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南琴基本能想到自己被裁判叫過去是為什麽。


    從她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這場的對手用的這款九代甲,還是沒有在實踐中被公布它的設計弱點的。


    因此,她剛才打到對方燃料倉致勝,很有可能會被判定成有爭議的致勝行為。


    所以,被叫過去大概率是問她剛才的取勝點,並且和她商議公布這個設計弱點的事宜。


    如果她這次的對手不是這種家裏有礦型的,用的也不是這款還沒有公布設計弱點的九代甲的話,眭南琴其實是不用走這一趟的。


    九代甲其實還算是現在很多運動員用的主流機甲,目前她對手使用的這款機甲,其實還沒有大範圍地公布設計弱點。


    也就是說,這個她發現的設計弱點大概率是隻會在小範圍內進行公布。


    護衛艦很快開到了主裁所在的星艦的位置。


    一同過去的並不是眭南琴一個,她的對手也得一並過去。


    得到通知的不止眭南琴一個,星艦裏坐著的江指導也接到了相關通知。


    實際上,在這場比賽勝負剛分的時候,江指導就被不少教練目光鎖定了。


    教練們雖然在競甲技術上有很多的研究,但對於競甲本身的了解可能並沒有眭南琴深,比賽結果出來以後各自都有些費解。


    江指導雖然也不確定眭南琴打擊的那個地方到底是會導致機甲的什麽內部結構變化,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她肯定是故意打的這個地方。


    星艦裏坐著的觀戰的其他教練員們,這時候卻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味道的。


    江指導也沒辦法在這時候就給他們一個確切的解釋,隻能大概的迴一句:“我這徒弟剛才獲勝,應該是應用了一點設計弱點。”


    “但這畢竟是九代甲,會不會公布具體的設計弱點,還得看最終的研究決定。”


    有教練對此表示費解:“江指,這個設計弱點,難道不是您或者中央星隊的數據中心發現的嗎,應該早就申報了吧,怎麽會還得看最終研究呢?”


    江指導露出有些驕傲的笑容:“我也是年紀上來了,九代甲這種新東西可玩不轉。“


    “您的意思是,這是您徒弟找到的設計弱點?”


    這話說出來在場基本沒幾個教練能信。


    “您弟子不是六代甲都沒怎麽上手練麽,怎麽對九代甲這麽了解?”


    “是啊,之後也是要出報告的,您現在跟我們透露透露也無妨啊,何必用這種半真不真的理由應付我們呢?”


    既然他們不信,江指導也沒必要跟他們多說什麽,眭南琴的護衛艦也快到了。


    對於眭南琴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江指導其實也想跟她糾一糾的。


    之前沒說什麽,不過是因為現在還隻是小組賽,他願意給眭南琴更多的自主權,因此沒有打斷她的比賽。


    不過,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眭南琴也過來了,那麽該說的還是要說一說的。


    眭南琴在來的路上其實還挺悠閑的,護衛艦裏的裁判們一臉的嚴肅,她完全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係統這會兒在升級,沒有個能和她稍微說幾句話打發一下時間的人。


    所以,這段時間,眭南琴就準備在之前先把東西吃了,之後去主裁那報告情況,還不知道得用多久。


    東西剛一拿出來,幾個裁判的視線就全部集中到了她手上。


    眭南琴倒是想無視裁判們的目光,但是裁判們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被問到手上拿的是什麽,眭南琴非常坦然的說了兩個字:“吃的。”


    裁判們有那麽一瞬間都以為她這是心虛,可是他們在之前的抽檢中並未檢查出任何的涉嫌違禁的成分。


    也就是說,眭南琴現在吃的這些,很大概率也就是一些規則允許範圍的食物。


    裁判們不說話了,眭南琴也放了心,正常地把她這個小時該吃的東西迅速。


    這時候,護衛艦也差不多到了主艦附近了。


    吃完東西就更容易犯困了,眭南琴打了個嗬欠,跟著裁判們準備上主星艦接受主裁裁定。


    一進入主艦倉,眭南琴就看到了江指導,還沒來得及說句話,江指導直接動手削了她一下。


    “你怎麽迴迴都能弄出點事?這是第二次比賽比到需要裁判給你裁定結果了吧。”


    雖然被江指導削了,但是眭南琴仍然嬉皮笑臉的,沒受到什麽大影響的樣子。


    “師父,您與其說我,還不如直接告訴還有哪些型號的機甲設計弱點沒公布呢?”


    聽了她這話,江指導又削了她一下:“讓你來是讓你感受比賽氣氛以及磨練技術的,不是讓你幫各個廠提升他們的造甲技術的。”


    這話說完了江指導也覺得沒什麽力度:“算了,看你這樣也是不會聽,小組賽你就按你自己的來吧。”


    跟江指導混熟了以後,眭南琴的膽子就更大了,這會兒還敢得寸進尺了。


    “師父,別光小組賽啊,淘汰賽我能不能也按自己的打?”


    江指導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支棱著耳朵專心聽的裁判,隱晦地問了眭南琴一句:“有想法?”


    眭南琴猛地點頭,江指導有些無奈:“行,那就讓你自己打完這次的比賽吧。”


    得到允許,眭南琴喜笑顏開,江指導看她這麽開心,也隻能搖頭了。


    “你這個徒弟啊,收得我這個師傅沒什麽成就感,好像不怎麽需要我去做場邊指導的樣子。”


    眭南琴一聽這語氣,總覺得一股淡淡的酸味兒在附近飄散。


    “師父,您這又是說的哪的話啊,平時訓練要是沒有您,我這個漁網還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變成個盆呢。”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剛來的時候什麽樣,技術動作全是漏洞,要沒您,我這迴小組賽指定全敗。”


    江指導又削了她一下:“行了,少跟這插科打諢的,嚴肅點,待會兒見到主裁和技術裁判以後別省話,把原理什麽說得明白點。”


    一路閑話了幾句,終於到了裁判間,一起來的裁判驗證了身份,把眭南琴和江指導帶了進去。


    主裁和江指導算是老相識,見麵以後互相打了個招唿,主裁隨口就問候了一句:“老江,你現在這徒弟風格跟你以前收的幾個都不太一樣啊。”


    跟老相識說話,江指導更隨意一些:“隔了這麽久,標準總是有點變化。”


    眭南琴這會兒沒說話,但也沒閑著,到裁判室了就先被違禁品中心的裁判帶到了一邊重新做了更嚴密的抽檢。


    采集完抽檢需要的標本,眭南琴才想起來補充了一句:“那個,我剛吃了點東西,大概會有幾個數據有輕微異常。”


    從表情上來看,違禁品中心的這幾個裁判可能是很想打她。


    “吃的東西有包裝吧,把包裝拿出來我們采個樣。”


    眭南琴一共從自己的空間鈕裏取出來六個包裝盒,裏麵還有沒吃完的東西,因此,取出來了以後眭南琴還不怎麽放心。


    “我還沒吃完,取完樣以後這些東西我應該還能接著吃吧?”


    裁判連話都不迴,反而跟一直跟著她的裁判確認了一下:“她之前吃的東西都在這了?”


    得到了肯定迴答後,技術裁判直接進行了取樣,然後重新還給了眭南琴。


    眭南琴是一直盯著取樣的過程,發覺都是用全心的取樣工具一次取樣後,這才放心把自己的吃的重新放迴了空間鈕。


    她這次是帶了一天的東西出來,而且沒有準備多的,如果會造成取樣汙染,那麽毋庸置疑,她今天就會載在這。


    這也給了眭南琴一個教訓,之後就算要帶東西過來吃,也要記得分開包裝,容器肯定是沒有裏麵要放的東西貴,比較劃算。


    做完取樣,眭南琴就被幾個裁判放了迴去,這會兒正在主裁旁邊等待的不止江指導,還有她剛才那場的對手,以及她的教練。


    眭南琴在要不要和人打招唿的這件事上猶豫了一下,就耽擱了這下,江指導便叫了她:“趕緊過來。”


    得,現在不用糾結了,眭南琴立刻站到了江指導身後。


    雙方人員都到了,眭南琴的對手是不用做抽檢,隻要把比賽甲帶去導出數據就可以了。


    所以,在眭南琴過來以後,就能直接開始這次的裁定前過程了。


    坐定以後,主裁最先提問的一定是眭南琴:“按照規定,首先是你做你的比賽闡述,準備好了嗎?”


    “或者你覺得自己闡述沒有把握,讓你的教練幫忙也行。”


    江指導拍了拍她的肩:“自立自主,好好兒說。”


    眭南琴對著江指導點了頭,這才迴答主裁:“還是我自己說吧。”


    “不過,如果做闡述,我覺得生產公司的代表得在場,畢竟他們有知情權的。”


    主裁跟江指導做了一點眼神交流,隨後才道:“生產公司代表過來不了,會通過視訊的方式和他們進行聯係,現在可以說了嗎?”


    既然是這樣,眭南琴也就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有什麽就說什麽,反正人家公司的人都看著的。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眭南琴覺得,自己還是先申請讓對方公司的人的視訊畫麵出現在她麵前比較好,這樣她也好對對方的情緒做一個判斷,免得自己說得太多招了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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