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伯,許久未見,可還安好?”於千刃淡淡的道。


    手中樸刀指向場間,欲有隨時暴走之勢。


    “你個逆賊,餘家養你那麽多年,此行何意?”大叔伯問。


    他有些心虛。


    “你個畜牲,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竟還有臉迴來?”三叔伯說。


    他還不知道餘粱方才剛死。


    二叔伯氣得發顫,四叔伯搖頭歎息。


    小的一輩要麽一臉無害,要麽不明所以。


    然而,無一人感到害怕。


    因為他們身前的院衛近乎百人,憑他血肉之軀又能做甚?


    “畜牲?”於千刃淒然一笑,並沒有同他們糾結太多。


    似這般豬狗不如的畜牲之家,個個都該死,或許就連自己也不例外。


    畢竟從某個方麵來說自己的確是大逆不道,的確是個畜牲。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然而這重要麽?不,全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拖著樸刀,他一步步的向著前方走去,在冬日的地麵拉出一道深深的痕跡,發出滋滋沉悶的聲響,猶如魂歸凡塵。


    這一瞬,氣溫驟降,就連燃燒著的火焰在這一刻也都變得冰冷了幾分。


    “娘親,看著,我這就宰了這群狗東西去給你陪葬。”他呢喃一語,眼角再度湧出淚花。


    你竟任由將她切割成幾千塊喂狗,那自己便屠你滿門。


    他喊出的不是小姨,不是奶娘,也不是別的一些什麽,而是娘親。


    是的,娘親。


    她護自己在此搬狼窩存活數載,便是娘親,也隻能是娘親。


    心念動,他腳步加快,手提樸刀淩空躍起,在如此夜幕中拉出第一道閃光,狠狠的劈砍在第一個人的身上。


    ……


    外城,床榻之上靜思打坐的淩雲霄猛地睜眼。


    嗅著冰冷的氣息,吐出淡淡的迷霧。


    “千刃兄。”他眉頭微緊,隨後意念成劍,咻的一聲破開紙窗,淩空而去。


    長劍刺破夜幕,刺穿冰冷的雪絲,在夜色之下畫出一道流光。


    隻是一瞬,便直達千裏之外。


    ……


    院中聲響此起彼伏,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金屬摩擦聲,桌椅垮塌聲,刀劍碰撞聲,骨骼斷裂聲,頭顱滾動聲,屍首倒地聲……


    於千刃手中的樸刀每揮出一擊,便能砍下一些什麽。


    他已經被逼成了一個測測底底的瘋子,嗜血的瘋子。


    飆飛的鮮血沁濕了身心,很是粘稠,很是難受。


    無數的院衛竟無故分開,自中間讓出一條過道,不敢輕易抵擋。


    猶如一架遊艇行過海麵,將海水扒向兩邊。


    身後餘姓之人皆大驚失色。


    此時此刻,他們才發現眼下之人的實力早已超乎想象,同他們完全也不是一個級別。


    雪越下越大,鮮血染紅了地麵,染紅了人們的眼球。


    漸漸的,有人開始感到害怕起來,身軀不由的發顫。


    餘家乃百年世家,自外界搜羅的武功秘籍無數,典籍豐厚。然當代餘家小輩自幼便養尊處優,嬌縱蠻橫無理,心神歹毒且又不學無術。


    習武對於他們來說太苦太累,宛若身處地獄。


    所以若是一眾院衛無法抵擋,介時他們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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