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棒槌”一個餓虎擒羊,向自己撲來,誌遠急閃,連要隱藏武藝都不顧了,然而一來誌遠被折磨了半天已經筋疲力盡,身形步法使不好,二來“二棒槌”的武功實在高他太多了,誌遠隻覺身子一輕,人就已經被“二棒槌”抓在懷裏,左肩一陣巨痛,左臂就已經脫臼,軟垂著使不上力,右手被夾在兩人身體之間,也施展不開,跟著就是下半身一涼,他穿著的褲子連長帶短,就已經被“二棒槌”一把扒下扔到了一邊。


    褲子一被扒,誌遠就崩潰了,轉頭對著古蠍子,大哭道:“我砍!師傅,我砍了!”


    “二棒槌”哪管這些,熟練的三下五除二,誌遠的衣服也扒完了。


    誌遠雖然年紀還小了些,也瘦了點,但骨架小巧,身體柔軟,那皮膚摸上去,就像摸在最上等、最柔軟滑溜的絲綢上,“二棒槌”對誌遠早就垂涎已久,古蠍子收誌遠為徒弟,讓他好生懊惱,以為這漂亮的小東西再吃不到嘴,沒想到突然天上就掉餡餅了,當下兩三下手腳,就製住了誌遠,死盯在誌遠身上的一雙眼,那裏頭放出的光,就像是久餓的豺狼見了肉,都發綠光了。


    黑心虎已經坐迴了炕上,瞅著眼前的這一幕,眼神有點冷,雖不敢明言出言製止,但還是轉臉看看了古蠍子,意思是想提醒古蠍子,誌遠已經求饒肯砍人做投名狀了。


    誌遠那光溜溜的身子入黑心虎眼裏,瘦小可憐,這還是個孩子啊!“二棒槌”的“嗜好”他知道,早已見怪不怪,但誌遠實在還太小了點,還沒發育呢,哪裏頂得住“二棒槌”的摧殘,如果老爺子不叫停,這未免太殘忍了。


    誌遠可真的是嚇得心膽俱裂,踢著腿,拚著命尖叫:“師傅!我砍,我聽話!”


    “二棒槌”把誌遠往案板上一摁,上身就壓了上去,他要堵住誌遠的嘴,媽的這小子開口叫肯砍人了,他不能讓他再叫下去,萬一老爺子改主意,讓誌遠砍人完成投名狀,那可就是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誌遠左手已廢,還能動的右手猛一撐想推開“二棒槌”,被“二棒槌”一手刀砍在曲池上,立即整條胳膊一麻,再沒力氣,痛得他“啊”的叫了一聲。


    “二棒槌”乘機壓了上去,邊上的韓萱立即轉開了臉,雖然誌遠拚死掙紮,可他哪裏是二棒槌的對手,她知道很快就將滿耳管都是誌遠的痛唿慘嚎,她不忍看!


    “嗷——”一聲怪叫,又悶又急,就像是野獸,被火燙到似的。


    韓萱聽著聲音不對,轉過頭一看,果然,吃痛怪叫的不是誌遠,反而是“二棒槌”!


    “二棒槌”早已從案板邊彈開,就聽他嘶嘶地抽著冷氣,跟著伸手往嘴上一抹,就塗了滿手的血!


    而還在案板上的誌遠,已經單手撐著,正坐起身子,眼裏不見了驚恐,反而是憤怒到極致後凝成的刀鋒般的冷厲,甚至帶著一絲兒報複得手後冷酷的得意!


    韓萱立刻就猜到這是怎麽迴事,她轉開頭之前,就已經見“二棒槌”用嘴把誌遠的嘴給堵上了,“二棒槌”這滿手滿嘴的血,不用說,是“二棒槌”把舌頭伸進了誌遠的嘴裏胡攪蠻纏,結果被誌遠給狠狠的咬了一口!


    韓萱暗暗驚心,誌遠到底在湖炭礦經曆了什麽,小小的年紀,眼裏竟然有這樣的冷厲的寒光,同時心裏也是一陣緊縮,心說這小子,太不知死活了,竟然敢咬“二棒槌”,他的小命,隻怕今天就要交待在這裏!


    果然,“二棒槌”眼裏的兇光暴漲!


    他原以為,誌遠會像以前他經手過的孩子那樣,嚇個軟癱,不想那小子除了拚死掙紮,還突然就給他來了這麽一下,要不是自己反應極快,倏的收迴舌頭,就不是現在這樣舌尖子被狠咬一下了,隻怕整條舌頭,都要被這臭小子咬半截下來!


    “敢咬老子?!”


    “二棒槌”憤然的就撲了上去,對著才撐起上身的誌遠,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巴掌劈下去,打得誌遠腦子一晃,眼前金星直冒,癱在那動不了。


    “二棒槌”狠狠的“呸”了一聲,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然後一手按著誌遠,一手就去解自己的褲腰帶。


    “篤篤——”身後傳來的聲音,讓“二棒槌”動作微微一滯。


    這聲音,他不用迴頭,都知道,是老爺子古蠍子,用煙鍋,敲了敲炕桌。


    他媽的這是啥意思?!讓自己現在就刹車?


    “二棒槌”不甘心的瞪著眼前軟癱在案上的誌遠。


    這個他垂涎已久的美少年,都已經用筷子扒拉到嘴邊了,卻愣是不準他吃進嘴!


    可再不甘心,他也不敢再動一動。


    “二棒槌”知道老爺子正在背後盯著他呢,雖然還隔很遠,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極強烈,他知道如果他一意蠻幹,那麽下一秒,被老爺子當場閹了都有可能。


    “二棒槌”不得不迴頭,先瞧瞧古蠍子是個什麽態度。


    古蠍子大咧咧的坐著,什麽話也沒說,目光也不是有多狠,嘴角甚至還帶著點似笑非笑的笑容,見“二棒槌”轉頭看著他,便轉眼瞟了一眼炕桌。


    這意思“二棒槌”懂,他們師徒幾人經常做見不得人的事,有些暗號他們已用了很多年,老爺子用煙鍋敲炕桌兩下,這“篤篤”的兩聲,就是“停止”的意思。


    “二棒槌”立即在心裏,把古蠍子暗暗的問候了一萬遍!媽的,叫他把誌遠給做了的人是他,可臨門一腳了,不讓他做的又是他!


    但“二棒槌”不敢違逆古蠍子,隻能萬般委曲的停下動作,鬆開誌遠。


    誌遠支起身,手腳已軟,急於脫離的“二棒槌”的魔掌,也不顧會不會摔著,向邊上就一滾,要不是“二棒槌”眼明手快按著他,就一個倒栽衝,從木案上頭著地的摔地上了。


    誌遠掙紮著下地,左胳膊空晃著,一邊哭著,一邊步履踉蹌的走到炕前,對著古蠍子,邊磕頭邊哀求:“師傅,我砍,求師傅饒了我……”


    古蠍子哼了一聲,本待喝一聲:“遲了!”可見誌遠身子已經開始搖晃,一臉的眼淚鼻涕,光著身子,愈發顯得瘦弱可憐。古蠍子說出來的話卻是:“好!去砍吧!”


    話一出口,古蠍子自己都心裏暗暗打個突!媽的!自己啥時變得如此寬宏大量了?


    古蠍子驚奇,更別說跟他已經有很長日子的徒弟們了,幾個徒弟都暗暗互看一眼,交換個驚訝的表情。


    剛才數一二三,數完了,老爺子也下了令了,這要在以前,就算會放過當事人,也必有好一番折磨的。


    “二棒槌”可不隻是驚訝,老爺子此言一出,他今天想占有誌遠,是徹底沒戲了!


    看老爺子那樣子,他算明白了,老爺子就沒打算讓他把誌遠吃下肚,他隻是老爺子逼誌遠就犯的棋子而已!心裏怨憤之極,但不敢怒形於色,嘴上更是不敢怨恨半句!


    這下子可怎麽收篷?!


    古蠍子好像能看穿“二棒槌”心事似的,瞅了他一眼,然後向八仙桌那邊擺擺下巴。這是要“二棒槌”滾迴八仙桌那兒,好生的坐著的意思。


    媽的這個“二棒槌”像一座鐵塔似的杵在木案邊上,誌遠敢過去砍人嗎?!


    “二棒槌”隻能走迴八仙桌那坐下,褲子被那根大東西在跨下撐起一個大突起,把“賽潘安”和煙牙他們看得都偷偷笑了。


    “二棒槌”黑著臉,媽的,還好還沒有脫下自己的褲子,不然丟人更要丟大了。


    坐在炕邊上的老大“黑心虎”,不屑的瞄了“二棒槌”一眼,一邊暗暗自得:他知道誌遠不是真的能砍,所以他是大師兄,老二還以為老爺子真的讓他動誌遠呢,真他媽的笨得可以,所以他是“二棒槌”!


    誌遠給古蠍子磕了頭,起身,首先,他想去撿迴自己的衣服穿上,雖然他已經凍得清涕直流,但這卻不是為了保暖,而是光著身子讓他羞憤欲死。


    可手才碰到地上的衣服,身後就傳來“篤篤”兩聲,那是古蠍子見誌遠想先去穿衣服,急急用煙鍋子敲了兩下炕桌。


    誌遠迴頭看著,古蠍子眼神狠厲,充滿警告意味!


    迫於古蠍子的淫威,誌遠縮迴了手,轉身向木案走去。


    古蠍子很滿意,他就是要粉碎這臭小子的意誌,看他以後還敢不聽話不。


    誌遠握起了斧子,左臂脫臼了,身子都有些不平衡,他即將是小六爺,那按著擼來孩子的兩條大漢,配合的將那孩子的一條腿分出按好,方便誌遠下斧砍斷。


    誌遠哭著,使出全力,一斧子下去,那被砍的孩子掙紮著,嗚咽著,誌遠早已被折磨得沒多少力氣,又隻能單手執斧,這一斧子下去,傷口深可見骨了,但卻沒怎麽傷到骨頭。


    誌遠咬著牙再一斧子下去,斧子和骨頭發出刺耳的相撞聲,聽得誌遠心都要碎了,卻依然沒能砍斷骨頭,更別說砍斷整條腿了。


    鮮血噴湧,誌遠尖叫著,一下子就軟倒在地,但誌遠很快就扔了斧子,上前用手捂著那孩子被他砍出的傷口,大哭起來。


    他感覺自己要暈倒了,他知道他砍得越狠,那孩子受的苦才越少,最好能像黑心虎之前那樣,一斧子就把別人的腿給卸下來!以他現在的狀態,得砍多少斧,才能把骨頭砍斷啊?!那孩子就算不痛死,也會因他這麽砍來砍去,血流光了而死吧。


    他用唯一能動的右手幫那孩子捂著傷口止血,一邊迴頭,求援似的看著古蠍子,哭求道:“師傅,我不是不砍,是砍不動,求你,讓人幫我!給他個快的,別讓他受苦了!”


    古蠍子抽著煙,沒理他!


    誌遠看向黑心虎,黑心虎不動聲色。完全沒有幫他的意思,誌遠不敢求他。


    “二棒槌”不用說了,誌遠連看都沒敢看他。


    誌遠的眼光也從“賽潘安”臉上掃過,“賽潘安”臉上三陰四晴的,誌遠也不敢求他。


    誌遠看定了韓萱!他很想叫一聲:姐!幫我!


    可還是忍住了,他知道誰幫他可能都會被古蠍子責難,韓萱一直對他不錯,誌遠心裏對她有好感,不忍心連累他。


    最後誌遠看著“煙牙”,“煙牙”給他的印象,是古蠍子徒弟中最順得人意,總陪著笑臉的一個,或許會好說話些。


    “叔,幫我。”誌遠對著煙牙,哀哀求道。


    “煙牙”看著誌遠,誌遠應該是習慣了對人有禮,見他三十開外的年紀,竟然叫他“叔”。真是嚇傻了,同為古蠍子的徒弟,應該叫他師哥的。


    煙牙可以裝聽不到看不到,免得惹老爺子的打罵,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但誌遠那眼神太可憐了,就算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要流淚的吧。誌遠在家過得好好的,是誰說他是個值錢貨,惹得老爺子起了意,把他搞到了手?那人,不正是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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