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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刻。


    就在張耀於寧采臣的熱情帶領下,在蘭若寺裏挑選起了適合過夜的禪房的時候。


    破舊的寺廟裏,劉彥昌正一臉陰沉的盯著眼前微微垂首的老和尚,怒聲道,“讓你去殺一個‘童生’,你竟然都失手了?!”


    “尊者息怒。”


    老和尚雙手合十,微微垂首,道,“小僧按照尊者吩咐,為避免讓華山領域之內的土地和山神們發覺,隻有等那人離開華山十裏之外,才能動手...恰好在追蹤那人的途中,從幾個樵夫口中得知他前往了‘華陰城’,所以便提前在十裏之外,他必經之路的路口等候著...卻不想,守了大半日,也未見那人經過...”


    “哼,廢物。”


    劉彥昌冷哼一聲,氣急而笑道,“等不到就不會去找嗎?!”


    老和尚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道,“小僧見久等不到,便循著方向往迴尋遍了對方所有可能經過的地方...但均未見到那人的蹤影...”


    “哼。”


    聞言,劉彥昌這才心頭怒火稍熄,輕哼了一聲。


    轉即,他若有所思的盯著老和尚,沉聲道,“等不到也找不到,這麽說來,是那幾個樵夫在故意撒謊,那張耀根本就不是前往‘華陰城’了?!”


    “不,那幾個樵夫並未說謊,當時,小僧已經用‘佛門天音’確認過了。”


    老和尚搖頭道。


    ‘佛門天音’乃是天音寺的秘法,以他的修為施展出來,幾個凡人是否撒謊根本就瞞不過他。


    劉彥昌聞言,眉頭一皺,不是那幾個樵夫在撒謊?!難道是那張耀察覺到了什麽?!


    “阿尼陀佛!不知何事讓尊者如此煩惱呢?!”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僧袍,頭戴鬥笠,手持金剛杵,赤著腳的中年僧人突然憑空出現在了寺廟門前。


    “法元拜見普善師叔!”


    見到這名僧人,老和尚眼中立時浮現出了一絲虔誠的敬重,連忙雙手合十,向著他微微躬身,恭敬喊道。


    “普善大師?!”


    劉彥昌見到這僧人,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疑惑,問道,“大師不是去了古越國參觀蜀地六院聯盟百年一屆的鬥法大會了嗎?!”


    普善大師雙手合十,迴道,“六院聯盟的鬥法大會已經結束了!”


    “這麽快?!”


    劉彥昌微微一愣。


    據他所知,往常這六院聯盟的鬥法大會可沒這麽快就結束了的。


    普善大師看出了劉彥昌的疑惑,當即,微微一笑,解釋道,“這一屆的鬥法大會上,易園和天劍院都各自培養出了一個驚豔絕倫的弟子,這兩人都是能夠以一己之力輕易碾壓其他四院的參賽弟子的存在,所以,鬥法大會自一開始沒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今屆鬥法大會的頭名隻能在易園和天劍院這兩個門派之中誕生了。”


    “其他四院知道頭名無望後,便讓參賽弟子都紛紛中途退出了比賽,因此,這一屆的鬥法大會的進程快了許多。”


    聽完普善大師的解釋,劉彥昌眼中閃過了一絲好奇,問道,“那這一屆的鬥法大會是哪一派得了頭名?!”


    “易園!”


    普善大師微微一笑,迴道。


    聞言,劉彥昌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愕然,皺眉道,“易園不是一直都是六院聯盟中最墊底的門派嗎?!”


    “是啊...或許如今算是否極泰來吧!”


    普善大師雙手合十,轉道,“卻不知尊者此行可還順利?!”


    聽到普善大師的問話,劉彥昌的臉色陡然一沉,歎道,“本來還算順利,眼見三聖母已經對我已是頗為有好感了,卻不想,半路被一個人給攪亂了...”


    說著,劉彥昌將張耀的事情簡單的給普善大師講了一遍。


    “‘以歌入道’?!”


    聽完劉彥昌的講述後,普善大師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歎道,“這人倒也算是一位大才了,可惜儒道資質太差,未能達到‘進士’之姿,否則,一旦入了儒教七十二院的任何一院,都必定會被視為重點培養對象!”


    說著,普善大師又轉道,“不過,自古以來,能‘以歌入道’者皆是才情過人之輩,此人雖然儒道資質稍差,但若尊者能將其收為己用,其才情對於尊者來說,還是頗為有用的!”


    “分別之時,我曾招攬過他了。”


    劉彥昌神色陰沉道,“可惜,他拒絕了!”


    “阿尼陀佛!”


    普善大師低聲唱了個佛號,麵無表情道,“既然此人不能為尊者所用,又壞了我佛大計,那麽,此人便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對,不殺此人,難消我心頭之恨!”


    劉彥昌眼中厲色閃現間,麵色猙獰道。


    轉即,他又一臉陰沉的看向法元,冷哼道,“可惜,你們天音寺盡出這種廢物,連殺一個‘童生’都失手了!”


    法元見狀,心下一歎,微微垂首,道,“法元辦事不利,請尊者息怒!”


    “哼!”


    劉彥昌輕哼了一聲,臉色陰沉。


    顯然還有些遷怒與法元。


    普善大師見狀,輕輕一笑,突然開口道,“尊者何必動氣,既然法元辦事不利,那就讓貧僧替他來幫尊者繼續完成此事如何?!”


    “好。”


    劉彥昌聞言,眼神微亮。


    “大師認識這人?!”


    寺廟裏,劉彥昌一臉驚詫的看著普善大師。


    “並不識得。”


    普善大師輕輕的搖了搖頭,轉即,淡然一笑道,“不過,卻是剛見過不久!”


    “嗯?!”


    劉彥昌眼中精光一閃,疑道,“不知大師在何處見到過此人呢?!”


    “剛才路過蘭若寺上空之時,正好看到此人進入了蘭若寺!”普善大師淡聲迴道。


    “蘭若寺?!”


    劉彥昌驚咦一聲,盯著普善大師,若有所思道,“那裏不是那頭千年樹妖的地盤嗎?!”


    “正是!”


    普善大師微微頜首。


    劉彥昌聞言,撫掌笑道,“看來,這張耀命該如此呀!居然自投羅網了!”


    “壞我佛大事,自當命該如此!”


    普善大師嘴角帶著一絲漠然的笑意,點頭附和道。


    轉即,他臉色又是微微一肅,轉道,“以那頭千年樹妖,讓它殺一介‘童生’不過易如反掌之事。隻是,近日蘭若寺那邊卻是出了些事情,不知尊者可要與我一同過去看看?!”


    嗯?!


    劉彥昌聞言,目光驟然一凝,肅聲道,“蘭若寺出事了?!”


    “正是如此!”


    渾濁的眸子中精芒微微一閃,普善大師接著說道,“實際上,貧僧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蘭若寺所來的,隻是感應到尊者正在此地,便先前來見過!”


    “出了什麽事了?!”劉彥昌麵色嚴肅,沉聲問道。


    普善大師肅然迴道,“日前接到那樹妖的傳訊,說有蜀山劍派的弟子住進了蘭若寺一段時間了,也不知是不是蜀山劍派那邊發現了什麽,所以,貧僧便過來看一看,以防萬一!”


    聞言,劉彥昌臉色陡然一肅,沉聲道,“蘭若寺事關重大,斷不可讓人發現端倪,否則,師尊數千載的布局便要付之流水了。”


    普善大師雙手合十,神色色嚴肅道,“正是如此!故而,貧僧這才在六院聯盟鬥法大會一結束,便匆忙趕來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這便隨大師一同去蘭若寺看看情況!”


    劉彥昌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阿尼陀佛!”


    普善大師微微頜首,低聲唱了個佛號。


    隨即,右手一朝,金光浮現,一朵金色雲彩從半空中飄落在了他腳下。


    “尊者請!”


    緊接著,普善微微側身,向著劉彥昌躬身道。


    劉彥昌毫不客氣的腳步一邁,走出了寺廟,踏上了金雲。


    接著,普善和法元也先後走上了金雲。


    咻!


    隨即,金雲在普善的驅使下,如同一道金光一般,向著蘭若寺的方向飛去。


    嗡嗡!


    然而,就在金雲快飛到蘭若寺上空之時,虛空中突然泛起了一道漣漪,發出了一聲聲清顫異響。


    緊接著,一個身穿紅衣金紋道袍,身背琉璃神劍的中年劍客從虛空中走出,正好擋住了金雲的去向。


    “玄心正宗,燕赤霞?!”


    金雲之上,看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中年劍客,普善大師眼神不由的微微一凝。


    “燕赤霞,見過普善大師!”


    中年劍客一出現,便衝著普善大師微微頜首,拱手道。


    “貧僧見過燕宗主...”


    普善大師雙手合十,迴了一禮,轉即,開口問道,“不知燕宗主何故要擋住貧僧的去路呢?!”


    “燕某近日練成一劍陣,想請普善大師鑒賞一下!”


    燕赤目光微垂,輕聲道。


    他的聲音是真的很輕,宛如清風細語一般。


    然而,這聲音落在一旁的劉彥昌和法元耳中卻頓時宛如利劍出鞘一般,尖銳而鋒利,直刺他們靈魂深處,讓他們瞬間隻覺得靈魂一陣刺痛,忍不住的痛唿出聲。


    “阿尼陀佛!”


    普善見狀,眉頭微皺,輕誦了一聲佛唱。


    頃刻間,佛光彌漫,祥和之氣滋生,瞬間就將劉彥昌和法元靈魂上的刺痛消弭了。


    “好恐怖!”


    轉即,恢複過來的劉彥昌和法元,看向燕赤霞的眼中,不由的浮起了一絲濃濃的忌憚。


    與此同時,普善大師神色凝重的看著燕赤霞,凝聲道,“不知燕宗主這是何意?!”


    燕赤霞麵無表情,聲若劍鳴,道,“別無他意,就是想請大師鑒賞一下我這劍陣!”


    話落,虛空中,劍鳴驟響。


    緊接著,一柄柄金光璀璨的神劍憑空顯現,縱橫交錯間,形成了一座封天鎖地的巨大劍陣,直接就將普善大師和劉彥昌三人瞬間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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