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們剛剛邁開腳步,便被一道從天而降的鳳焰攔了個結實!


    “想溜?不急,這事兒,還沒完呢。”


    一道嬌媚聲音響起,伴著一個火紅的身影從海邊緩緩踱步而來。


    明明看起來,是一個柔若無骨的美人兒,身上帶出來的氣勢卻不容小覷。


    這,這是鳳羽!


    戈青的瞳孔猛的一縮!他認出了橘藜身上的衣服,上麵竟然全是鳳羽!


    他驚駭的迴過頭看向五叔,隻見平日裏一向鎮定的五叔,此刻臉色蒼白,額角有細密的汗珠冒出。


    他們這迴,怕是很難全身而退了。


    舒樂瞧著橘藜這麽大陣仗的出現,眼眸中竟是有些寵溺之色。她頗覺無奈,輕輕搖了搖頭,這小狐狸,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有鳳羽霓裳嗎?


    “這又是誰?”


    椒圖好奇的看過去,眼眸中帶著驚豔,他對橘藜那身衣服,可是著實喜歡!


    舒樂笑道:“九尾狐,橘藜,我的同伴。”


    五叔咬咬牙,今天是撞了什麽黴運?平日裏怎麽不見這些厲害人物,今日倒是一撞上就是兩個!


    橘藜把玩著胸前的一縷頭發,懶懶的說道:“喂,老頭,把東西交出來,還給別人。不問自取,是為賊也,這道理你懂不懂?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害臊!”


    這話講得,實在是不給麵子,五叔雙目一瞪道:“姑娘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已經將東西遞給椒圖公子,是那位姑娘突然搶了去,怎麽能說是我拿了?”


    橘藜眯了眯眼,嘿,這老頭還嘴硬?


    她正待要說話,便被現身的永安打斷了。


    “東西是裝在了匣子裏不錯,卻是給加了些料,老頭,反正你現在也走不了了,不如老實的交代吧。”


    永安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待五叔等人看清他的臉後,麵上表情竟然是像鬆了口氣般。


    “二王子,您可算來了!您瞧,我們真是被冤枉了!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五叔有些激動的衝著永安一拜,言語間竟是萬分委屈的樣子,像是舒樂他們把他怎麽著了似的。


    “這個,也是你一起的?”椒圖歪頭,皺眉問道。


    舒樂點點頭:“嗯,我的摯友。”


    椒圖詫異:“你的朋友,還真是,地上走的,水裏遊的都有呢。”


    舒樂聽聞,不由得噗嗤一笑,補上一句:“還有天上飛的,你父君,也算作是朋友吧。”


    舒樂能夠感覺得到,帝俊跟她相處交談時,不是那種上位者的姿態,也不像是長輩的姿態,倒更像是個八卦她的友人。


    椒圖呆了呆,衝舒樂豎了大拇指:“厲害了,想不到姑娘交友頗廣。”


    瞧著椒圖認真誇獎自己的樣子:舒樂失笑:“這算什麽,待你迴了湯穀,也可日日外出交友了。”


    椒圖點點頭,滿目的向往,是啊,要是母後跟父君和好了,迴了湯穀,他便不用再聽母後的話,日日都在甘淵待著不能外出了!


    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子,他真的很向往啊!


    橘藜揚眉,倚著一旁大樹,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衝著永安調侃道:“喲?二王子?敢情你們還是一夥的呢?”


    永安聽著橘藜的話,眸底閃過一抹尷尬,麵色卻還是如常。


    他怎麽知道這些人認識什麽二王子?他所繼承的這具身體的記憶,隻有片段好嗎!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永安輕咳兩聲,一臉正經的問道。


    “二王子,您不記得了嗎?我是戈戌啊,勾瀾族的長老!”五叔一愣,連忙恭敬的自報家門,同時,他心中詫異,這二王子,怎麽感覺怪怪的?


    勾瀾族依附著龍魚族,這是整個水族眾所周知的事。每年勾瀾族都會進貢不少東西,去孝敬龍魚族,這龍魚族中,戈戌可是去過不下百次了。


    雖是不經常跟二王子搭話,但也是見過好幾次麵的,還同席用過膳食,沒理由,會感覺跟不認識自己一樣啊?


    五叔想了想,莫不是瞧著眼下高手太多,所以不好跟自己表現得太過相熟?怕自己給他惹了麻煩?


    永安嗤笑一聲,斜眼瞟了五叔等人一眼,端足了架子道:“哼,本王子每日不甚繁忙,需要把你們這些人全都記住嗎?如今你們在別人地盤做下這等醜事,莫不是還以為,本王子會給你們遮掩過去?還不從實招來,免得丟了小命!”


    舒樂瞧著他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強忍著笑意,揚了手中銀鞭,往戈青等人麵前一送,那鞭子便鬆了纏繞著的物件,將那綠油油的東西摔在了地上。


    舒樂問道:“這上麵是什麽?”


    她先前躲在一旁,見戈戌掏出這東西的時候,戈青神色不對,便知有鬼,所以才現了身出來,阻止椒圖接過。


    戈戌見事已至此,再做掙紮也無用,他雖心頭惱怒,這龍魚族的二王子,竟然全然不顧勾瀾族這千餘年來的情分,但眼下也別無他法了。


    戈戌歎了口氣,麵色頗為挫敗的說道:“這東西,叫瀾苚液,觸者,肌膚潰爛而死。”


    椒圖聞言色變,怒道:“你居然想毒死我?”


    “戈戌你怕是沒有說完吧。這瀾苚液,是你勾瀾族的瀾苚草煉製,觸碰之人,的確會肌膚潰爛而死,不過,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永安挑了眉,眼眸中帶著冷意,瞧著戈戌寒聲道。


    舒樂知道永安定是從祉熗的記憶片段中,知曉了這東西,她問道:“還有什麽?”


    “瀾苚草的繁衍,便是從新的宿主身上長出,再供勾瀾族的人采摘製成毒液。這宿主嘛,自是那些,觸碰了瀾苚液的人。瀾苚草,會在那人身體全部潰爛後,從他的頭顱頂上長出來。”永安的聲音陰測測的,聽得橘藜翻了個白眼。


    小樣,這家夥出來搶她風頭也就罷了,還神秘兮兮的製造這什麽鬼氣氛,嚇唬誰呢?


    “你!二王子!我勾瀾族依附龍魚族千餘年,你當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肯留嗎!”戈戌臉色相當難看,氣憤的喊道。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二王子會把什麽都告訴旁人,他不是在跟大王子爭位嗎?


    按理應該來拉攏他們這些依附的小族,凝聚力量才是,如今卻將他們給賣了個徹底,這是什麽意思!


    椒圖睜大了眼,有些悲憤的看向戈青喊道:“你!戈青!枉我當你是好友,你竟然這麽惡毒!你!你真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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