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的談,那麽眭南琴也就不跟人多繞彎子了,直接就開門見山了:“我不太清楚季師兄在之前有沒有和你們說我的職業規劃,即使說過,因為轉達可能沒有我自己闡述來得清楚,所以我就在這裏再囉嗦一遍。”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問題,我的基礎因為之前的教練的教學水平也好還是私心也好,其實是非常不牢靠的,比如發力方式,我是在何師兄的指導和幫助下慢慢糾正過來的。”


    “實際上我的發力方式還是沒有完全做到最大化,我所有的三合並動作,都存在能量浪費的問題。不知道貴隊在觀賽時候有沒有注意,在決賽的時候,因為場地的大小發生了改變,所以我是在稍微拉近了和對方的距離後才進行的攻擊。”


    “這是因為我的外放的攻擊能量在當時那個距離會開始衰減,所以為了保證我的攻擊的有效性,不得不犧牲時間來拉近和對方的距離。”


    “而在我的分析內,如果我完全解決了發力方式不正確的問題,我的攻擊衰減範圍應該不止於此。”


    提出這一點,自然不是無的放矢,昨天在比賽後,有了更多的樣本支持,眭南琴在做賽後總結時候終於大致猜出了顯示的那些亮度不同的肌肉是什麽意思,這是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她發力的肌肉和使用度對於這個動作的適配程度。


    所以,才會出現有些動作她明明用上某些部分的肌肉的力量,這些肌肉的亮度卻特別高的願意,因為在這個動作裏,這些肌肉本來就是不用發力的,因此適配程度達到最高,亮度也就很高了。


    也就是說,如果她的動作達到了最佳發力狀態,應該是每一塊肌肉的適配程度都達到最佳,亮度相同,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亮度存在非常明顯的差異。


    人體的肌肉實在太多了,每塊肌肉是否發力,到底何種程度的發力,這些問題結合起來以後是個非常複雜的概念,即使有了係統的幫助,她一點一點的去試,也是個非常複雜的過程。


    而且,係統還隱約透露了點,每個動作的最佳發力方式還不止一種,如果不是整體都達到最亮,就無法證明她的嚐試一定正確,因為係統並不能判斷她會往那種最佳發力方式去靠。


    得知這一點後,眭南琴就很想花積分砸到係統開口,然而這次有積分都不行,係統表現得十分特麵無私:‘宿主,不是係統不通融,是您確實沒到能用積分購買這些東西的權限,係統想賣都沒有渠道。所以,您要麽努力摸索,要麽努力升級,反正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解決的。’


    還有什麽比告訴你可以買,但你現在卻不能買更氣人的嗎?沒有。


    所以,在今天和中央星隊的人約談的過程中,眭南琴就特意把這個問題點出來了,以示憤怒。


    除了這一點以外,就是真正的長線規劃了:“今年距離升格戰還有三年多的時間,錯過這一次就得再等八年,離獲得升格戰參賽資格時間已經不足三年了,我個人是很想拚一拚,看自己能不能在此之前獲得足夠的積分,到升格戰賽場上去真正和別的星域的域甲強手有對決的。”


    “所以,在解決我的基礎上的問題後,我希望自己能盡快進入聯邦隊並且獲得參賽資格,這一點上,我非常需要隊伍的幫助。”


    “除此之外,因為是中央星隊,所以我個人還有一點別的願望,我希望在取得一定成績後,能獲得進入模擬九重塔的資格,當然這個成績的程度由隊裏決定。”


    中央星隊來和談的這位也是中央星隊的老人了,每年和運動員約談基本都是他出馬,見過許多風格不同的運動員,獨自前往的少,有與父母一並來的,也有帶了專業人士來看意向書的,也有之前的教練陪著一起來的。


    不可避免的,都會談到今後的訓練規劃,即使是那些和教練一起來的運動員,他也未曾聽到過把模擬九重塔規劃單獨拎出來說的。


    對於一個剛拿到運動員資格的人而言,說出這樣的話實際上是有些狂妄的,但放在眭南琴身上,又有一種奇異的理所當然感。


    當然,他其實是沒辦法現在就給眭南琴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的,模擬九重塔這點,已經超出了他的權限了,得上報隊裏再做決議。


    聽到對方說自己暫時沒辦法給出答複,得上報隊裏再做決議以後,眭南琴也理解,畢竟模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這個信息都沒有對外公布,很多運動員都不知道中央星隊還有這麽個東西。


    對方並沒有懷疑眭南琴的消息渠道,畢竟她和何佳良關係不錯,何佳良偶然跟她提起也並不奇怪,非常合理。


    上報以後沒多久,中央星隊那邊的答複就來了,不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而是直接跳過這一部分,先敲後麵的其他條件,訓練相關由專人來跟眭南琴談。


    雖然有點好奇這個專人是誰,但眭南琴也沒有多追問,非常配合的就進入了下一趴,訓練保障和商業活動這一環節。


    這部分依然是有的敲:“關於訓練保障這點,之前季師兄有和我提過,說是隊裏這邊會幫我報銷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獲得的食譜的開支?其實我有點想問,隊裏對我每天在食物上的開銷有足夠的了解嗎?”


    資格賽的時候眭南琴給了材料給賽事方的廚師,中央星隊對她一共提供了哪些食材還是心裏有數的,然而眭南琴真的把自己在鵝廠的賬戶和近期采購清單擺出來的時候,主負責人還是有些吃驚。


    這是真的家裏有礦啊,不然哪能經得起這麽吃。


    看到對方的表情,眭南琴就知道對方之前肯定沒有概念:“您也看到了,我的消費水平就擺在這,對於我這樣一個還沒出成績的隊員而言,隊裏想要批準這樣的報銷量會受到很多的阻礙。”


    “我自己另有合法收入渠道來擔負我自己的開支,所以也不是特別需要隊裏來為我報銷,當然,相應的,我也希望在商業活動上和隊裏再進行一定的磋商。”


    “我記得競管局之前出台的《運動員非收入管理辦法》裏有提到,與知識產權相關的收入,競管局和隊伍是不得抽成的,實際上,目前我的主要收入來源就是產權相關,也因此,我不是特別缺錢。”


    “之前我也說到了自己的訓練規劃,為了完成或者說盡可能完成自己的訓練計劃,我可能不會太過配合隊裏的商業的活動,因此減少的給隊裏的收入,我接受隊裏提出的其他補償辦法。”


    對於她這麽早就提到了這方麵的考量,負責人其實有些不解:“實際上,如果你剛進隊,也隻會有團隊的活動,這點其實是可以讓教練幫你打報告申請不參加的。”


    眭南琴笑了笑:“我這人其實不喜歡挪窩,所以內心十分希望能和自己以後的隊伍相處愉快,所以這些可能會造成雙方矛盾的問題,我喜歡在確定之前就盡可能的去規避掉,這樣既是對隊伍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於是,時隔不到十分鍾,負責人又得去跟上級匯報了,和眭南琴的這次約談足夠讓他印象深刻了,他自己都有些納悶,眭南琴是不是跟他有過節,不然怎麽老是提這種他做不了主的條件,顯得他工作能力很差一樣。


    這一次的迴應來得更慢一些,不過最後還是大致同意了眭南琴提出的條件,以三年後的升格戰為分界,如果她能夠拿到升格戰名額,升格戰後的待遇不變甚至可以再往上升,如果沒有拿到升格戰名額而且成績沒有達到對於對她的底線要求,那麽之後需要服從隊伍安排。


    眭南琴對於這種實際上比她自己要求的條件更加放寬的結果非常滿意,因此這部分基本就算敲定了,其他的還有一些附加的比如解決家人落戶問題這些方麵,擬定的條約都是很完備的,聽完對方對這些條款的解釋後,眭南琴對此並沒有什麽意見。


    所以,現在雙方還未敲定的環節就隻剩下訓練方麵的保障了。


    等了大約十分鍾左右,期間負責人又和眭南琴尬聊了一段時間,那個要和眭南琴談訓練細則的專人終於到了。


    見到這人的麵以後,眭南琴著實吃了一驚,她沒想到會是江指導親自過來。


    江指導來了以後,原本和她談的負責人便退到了一邊,給江指導讓出空間,眭南琴還在震驚當中:“江指導,怎麽會是您親自過來?”


    江指導倒是和傳言中的一樣非訓練期間對運動員非常和藹,和眭南琴說話時全程臉上帶著笑容:“談到訓練,當然是我這個當教練的來和你溝通比較清楚,現在聊清楚了,之後在隊裏見麵就能直接進入正題,不用再浪費時間。”


    話題自然是江指導在主導方向,從眭南琴已經掌握的所有的動作開始,慢慢聊到了她之前的訓練過程,主要還是到了桐元之後沒有教練指導,她自己規劃的這一段。


    江指導沒有對她的這些經曆做任何的評述,仿佛就隻是做個簡單的了解,之後話題一拐,江指導忽然就問起了她有沒有看過什麽經典場次的比賽,正好戳到眭南琴的點,她看過的比賽那可太多了,這個話匣子一打開那可就有點收不了。


    一開始還隻是聊聊看過的比賽的場次和裏麵比較有記憶點的話題,之後就拐到了對比賽雙方的表現的評價上,眭南琴對這些可太有話聊了,這些數據都存在她的腦子裏,要她評價比賽時張口就來,還能和同一位選手的其他場次的比賽做對比,這時候她看起來更像個專業的數據分析師,而不是運動員。


    聊了快半小時的比賽,因為江指導有意無意的引導,眭南琴很是盡興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當然她還是稍微克製了一點,沒有說出‘xx之所輸在我看來就是菜’這種話來,也沒有說‘如果當時他xxx勝率可能就能上升到xx’,她現在畢竟是個運動員而不是分析師,說這樣的話太過了。


    眭南琴和江指導聊了快一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眭南琴在說,江指導開口的時間比較少,知道江指導會親自帶她並且幫她規劃路線後,眭南琴就準備簽意向書了。


    更何況,江指導還去親自看了她的比賽,不是一兩天,是從第二項開始一直看到了最後,她每一場的比賽江指導都看了全程。


    簽完意向書,眭南琴便準備和江指導告別了,下午她還有兩場說是娛樂賽實際上卻比正賽還難打的比賽要準備,江指導原本是有什麽別的安排的,但是在聽到她說想迴去準備比賽後,便放她走了,還囑咐了她一句,最好贏得漂亮點。


    眭南琴也沒和江指導謙虛:“您要是來看的話,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之前跟您聊的都是紙上談兵,我也想跟您證明證明,我不光隻會紙上談兵呢。”


    迴去的路上,眭一羽看了她很久,才問道:“姐,所以現在您和兩個哥哥是一個隊伍的人了?”


    見眭南琴點頭,眭一羽一開始是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有些小心地問了眭南琴一句:“姐,那我之後和何哥哥出去玩就不會不好了吧。”


    眭南琴有些疑惑,問了一句:“什麽出去玩?”


    眭一羽老實坦白:“何哥哥說,要是你最後和他一個隊伍了,就帶我出去玩。”


    “隻帶你?”


    “嗯……”眭一羽承認以後發現眭南琴沒有生氣的意思,又補了一句:“所以,姐我可以去嗎?”


    “何師兄說帶你去那你就去吧,好好兒玩兒,也別太讓何師兄操心,其他的東西不用擔心。”


    “姐我愛你。”


    然而高興還沒有三分鍾,就被眭南琴殘忍打迴原形:“玩完以後記得手心,你別忘記你還是個要考試的人。”


    從天堂到地獄的差距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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