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你們這幫黃巾賊!”


    “受。。。欸?黃巾賊呢?”


    曹洪帶著一幫家丁衝了過來,他們個個血灌瞳仁,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


    但重新抵達戰場時,已經看不見黃巾賊的身影了,隻有戰場上打掃和清點戰損的士兵。


    “喲!這不是子廉小弟嘛?”


    “你這是去挖煤了嗎?怎麽比你哥還黑了?你想撿漏未免也太慢了,我們早就完事了。”


    跟崔雲聊天的孫堅看著那一臉懵逼的曹洪以及同樣一臉懵逼的荀家家丁們。


    “臥槽!?打完了?我還什麽都沒撈著呢!”


    曹洪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開始耍賴,沒想到連口湯都沒喝上啊。


    “正好你們過來了,一塊幫忙打掃戰場吧。”


    “賢弟!賢弟!哎呀,你可想死我了!”


    曹操帶著親兵也趕了過來,下馬就奔向崔雲,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你離我遠點,胡子紮到我了!”


    “話說你身上怎麽這麽髒?”


    老曹呲著大黃牙,笑嘻嘻地說“我這不是誘敵逃跑嘛,要不怎麽顯得出狼狽呢。”


    “孟德!好久不見!多謝你們兄弟搭救,我等才能反敗為勝啊。。。”


    孫堅和曹操原本就並肩作戰過,自然是熟絡的。


    三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在崔雲的多次打斷下,曹黑子被誘騙火燒的黑曆史一直也沒被提起。


    “你們三人聊的挺歡啊!”


    背後傳來了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震懾力,正是追擊黃巾殘兵而返迴的朱儁。


    三人一起向朱儁行禮,“晚輩崔雲,見過朱將軍。”


    崔雲偷偷打量著朱儁,這盔甲和形象,確實帥的一匹,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少女殺手。


    常年帶兵的沙場老將,就算站在原地不動,也能隱約感覺到身上散發的那種肅殺之氣。


    朱儁大步上前,沒有理會曹操和孫堅,倒是將崔雲扶起,上下打量起來。


    那灼熱的目光讓崔雲有些心裏發毛,還以為這老頭有些別的愛好。


    “這次老夫兵敗被圍困,多虧了你和孟德搭救,甚至還能反敗為勝!”


    “這一仗你二人便是頭功,老夫定當上表陛下,為你二人請功!”


    “將軍過獎了,晚輩這些把戲在您麵前還稚嫩的很,襄城時若非文台出手,晚輩也吃不下孫仲的賊軍。”


    “更何況,這次要不是您找準時機分割敵軍,同樣也不會有如此大勝。”


    朱儁哈哈大笑,震的三人耳膜生疼,要是換了上輩子的體格,估計朱儁一百歲了也能吊打二十歲的崔雲。。。


    “你就不必過謙了,老夫再厲害,也是敗軍之將,你再年輕,那也是戰功卓著。”


    “不過你能居功而不自傲,在同輩中實屬罕見那!”


    “既然你和孟德是兄弟,那叫老夫一聲叔也不算占你便宜,私下裏咱們就不必以官職相稱了!”


    顯然朱儁是很喜歡崔雲,有意拉近距離,畢竟長的又帥又能打,品性還不錯,哪個大佬不喜歡呢?


    一波商業互吹之後,崔雲便問朱儁“叔伯,剛才子義跟我說他雖然射中了波才的屁股,但這廝應該還沒死,您可追上他們了?”


    朱儁搖了搖頭,“未曾追上,黃巾賊逃跑的功夫倒是了得,他們留了不少鬼卒墊後,阻擋我們追擊的腳步。”


    “至於副帥劉辟和龔都估計是棄他們而去了,那二人原本就是汝南賊寇出身,估計會逃迴汝南避禍。”


    “陽翟東邊是狐宗鄉、鈞台和岸亭三座小城,您認為他們會去哪裏?”


    朱儁隻是簡單思索一陣便斬釘截鐵的說道,“那三座城中,隻有岸亭依山傍水,且城牆完善。”


    “若是我,必然選擇岸亭暫避鋒芒!”


    “你拿下高氏亭後,波才見自己已成孤軍,又設此伏兵之計,必然是打算撤退前先算計我們,讓我等不敢追擊。”


    “隻不過他的計謀被你小子識破,還讓你演了一場將計就計!哈哈哈哈哈!痛快啊!”


    崔雲驚歎不已,自己雖然琢磨出一些端倪,但朱儁卻是在更加缺少信息的情況下,做出了比自己更加準確的判斷。


    漢末三傑的本事可見一般,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能算得上大師了,何況在曆史的風評中,皇甫嵩和盧植的能力和名望更勝朱儁一籌。


    “叔伯高見,想必岸亭已經落入他們手裏。”


    “我軍連續兩日作戰幾乎未曾休息,最好今夜先讓士兵休整,明日再進兵不遲。”


    朱儁點了點頭,便安排眾人進入陽翟。


    太守李旻見大軍得勝,高興的差點從城樓上摔下去,要是樂極生悲,那慶功宴就成了給李太守吃席了。


    李太守一路小跑熱情的出來迎接大軍凱旋。


    這次要不是曹營介入戰局,李旻後麵的結局大概率就是罷官下獄,倒黴一點的話就是小命不保。


    如今不僅反敗為勝,還保住了自己太守的位置。


    協助朱儁守城,支援前線軍需,隻要朱儁的戰報上給自己說兩句好話,這次大捷還能跟著沾點光,想想就開心。


    曹營來之前荀彧就特別交待過,這李旻是荀家支持的潁川太守,為人十分可靠。


    所以崔雲見屋內沒有外人,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叔伯,文台兄,還有諸位,這次潁川的情況以及戰敗,我已經通過荀家得知了事情始末。”


    “我想叔伯也注意到您當初在葉縣和退守昆陽時的異常了吧。”


    想起這事,端坐主位的朱儁怒捶桌案,可憐的桌案直接多了幾道裂痕。


    桌子表示我沒招惹你們其中任何人!


    “唉,老夫當初並沒有想那麽多,畢竟隻顧著逃命了。李太守收留我等後,才有功夫去琢磨這些事情。”


    “其實,老夫之前和義真作戰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


    “這波才的行軍和部署極為滑溜,我等多次圍剿都沒能得手。”


    “雖是小勝,但並未對他傷及筋骨。”


    “如今看來,那必然是我軍中或地方有內應導致!”


    崔雲頷首,“孟德與我在泰山郡便發現了當地世家與豪強勾結黃巾賊寇的事情。”


    “前日在潁陰,故意用聲東擊西散播假消息,便發現當地有些家族的人試圖對波才通風報信。”


    聽了這話,朱儁和孫堅的部下們開始罵罵咧咧,義憤填膺。


    他們在前線拚死拚活,那些外地來的將士因此埋骨他鄉。


    這幫本地的地主老財不幫忙就算了,竟然還背後捅刀子,哪怕是禽獸,你對它好,它還知道報恩呢!


    “所以,晚輩有一計,不僅可以讓諸位發一筆小財,也能讓這些吃裏扒外的家族生不如死。”


    說罷,一旁帶著墨鏡的二狗極其騷包的將一遝信件放在了朱儁的桌案上。


    朱儁隨便拿起一封信,拆開端詳。


    “這。。。這是波才與世家豪強勾結的書信!?”


    崔雲搖了搖頭,“這信是偽造的,波才的大營都燒了個幹幹淨淨。”


    “我隻在襄城和郟縣兩地找到一些名字和未署名的信件,並沒有鐵證。”


    崔雲話鋒一轉,露出了標誌性的壞笑,隻有曹操知道他們又要發財了。


    “這些證據也足夠了。”


    “我們拿著這些證據,就可以挨個敲打,讓他們交錢交糧。”


    “敢拒絕的話,叔伯您是持節的將軍,咱們對這幫官員和家主先斬後奏。”


    “隻要咱們拿著這個證據和軍隊作為要挾,他們答應則罷,不答應就直接抄家。”


    “在座的各位出了那麽大力氣,咱們搞點好處不也是應該的嘛,關鍵是能給因為這些雜碎勾結賊寇而害死的兄弟們,出一口惡氣。”


    聽了崔雲的說辭,即使執法嚴明,清廉如水的朱儁都沉默了。


    他自己並不在乎錢財,以前陛下給他的賞賜,大部分也換成現錢,用來救濟那些生活困苦的將士。


    可如今朝廷虧空巨大,就算戰功報上去,功勞最大的崔雲無非也是封個虛職了事。


    何況那些陣亡的士兵,他們的家人可能都得不到任何撫恤,崔雲的做法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崔。。。崔國尉啊,世家與黃巾賊暗中勾結的事情,本官也是略知一二。”


    “隻不過,咱們這樣大動幹戈的抄家敲詐,這幫人在朝廷裏的關係豈能輕易放過我們?”


    太守李旻怯生生的提出他的顧慮。


    “嘿嘿嘿,這件事情我已經跟荀家商量好了,我們隻針對那些無關痛癢的小家族。”


    “像鍾家、陳家、郭家、韓家這類大族我們不碰,不光不碰,我們還要跟他們合作。”


    眾人懵逼了,打擊世家這種事情,世家老爺們不應該集體反對嗎?怎麽可能跟你合作?


    “這個簡單,我們要的是這些通敵的家族手裏的錢,而這些大族要的則是他們手裏的土地和人口。”


    “名單上這些小家族,每一家最少也有數百的門客和佃戶,如果失去了絕大部分財富,就很難短時間內恢複元氣。


    “資金和財物如果無法維持日常開支,這個家族的運作就會崩盤,而上麵的大族就會吞並他們。”


    “趕天下太平的日子,幾十年都不一定有這種機會,這些大家族感激我還來不及,怎麽會反對?”


    看著崔雲的笑容,包括朱儁在內所有的將軍官員,都是後背一陣發涼,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他,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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