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來了。”南心語問候的話沒有說完，老爺子打斷了她。南心語知道打斷的原因，是不想聽到她喊爺爺這兩個字，嘴角笑了笑掩飾內心的局促不安。
來之前，她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不會被老爺子的冷厲擊垮。
但沒料到，老爺子竟然這麽的排斥抗拒她。
“過來坐吧。”
老爺子沒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南心語第一次來市醫院的高級病房，沒有想到空間會這麽大，甚至還有沙發茶幾。
沙發的位置正好靠近窗戶，窗簾兩邊拉開，朝南，光線很充足。
室內的溫度舒適，不會冷也不會熱。
看上去老爺子的精神氣色很不錯，不像是大病的樣子，這讓南心語覺得奇怪。她徑直走到沙發的位置，將水果籃放到矮桌上，然後坐下。
沒有坐到老爺子的正對麵，而是斜對麵，這樣眼神能夠錯開，她不會那麽緊張害怕。
老爺子瞥了一眼南心語帶過來的水果籃，看見了裏麵自己愛吃的甜瓜。上次來紀宅的時候，南心語也帶的是這種，很用心，很尊重人，所以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孩子。
可是，做再多的準備也無濟於事，他不會喜歡。
“前段時間，確診了冠心病。人老了，身體越來越差勁，年輕時候闖蕩打拚事業受得勞累，年老就換成了病。”老爺子似乎看出了南心語眼神裏的疑惑，談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說到這些，他不免歎了幾聲氣。
“冠心病……嚴重嗎？”
“還沒有到心梗的地步，死不了。”
老爺子說死不了的時候，南心語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怔怔的看著老爺子，一時凝噎，說不出來話。
前段時間……她在想，老爺子冠心病的發作，該不會是因為紀雲霆帶自己去了紀宅之後吧？
“老了，現在受不了強烈的刺激；前幾天在銀達董事會上和一些股東發生了些衝突，冠心病發作，所以住進醫院。”
南心語再次說不出來話，不知道老爺子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提醒自己，還是告誡自己？
“那醫生怎麽說？”過了會，南心語關切的問道。
“勸我不要輕易動氣，受刺激。”老爺子嗬嗬笑道，臉上的皺痕堆在一起，有些讓人心裏慎得慌。
話裏有話，南心語不自覺的攥緊手心，冒著冷汗。
“…………”
“知道我為什麽不同意你和雲霆結婚嗎？”突然，老爺子談到這件事。
渾濁的目光深邃起來，凝視著斜對麵的南心語，臉上的神情也嚴肅起來。
南心語心裏一緊，她知道今天老爺子叫自己來肯定是說自己和紀雲霆的事，肯定是要讓自己離開紀雲霆。
現在算是切入主題。
雖然知道，可迎著老爺子凝視的目光，她心裏還是沒有什麽底氣。
“不知道。”南心語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如果是穀依諾那丫頭在這，她會質問我為什麽，你沒有，你比她好。”
這算是誇自己嗎？
南心語覺得自己的思緒已經完全跟不上老爺子的節奏，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也不明白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覺得自己比穀依諾好？
那為什麽上次會說更願意接受穀依諾成為紀家兒媳？
南心語心裏越發的困惑。
“但是，你身上有太多讓我無法接受的東西。”
南心語沒接話，她等著老爺子繼續說下去。
“紀家，在整個a市乃至全國都是聲名顯赫的家族，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看著。你在河邊酒吧當過伺酒女郎，雖然隻負責倒酒不陪酒，可別人不會這麽想。”
“你去過代孕機構，和人簽署了代孕的協約，雖然你是因為要償還南正明的賭債，雲霆這孩子也幫你支付了違約金你不用再履行協約，可別人不會這麽想。”
的確，質疑、嘲諷、侮辱、謾罵的人，從來不會在乎前因後果，他們隻看得見做過的那些事。
這些事一旦被有心人抓住，對紀家的聲名，就是嚴重的打擊。
這些話，南心語在紀宅的時候已經聽老爺子說過一遍，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消化，她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麵對這些事情。
老爺子說的沒錯，這些的確是自己曾經的汙點，無法抹去的痕跡；可那又怎麽樣？隻要不影響她和紀雲霆的感情就好。
至於外界怎麽看，她會用行動去證明。
“酒吧的事情也好，你曾經簽訂過代孕協約的事情也罷，我不是不能接受，紀家也不是不能夠接受。別人不看前因後果，但是紀家會看。”
“我是個老頭子，但我不是老糊塗，也不是死板固執的人。”
老爺子的這番話，讓南心語驚訝，她愣愣地看著老爺子，雲裏霧裏。
紀家會看前因後果，為什麽還要阻止自己和紀雲霆在一起？
南心語更加想不明白。
“那您？”她不明白，所以疑惑脫口而出。
老爺子端起矮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興許是說的話太多，口幹舌燥。
“你是不是很奇怪，既然我會看前因後果，也不是固執的人，為什麽偏偏要固執的阻止你和雲霆？”
“為什麽？”南心語點著頭，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因為我的心裏有道坎，釋懷不了，過不去。”說這句話的時候，老爺子的雙眼裏湧現著料峭的寒意，身體裏仿佛有著一塊堅冰，哪怕迎著外麵的暖陽，也無法融化，不斷釋放著寒氣。
南心語和老爺子隔著一段距離、她看著老爺子的眼神，身體禁不住顫抖了起來，整個脊骨被冷意侵襲。
為什麽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突然冷厲起來，四周猶如天寒地凍？
心裏有道坎………自己和紀雲霆的事情，和老爺子心裏的坎有什麽聯係？
南心語心裏想著這些問題，覺得一切更加的撲朔迷離。
“我跟你講個真實發生的故事。”南心語的神情被老爺子看在眼裏，他不在乎南心語心裏在想什麽，而是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之中，冷厲的眼神突然變得渾濁，渾濁裏多了很多懷念。
他要給南心語講一個故事，那是一段往事。
“來了。”南心語問候的話沒有說完，老爺子打斷了她。南心語知道打斷的原因，是不想聽到她喊爺爺這兩個字，嘴角笑了笑掩飾內心的局促不安。
來之前，她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不會被老爺子的冷厲擊垮。
但沒料到，老爺子竟然這麽的排斥抗拒她。
“過來坐吧。”
老爺子沒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南心語第一次來市醫院的高級病房，沒有想到空間會這麽大，甚至還有沙發茶幾。
沙發的位置正好靠近窗戶，窗簾兩邊拉開，朝南，光線很充足。
室內的溫度舒適，不會冷也不會熱。
看上去老爺子的精神氣色很不錯，不像是大病的樣子，這讓南心語覺得奇怪。她徑直走到沙發的位置，將水果籃放到矮桌上，然後坐下。
沒有坐到老爺子的正對麵，而是斜對麵，這樣眼神能夠錯開，她不會那麽緊張害怕。
老爺子瞥了一眼南心語帶過來的水果籃，看見了裏麵自己愛吃的甜瓜。上次來紀宅的時候，南心語也帶的是這種，很用心，很尊重人，所以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孩子。
可是，做再多的準備也無濟於事，他不會喜歡。
“前段時間，確診了冠心病。人老了，身體越來越差勁，年輕時候闖蕩打拚事業受得勞累，年老就換成了病。”老爺子似乎看出了南心語眼神裏的疑惑，談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說到這些，他不免歎了幾聲氣。
“冠心病……嚴重嗎？”
“還沒有到心梗的地步，死不了。”
老爺子說死不了的時候，南心語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怔怔的看著老爺子，一時凝噎，說不出來話。
前段時間……她在想，老爺子冠心病的發作，該不會是因為紀雲霆帶自己去了紀宅之後吧？
“老了，現在受不了強烈的刺激；前幾天在銀達董事會上和一些股東發生了些衝突，冠心病發作，所以住進醫院。”
南心語再次說不出來話，不知道老爺子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提醒自己，還是告誡自己？
“那醫生怎麽說？”過了會，南心語關切的問道。
“勸我不要輕易動氣，受刺激。”老爺子嗬嗬笑道，臉上的皺痕堆在一起，有些讓人心裏慎得慌。
話裏有話，南心語不自覺的攥緊手心，冒著冷汗。
“…………”
“知道我為什麽不同意你和雲霆結婚嗎？”突然，老爺子談到這件事。
渾濁的目光深邃起來，凝視著斜對麵的南心語，臉上的神情也嚴肅起來。
南心語心裏一緊，她知道今天老爺子叫自己來肯定是說自己和紀雲霆的事，肯定是要讓自己離開紀雲霆。
現在算是切入主題。
雖然知道，可迎著老爺子凝視的目光，她心裏還是沒有什麽底氣。
“不知道。”南心語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如果是穀依諾那丫頭在這，她會質問我為什麽，你沒有，你比她好。”
這算是誇自己嗎？
南心語覺得自己的思緒已經完全跟不上老爺子的節奏，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也不明白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覺得自己比穀依諾好？
那為什麽上次會說更願意接受穀依諾成為紀家兒媳？
南心語心裏越發的困惑。
“但是，你身上有太多讓我無法接受的東西。”
南心語沒接話，她等著老爺子繼續說下去。
“紀家，在整個a市乃至全國都是聲名顯赫的家族，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看著。你在河邊酒吧當過伺酒女郎，雖然隻負責倒酒不陪酒，可別人不會這麽想。”
“你去過代孕機構，和人簽署了代孕的協約，雖然你是因為要償還南正明的賭債，雲霆這孩子也幫你支付了違約金你不用再履行協約，可別人不會這麽想。”
的確，質疑、嘲諷、侮辱、謾罵的人，從來不會在乎前因後果，他們隻看得見做過的那些事。
這些事一旦被有心人抓住，對紀家的聲名，就是嚴重的打擊。
這些話，南心語在紀宅的時候已經聽老爺子說過一遍，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消化，她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麵對這些事情。
老爺子說的沒錯，這些的確是自己曾經的汙點，無法抹去的痕跡；可那又怎麽樣？隻要不影響她和紀雲霆的感情就好。
至於外界怎麽看，她會用行動去證明。
“酒吧的事情也好，你曾經簽訂過代孕協約的事情也罷，我不是不能接受，紀家也不是不能夠接受。別人不看前因後果，但是紀家會看。”
“我是個老頭子，但我不是老糊塗，也不是死板固執的人。”
老爺子的這番話，讓南心語驚訝，她愣愣地看著老爺子，雲裏霧裏。
紀家會看前因後果，為什麽還要阻止自己和紀雲霆在一起？
南心語更加想不明白。
“那您？”她不明白，所以疑惑脫口而出。
老爺子端起矮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興許是說的話太多，口幹舌燥。
“你是不是很奇怪，既然我會看前因後果，也不是固執的人，為什麽偏偏要固執的阻止你和雲霆？”
“為什麽？”南心語點著頭，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因為我的心裏有道坎，釋懷不了，過不去。”說這句話的時候，老爺子的雙眼裏湧現著料峭的寒意，身體裏仿佛有著一塊堅冰，哪怕迎著外麵的暖陽，也無法融化，不斷釋放著寒氣。
南心語和老爺子隔著一段距離、她看著老爺子的眼神，身體禁不住顫抖了起來，整個脊骨被冷意侵襲。
為什麽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突然冷厲起來，四周猶如天寒地凍？
心裏有道坎………自己和紀雲霆的事情，和老爺子心裏的坎有什麽聯係？
南心語心裏想著這些問題，覺得一切更加的撲朔迷離。
“我跟你講個真實發生的故事。”南心語的神情被老爺子看在眼裏，他不在乎南心語心裏在想什麽，而是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之中，冷厲的眼神突然變得渾濁，渾濁裏多了很多懷念。
他要給南心語講一個故事，那是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