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飛日斬也許有可以看著自己麾下的人,包括他自己去為了木葉犧牲的心。


    但是他沒有誌村團藏的那顆,去主動推著無辜之人送死的謀略與狠心。


    或許是因為他已經老了,或許是因為他本就是仁善之人,更有可能是他已經習慣了將這些事情去交給了團藏來做,習慣了那站在陰影之外,享受陽光的日子。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當宇智波富嶽出現,也沒有和他麾下,或者水門的忍者發生衝突,打亂了他的一切計劃的時候。


    麵對可以用整個木葉的未來和自己對賭,但是他卻拿不出相應等價籌碼的情況下。


    當富嶽說出。


    由他宇智波一族和砂隱村一起突襲岩隱,然後由他猿飛日斬去向大名頂罪。


    將團藏之前計劃中,那個摘取這份功勞的人,從他和波風水門或者是團藏,換成了富嶽。


    並用,如果日斬不同意。


    那麽他富嶽不介意會安排砂隱與宇智波配合岩隱,再給木葉帶來一場南部戰場的慘敗。


    而且,相比最終還是獲得勝利的南部戰場,這一次也不會在有什麽救世主出現,他宇智波不介意讓五大國,五大村變成四大國,四大村,讓木葉消失的威脅後。


    手中還握著九尾,還握著邁特戴的八門遁甲等籌碼的日斬。


    麵對著,他現在除掉富嶽和宇智波,也不會改變木葉的格局,隻會讓木葉陷入更糟糕境地。


    他猿飛日斬,即使是可以將富嶽強行殺死在這裏,也可以用手中的底牌讓木葉去戰勝岩隱砂隱。


    可是富嶽死後,宇智波背後還站著霧隱。


    岩隱砂隱的忍軍敗了,也依然還有著雲隱還有著其它的小國。


    而且,就算木葉麵對砂隱岩隱取得了和麵對霧隱一樣的慘勝,他們敗了,那麽木葉呢?


    到時候隻剩下自來也和團藏那邊的一隻忍軍,忍者數量已經不足的木葉,真的能在火之國四麵受敵的情況下,去擋得住其餘四大國的進攻麽?


    麵對著這樣的現實。


    日斬終究,還是放棄了去和宇智波拚死一搏的勇氣。


    ......


    此刻火影的營帳內。


    麵對富嶽的咄咄相逼。


    隻有這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條路是和當初接受霧隱村那個給木葉埋下隱患,造成今天局麵的提議,繼續讓富嶽打壓他火影一派的聲望,去讓宇智波自此,徹底擺脫他努力了半輩子的影響。


    變成真正的拯救木葉的英雄。


    第二條路,就是去和與岩隱村有仇的雲隱村合作。讓團藏去和四代目雷影談判!


    去犧牲掉一直為木葉付出的團藏,安撫雷影的喪父之痛。


    再去給雷影,許下他日斬和火之國大名想都不敢想的條件。


    去和雲隱,組成一個他木葉和砂隱類似的聯盟。去將雲隱拉到木葉的一邊對抗土,風,水,還有那時絕對會叛變的宇智波。


    兩條路。


    一條對於木葉沒有影響,但是,會讓他火影一派被釘在恥辱柱上跪著死的局麵。


    一條會讓木葉背負喪權辱國,可是,能給他火影一派創造一個拚死一搏站著生的機會。


    兩條路,兩個選擇。


    是犧牲他這一脈,從初代大人傳承到他手中的火影一派,去保全木葉。還是說,去犧牲木葉,保全火影派的選擇。


    就這樣,被富嶽擺在了日斬的麵前,一個他身為火影,現在就必須去做出一個選擇。


    一個在日斬看來,為了木葉,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選擇。


    “隻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


    “火就會燃燒。”


    “火的影子會照耀著村子,並且讓樹葉再次成為肥料。\"


    “終於輪到了我了麽...”


    “到了我這位火影麽...”


    日斬看著富嶽。


    他的思緒,又迴到了當初千手扉間將火影之位傳給他的日子。


    “...扉間老師,柱間老師,我隻能做到這裏了...抱歉...我...我沒有能力去完成你們的期望了...”


    “團藏...木葉...還有老師的期望,這一次就交給你了。”


    “團藏...也許當初該成為影子的人...真的...該是我吧...”


    “......”


    自木葉在火之國南部戰場的那場慘敗過後,就已經起了要讓團藏成為四代目火影心思的日斬,在否定掉了原先定下的波風水門後。


    再一次,在他的內心裏,下定了,將他這一脈傳承了三代的火影派,去交給團藏的決心後。


    可以為了木葉犧牲,但做不到為了火影派的利益,就去用木葉的命運去賭一把的日斬。


    抬起頭看向了富嶽說道。


    “富嶽,我並不讚成你那個木葉是木葉,火影是火影的說法。”


    “既然,你宇智波可以為了木葉,四十多年來一直在默默付出。”


    “那我這位火影又何嚐不可?”


    “答應砂隱的條件,讓砂隱出兵幫助木葉的決定,在你沒來之前我也早已經定下了...”


    日斬拿出了執筆,簽下了調令蓋上了印章,交給了富嶽。


    “...富嶽,對於這件事情你能先我一步想到,並且能做到這樣,我很欣慰,和岩隱的戰場就交給你了,辛苦你了。”


    “希望...不...不是希望...而是拜托,這一次木葉和岩隱的戰事,我就拜托你們宇智波了。”


    “哼!虛偽...”


    麵對日斬的場麵話和感慨。


    富嶽冷哼了一聲,一把拿過了那張接替了日斬和水門指揮權的調令,毫不客氣的說道。


    “...將木葉托付給我宇智波?”


    “日斬,你真的是老糊塗了!”


    “從木葉建立之初,一直在為了木葉死戰,不就是我宇智波一直在做的事情麽?!”


    “1024!”


    “日斬!”


    “從斑和千手柱間握手言和的那一天起,光是你木葉記錄在案的,就有1024位宇智波,為了你木葉戰死!”


    “日斬,你覺得我宇智波一族留在慰靈碑上的名字!比你猿飛一族的少麽?比千手一族少麽?”


    “日斬,你覺得,那1024位宇智波沒有家人麽?!!”


    “你覺得,我宇智波,對木葉做的貢獻,比你們這群人少麽?!”


    “猿飛日斬,你xx的不要給我做出這個姿態!”


    “木葉建立了46年!我宇智波為之流的血!比你們所有這些人加起來的都要多!”


    “你,猿飛日斬,還有你的兩位老師千手柱間,千手扉間。”


    “你們三位火影,不要覺得,靠著你們口中的仁慈,靠著那狗屁火之意誌,就能夠對得起宇智波,對得起那些為了你們,為了木葉戰死忍者!”


    “幾萬忍者為之付出了生命的木葉,不是你們這群混蛋,用來實現自我價值和夢想的地方!”


    “他們的命!和你我沒有任何區別!不是你用來玩遊戲的積木!”


    “日斬,我告訴你,因你個人私欲而造成的殺戮,不管你有多麽高尚的理念!它也永遠都是殺戮!”


    “猿飛家的公子,初代火影,二代火影的徒弟。”


    “日斬,你真的明白,生命的意義麽?!”


    “你真的明白,人在這個亂世中活著,是麵臨什麽樣的地獄麽?”


    “為了土地。”


    “為了金錢。”


    “為了食物。”


    “為了礦產。”


    “......”


    “為了你我身上的這一身衣服,你知道你,我,還有那些人,是為了什麽可笑的理由在殺戮麽?”


    “你覺得你,在麵對那些為了一袋糧食,幾疊鈔票,還有任何微不足道的理由而起的殺戮中時。”


    “你xx的,又高貴在哪裏?!”


    “......”


    “日斬,人的世界中,永遠不是黑與白,而是一片灰。”


    “我告訴你,當你麵臨以生命為代價而去做出選擇時,也根本沒有對與錯!”


    “你的選擇帶來的從來都隻有死亡!”


    “你和你的那狗屁理念,又算的上什麽玩意?”


    “xxx,xxxx!”


    為了報複,也為了發泄。


    對於已經撕破臉的日斬,富嶽沒有保留任何的情麵,將藏三郎曾經給他說的話整合修改一遍。狠狠的丟給了日斬。


    留下了一句,他為了那些為木葉死去的宇智波而罵的話。


    沒有在看欲言又止的日斬一眼,帶著那張任命書,富嶽徑直離開了這座火影的營帳。


    人和人之間的偏見,又怎會因為幾句話而消失。


    就如石頭和榔頭打在頭上那個更疼一樣。


    當一件事,在沒有傷害到你的時候,你又如何能感覺到它們帶來的痛楚,你如何會去反思。


    去後悔。


    後悔不該為了求證這一點,而拿起石頭和榔頭分別去敲一下自己的腦袋一樣。


    當富嶽離去後。


    到目前為止,一輩子也從來沒有做過幾件真正兩難的選擇,一生都活在扉間劇本裏的日斬。


    在聽了富嶽的一番藏三郎化的言語攻擊,但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理由去反駁後。


    麵對這個不光是在力量上,已經有了萬花筒寫輪眼。


    勢力上,也有著霧隱,砂隱,和3000忍者。言語上,理念上,忽悠人心的能力。也已經完全有著不輸於他的實力。


    想要從他手中,奪走老師們傳承下來的火影之位,已經和他徹底翻臉的富嶽。


    沒有反思,隻有越來越深的忌憚,隻想著如何反擊的日斬,靜靜的思考著如何扶持團藏的時候。


    仿佛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看向了一旁,一直在旁聽沒有說話的波風水門。


    看向了這位。


    他和團藏在宇智波富嶽沒有崛起之時,他們火影派沒有麵對一個如此強大的敵人時。


    他和團藏的一切安排和計劃,沒有被富嶽攪的一團亂時。


    選擇和培養的繼承人問道。


    “水門...我想我們之前的擔心有些多餘了...我之前放縱團藏對宇智波做的事情,也確實過分了...”


    “你對於富嶽能解決火之國和木葉困境的辦法,還有他想要競選四代目火影的事情怎麽看?”


    “怎麽看?...”


    日斬的問話,立刻打斷了水門對富嶽那番話的思考。


    這位日斬為了打破階層不同造成的偏見,而刻意從底層忍者中挑選而出的“四代目火影”。


    愣了一下,思索了一番。


    對於這位師公的問題,沒有任何多餘的猜忌,立刻迴答道。


    “...日斬大人...富嶽他雖然激進了一點,對於您也沒有相應的尊敬...可是他...畢竟是為了木葉...”


    說到這裏,水門看了一眼日斬,為了顧忌師公的顏麵改口說道。


    “...日斬大人,為了火之國和木葉盡快結束戰爭。我覺得,我們退讓一些去讓富嶽結束和岩隱的戰爭,也並沒有什麽問題...”


    “畢竟,大名已經默許了,而這件事情富嶽也已經完全安排妥當了...至於四代目火影的位置...”


    “...日斬大人...我覺的,其實如果能給木葉帶來穩定與和平...我個人覺得誰來做火影也都可以。”


    “嗯...”


    朝著水門點了點,好像是認可了對方的話,日斬欣慰的說道。


    “...水門你果然是木葉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忍者,既然你也不反對,那麽對付岩隱忍軍的事情。你就按照我剛才答應富嶽的方案去執行吧...”


    “...明天,就由你去完成將木葉忍軍的指揮權交接給富嶽吧。”


    “我明白,日斬大人,我會盡全力配合富嶽大人的...”


    水門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麽,立刻小聲的說道。


    “...師公,既然一切都按照團藏大人的計劃進行,戰爭也要結束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將在與砂隱簽訂協議的時候,透露一點消息,去讓富嶽來幫助您來分擔一點有關於大名那邊的壓力呢?...”


    “也許富嶽大人會為了木葉,去保留師公你的名聲?”


    “當然,也許富嶽大人不會去這樣做,不過我會去說服他,和他一起去代替師公你承擔這份協議。”


    “你和富嶽保留我的名聲?...”


    聽見水門提出這個建議。


    內心本就隱約的覺得,水門已經不適合在木葉現在的情況下,在坐在目前他安排的種位置。


    起了想要像閑置綱手和自來也一樣,去閑置水門心思的日斬。


    頓時在內心確定了這個想法。


    水門也根本不知道,他那個和富嶽商量是不是能保住日斬名聲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


    隻是在政治上剛剛起步的他,根本想不明白,富嶽絕對是巴不得日斬將這個鍋給他。


    不開玩笑的說。


    在未來和談的會議上,和風之國簽訂協議之時。


    如果一旦代替日斬出麵的是富嶽,這種國與國之間的協議,簽字的不是火影和大名。反而是他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出現那種不是將對將,王隊王的詭異局麵。


    那麽,那個時候,即使富嶽和水門背上了背叛大名的惡名,保住了他火影的名聲。


    但是,相當於主動去宣布他木葉已經不是火影說的算了,去告訴大家宇智波富嶽和波風水門已經可以越過火影,代替木葉,代替火之國做出決策的日斬。無疑將麵臨一個更加糟糕的局麵!


    因為對於上位者來說,他的威嚴和信用,永遠都比一個好名聲重要!


    作為統治者,你可以無能,可以殘忍,可以昏庸,但是你不能沒有威嚴和信用!


    一旦日斬為了保住他火影的名聲,去這樣做。


    隻要宇智波富嶽沒死。


    那麽木葉麵臨的,不隻是其他國家會因這件事情為借口,越過他,直接明目張膽的去找富嶽。去支持木葉分裂,支持火之國分裂。


    就說火之國大名,他又會怎麽去看待他這個連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住的火影呢?


    去看待那位,現在就已經掌握了3000忍者,這次戰爭結束後。更是已經可以和火影和木葉分庭抗禮的宇智波富嶽呢?


    大名,不是忍村的影。


    就像是當初是為了國家的利益而建立忍村一樣。


    麵對到時候掌握著至少五六千忍者,已經能夠另起爐灶,建立第二個小木葉的富嶽。


    火之國大名,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又怎麽會,或者怎麽敢,允許這樣的人物成為叛忍。


    天無二日,一山不容二虎。


    作為權鬥中的老油條,日斬清楚的明白。一旦將事情搞到那一步,那麽無疑就是真的就是等於徹底毀了木葉。


    所以,當波風水門說出這句,為了他的名聲,為了他能在當三代目火影,而考慮而出的建議後。


    也已經徹徹底底的斬斷了。


    他從木葉的平民英雄,走向四代目火影的那條路,斬斷了日斬心中對他的最後一點點期望。


    所以此刻,日斬看著水門。


    也再也壓抑不住他內心的失望還有無奈說道。


    “...水門,這件事還是日後再說吧,富嶽說的沒錯,我身為火影還要背負火影的責任。”


    “天色不早了,為了盡快結束戰爭,你還是為了明天交接忍軍的事情,去早做準備吧。”


    “師公...你也早點休息...”


    認為一切還有轉機,並沒有看見這一點的水門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轉身離開了營帳。


    看著水門離開後。


    “鹿久...我會連夜去找團藏...”


    日斬則是立刻向著沉默不語的奈良鹿久說道。


    “...這裏就交給你了,看著水門,如果他去找富嶽商量這件事,就將他調派到自來也那邊吧。”


    “我知道怎麽,火影大人。”


    “很好,奈良家最近還是辛苦了...木葉那邊你父親有消息麽?”


    “迴大人,木葉那邊...”


    “......”


    在和鹿久交談了一番,安排好了一些事物後。


    穿戴整齊的日斬也走出了營帳,在月色下等待負責護衛他的忍者集合。


    他看著今天格外明亮的月色,和清澈的夜空。


    但卻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的他,在感受到了他一輩子都前所未有壓力下。


    他那永遠都是一副慈祥善良的臉上,也在沒有了任何一絲笑容。


    很快的,大概上百號負責護衛他的忍者集合完畢。


    “天真的要變了啊。”


    日斬向著沒有一絲風,一絲雲的天空感慨了一句後。


    便帶著一眾忍者消失在了東方的密林中,向著團藏和自來所在的另外一支木葉忍軍趕去。


    密林之中。


    就在一眾忍者跟著身穿著白色火影禦神袍的日斬,無聲無息的高速穿梭在樹冠之上。


    這群日斬最忠心的忍者,去跟隨著用他們的火影大人,為了他們火影一派。


    麵對藏三郎用富嶽交織的大網,去做對抗,去努力之時。


    一道有著黑色長發,渾身潔白,潔白到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了淡淡熒光的身影。


    毫無征兆的,漂浮在了,飛奔的日斬頭頂。


    “敵...”


    “哎...”


    沒等日斬和這上百號人,對這個莫名出現的女人有所反應。


    一聲輕輕的,帶著一絲不解的歎息聲響起。


    “...真不知道,主人為什麽一直都會這樣關心你們這種凡人的死活...”


    已經完成了當初的那個誓言,離開了龍地洞的白蛇,輕輕的抬起了手臂。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


    它那紅的,仿佛能滴下鮮血的嘴唇,帶上了一絲調皮的笑意,露出了它那顆尖尖的毒牙。


    這一整片天地,隨著它一抬手,一笑,瞬間活了過來!


    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在場所有的忍者除了日斬之外,都被無處不在的空氣,泥土,樹木一瞬間死死的束縛住。


    並在一陣強烈的,他們根本無法抗拒的睡意中,一個個同時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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