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沒有理會身後的人,帶著一個心碎滿地的心離開,淚水,緩緩流下,為什麽要逼著自己麵對現實,這樣下去不好麽,淪陷在他的柔情中,心甘情願的做事,那麽,現在呢,他們是否可以迴到從前,多久以前,自己多麽希望江湖不見,可是,心好痛,這便是先愛先輸麽,她不想看清現實,卻活的無比清醒,她不想認清事實真相,卻殘忍的看透,難道這便是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遍體鱗傷後,依舊找不到迴家的路。


    錦瑤宮內,錦瑟眼神空洞的望著一切,明明那麽的溫暖,卻又那麽的不真實,許久後,薌兒小心的開口,“小姐,你不要嚇我啊,你倒是說句話啊。”薌兒不明白,自己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麽,怎麽就那麽一會的功夫,事情就變了,變得讓自己害怕,變得讓人捉摸不透。


    “薌兒,我是不是好傻,明明早已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卻義無反顧,明明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可是,我卻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夢醒後,我們還是我們,而不是破碎不堪的迴憶。”


    “小姐,你在說什麽啊,你和公子怎麽了,那個禦王爺呢?”薌兒此刻心中是害怕的,她可以感覺得到,錦瑟已經知道了一切,那麽自己,何去何從,她還會要自己麽,為何自己的心如此的慌亂。


    “蕭雲軒說,杜安是皇上的人,”自嘲的開口,答非所問,薌兒眉頭緊皺,這怎麽就扯到這上麵來了,杜安是皇上的人,那麽,很久以前,目光震驚的看向錦瑟,“你是說,皇上知道了。”


    “是不是好諷刺,我以為,會保護我的人,不會傷害我,我以為,給我溫暖的人,會一直的延續,可是,這些不過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又迴到了現實,真亦假時假亦真,是我自己看不清,與人無尤,”苦澀的開口,是啊,夢醒了,他們又迴到的原點,可是,點點滴滴的迴憶,叫自己如何承受,那個不大的地方,住進了一個人,永不落幕。


    “小姐,你還有薌兒啊,等公子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就離開好不好,薌兒帶著小姐離開,遠離這個滿是傷害的地方,再也不迴來了。”


    “好,”錦瑟低聲開口,而後有些無奈的說道,“薌兒,你說,我們還有那一天麽?”


    “會,一定會有的,”薌兒此刻有些害怕,她沒有想過,小姐動情後,會一發不可收拾,她以為,事事清明的南宮錦瑟,會懂得保護自己,可是,自己錯了,小姐隻是比別人看的通透,可是,情愛麵前,潰不成軍,如今這個樣子,公子怎麽會放過小姐,那麽,自己該怎麽做,才可以保護小姐,心中糾結,她是公子的人,卻因為南宮錦瑟有了一絲絲背叛公子的意思,目光複雜,如何才能兩全。


    “三天後,蕭雲軒會有所動作,薌兒,我們....還可以過三天自由自在的日子,三天後,怕是我們都身不由己了,”無奈的開口,由始至終,都沒有去看一眼那個一直守在身後的人。


    漆黑的夜色,仿若在訴說著此刻錦瑤宮內傷心之人的心,錦瑟眉頭緊皺的迷失在自己的睡夢中,蕭雲軒一臉不忍的佇立在*頭,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錦瑟的臉龐,“我多想帶著你仗劍江湖,可是,是我對不起你,倘若事情順利,我一定會保下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是雲軒不好,可是,雲軒會一如既往的保護你,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隻要安心的走下去便好....”


    *無眠,蕭雲軒看著天空泛起魚肚白,深知自己該離開了,看著滿麵淚痕的人,心下不忍,低下頭,輕輕的吻下,“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後,”音猶在,人早已消失在錦瑤宮。


    錦瑟痛苦的睜開雙眼,*的時間,她不是不清楚,可是,他縱使陪了自己*又如何,該來的還是會來,該做的,還是要做,那麽,既然無法挽迴,南宮錦瑟向來不是怨天尤人的人,雖然暗恨蕭雲軒逼著自己看清現實,逼著自己麵對他,可是,那又如何,既然丟了的心無法找迴,那便找迴自己最初的執著,何樂而不為呢,這裏不適合她,她還是要迴家的,迴到那個不用被人時刻惦記的年代,心中豁然開朗,為自己昨日的傷痛趕到無奈,悲傷什麽的,最不好了,大不了,秉著自己最初的原則,浪跡天涯,豈不是更加的快哉。


    薌兒一早進來,便看見錦瑟坐在*邊,一臉的若有所思,心下不解,為何感覺*之間,錦瑟變了許多,想著那個一早離開的人,心中突然不解,蕭雲軒明明是不舍,卻為何又不肯放手,既然心中有錦瑟,為何不順了自己的心意,將錦瑟帶走,那麽...而後略微搖頭,果然不理解他們的思路,可是,心中有好多疑惑,要不要問,已經卡在喉間的話,硬生生的忍住,她怕再一次揭開小姐的傷疤,既然小姐都釋然了,自己便沒什麽好糾結的了。


    “我好看麽,”錦瑟調笑,一早起來,就看著薌兒對著自己發呆,自己有那麽嚇人麽。


    “小姐當然明豔照人了,後宮之中,有誰敢和小姐比美啊,”歡快的開口,卻不想,錦瑟開口,“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在那個蕭雲軒為何承認,在想我為何會全盤托出是麽?”


    “薌兒隻是不懂,明明都是有情,為何要傷害,”她不是沒有看出來,可是,自己就是百思不得其解,小姐已將一切告訴自己,那麽,小姐怎麽會知道,後者想要全盤托出。


    “薌兒,你家的公子,你還不了解麽,無雙同我說,生辰後,一切將按著原定計劃進行,蕭雲軒帶來那麽多的禮物,卻獨獨沒有那柄琴,你以為,他們在想什麽,你以為,事情真的是我不想,就不會發生的麽,”聲音略微無奈,可是,不管怎麽樣,自己這條命是無雙救迴來的,自己就一定會完成當初的諾言,然後功成身退,誰也別想在傷害她,再敢動她一下,直接剁爪。


    “小姐,”薌兒心中難過,卻不知如何開口,可是,小姐看得開就是最好的,既然小姐都不在乎了,自己為什麽還要糾結,等到小姐功成身退了,自己就可以保護著小姐仗劍江湖,他日江湖不見,也未必不是完美的結局。


    “好啦,你看你家小姐我不是好好的麽,從今以後,我們並肩作戰,早日解脫,”瀟灑的開口,心中卻沒有那麽多的釋然,卻也不再糾結,蕭雲軒守了自己*,不就是想告訴自己,他不會放棄麽,既然他都不會放棄,自己何必苦了自己,皇宮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宸妃啊,多少人擠破腦袋都得不到的稱號,就那麽被自己輕飄飄的得到了,不出去顯擺一下,如何對得起自己,沒錯,她要做迴很久以前的南宮錦瑟,傷感什麽的最不好了,傷神傷身又傷心的,得不償失還容易被人開了笑話,這知道的是自己和蕭雲軒江湖不見,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上把自己甩了,自己黯然神傷呢。


    “小姐想開就好,那薌兒這就去給小姐傳膳,”看著無事的人,薌兒心也就放心下來,她多怕,南宮錦瑟會鑽牛角尖,將自己弄出病來。


    “去吧,”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想明白之後,人也就清朗的許多,以後,還要好多事情要麵對呢,如此的不堪一擊,著實不適合自己,她是那個打不到的錦瑟,是那個越挫越勇,懂得先發製人的錦瑟,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擴大,皇宮,我來了,希望你們不會後悔。


    ......


    三天的時間,似乎很短暫,三天裏,錦瑟沒有見蕭雲軒,也沒有見蕭雲寒,她靜靜的想了許多,司天監,自己自在必得,可是,打探的早已七七八八,那麽,突破口到底在哪裏,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唯一欣慰的是,薌兒真的開始向著自己,不管自己做什麽,都沒有全盤的告訴無雙,否則,以無雙那殺伐果斷的性子,早就衝出來了,可是,一想到無雙,錦瑟微微蹙眉,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又跑到哪裏去了,好吧,此刻的錦瑟是崩潰的,不是說好了不想麽,怎麽又開始了,甩甩腦袋,告訴自己,以後的路,自己走,不可以在靠著他的保護了,那樣,以後出了宮如何是好。


    “小姐,不要再發呆了,該收拾一下等著各宮妃嬪來給你請安了,”薌兒看著又在遊神的人,不得不開口換迴錦瑟的神思,後者微微一笑,“你說,今晚過後,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啊,我真的很好奇啊,與其說是生辰夜,不如說是驚心夜,想想都激動。”


    薌兒看著一臉興致盎然的人,冷汗連連,之前是誰要死不活的啊,公子說的果然沒錯,隻要小姐自己想開了,完成任務,那是分分鍾的事情啊,想想都激動,皇宮雞飛狗跳的,然後她和小姐瀟灑的離開,仗劍江湖,可是,哪裏不對呢,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原因的薌兒打算放過自己的腦袋,“小姐,更衣吧。”


    “好,”錦瑟順從的起身,看著薌兒將華美的宮裝穿在自己的身上,嘴角越發的上揚,卻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薌兒,你不是說太後昨晚就醒過來了麽,怎麽會如此的安靜。”


    “不是很清楚,不過,想必是皇上那裏在安撫吧。”


    “日子果然無聊了,真想看看激動的太後啊。”


    “小姐,你就美吧,恐怕自己很快就不會平靜了,你喜歡的那些大風大浪,馬上就來了,”好笑的開口,她怎麽會不清楚小姐在想什麽,可是,絕對是想想而已,因為,第一個要動的人,並不是什麽太後,而是皇後。


    一盞茶後,薌兒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手藝,一身象征著身份的淡紫色羅裙,襯托著肌膚越發的白希,袖間,是淨色流蘇,腰間由珍珠穿織而成的腰帶散發著陣陣幽光,一襲紫色極地飄帶,讓錦瑟看起來高貴而不可侵犯,眉間一抹朱紅色的朱砂印記,仿若九天仙子,薌兒此刻看的有著出神,後者突然驚醒,“啊,對了,小姐,皇上一早派人傳話,說晚些時候過來,然後太後身體欠安,就不用去請安了。”


    錦瑟嘴角邪魅的上揚,“這哪是身體欠安啊,分明是怕我再給他的母後氣暈了,不過想想也是,這太後也太不禁氣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無奈的而開口,而後深覺,自己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多替太後著想啊。


    “小姐,”薌兒叫著,伸手托起錦瑟的衣擺,後者微微皺眉,“我不喜歡這個樣子,難道非要等著個宮前來賀壽麽。”


    “也不盡然,小姐要是實在不喜歡,我們出去放放風也好。”


    後者兩眼放光,這個好,我喜歡,“心動不如行動,走吧,”剛邁出的步伐突然停下,疑惑的看著薌兒,“你昨晚是不是和我說,蕭雲軒送來的清單上寫著三品以上的後妃,生辰時,可以向皇上許一個要求。”


    “是啊,”薌兒不明所以,這怎麽突然就想起這個了,昨晚不還是一臉的無所謂的,而後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怎麽也會忘記呢。


    嘴角大大的上揚,“這就對了麽,幫我記下,免得我又忘記了,晚上的時候,記得和皇上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的,不用可惜了,”而後提起衣擺,緩緩離開錦瑤宮。


    涼亭內,錦瑟百無聊賴,遠處,蕭雲軒靜靜的望著那抹紫,如今的自己,有什麽資格站在錦瑟的身邊,他的瑟瑟啊,永遠的那麽引人注目,可是,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在錦瑤宮接受眾人的祝福麽,怎麽會跑了出來,而後嘴角輕揚,想想也會知道,她一定是無聊了,才會想要出來走走,自己,要不要走過去,神思未清,腳步早已替自己做出了決定。


    “王爺吉祥,”薌兒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微微福身。


    錦瑟身形未動,“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打算出現在我的麵前了呢?”


    “怎麽會,我答應給你一個驚喜就不會食言,怎麽,不相信我,”看著神色毫無起伏的人心中微微不滿,難道真的把自己忘記了麽,女人果然是善變的,他承認,是自己逼得錦瑟麵對現實,揭開真相,可是,也沒說讓她把自己從心裏趕出來啊,這怎麽說忘就忘呢,怎麽可以這樣,多想抱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說教一番,可是,好吧,光天化日下,他做不出來,不過,這裏不行,不代表自己晚上不可以偷偷的潛進去,一親芳澤啊。


    錦瑟眉頭微皺的看著眼前一臉壞笑的人,“你又在亂著麽什麽呢,少招惹我,惹毛了,我直接走人,”好吧,錦瑟就是不爽,憑什麽啊,耍自己耍的像傻瓜一樣,看著好玩啊,在嘚瑟,老娘我不伺候了。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蕭雲軒委屈的開口,而後看著瞬間瞪眼的錦瑟瞬間開口,“恩,娘子說的對,是為夫先招惹的娘子。”


    “薌兒,將這個無賴丟出去,眼不見為淨。”


    薌兒嘴角狂抽,她哪有丟王爺的勇氣啊,怯生生的看著錦瑟,“小姐,薌兒不敢。”


    蕭雲軒很給麵子的哈哈大笑,而後止不住笑意的開口,“娘子,你就不要掙紮了,等著為夫啊,晚上給你驚喜,”而後一臉認真的開口,“我答應你的,會讓你有一個難忘的生辰,就一定不會食言,相信我,我先走了,可不要太思念我啊,”說完,一陣風的離開,留下麵麵相覷的二人。


    “薌兒,他是不是瘋了,”一臉的糾結,這人是怎麽了,不是說好的,量力而行麽,怎麽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肯給自己一個無憂的生辰夜,可是,自己怎麽就不相信呢,好吧,倘若此刻蕭雲軒知道錦瑟的想法,定要將人帶迴錦瑤宮,狠狠的懲罰。


    “薌兒不敢說,”膽小的開口,目光卻不敢恭維。


    “你呀,不敢說不就是他瘋了麽,不怕,我也這麽認為的,”而後會心的笑著,這樣也不錯,最起碼,他還會顧慮自己的感受,跟著自己的心情而來,不會強行的逼著自己,想想,蕭雲軒還是長心了的。


    “小姐,你又在想什麽啊。”


    “我啊,”語重心長的開口,“我在想,原來蕭雲軒還是有心的啊,這樣,以後的路,也不會太難走。


    “沒心怎麽活啊,小姐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好笑的開口,她就知道,小姐不會放過任何損蕭雲軒的機會。


    微風拂過,錦瑟感受著暖暖的清風拂過自己的臉頰,感受著淡淡的花香,衝刺在鼻尖,而後伸手拿過涼亭處的藍雪,當初皇上因為自己喜歡,命人將自己常去的地方均種上藍雪,就是不知道,以後,他對自己還會不會有這份心思,將花朵放在鼻尖,而後輕聲開口,“薌兒,你知道麽,其實,藍雪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君知草,”而後聲音略一停頓,我並不想君知,隻想他知,可是他卻不知道,或許,是知道的吧,”有些矛盾的開口,自己的初戀啊,就那麽被陰謀扼殺了,自己有多舍不得啊,可是,能怎麽辦呢,難不成,將他綁了,自己還沒瘋狂到那個地步,不過,以後呢,可不好說,自己要是哪天因愛生恨了,第一個就剁了他。


    “小姐,薌兒總是覺得,他並不是無情,隻是因為放不下,搞不好啊,哪天他會迴來求著你愛他呢,想想都激動啊。”


    錦瑟看著一臉興奮的薌兒大為不解,這丫頭怎麽就轉性了呢,難道耳濡目染,可是,這如此幸災樂禍的表情是和誰學的啊,打死自己都不會承認,是和自己學的。


    “小姐難道就不想麽?”


    “想啊,可是,遙遙無期啊,那個時候,我早已了無蹤跡。”


    “小姐,您怎麽就那麽相信薌兒不會出賣你啊,搞不好哪天,薌兒一時心軟就說走了嘴呢。”


    “你呀,明明知道不可能,依舊不肯你放棄,不就是為了讓我不會遺憾麽,放心吧,我沒事的,就是有時事,也是他有事,你家小姐我啊,心大得很呢,雖然有過迷茫,卻不會糾結不放,別忘了,我還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要走的路呢,怎麽會迷失了自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沒事,放心吧。”


    看著如此的錦瑟,薌兒知道,錦瑟不會傷害自己,心中略微不忍,不過,突然被自己的記憶力震驚,這一早上的,怎麽事情都給忘記了呢,還好沒有到時辰,否則別人會不會說她家小姐傲慢自大,目中無人呢。


    “我說薌兒,你這一驚一乍的,是要做什麽啊。”


    “小姐,薌兒又把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慚愧的看著錦瑟,而後委屈的開口,“楚妃娘娘昨晚派人傳話,想見小姐一麵。”


    “楚妃,是誰啊,”錦瑟怎麽就不知道,宮中還有這麽一號人物呢。


    “是前廢後楚嫣的嫡親妹妹,聽說二人一同進宮,可是卻在楚嫣死後,不在踏出宮門一步,不清楚,這次為何會主動要見小姐。”


    錦瑟身子僵住,手中的花瓣沒有了依托紛紛落地,楚嫣,那個枉死的女人,大夢三生,黃粱一夢。


    “小姐,你怎麽了,”看著明顯震驚的人不解,難不成,小姐認識楚妃。


    “我...沒事,”錦瑟微微平緩自己的氣息,她為何突然想要見自己,還是說,那個楚妃知道了什麽,可是,不可能的啊,那麽,又是為了什麽,讓一個發誓永不踏出宮門的妃子,破例見自己呢,楚嫣,每次想到這個名字,自己的心,都會抽痛,所有的真相還未浮出水麵,她很想調查楚嫣的事情,可是,那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之所以對太後百般頂撞,隻是因為她身邊的大太監,似乎就是當日的那個人,恨由心生,所有的事端不是無憑無據的,可是,不管自己怎麽做,都探查不到當年的事情,那麽,便隻有一個解釋,楚嫣的事情,被人強行壓了下去,迴想種種,是不是,自己見到那個楚妃,一切的事情,便會有了答案,那麽自己的答案呢,是不是也會唿之欲出。


    “那,小姐是見,還是不見呢?”


    “見,走,我們迴宮。”


    “小姐,楚妃傳話,懇請小姐前往幽蘭亭一見,”薌兒想著昨晚聽到的傳話眉頭緊皺,這還真沒見過,求著見人的,還要選好地方,真是無語了,不過看著自家小姐似乎並不反對啊,怎麽就覺得小姐心事重重的呢?


    “好,那就幽蘭亭,”說完,優雅的起身,可是略微慌亂的步伐卻泄露了錦瑟內心的一切。


    遠遠望去,幽蘭亭內,早以後一人等候,暗青色的長衫,有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錦瑟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錦瑟,錦瑟卻在後者的眼中看到了失落,或者說,是黯然。


    “我們,可曾見過,”省下那些虛禮,錦瑟疑惑的開口,為何她覺得眼前的人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唿吸都會痛。


    “你不是我的姐姐,不是,”楚妃瞬間淚流滿麵,聲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傷痛,楚鳶心中抽痛,姐姐再也迴不來了,為何自己還會癡人說夢,倘若她真的是,她們怎麽會允許她活著,自己還在期盼些什麽,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卻不肯認清現實的非要見上一麵,徒增的傷悲,揮之不去,似水的流年,經年不複。


    “你是楚嫣的妹妹,是不是,”試探的開口,而後眉間輕蹙,難怪自己會難過,確切的說,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楚嫣在難過,是啊,那是她唯一的妹妹,那麽自己呢,看著眼前的人,似乎過的很不好,要不要將她當做妹妹一樣疼愛,可是,自己的身份終將是錯,倘若連累了她,該如何是好。


    “可以陪我說說話麽?”雖然明知道,她不是她,可是卻貪戀那抹熟悉,也許這次迴去,怕是真的不會再出來了吧,皇宮中,早已沒有了姐姐的身影,怎麽還會是自己的家,可是,天下之大,她卻發現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薌兒,你先迴吧,我沒事的,”轉身看著薌兒,後者搖頭,“薌兒在遠處等著小姐,”說完,轉身離開,她怎麽可能自己獨自離開,楚妃敵友未分,自己怎麽可以把小姐一人留下冒險呢,遠遠的看著,突然發現,楚妃似乎透過小姐看著另外一個人,眉頭緊皺,卻沒有機會理清答案,看著二人相安無事,倒也放心。


    “雪兒和我說,宸妃與我的姐姐長得很像,所以,冒昧相見,希望宸妃娘娘不會介意,”毫無起伏的開口,不是姐姐,她多希望,姐姐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臉的*溺的看著自己,“鳶兒,有姐姐在,不怕,”淚水不自覺的留下,錦瑟眉頭緊皺,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可是,片刻後便明白過來,是啊,那麽,自己是不是可以替楚嫣守護這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妹妹呢?


    “無妨的,你要是喜歡,隨時可以來錦瑤宮,”溫柔的開口,而後輕輕的拉起楚鳶的手,“想你姐姐了,是不是,”雖然很想問,為何那個雪兒和她說,自己與楚嫣長得很像,卻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好的時機,當日過來,自己並沒有看過自己的長相,而後有無雙在,不清楚給自己吃了什麽,也沒有懷疑過,因為她本就長這個樣子,那麽,現在自己是不是應該懷疑一下,那個楚嫣的長相呢。


    明明想要抽迴雙手,卻舍不得手下的溫度,看著眼前的人,有著與姐姐一樣的雙眼,可是,分明不是一個人,是啊,姐姐早已葬身火海,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貪戀的看著錦瑟,她多想在錦瑟的身上看到姐姐。


    錦瑟感受著身體的悲傷,也許,楚嫣離開後,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妹妹吧,可是,自己並不清楚她們的一切,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卻又因為楚鳶眼中那抹留戀而心軟,“可以和我說說,你的姐姐麽?”


    楚鳶震驚的抬頭,“太後曾經下令,不許有人提起姐姐,你怎麽會想問的。”


    “我,”錦瑟略微尷尬,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一切的源頭,真的是那個被自己弄暈的太後,那麽,她為何會對著一國皇後下死手,作為楚嫣夫君的蕭雲寒,又扮演者怎樣的角色,她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過來的時候,白綾三尺,毒酒一杯,匕首一把,而那個香消玉殞的皇後,就是用那三尺白綾,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後來的事情,自己不是很清楚,都是無雙告訴自己的,那麽,這中間,又有著怎樣的秘密,那兩具古屍,又是怎麽迴事,倘若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日自己觸動機關,眼角處似乎發現,不遠處,有著另外一具古屍,三個人,又是怎麽迴事,太多的紛亂湧入錦瑟的腦海中,目光不解的看著楚鳶,為何會覺得楚鳶如此的眼熟,不對,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對於楚鳶的印象,並不是來自楚嫣的記憶,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是自己見過的,那麽,是在哪裏,懊惱的揉著額角,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何時見過她,眉頭緊皺,後者卻輕聲開口,“你怎麽了。”


    聽著楚鳶的聲音,溫婉柔和,錦瑟神色恍惚的看著後者,“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你我第一次見麵,可是,我也覺得你好像姐姐,但是我卻知道,我在癡人說夢,姐姐再也不會迴來了,鳶兒再也沒有姐姐了,”苦澀的開口,淚水不爭氣的留下,錦瑟心中抽痛,“我做你的姐姐,可好。”


    楚鳶不解的看著錦瑟,不明白,那個傳說中極度囂張,目中無人的宸妃娘娘為何對自己那麽好,還是說,人紅招嫉,以訛傳訛,她隻是像姐姐一樣,跌落在眾人的謠言中,嘴角掀起一抹苦澀的笑,“也許,你以後會有很多麻煩,”楚鳶難過的開口,她貪戀錦瑟身上的味道,貪戀她那和姐姐一樣的眼神,可是,她不是不清楚,會給對方帶去多大的麻煩,倘若不是姐姐臨進冷宮之前,威脅太後,自己也不會安全的活到今天,過了那麽久,自己還是想不明白,姐姐到底知道了什麽,被人滅口,可是臨死前,牽掛的依舊是那個讓她從未省過心的妹妹,倘若時光可以倒流,自己一定做一個懂事乖巧的妹妹,而不是讓姐姐操碎了心。


    “我不怕,隻要鳶兒不嫌姐姐麻煩一堆就好,”溫柔的開口,看著後者微微點頭,錦瑟心疼的將楚鳶擁在懷中,也許,這個未滿二八年華的小女孩,隻是想要找到一處可以可以避風的溫暖懷抱,既然她想親近自己,不管出不出於楚嫣的原因,自己都會疼愛她的。


    “姐姐,”楚鳶有些恍惚的叫著,錦瑟身形微僵,東窗事發的那天,楚鳶是會恨自己的吧,可是,在那之前,自己會保護她,做一個好姐姐。


    “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有姐姐在,你不會在被人欺負,曾經受的委屈,姐姐都會為你討迴,”微微用力,她可以感受到楚鳶的顫抖,心中好恨,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要趕盡殺絕,將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逼迫成這樣,腦海中閃現出太後,皇後,還有那個不負責的蕭雲寒,心中暗暗發誓,你們等著吧,楚嫣失去的一切,會在你們的身上千倍百倍的討迴,隻要有我南宮錦瑟的一天,你們休想好過。


    “小姐,”薌兒雖然很不像打斷此刻的溫情,卻又不得不開口,“皇上派人傳話,宴會就要開始了,請小姐過去,還有,禦王爺讓我將這個給你,”伸手將手中的絹布遞給錦瑟,後者微微不解,卻未做過多的疑問,放進懷中,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淡淡的芬芳,未等捕捉,便已消失不見。


    “好,我這就迴去,”而後看著懷中的人,溫柔的開口,“以後,和姐姐住,好不好。”


    楚鳶羞澀的點頭,原來,自己的那顆心,渴望姐姐的保護早已超出自己的自己的想象,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暖暖的,是不是,以後這個叫錦瑟的人,會像姐姐一樣保護著自己,她相信她,因為她有一雙和姐姐一樣的雙眸,身上,有著姐姐的味道。


    剛要起身的錦瑟突然被後者拉住,楚鳶有些擔憂的開口,“我曾應發誓,不再踏出寢宮一步,我....”


    “有姐姐在,不怕,以後,錦瑤宮就是你的家,”心疼的開口,楚鳶的寢宮,好聽點說,是個院落,難聽點說,就是第二處冷宮,自己怎麽可以放任她在那裏繼續生活,不管自己同不同意,她相信,楚嫣也不會同意的,看著楚鳶身上的衣服,心中抽痛,該死的太後,你們給我等著,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


    錦瑤宮門前,楚鳶怯生生的拉著錦瑟,“我...我是不是會給姐姐帶來很大的麻煩。”


    薌兒看著憑空出現的楚鳶眉頭緊皺,她就是覺得楚鳶出現的太過蹊蹺,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她怎麽就不相信,可是看著以保護著姿態站在楚鳶身邊的錦瑟,微微無語,好吧,隻要她開心,什麽都好說,大不了以後自己辛苦一點,看緊點楚鳶,免得給小姐找什麽麻煩。


    “不怕,以後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你要記得,隻有自己變得強大了,才可以保護想要守護的人或事,不過,再此之前,你都有姐姐,哪怕你變得強大,也依舊是姐姐的妹妹。”


    “恩,”楚鳶甜甜的笑了,雖然錦瑟不是自己的嫡親姐姐,可是一樣會給自己暖暖的感覺,此刻,楚鳶的心中默默發誓,以後,一定要保護姐姐。


    ......


    錦瑤宮內,薌兒無語的看著翻來覆去的錦瑟,皇上那邊,已經催了好幾遍了,可是,眼前這個好似沒事人一樣的正主,正在不緊不慢的給那個新鮮剛出爐的妹妹挑選著衣服,看著錦瑟拿著這件不合適,那件又嫌棄太普通,薌兒嘴角狂抽,秉著舍身取義的精神,再一次開口,“小姐,再不去,恐怕皇上會親自前來接您了。”


    “等一下,很快就可以了,我明明記得,前些時候,他們有送我一件淡粉色的衣服啊,怎麽不見了,”錦瑟苦惱的開口,薌兒當然知道那件衣服是誰送的,可是,她家小姐也太強大了吧,居然要把皇上親自送給小姐的衣服,送給楚嫣。


    “姐姐,什麽都可以的,沒有姐姐的日子,楚鳶隻要能三餐溫飽,粗衣麻布便已知足。”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錦瑟眼角發酸,是什麽樣的經曆,讓一個孩子說出如此的話,楚鳶看著錦瑟手中的動作一緩,明白是自己的話,讓後者難過,想要解釋,卻發現,有些無力,而後開口,“可是以後有姐姐,鳶兒知道,姐姐會保護妹妹的的。”


    “恩,”錦瑟堅定的點頭,而後終於不負眾望的找到衣服,欣喜的開口,“看,這件衣服,多配妹妹啊。”


    楚鳶看著眼前的衣服,多久了,她沒有穿過這麽漂亮的衣服了,她都不記得,自己最後一次穿新衣服是什麽時候了,多麽諷刺啊,原來,自己那麽的卑微渺小。


    看著楚嫣眼中的傷痛,錦瑟知道,那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平複的,可是,她會去努力,而後開口,“換上衣服,姐姐帶你去震驚全場,給那些不長眼睛的長個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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