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之功,蒼莽之力,肅殺無垠,戰意驚天。


    一時之間,劍氣劍意直逼天淵魔佛和太始靈皇二人,赫赫之威亦是難以彰顯神帝守護北域之決心。


    “神帝當真絲毫不能退讓嗎?不過隻是越境起戰而已,何須生死相,兵戈不止。”


    雖為皇者,亦也心生怯意,實非戰力不足,隻怪誤入他人之地,被對方站了主場之利。


    “機會已然給出,要麽死亡,要麽敗我。”


    意之堅,情之切,守護北域之炙熱真心,化一腔熱血。若有一次之退,必然有二次,三次,若是長此以往,所留之規則又有何用。


    “我願做賠償。”


    一句賠償,已然顯示了太始靈皇之真心,以及認負之意。


    “別妄想了,靈皇。神帝所立之規則,千萬年來無人敢破,無人敢逾越,他今日若是破例了,那才是奇怪之事。”


    見得太始靈皇心生退意,天淵魔佛當即出言製止。兩人尚有機會,若是一人便是決然不會有任何逃離之機會。


    “汝之我之所求,隻要汝願意,我自然罷手。”


    天淵魔佛篤定之音才剛落下,神帝已然開口,話語之意儼然成為眾人心中思慮之事,究竟是何等存在,竟是使得神帝願意退步。


    “不好,事情有變。”


    聞得此言,天淵魔佛驟然驚懼,若是當真讓太始靈皇答應了下來,那今天必然那一離開北域。


    就在天淵魔佛憂心之際,太始靈皇悍然開口,浩蕩之意再度衝霄,道:“即是如此那便戰吧。”


    隻見,太始靈皇浩蕩之力直接天穹,驚世大陣驟然運轉,霎時間天地變,黑夜臨,群星以耀眼。


    【不好,這是萬靈封天大陣】


    見得此狀,退去多時的源驟然大驚,隨即折返,欲助神帝莫笑。


    “萬靈封天大陣,靈皇到是強悍,隻是不知動用了著萬靈封天大陣之後,汝得存在會不會被暴露呢?或者說汝盡心竭力想要隱藏的存在會不會暴露呢?”


    遂見此狀,神帝莫笑已然知曉太始靈皇之意,竟是欲借驚世大陣——萬靈封天陣來對付於他。


    “既然已是性命不保,即便是守護住了有何用?”


    太始靈皇一句反問,竟是使得神帝莫笑啞口無言。性命和守護孰輕孰重,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算了,汝走吧,我破例一次,隻此一次。”


    浩蕩之音,哀愁隱現,悲傷迴環,直接勾起了神帝莫笑多年之前的迴憶,直接收起攻勢,已然沒有再戰之意。


    “魔佛,汝也一並退去吧,自今日之後任何人敢於逾越禍亂北域,本帝自當竭力斬殺。”


    此時的神帝莫笑心中生起無邊悲傷,眼角淚花閃現,心中更是悲鳴無比,揪心之意伴隨著滴血之痛,宛若刀絞。


    “嗯?神帝當真?”


    聞言,二者驟然收手,不再出招。


    “退去吧。”


    一句退去,恍若驚雷,咋響眾人耳中,神帝此時之狀宛若穀底。戰意,戰力皆是驟降。


    “即使如此,我便謝過神帝之恩。”


    天淵魔佛心中大喜,一句謝過,隨即驟然離去,須知一旁的梵天古佛可是攜帶殺意而來,雖然同太始靈皇合作,可是卻是生死之時,現在已無危險自是不會再有合作。


    “多謝神帝,若是神帝真心所求,隻要帶來《太始劍典》,我必然如願以償。”


    一聲提醒,遂見太始靈皇驟然化作流光追去,北域不能戰,那便換一地再戰,也要將太極靈源取迴。


    對於此事,神帝莫笑並未理會,心中悲痛已然占據了心扉。


    “即是如此,那老僧也帶著弟子離去,老僧謝過神帝寬恕。”


    見著天淵魔佛和太始靈皇相繼離去,梵天古佛心生急切,神帝雖是無視太極靈源,可他卻是做不到。


    “多謝神帝寬恕。”


    一句謝過,禹佛儼然追上梵天古佛蹤跡,化作金色蓮台離去。


    就在此時,源之身影已然來到,見到神帝悲痛之色,心中一緊,一股不祥之意油然而生。


    【可是有事?怎會這幅模樣】


    一路走來,源已然對神帝了解甚深,可是眼前之狀卻是從來不曾見過,不免心中擔憂驟起。


    “為何如此模樣?這可不是無所認識的神帝啊!”


    緊隨源身後的仙宮帝女,也是驚訝,縱是昔年分別之時也是不曾見過這幅模樣,可現在是一幅悲愴。


    “昔日一別多年,千萬載未歸是我失約了,我願意受你處罰。”


    聞得帝女之言,神帝當即開口,曾經許諾要去竭力守護的人,卻苦等自己無數歲月,無數年華,現在歸來了,更是受太始靈皇話語影響,不由嘚悲痛起來。


    自古無情是年華,唯守孤獨負韶華。


    即便到了現在,到了神帝莫笑等人的境界,孤獨已然成了最大的敵人,也是最折磨人心的存在。


    “走吧,隨我進去,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亦不是追憶之所。”


    仙宮帝女默然無言,已是不知作何說辭,隻得先帶二人一同迴到天寒仙宮。悲痛嗎?或許沒有,仇恨嗎?或許也沒有。


    盼歸崖上無數的歲月,陪伴她的僅是一張古琴,一首情詩,以及不隨年華變化的寒極荒龍。


    話畢,遂見小舟突顯,驟然將三人一同納入,隨即翩然飄蕩在音律匯成的河道之上,駛向天寒仙宮。


    “隱隱群山隨風逝,寥寥弦音匯河來。離時空舟不渡人,返時故人乘舟歸。”


    仙宮帝女輕柔婉轉的詩音,由心而發,一字一符逐句落入神帝莫笑心中。即是思念,也是思歸。


    聞言,神帝莫笑身形一顫,竟是難有絲毫言語,枯言啞語之下反倒是歸鄉的眼淚噙滿眼眶,竟生喜感,竟生惆悵。


    輕舟越高牆,弦音繞迴廊。


    悄然之間,眾人已然來到天寒仙宮之外,喧囂鬧市依舊充斥著年少遊玩之時的感覺,景色依舊,隻可惜故人易老。


    “未想歲月如流水,歸來景舊人已非。匆匆一別至今迴,任有濁淚伴思歸。”


    詩言落下之際,一道鍾聲驟然響起,卻見神帝莫笑潸然落淚,無數的思念在這一刻盡數化作無聲,化作眼淚。


    一生傲然無匹,一生堅強似劍。也在此時化作無數溫柔,無數渴望。不見傾訴之音,卻有傾訴之意。


    鍾聲鳴蕩四方,反複迴響,似是思念,似是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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