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團藏和大野木前往現在還在僵持的木葉與雲隱忍軍的前線時。


    見過照美冥的麵,徹底的斬斷了他和這個小姑娘之間感情糾葛的藏三郎在離開了霧隱村後,也踏上了這即將到來的新世界之中的最後一站,來到了木葉隱村。


    不算太耗費時間的旅途之中,從黑絕和彌彥那邊了解到了團藏的動向之後。


    知道這個世界即將要變天,一手操控著這一切,讓忍界進入了現在局麵的他,其實,也曾想過像是照美冥所說的一樣。


    放下自己所背負的一切,放下那些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普通人。


    拿著手中現有的一切資源,不去理會團藏,不去理會大野木和其他幾國的大名,守著水之國,守著他的寺島去過相對平凡的日子。


    畢竟,現在的忍界在有著張三的前提之下,已經不會再有那個想要毀滅世界的大筒木輝夜。也不再會有那個一心為了救出輝夜,而將整個忍界攪得烏煙瘴氣的黑絕。


    而他,其實隻要安心的複活了張三,讓張三恢複了力量。


    那麽,那曾經會讓忍界崩潰的一切因素,還有那些會再度迴到這個世界的那些大筒木一族,在張三那近乎神明的力量下,都將不可能再是可以威脅到這個世界,威脅到他藏三郎的威脅。


    在這個前提之下。


    藏三郎,他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怎麽可能沒有去想過。斬斷這個世界之上那些和他沒有什麽關係的因果,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與他所在乎的人,去過上那對於他來說算的上很舒服的生活呢?


    可是,就像是人與人之間總要分出個高下一樣。


    即使他的到來,可以讓忍界不再麵臨那世界毀滅的風險。


    但即使是那樣,忍界中生活的普通人,依然無法擺脫他們從一出生,就生活在權力的鬥爭之中那水深火熱的命運不是麽?


    畢竟,在這個有著查克拉的世界上,一個普通人,一個沒有任何覺悟的普通人,都有可能會因為查克拉,而獲得根本不屬於他的精神世界應有高度而匹配的力量。


    就好比原著之中的那兩位主角,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一樣。


    因為血統,因為是遠古什麽高等存在的轉世,就獲得了人類社會中金字塔頂端力量的他們。即使最後在大筒木輝夜的手中,用他們的方式拯救了世界。


    但是,鳴人和佐助,他們和那些站在他們身後的人,真的,就適合作為領袖去帶領這個世界麽?


    他們兩人,一個是永遠都會天真的相信真善美的熱血青年。


    一個也不過是想要重塑自己家族榮光,想要複仇,但是卻礙於鳴人的實力和羈絆,而選擇與現實妥協的孩子罷了。


    他們兩個,輕易被自己感情所左右的孩子,又怎麽可能帶領著這個世界,去進行下一步的發展。去向著更加和諧的一麵發展呢?


    畢竟,就像是平淡的生活會讓每一個人產生厭倦的情緒一樣。


    他們這種,輕易的內被自我的感情所影響,以自我為重的,單純的靠著自我的認知來判斷一件事物的對錯的人,除處在忍界這個畸形的世界之中。他們這種感性的人,又怎麽可能去在人類社會的結構之中,爬到這樣的高位呢?


    而其實,不隻是他們。


    忍界的很多人,都因為查克拉所帶來的力量,在血統論之中,處在了很多他們所不能勝任的崗位之上,享受著屬於他們的權力。


    在這裏,打個很簡單的比方。


    就比如對於漩渦鳴人來說,一個悲慘的故事,一個生活在普通人家,因父母雙亡而導致被整個村子的同齡人所歧視,所排擠的孩子。絕對是能夠讓他產生同情和共鳴的人,不是麽?


    可是,當這個缺少愛,生活在悲劇之中的孩子,在日後的生活之中得不到根本不屬於他的溫暖。


    而是靠著村子裏好心人的救濟而活了下來,並被那些家庭健全的孩子,因為強弱差距而欺淩的時候,這個孩子又會不會想過去報複這個讓他活下來的村子呢?


    特別是,如果這個孩子在這個擁有查克拉的社會之中,獲得了什麽奇遇,獲得了足以對抗那些成年人的力量之時,他會不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衝昏了頭腦呢?


    畢竟,身為一個孩子,很容易去用自己的喜好看待這個世界。


    生活在那樣悲劇之中,獲得不了一絲溫暖的那個孩子,他又怎麽可能看得見,在那些欺淩了他,拿著他的痛苦當做樂子的同齡孩子背後,其實還是站著很多在窘迫的生活之中拿出了為數不多的物資,施舍給他讓他活下去的大人呢?


    又或者說,正如字麵上的意思,這個極度缺少自尊的孩子,會不會因為這份施舍,因為這些大人眼中那來自生活的壓力而透露出的厭惡,而去恨上這個施舍他的人呢?


    這個孩子,他根本不可能看見,在這個沒有律法的社會之中。


    他一個流浪的,沒有父母的孩子,能夠活下去,其實就是來自周圍的人對他的善。而根本不是他那靠著小偷小摸,和所謂的努力。


    甚至說,這樣一個孩子,隻要獲得了能夠改變他生活的力量。他會很自然的想要去找尋他曾經所沒有的尊嚴,去很自然的報複那些曾經欺淩他的人,也會很自然的在這個沒有法律約束的世界之中。走出那一步,成為一個報複世界的反派,或者說是一個野心家。


    在這裏,各位不用懷疑。


    力量所帶來的權力的滋味,絕對會讓這個本就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孩子,沒有任何畏懼的孩子,迷失在那種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之中。


    而麵對這樣一個反派,一個可能從一開始的為了獲得尊嚴,而傷害了自己生活村子,甚至說可能都沒有親手殺過人,隻是將那些曾經的欺淩加倍還給原來之人的反派。


    鳴人又會去怎麽處理呢?


    一頓愛的感化?一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


    然後再讓這個傷害了整個村子的後,又在他漩渦鳴人的絕對力量之下醒悟,成為這個村子的首領?成為這個村子的守護者?


    又或者說,在見識到了鳴人的力量,見識到了更廣闊的世界之後去萌發新的想法?


    去對他曾經犯下的,並不是不可饒恕的罪孽,幡然醒悟之後,就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狗屁!


    統統都是狗屁!


    這種屬於鳴人,屬於木葉,屬於現在的忍界,最人性化,最先進的處理方式。反而會讓整個忍界陷入永遠都無法平息的混亂之中。


    因為,這個故事之中的那個孩子,也許他真的不算一個太壞的人,也並沒有做出太壞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得到那種讓他不再敢去犯錯的懲罰!


    而這種在忍界之中看上去很合理,但實際上沒有任何處罰的處理方式,才會是所有人不斷的去因為自己的欲望而挑戰整個世界,帶給整個世界混亂的根源。


    這就好比,當一個人不想寫作業的時候,棍棒和勸說,它們哪一個能讓你拿起筆,讓你去知道你必須要寫完每一天的作業呢?


    不受到嚴厲懲罰的罪惡,其實就算不上是罪惡!


    而這就是人性。


    這就是人,去衡量一件事情,對與錯的尺度。


    一件事情的對與錯,從本質上來說,並不是這件事情本身所帶來的影響是好還是壞。而是這件事發生之後,對於做出這件事的人,這個社會給予的是懲罰還是獎勵。


    就好像這個孩子,在最後能夠自我醒悟,認識到他的錯誤就可以獲得上層人士的原諒一樣。


    在沒有律法,所有的對與錯都是用人心來衡量的忍界,這個沒有殺戮過曾經欺負他的人的孩子,就不是一個壞人,而他在獲得了那改變命運的力量之後所做的事情。


    也就不屬於一種犯罪,他對於那些被他可笑的自尊所牽連的人,而做出的那些侵占財產,和身體上那並不致死的傷害與羞辱,也就自然的並不屬於犯罪。


    而是那可笑的,因果循環和罪有應得!


    而這個孩子,甚至會因他內心之中的善,在日後成為這個被他傷害過的村子的英雄。


    他的事跡,也會被更多的人所模仿,效仿,甚至當成一個偶像,一個典範。


    那些,他曾經獲得力量之後,內心極度膨脹下做出的錯誤,也不過是他這位英雄人生之中的一個汙點,甚至都可以讓他更接近與普通人,讓更多的普通人能夠感同身受,來認可他的經曆。


    而他的經曆,和上層人士對他的處理,除了讓這個扭曲的忍界變得更扭曲之外,又有什麽用呢?


    他的事跡,這種在忍界,時時刻刻都在上演的故事,除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混亂之外。


    讓這個世界的人,相信隻要自己擁有愛,擁有力量,就可以改變命運之外,又對於整個人類的社會結構進步,有什麽用呢?


    得不到懲罰的犯罪,就是正義!而這充斥著這個忍界的正義,才是一切混亂的根源。


    帶著21世紀的觀念,來到了這個世界的藏三郎,又怎麽可能會能夠看著這個世界,就這樣在這個扭曲的狀態之中繼續混亂下去?


    見識過什麽是對與錯的他,受到了這個世界那畸形的價值觀所毒害的他,又怎麽可能不想去改變這一切?又怎麽可能,在麵對這個有些可笑的世界時,有著能夠改變世界的力量之時,還做到無動於衷?


    又怎麽可能,像是一個鴕鳥一樣,在麵對這個混亂的世界之時。


    明明知道怎麽改變這個世界,怎麽讓這個世界上生活的人擺脫這種混亂和痛苦的時候,做到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世界的人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上層人士的不作為之下而付出生命。去陷入在他看來根本沒有任何必要的殺戮之中?


    去看著,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因為整個社會結構的畸形,而就那樣在他的眼前凋零?


    去看著,那些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外的人,繼續生活在這個畸形的社會之中而無動於衷?


    去等待著,幾年,甚至幾十年,由他在水之國所做的一切,去慢慢的影響到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花上幾代人和上百年的時間去一點點的完成自我進化?進化到他曾經生活過得,那個法治社會?


    而隻要藏三郎躺平,那麽他看著的,等待著的,可是幾千萬,甚至說,是上億的人口啊...


    他能做到,在清楚的知道,清楚的聽到,那些人在麵對這個扭曲的世界,發出痛苦的哀嚎之時,就這樣待在水之國無動於衷麽?


    人,不是商品,也不是貨物。


    即使那些人和他毫無關係,但是那一聲聲麵對生活而無奈發出的哀嚎,和那些上位者的自以為是,都在無時無刻的,不在刺痛著藏三郎那來自21世紀的內心。


    讓他無法將這些人的痛苦,在他無比清楚和明白的情況下,就這樣簡單的高高掛起。


    因為,這就是人性。


    人,作為一個群居的動物,不是說他不該為自己而活,而是這份屬性人的人性,讓藏三郎他做不到,那種單純的為自己而活。


    這也是。


    他為什麽會拒絕照美冥的那個提議,為什麽會如此著急的去推動他的計劃,為什麽不去複活了張三之解決了大筒木輝夜的問題,待在寺島,待在水之國,守著他的一畝三分地的原因。


    他藏三郎,沒有辦法在他冒出了這個想法之後,去忘記他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之中看到的一切。


    去忘記他曾經在霧隱村的忍者學校,所經曆的一切。


    去忽視掉,那些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都在發生的一切。


    而一個上位者,之所以是一個上位者,不光是有著力量,自然還需要有著背負起一切的責任。


    通過21世紀的知識。


    讓他能夠想明白一切的同時,也讓他藏三郎無法成為一個像是團藏,日斬等等,包括照美冥,這些生活在忍界之中的上位者一樣。


    去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眼睜睜的看著忍界繼續混亂下去。


    不是為了和平和法治,而是隻有法治與和平,能讓他的內心不受到煎熬與折磨,才去走到這一步的他,從踏上新世界的那一刻起。


    也就再也無法放下他所背負的包袱,那個代表著整個忍界,無比沉重的包袱。


    也從來沒有迴頭的道路。


    甚至說,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樣一個在21世紀混吃等死的存在。


    會在來到了忍界之後,兩次,將整個忍界生活的人背負在身上,會因為這些人能夠活著,為了這些人餐桌上的事物,為了和平有序的生活,而去孤獨的活著。


    卻因為自己內心的這份責任感,而成為了一個日後和曾經,讓整個忍界都去膜拜的神明。


    就像是,此時,此刻。在木葉,當他再次見到猿飛日斬之後。


    生活在陽光和法治之下的他,本能知道,在新世界的計劃之中,眼前的這個老家夥和羅砂,千代,宇智波一樣,會在那場他們根本看不見未來的變革之中產生猶豫和抵觸的心理一樣。


    根本不是和這些人,生活在一個世界之中的藏三郎,又怎麽可能在這個扭曲的世界之中。為了他自己,就那樣靜靜的躺平。


    秋道家的烤肉店內。


    看著沒有按照團藏的計劃,帶著波風水門和木葉的忍軍前往火之國南部防備自己和做好清理宇智波一族準備的日斬。


    看著這個他設想之中,最不可能出問題的老者。


    藏三郎帶著不滿的語氣說道。


    “日斬,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將團藏引導到現在這個地步的你約我在木葉見麵又是為了什麽?難道你後悔了?”


    “後悔?...”


    日斬苦笑了一下,帶著一絲感觸說道。


    “...藏三郎,自從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麽之後。老夫就從來不後悔老夫的所作所為,隻是,老夫想在一切開始之前,見你最後一麵確定一些老夫想要知道的事情罷了。你可以將這個當場我這個老頭對於以前那些事物的懷念就好。”


    “是麽?...”


    藏三郎冷笑了一下問道。


    “...那不知道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麽呢?”


    從妙木山的蛤蟆仙人口中知道藏三郎真實的力量,日斬沒有任何隱瞞,也沒有旁敲側擊。


    “藏三郎,老夫知道為了你口中的新世界,必然會產生一些流血和犧牲。畢竟老夫做了這麽多年的火影,也何嚐不是為了木葉,犧牲了很多忠於木葉的忍者呢?”


    感慨了一句,同時也告訴藏三郎,他能夠理解藏三郎的做法後,日斬開口說道。


    “事到如今,老夫能幫助你將團藏引到這一步,相必你也明白老夫是相信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而藏三郎,你是不是也在老夫做了這麽多之後,給老夫我一個解釋。一個有關於六道仙人的母親,大筒木輝夜的解釋呢?”


    “輝夜?”


    藏三郎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從日斬口中說出,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對方一定是在妙木山知道了有關於輝夜的信息。而這也不由得讓藏三郎想起了,那個為了阻止輝夜而慫恿六道仙人兄弟封印了輝夜的蛤蟆丸。


    最近忙於構建未來關於忍界改革的計劃,而忽視了這兩位曾經都是張三的弟子,現在應該和白蛇有著相同力量的存在的他。


    頓時從日斬的疑問之中,想到了一種很不好的可能。


    意識到,那個日斬用來給團藏對付自己勇氣的借口,妙木山和濕骨林的兩位仙人會向著自己這位他們曾經的師傅出手的這件事,並不是空穴來風的藏三郎頓時在內心之中露出了一絲警覺。


    他向著日斬問道。


    “日斬,既然蛤蟆丸告訴了你有關於輝夜的事情,沒有告訴你其它的事情麽?我想他知道的事情,並不比我少。怎麽,以蛤蟆丸和自來也還有波風水門的關係,它需要在這件事情上瞞著你麽?”


    “大蛤蟆仙人自然沒有隱瞞...”


    聽見藏三郎的問話,日斬看向了藏三郎猶豫了許久,像是在糾結著什麽的他,緩緩的開口問道。


    “...藏三郎,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當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代表了我有多麽信任你。畢竟,大蛤蟆仙人可是很清楚的將千年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自來也和我。而我能夠不像你隱瞞這個消息,希望這一點足夠證明我對於你口中那個新世界的向往...”


    說出了這番話後,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藏三郎,日斬感到了無比辣手的同時,一咬牙開口說道。


    “...藏三郎,在這裏老夫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打算如何處理輝夜?曉組織現在收集尾獸的行為,以老夫的了解,想必並不是那個所為宇智波斑的家夥幹的,背後一定也是你在策劃的吧。”


    “那個,所謂的,利用輪迴眼還有九隻尾獸的力量複活十尾,獲得六道之力來抗衡你的計劃背後,你真實的目的又是什麽?”


    “藏三郎,你是真的打算,複活那個曾經將人類當做養料的查克拉之祖,大筒木輝夜麽?”


    “...你...你到底...”


    “日斬,我不是他...”


    聽見日斬說出了他的擔心。


    藏三郎也明白了,為什麽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日斬,會莫名其妙的停止了新世界的計劃。


    畢竟,以張三和輝夜的關係,還有他們之間發生的荒唐事。


    作為知道一切,但是一直都在妙木山的蛤蟆丸,會對於做出將人類當做充電寶行為的輝夜有所戒備,從而連帶的不相信自己現在的行為是真的為了讓世界和平。


    甚至說,不排除蛤蟆丸,會懷疑那曾經的張三,是不是在複活之後發生了性情大變的可能。


    知道自己目前的力量甚至說還比不上已經死去的白蛇,蛤蟆仙人和蛞蝓仙人如果真的聯合起來再未來的某一天,給自己來上那麽一手。那麽在張三沒有複活前,大概率會陰溝裏翻船的藏三郎,


    看著能夠和自己說出這個消息的日斬,此刻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絲慶幸和一種大難不死的僥幸。


    他向著日斬解釋道。


    “...不用奇怪,雖然我和張三是同一個人,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我並不是他。我隻是和他來自同一段記憶,有著相同性格的一個人罷了。對於大筒木輝夜,我並沒有張三的那種感情。而張三和輝夜之間的感情,也沒有你,或者說蛤蟆丸想象中的那樣,張三會因為輝夜而放棄這個世界...”


    “...日斬,千年前的故是,並不是像蛤蟆丸所說的那樣,是輝夜想要去毀滅掉這個世界...”


    “是麽?”


    “是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像你解釋。可是,日斬,聽了蛤蟆丸的話,你現在願意相信我的故事麽?願意相信,那個將人類當做莊稼的大筒木輝夜,其實是這個世界守護者的解釋麽?”


    “那個毀掉世界的輝夜...竟然是一個守護者麽?...”


    這個消息顯然在日斬聽來絕對是十分的炸裂。


    三大通靈聖地,能夠被世人冠以聖地這個稱唿,白蛇,蛤蟆,蛞蝓也能被尊稱為仙人這一點,無疑都是來自蛤蟆丸的功勞。


    畢竟這份尊稱不可能會因為你的力量而憑空出現不是麽?


    相比整天守著張三屍體的白蛇和整日在濕骨林睡覺的蛞蝓,顯然龍地洞和濕骨林還有它們兩位仙人能夠享受到這份尊敬,而沒有被人們冠以邪惡和強大的怪物的稱號。


    全部都要歸功於蛤蟆丸在履行著當初那份來自陰陽師留下的傳承責任時,也很好的繼承了陰陽師守護這個世界的責任,而在挑選妙木山的傳人之時。加上了一條和龍地洞完全不同的,需要對心性的考驗而導致的。


    而顯然,在蛤蟆丸和妙木山每一位傳人的努力下,才有了三大通靈聖地和三位仙人稱唿的忍界。


    一直接受著這個看法,生活在這個看法之中的日斬,聽見藏三郎說出了那個蛤蟆丸口中的大筒木輝夜是這個守護者。


    特別是,這個守護者的身份和蛤蟆丸口中的那個毀滅世界的魔王完全相反的時候,也不由得他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震驚。


    而既然會震驚,那也自然會因為這份衝突而產生的震驚出現疑惑,出現到底是藏三郎還是蛤蟆仙人他們兩個誰在說謊的疑惑。


    這份疑惑,也讓注視著藏三郎的日斬,突然感受到了對方沒有表情的臉此刻是如此可怕,意識到了他今天的這個,獨自來見藏三郎的行為有多麽愚蠢。


    “日斬,你害怕了...怎麽?生而為人的你,願意去相信蛤蟆丸而不相信我麽?還是說,已經當了幾十年火影的你,願意去相信流傳在這個世間的傳說?有關於蛤蟆丸和他妙木山的傳說?”


    感知到了日斬內心的恐懼,藏三郎那冰山一樣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輕鬆和嘲諷的笑容。


    知道了問題,那就解決問題。


    知道日斬恐懼為何是為何物的他,向著一言不發的日子解釋道。


    “日斬,你真的覺得,蛤蟆丸它在乎人類的死活麽?或者說它願意接受它守護者的使命麽?”


    “你有沒有想過,當初的我,也就是張三在給與它們這些你們現在口中所謂的仙人,那與之匹敵的力量之時,沒有給它們束縛麽?”


    “又或者,你覺得,沒有這個束縛。這個世界在經曆了那麽多的變化之後,為什麽還會是由我們人類來統治?”


    “或許說當年的蛤蟆丸,蛞蝓,在大筒木輝夜還有六道仙人存在的時候,沒有那種可以奴役人類的力量,但是我問你。當輝夜被封印,六道仙人選擇死亡之後。”


    “這個世界,在麵對蛤蟆丸,或者說現在這個世界在沒有我和白蛇仙人的情況下,你們任何一個人。可以敵的過蛤蟆丸,還有妙木山的那群蛤蟆的力量麽?”


    “強者,奴役弱者,而弱者甚至就連生存,都必須仰仗強者的鼻息這個道理。我想日斬你不是不明白不是麽?”


    “你覺得,現在這個由人類,而不是蛤蟆統治的世界格局,真的是因為蛤蟆丸的仁慈而導致的麽?或許蛤蟆丸它對於人類並沒有惡意。可是,日斬,你不要忘了。這個世界的資源是有限的。”


    “貪婪,在麵對生存的資源,和種族的延續之時,不光存在於人類的心中。任何一個動物,都會因為賴以生存的資源而去殺戮,這是自然的法則。而動物,在這一點之上做的也比人類更加純粹不是麽?至少,你不會因為活著,去生吃你的孩子不是麽?”


    “但是,動物為了生存,為了繁殖,會這樣做不是麽?”


    “你覺得,妙木山的那群蛤蟆,違反了它們生存的本能,而在掌握著可以橫掃忍界的力量之後。還蜷縮在妙木山。還有龍地洞的那些巨蛇,會呆在龍地洞之中。是因為什麽?”


    “是因為你口中的道德,還有愛麽?這群畜生,會因為這些而放棄這個世界上對於它們來說唾手可得力量麽?”


    “你覺得,當初的那個我,在給予它們這些不是人的動物,可以顛覆這個世界的力量之時。沒有給它們設下枷鎖麽?”


    “日斬,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蛤蟆丸它沒有能力來阻止我。你也應該能夠知道,在這個前提之下,我不可能就這件事情來欺騙於你,至少千年前的那個我,不會去欺騙你。”


    “大筒木輝夜是守護者,還是一個毀滅者,這個問題很好證實不是麽?畢竟,你覺得一個為了人類的存亡,而給蛤蟆丸定下束縛的人。真的會去放任他所愛的人毀掉這個世界麽?或者說,他會愛上一個會毀掉這個世界的外星人麽?”


    “這樣簡單的一個邏輯,我想以你的經曆,想明白它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是麽?”


    “不用說了...”


    確實,如藏三郎所說。


    張三不可能去愛上一個毀滅世界的瘋子,而張三守護者的身份,也因為沒有張三的束縛,妙木山的蛤蟆,龍地洞的蛇也確實會在這個世界上早都已經反客為主這個事實很好的得到了證明。


    日斬當即露出了一個帶著略微尷尬的笑容,說道。


    “...藏三郎,也許我確實是老了,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確實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我居然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現在相信你說的話,也相信輝夜不是蛤蟆仙人口中的毀滅者。抱歉之前我對你的懷疑,也謝謝你現在能夠向我解釋這些...”


    說到這裏,解決了自己心中對於藏三郎最大的猜忌與疑慮,日斬猶豫了一下。


    看向了麵前的這個為了這個世界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而努力的人,開口問道。


    “...藏三郎,請原諒,在這裏老夫還有個不情之請。雖然老夫知道,為了更多人的利益而去犧牲一小部分人,即使是讓他們失去生命有時候也是必須為之。但是是人就會有感情不是麽?”


    “特別是我這樣的一位老人,也許是因為曾經為了木葉做出過太多這樣的犧牲,所以會更加珍惜現在老夫所擁有的一切...”


    “是關於團藏?波風水門?”


    聽見日斬這樣說,藏三郎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


    “...如果是團藏的話,隻要他能在失去一切之後看明白這個天下的局勢,而做出正確的選擇我可以繞過他的性命。甚至,我可以接受他來一起幫助我成為日後建立新世界的助力。畢竟,他有那樣的力量,也有那樣的實力。”


    “至於波風水門和自來也,日斬,你要知道。相比團藏其實他們更難被我掌控,更加容易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蒙蔽了雙眼看不清事實不是麽?”


    “在這裏,我隻能告訴你,輝夜我是一定會複活的。而九尾我也一定是要得到的,那個十尾人柱力的計劃,也確實是我為了複活輝夜而一手操控的。但是,你放心,抽出九尾的時候,旋渦玖辛奈並不會死。我會想辦法保住她的命。畢竟,她有個好老公,有個好師公,有這個活下去的資格不是麽?”


    “至於其它的保證,抱歉,日斬,你知道。看在你,看在團藏的現在的價值上,我隻能做到這一點。水門他們會不會願意主動放棄九尾這一點,團藏願不願意放棄對木葉的執念,這其中需要的不是我的態度而是你的勸說。我想這一點,你比我更加清楚。”


    “好了,今天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輝夜的事情,團藏的事情我也給你了解釋。他們怎麽選擇,我也不會去幹涉,也沒有那麽多心思去幹涉。你知道,我現在並沒有時間和精力放在這上麵,不然我也不會來這裏見你,也不會給你還有木葉這個機會。”


    話說到此。


    感受到了日斬內心的情緒已經平穩,並且帶上了一絲感激。


    知道這位老者已經不會在有什麽紕漏,至少在短時間內,在他的改革開始前不會在有。


    對於眼前的烤肉提不起任何一絲食欲,而動都沒有動過的他站起身,看向了日斬說道。


    “...對了,日斬,記得照顧好林檎雨由利。雖然我沒有時間去見一見波風水門和自來也,但是我想你也明白,林檎雨由利是我的弟子。你可以利用那個孩子,讓他們對我的戒心沒有那麽重不是麽?”


    “畢竟,弟子從某些程度上,可以代表老師不是麽?當然,我這裏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告辭。”


    “謝謝...”


    看著消失在麵前的藏三郎。


    知道因為自己,對方才會說這些,但是,也正是因為自己,對方才不會太過在意波風水門和自來也的死活,因為隻要自己還在水門和自來也就根本不會脫離對方的掌控,去成為對方的障礙。


    和藏三郎進行了這種赤裸裸沒有遮掩對話,並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可是明白麵對自己的弟子,自己不能這樣直白的與之對話。


    日斬看著麵前已經有些發焦的烤肉,不由得發出了一陣苦笑。


    “沒想到,真正能夠推心置腹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弟子...日斬,你這麽多年也許真的沒有作對和做好任何一件事情啊...”


    帶著一絲愧疚和自責,和藏三郎每一次見麵,都會被對方那種直白和顛覆一切的言語懟的啞口無言,認識到自己越來越來老的他,將麵前的烤肉一片一片的夾起,放在了自己麵前的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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