶懶地窩在被窩裏。


    洛雲煙挑選了按摩所需的香油,靈機一動道:“我學了首新歌。”


    “啊?”


    洛雲煙享受著泰式按摩,“嗬嗬”一笑,原本見她眼圈有些烏黑,想接她過來做香薰,幫助她睡眠,既然她說累,那麽就哄她入眠吧。


    他輕聲道:“是啊,我最近學的,願不願意賞光,做我的第一個聽眾?”


    溫迪輕“嗯”一聲,閉上了眼睛。洛雲煙的聲音特別的好聽,那《搖籃曲》將她帶入了甜美的夢中。


    但溫迪的工作壓力,在王主任退休後,便突如其來的增加了。


    按集團安排,從三部調來的主管李虹,暫時接替了王主任的工作。她的到來,也驟然間,讓整個生產一部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同事們連原本午間的談笑,都改成了伏案休息。這或許並沒什麽不好,但大家畢竟需要在愉快的氛圍中工作和生活。


    溫迪直起身子,剛翻開文件,就聽李虹叫道:“溫迪,幫我送杯茶來,我很忙。謝了。”


    溫迪微微一笑,她看了眼處理公文的李虹,她無論忙不忙,隻要她開口,自己都得給她沏這杯茶。李虹的工作能力還真的不如王主任,可架子比王主任顯擺多了。


    溫迪碎步走進茶水間,碰巧遇上了正衝泡咖啡的龍靈。龍靈側頭看了溫迪一眼,隨口道:“怎麽,口渴?”


    溫迪取了茶水間裏最香的茶葉,輕聲迴道:“李主任的。”


    龍靈癟癟嘴,湊近溫迪,輕聲嘀咕:“告訴你個小道消息,這李虹沒什麽料的,至少不是特別有料。”


    溫迪繼續衝泡茶水,不管怎麽說,李虹已經是這辦公室的頭了。有料沒料,都不是她溫迪能管得著的,而且如今執行她的泡茶任務,才是正事。


    龍靈見溫迪對她即將發布的花邊新聞並不熱衷,也不在意,話夾子打開了,就必須說下去:“她是我們‘恆通’林股東的二奶。”


    溫迪翻了個白眼,這李虹的背景還真是不簡單了,以後的日子,自己更小心便是。她規勸龍靈:“那你以後少惹她。”


    龍靈輕哼一聲,一副不屑的樣子,信誓旦旦地狂言:“等我嫁給秦峰,首先將她掃出一部。”


    秦峰?溫迪聽著龍靈漸漸消失的腳步聲,不由臉色沉了下來。李虹是林股東的二奶,自己也曾經做過秦峰的地下情人,怎麽一部都是這些見不得光的人?


    李虹對工作要求極為洛格,而且有些好大喜功。她一旦收到需要處理的文件,即便是非常不緊急的公務,她也絕不將事情拖到明天,而是,立即分派給下屬,並囑咐:“這事情很重要,辛苦點啊,明早給我。”


    溫迪這次又領到了李虹派來的加班任務,她輕應了聲:“知道了。”她迴到自己的辦公席,開始著手處理起公文來,至於那將任務派給她的李虹,早已花枝招展地下班了。


    溫迪琢磨了許久,依然對這份文件中的一張機械圖注解感到有疑惑,可又不知如何修改。她登陸q,給蜘蛛俠留了字--


    小金魚:您好,在嗎?


    蜘蛛俠:在。


    小金魚:我想問一幅機械圖解。


    蜘蛛俠:你將圖傳給我,好嗎?


    溫迪有些為難了,這麽大的一張圖紙,不可能傳真。可若是掃描,科室的掃描儀精度不高,縮小比例後的效果,蜘蛛俠一定無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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